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復燃……唐諾這句話,本身就是個錯誤。
他和宋青春都還沒來得及燃燒,便被他發現的一個秘密徹底澆滅,所以死灰復燃,從何談起?
他和她之間,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唐諾等了良久,都沒聽到半點動靜,忍不住透過後視鏡,望了一眼蘇之念,看到男子側着頭,頂着窗外,眼底的沉痛濃郁的仿佛化不開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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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俱樂部前幾年重建過,把周圍的一片地買了下來,建成了一棟一棟獨立的小別墅。
秦以南訂的是8號別墅,宋青春到的時候,還沒八點半,但是別墅里已經聚了不少人。
宋青春和秦以南從小一起長大,秦以南和宋承又不是一路同學,所以秦以南今晚請的人,幾乎都和宋青春相識,大家看她進來,紛紛和她打了招呼。
宋青春將防寒服脫下來,寄存在了儲物箱裏,然後就站在角落裏,衝着人群里望去。
秦以南在部隊裏呆過三年,他的站姿要比常人筆直許多,所以宋青春一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他。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手中舉着一個高腳玻璃杯,在和人聊天,臉上噙着微笑,在別人說話的時候,他的神情看起來很專注,時而還會配合的點下頭。
那樣的秦以南,看起來特別的溫和,暖色的水晶燈光靜靜地灑在他的身上,襯得他也廢溫暖柔和。
說好已經放下的宋青春,還是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垂下眼帘,調整了一下情緒,從一旁的侍者手中,接了一杯紅酒,踩着高跟鞋,款款的衝着秦以南走了過去。
「以南哥。」宋青春停在了秦以南身側約莫兩米處,淺淺的出聲喚了他的名字。
秦以南側頭,看到宋青春,立刻衝着她露齒一笑,隨後就側頭,對着和自己正在說話的人低聲說了一句抱歉,碰杯喝了一氣酒,才微微點了一下頭,衝着宋青春走了過來。
秦以南和宋青春碰了碰杯,繼續喝了一起酒,出聲喊了她的名字:「宋宋。」
宋青春莞爾一笑,也跟着舉起了酒杯,她還沒來得及喝,秦以南就伸出手阻止了她,開口的聲音,和從前一樣,帶着一絲管教:「你不許喝酒。」
說着,秦以南就抽走了宋青春手中的高腳杯,衝着不遠處的侍者招了招手,然後從侍者端來的托盤上,抽了一杯果汁,塞到了宋青春的手裏:「你喝這個。」
秦以南剛剛抽走宋青春高腳杯的時候,手碰到了她的指尖,宋青春像是觸電一般,心底猛地顫了好幾下,直到秦以南把果汁遞到她面前,她才回過神來,有些不滿的開口說:「以南哥,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可以喝酒了。」
「那也不行,酒太冰,對胃不好。」秦以南話語仍舊溫和,可是表情卻板了起來,像是大人再訓孩子。
宋青春撅了撅嘴,有些不情願的接了過來,喝了一口。
秦以南臉上這才重新露了笑容:「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