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學校,不出所料,校門已經關上了。
「果然遲到了啊…」
撓着腦袋,我無限泄氣的嘆了口氣。
剛才那就耽誤了不少時間,說實話,我並不感到意外。
沒辦法了,雖然不想這麼幹,但在這麼猶猶豫豫下去,大上有可能會出現來抓遲到的學生,而且也可能就會連第一堂課都遲到。
「呼~」
做了個深呼吸,我將書包向上一拋扔進校門裏,然後伸出手抓住校門的鐵柱準備攀爬過去。
「等~等!」
「嗚哇!」
馬上就可以攀到校門頂了,衣服下擺突然被人往下一拉。
遭遇這意外的襲擊,我手一松重新掉回地上。
「我說,你想幹什麼啊?!」
站穩後,我轉過身朝後面看去。
「喲呵~早上好啊,學長。」
面對我的質問,宇佐美伸出手,一臉清爽的像是剛才啥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向我問好。
「你這傢伙居然裝出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嗚啊!」
「這時候不是你這傢伙,而是應該「早上好」吧?」
「眼睛!我的眼睛!」
「學長你太誇張了,不就是輕輕的戳了一下有必要嗎?」
「太卑鄙了!居然攻擊人體最脆弱最沒有防備的嗚啊啊啊!」
「學長你剛才說了什麼嗎?抱歉啦,手自然的就動起來了。」
她這是在告訴我,只要一有意見,就會毫不留情地戳過來嗎?
殘暴,這實在是太殘暴了,簡直毫無人性。
「你先告訴我,」為了避免再次受到攻擊,我捂着眼睛與她保持三步遠的距離,「幹嘛把我拉下來。」
「其實一直都瞞着大家,」將手放在胸口上,宇佐美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我有着看到有人攀爬就忍不住拉他下來的詛咒…」
「什麼?」
「類似於這樣的設定~嘿嗨!」
「別中二病大開啊!」
捂着額頭,我嘆了口氣。
「這個時間出現,你居然也會遲到啊。」
「沒辦法,周末要做的事太多,稍微熬了點夜。」
「事?你又在做什麼?」
「要說在做什麼的話,」手指停在嘴前,宇佐美像是做了惡作劇的頑皮孩子一樣閉起一隻眼睛,有些開心似的說道,「秘密。」
秘密嗎?不過能讓黑兔子感到開心,就表示一定會有誰要倒大霉了。
「我先問一句,你不會在策劃什麼危險的事吧?」
「真是失禮呢,在怎麼說分寸什麼的我還是能把握住哦。」
「分寸啊,比如說?」
「就像打牌一樣要一張張慢慢丟,慢慢的把對方逼到死角,但不能做的太過分,因為走投無路的敵人才是最可怕,所以最後一定要留下一張王牌最為談判的籌碼…至於剩下的,學長你還想知道的話就要交學費咯。」
沖我眨了眨眼,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撒謊。
「…你如果要成為政客的話,一定會是非常不得了的人物。」
「放心啦,從政什麼的志願我才沒有呢,雖然喜歡笑看別人的窘態,但很不喜歡自己的把柄被其他人抓住。」
某種意義上,你這傢伙還真是性格惡劣。
「你啊,可不要去做危險的事,要是發生了什麼,我們和智代會擔心你的。」
「咦~學長也會?」
「這不是當然的嗎?」
「被學長擔心怎麼說呢,心情蠻複雜的啊,」宇佐美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下手,「就像掉了100元卻又撿到50元這麼微妙的感覺?!」
「你這傢伙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呢…」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經開始抽搐。
「總之學長你放心吧,我是不會亂來的,而且誰讓那些…給…玩陰…」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抱歉,你後面的話我沒聽清楚。」
「沒什麼,學長你不用在意的哦。」
像是為了讓我放心,宇佐美甜甜的對我笑道。
雖然我能很肯定她一定在計劃的什麼,但既然本人這麼不願意說出來還是不要在問下去好了。
畢竟我的一貫主張就是————自願原則!
