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全真的沒落,酈希成欲哭無淚。
連龐大的全真都倒了,大道教要復興就難了。
他想了許久,求見了忽必烈。
忽必烈現在看着道教元氣大傷,興不起什麼風浪,於是笑嘻嘻的接待了酈希成。
酈希成希望自己把大道教改名為真大道,以示正統。
忽必烈答應了他的要求,而且為他專門寫了詔書。
忽必烈作完這些事情後,還覺得不滿意。
不過沒有等到他再次限制道教,他就死去了。
皇長孫繼位,更加推崇張留孫。
大德年間,親自封張留孫為「玄教大宗師」同知集賢院道教事,追封其三代為魏國公,官階品俱第一。
這時候的張留孫在元庭,得到了許多蒙古人都得不到的權力和信任。
既然要管理這些事物,自然要招收弟子。
這些弟子不是龍虎山,都是各地道觀抽調的精英。
張與隸也指揮不了張留孫了,這些人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正一道的。
張留孫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詢問待在京城的張繼先。
「先生,說該當如何?」
張繼先望着張留孫,緩緩的說:「你已經是一代宗師了,開宗立派又有何不妥?」
張留孫恭敬行禮退出去,這下子他沒有後顧之憂。
很快,張留孫就在京城創立了玄教。
不過弟子只有七十五人,不過這七十五人之中,允許佩戴真人銀印的都有三人,用詔書封為真人的有三人,還有九人是璽書封為真人。
這七十五人中,有這麼十幾人享受着其他教派掌教的待遇,玄教之昌盛,可見一斑。
至於沒有得到真人封賜的,也被任命統領各大道觀。
余以誠領鎮江路諸宮觀。孫益謙領杭州佑聖觀、延祥觀。陳日新除提點大都崇真萬壽宮外,又領龍興路玉隆萬壽宮,還領杭州宗陽宮。何恩榮提點信州真慶宮。李奕芳提點南嶽廟,兼領潭州路衡山昭聖宮、壽寧宮住持提點。
張嗣房提點潭州嶽麓宮。徐懋昭主常州路宜興州通真觀,並在信州龍虎山建仙源觀、神翁觀。上官與齡任常州路通真觀住持提點。王壽衍提舉杭州開元宮,兼領杭州路道教諸宮觀。
薛玄曦住持鎮江乾元宮,又住持杭州佑聖觀,兼領杭州諸宮觀。薛廷鳳領鎮江馬跡山紫府觀,後領杭州四聖延祥觀,再後兼領鎮江道教。徐天麟、馮志廣住持龍虎山仙源觀。
這些有全真志字輩好不容易奪下的道觀,就在轉眼間易主了。
而且玄教不但在北方,還將勢力伸向南方。
望着家門口的玄教,張與隸心情十分複雜。
雖然張留孫還承認自己是龍虎弟子,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玄教早已經駕馭在正一道的上面了。
讓他納悶的是,為什麼張留孫可以一路青雲直上。
這個問題他一直到死也沒有想明白,而這個問題的答案直接造成了玄教的興衰。
張留孫能成功的混在元庭之上,不是因為他會道法,而是他懂儒學。
每一次忽必烈和他談話,他不是說自己的道術怎樣厲害,而是述說歷代興亡之道。
忽必烈聽後不由十分高興,這個人不但是一個高道,還是一個智者。
不但和皇帝有好印象,張留孫沒事還喜歡和文武大臣混在一起。
雖然他在儒學上面造詣不是很高,但是對於朝中的蒙古人來說,算是大學問家了。
朝廷上下都很喜歡張留孫,張留孫想不火都難。
他很明白這個道理,他的弟子也多學儒學,少接觸道術。
反正現在天下太平,他們也不用親自去斬妖除魔,祈福求雨。
玄教的崛起,讓很多道教門派感覺不安。
但是有一個門派,感覺不是不安,而是絕望了。
昔日的太一教,現在就只有三四十道徒了。
第七代掌門望着凋零的太一教,只能無語問蒼天。
他不知道為什麼太一教會發展成為這樣,現在他只有一個結果了。
玄教的道士已經來了,問他們要不要併入玄教。
現在太一教還有選擇嗎?他思考了三天,只好無奈的答應了。
在他答應的那一刻,太一教從此消失了,不復存在。
而高在九天之上的太一,卻沒有一絲悲傷。
在斬斷氣運後,他就知道這個結果。
不過他不擔心,他早已經安排好了,如果一切都按照計劃的話,很快赤縣的氣運就會落如他手中。
等到他得到九洲氣運,成為大天尊后,度修萬劫,再去開闢茫茫的大羅天,追尋那永恆的大道。
不過,那必須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才行,現在赤縣有一個不穩定因素。
張繼先,一個令他頭疼的人。
可是現在沒有機會除去他,殺害陸秀夫已經讓他受到懲罰了,現在在出手殺張繼先,代價他承受不起。
「你現在下界去,給張繼先找些事情,免得他成天沒事,壞我大事。」
伺候在一旁的童子行禮,便開始下凡。
至於怎麼為張繼先找麻煩,他還沒有辦法。
不過太一天尊交代自己要對付他,那只有對付。
張繼先在太一教併入玄教的時候,不由輕嘆一口氣。
按照太一的個性,自己在人間怕是麻煩不斷了。
不過現在也只有這樣,只能希望自己能平安的渡過這一劫,實在不行就飛升仙界。
他現在唯一擔心是遠在龍虎山的張家,自從自己以後,張家的歷代天師資質越來越差。
張與隸現在就能煉製簡單的丹藥,至於符籙,畫出來的多是死符,對付一般的小妖還行,對付厲害點的妖怪就沒轍了。
雖然道教氣運已斷,但是三百五十年之間,還是有可能成仙,但是張家這個情況卻很怪。
整個龍虎山還是很興盛的,除了玄教以外,第二大就是正一道了。
若是氣運衰弱,那麼龍虎山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是太一暗中做了什麼手腳?心中雖然懷疑,但是不明白仙人的手段。
他決定再次出京走走,待在這裏,他感覺到不舒服。
另外,他感覺,在遠方,有一件大事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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