「教練怎麼走了?」
「看起來教練的臉色不對啊,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看到卡爾剛來就走,而且臉色鐵青,正在訓練的陳鋒等人頓時停了下來,都感覺奇怪。
「一定是因為那報紙。」看向被卡爾扔在地上的報紙,陳鋒心中一動,將那份報紙撿起來,攤開一看,他的變色也變了。
見狀,查爾斯等人更覺得奇怪,連問:「怎麼了,報紙上寫了什麼?」
「你們自己看吧。」陳鋒鐵青着臉,將報紙遞給眾人。
今天的報紙都是雷納德買的,因為體育版的報紙很多,他也沒一一看,就隨便挑了幾份。等到了球場,眾人也是隨便拿,然後就湊到一起看起來,恰好沒有看到這一份報紙。
等眾人看完,一個個臉色也跟着變了。
這樣一份報紙,毫不留情的抨擊,也難怪卡爾會那麼生氣,就是陳鋒看了也感覺心頭火起。
「你們再看這個。」拉里又撿起一份報紙。
眾人湊在一起瀏覽了一遍,臉色變得更難看,奧斯汀,雷納德這些脾氣不好的已經罵開了。
這份報紙倒是沒有抨擊,而且還大肆為ucla宣傳,借着卡爾教練的口吻,說什麼ucla今年必定拿下總冠軍,橫掃所有球隊,將杜克,北卡,肯塔基等等都給幹掉,重現ucla的榮耀。
這份報紙沒有抨擊,但卻比抨擊還要過分,這是在人為的製造噱頭,為ucla樹立敵人啊!
「太過分了,就算那話真的是卡爾教練說的,他們也不應該這麼添油加醋的胡亂寫吧?」陳鋒心頭大怒,他算是知道這些媒體的厲害了,只要能製造噱頭,他們什麼都敢幹。
而且,這次他們還拿住了話頭,因為「我們的目標是總冠軍」這話的確是卡爾說的,這讓ucla無法辯駁。
查爾斯,奧斯汀,雷納德,麥克.
一個個球員心情瞬間糟透了,原本好好地一場勝利,卻沒想到會鬧出這麼一攤事端出來。
「這些報紙太過分了,我們去投訴他們。」麥克喊道。
「對,去新聞署投訴他們,他們這是在歪曲事實。譁眾取寵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ucla。」道格拉斯也叫道。
眾人義憤填膺,紛紛開口,吵着要去投訴,要討回一個公道。
「好了。」陳鋒猛然一聲大吼,眾人安靜下來,他看了一眼手上的報紙,有些擔心的道,「投訴是必須的,可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這個。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卡爾教練。」
眾人一震,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瞬間安靜了。
「陳,我們去安慰一下教練吧。」查爾斯道,「這其實也不能怪教練。」
「我知道,這的確不能怪教練。但被這些媒體一鬧,恐怕教練會非常自責。」陳鋒點頭,「查爾斯,走吧,我們去找教練。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件事傷害到教練,他是無辜的。」
「嗯。」查爾斯點頭。
剩下的奧斯汀,雷納德,麥克等人急了,叫道:「那我們呢?」
看了他們一眼,陳鋒沉吟一會兒,道:「繼續訓練,教練雖然沒在,但訓練不能落下。」
「那投訴的事?」
「等我們回來再說。」陳鋒說完,便丟掉報紙,和查爾斯一起往卡爾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知道,卡爾就算心情再不好,這時候也不會離開球館,他一定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
來到卡爾的辦公室外,陳鋒準備敲門,卻忽然發現門沒關,只是虛掩着,他和查爾斯交換了一個眼神,查爾斯點點頭,陳鋒便輕輕推開門,發現卡爾背對着門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教練。」陳鋒叫了一聲。
沒有回音。
「卡爾教練。」他又叫了一聲。
這次卡爾才身體一抖,背對着陳鋒他們,手抬起,好像揉了揉臉還是什麼的,然後才轉過身來,衝着陳鋒和查爾斯道:「是你們啊,坐吧。這時候不在球場訓練,找我幹什麼?」
陳鋒沒說話,只是看着卡爾,心中一酸。
先前他以為卡爾是在抬手揉揉臉什麼的,等卡爾轉過來,看到卡爾紅紅的眼睛陳鋒才知道,卡爾是在抹淚水。
能讓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掉眼淚,陳鋒知道,這次的事對卡爾教練的打擊比他想的還要大。他和查爾斯交換了一個眼神,查爾斯示意他說。陳鋒想了想,才道:「教練,那些報紙」
沒等他說完,卡爾手一抬,打斷道:「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不在乎那些報紙怎麼說,那不過是他們炒作出的一個噱頭罷了。」
「原來教練什麼都明白,根本沒在意啊。」陳鋒心中暗道,看向卡爾教練,奇怪道:「那教練您」
他沒說完,但卡爾已經明白了,這次也不再掩飾,大大方方的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動情道:「我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我們ucla棕熊隊是一支老牌強隊,我們有着悠久的歷史,出過很多優秀的球員,卡里姆-阿卜杜爾-賈巴爾、比爾-沃頓,還有現役的凱文-樂福,拉塞爾-維斯布魯克。我們培養了這麼多優秀球員,可從1995年到現在,二十年了,我們卻沒能拿過一次總冠軍。」
「二十年了,我們ucla棕熊隊的榮耀已經被人們遺忘了。這才是最讓我傷心的事!」
聽着卡爾沉重的話,陳鋒和查爾斯都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ucla的榮耀,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也是一個神聖的東西,二十年來,多少人前仆後繼,為榮耀而戰,可換來了什麼?什麼也沒有,二十年來,ucla始終沒能再染指總冠軍。
這是卡爾教練心裏的痛,也是ucla心裏的痛,到這一刻,它也變成了陳鋒和查爾斯心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