「說回來,學長你真認為我們這樣大搖大擺的在校門口聊天沒問題嗎?」
「你當是誰把我拉下來的?」
「沒、沒辦法,再怎麼說我也是女生,校門的高度對我來說還是太、太吃力了。」
像是賭氣般別過頭,宇佐美支支吾吾的說道。
所以說,這傢伙之所以這麼幹,都是因為…
「來吧。」
我走到校門前,蹲在地上。
明明只要坦率說出來就可以了,這傢伙還真是一貫的彆扭啊。
「學長…」
捂着嘴巴,宇佐美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麼了嗎?」
「居然想讓我踩你,你怎麼在這時候抖m發作了?」
「誰抖m了啊!」注意到自己聲音太大了,我急忙忍住發飆的衝動,指着肩膀對那隻黑兔子說道,「我來給你當踮腳,你踩着我應該能過去了吧?」
「學長你確定不是想趁我不注意而偷嗚哦!」
「誰會啊!」收回敲在宇佐美頭上的拳頭,我恨鐵不成鋼的憤憤彎下身蹲了回去,「有時間說這些有的沒的快給我過去!」
「唔…知、知道。」
摸着被敲的地方,宇佐美委屈的點點頭,但還是老實的抓住校門的鐵柱,將腳踏到我的肩上。
「踩穩了嗎?」
「嗯。」
「那抓好了,我站起來了。」
大大的吸了口氣,我一隻手扶住宇佐美的鞋背,一隻手抓着鐵柱緩緩地站了起來。
雖然被踩着的肩膀有點疼,但出乎意料的是,黑兔子居然比想像中來的輕。
當然,這話我是打死也不敢當着本人面說出來。
宇佐美雙手一用力,撐着身子翻過校門,壓在肩膀上的壓力一下消失了。
「好了,學長也快點。」
宇佐美朝我揮揮手。
不用她催,我已經抓着鐵柱順着爬了上去,一個躍身翻了過去。
「趕緊回班上吧,」落到地上後,我撿起事先扔進去的書包,拍掉上面的灰塵,「馬上班會就要結束了。」
「這次的人情我記住啦,有機會會還給學長你的哦。」
「我倒覺得你不用還也無所謂。」
「我可是黑白分明的人,」搖着手指,宇佐美對我露出甜甜的笑容,「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學長你幫助我的恩情會記住,就連剛才打我頭那下也會記住的哦。」
「欸…」
說起來,剛才…好像…一個激動…打了某位小姐的…頭?
看着宇佐美的微笑,我感覺到後背開始冒出一滴滴冷汗。
「那我先回教室去了,學長也不要遲到哦。」
「哦、哦哦。」
對我點點頭,宇佐美保持着臉上的笑容,轉身朝教學樓跑去。
那下一定被她記住了,這世上有後悔藥可以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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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三樓,早會的下課鈴就響起了。
看到石川走出教室後,我才躡手躡腳從後門走進教室。
「啊,泉你來學校啦。」
「噓噓!」我急忙對杏打出手勢,「我有被查出來嗎?」
「放心啦,阿圭那裏我告訴他,你有點不舒服我在早會前就送你去醫務室休息了。」
「但醫務室的話我沒去,去問下不就暴露了嗎?」
「今天醫務室的老師要去隔壁鎮開會,現在是不會在學校的啦。」
耶!
聽到杏這麼說,我偷偷的握緊拳頭小小的感到雀躍。
「對了泉,那個人怎麼樣?」
「啊~你這傢伙還好意思問我!」
「他不是沒事嗎?」
「才不是沒…嘛,雖然確實也沒事就是了,」倒不如說比你我看起來還更充滿活力,「不過你居然敢肇事逃逸,要是真出事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呸呸呸,你看你這說法是多難聽,這叫做意外,而且我很自信沒有出事,畢竟撞上去的手感就不一樣。」
「手、手感?」
等等,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詞。
「對啊,怎麼說好呢?」摸着下巴,杏低着頭露出苦惱的樣子,「完全沒有那種深入骨肉的重創感。」
喂喂喂!杏小姐你好像很淡定的說出了不得了的話啊!
「沒錯,他一定是用什麼不知名的內功巧妙的化解了衝擊!原來如此,是高手啊。」
還給自己找了個很中二的理由!居然還內功都來了,杏你最近是不是武俠劇看多了!
「你這傢伙不是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啊!」
「嘖,要不是你躲了那一下,就不會出這事了。」
咂了下嘴,杏一臉很不滿的樣子瞪了我一眼。
「原本我是打算撞你的嘛。」
「什麼!」
…這傢伙,居然還自己說出來了。
果然周末的愁她記着的。
「好啦好啦,反正也沒出什麼大事,皆大歡喜啦。」
「才不是呢!我差點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
「男生這麼斤斤計較可是不會受歡迎的哦。」
「…這已經明顯超出忍耐力的要求了吧?」
對於我的抱怨杏沒在回答,而是將一個東西放到我的桌上。
「恩…給我的嗎?」
「果奶,算做是這次的謝禮,你就懷着感激之情,花上10分鐘的時間慢慢品嘗。」
「一會兒可是要上課,品嘗10分鐘可是不行的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我心裏還是有點感到高興。「既然是謝禮,就沒感激你的必要了吧。」
「果奶是謝禮,我替你選了一種好喝的,所以你要感激我吧?」
挺着胸,杏露出像是做了好事的小孩一樣的表情。
居然一臉得意的說着滿口的歪理…嘛,這也是這傢伙的一貫作風了。
杏這傢伙其實和宇佐美蠻像的,都是明明很高興卻不擅長向別人表示謝意的彆扭類型,這樣一定也是她最努力的方式了。
「看、看着我傻笑幹嘛?」
「沒什麼,總之謝了。」
苦笑的拿起果奶,我舉起手向她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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