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情況蠻特殊的。
腰間環繞着一根繩子與背後挨着的椅背拴在一起,兩個腳踝分別於和左右兩邊的椅腿綁在一起,而雙手雖然沒有被反綁在椅背後,但卻綁在兩邊的扶手上。
我知道這種狀態叫做什麼。
捆綁。
但是這是為什麼呢?
如果沒判斷錯誤,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超級糟糕呢?
說起來,我記得吃完午飯後就和杏她們分開在學校里閒逛,對了!還碰到仁科同學她們,閒聊了一會兒,然後就走到部室那一層樓…誒,那之後…
那之後我幹了什麼了呢?
「唔!」
剛試着回憶一下,後腦勺就傳來陣陣刺痛。
咧着嘴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麼腦袋會像被人用東西砸了一下那麼痛啊?…總之,還是先等把繩子掙脫掉再想。
「還真緊啊。」
試着動了動,但因為被捆的太近反而動不起來,我無力的嘆了口氣。
綁的這麼緊會不會害的血液不通啊?而且到底是誰這麼無聊玩這種惡作劇,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乾的,非得把他狠狠揍一頓,然後再掛在校門口當街示眾…
「啊!學長你醒啦!」
不行了,一聽到這個學長我就知道是誰幹的了…這可糟糕了,我要是去打這傢伙的話說不定會換成我被倒掛在校門口。
等等,這麼說的話把我捆成這樣的犯人不就是…?!
「是我乾的。」
你倒是不要這麼爽快就承認了啦!
「怎麼回事?」
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做過得罪你的事啊?
「其實這是意外啦,誰叫學長你暈倒在那裏呢?」將手上的本子放在桌上,宇佐美在對面的沙發坐了下去,「總不能就那樣把學長你丟在那,只能帶回來啦。」
「是嗎?那謝謝了…不對!問題是為什麼把我綁成這樣?」
好險,差點就被帶過去了。
總之我現在的狀態在那裏肯定和這傢伙脫不了關係,而且暈倒什麼的…說不定下黑手的就是!
「我打算在下次的校報里做一個捆綁專欄,不過畢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也不好下筆寫,正煩惱的時候剛好就看到學長你了,真是謝謝啦!」
就算你這麼一臉爽朗的對我豎起大拇指,可我完全高興不起來,話說你打算在純潔的校園報刊上寫些什麼東西啊?!
「這有什麼辦法嘛,誰叫學長你自己要暈過去,難得有可以練習的對象,不練就是浪費,浪費是可恥的!」
仿佛看穿了我表情的意思,宇佐美握緊了拳頭,一副正氣泯然的樣子對我說道。
這才是歪理吧?而且可恥的浪費指的是食物而不是我耶!
「難道我應該謝謝你?」
「當然,不過我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做好事一貫不留名才是我的作風。」
別假了,你不是應該是扶了下老奶奶過馬路都會宣傳的滿城都知道的那類型嗎?
「學長,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把你綁成龜甲什麼的倒掉起來比較好呢?」
「…抱、抱歉。」
似乎看穿我在想什麼一樣,宇佐美不帶一絲溫暖的微笑看着我。
「不對!話說我為什麼會暈倒啊?」
總、總之這個話題太危險了,還是馬上轉移最好。
「啊~那個嘛,也是我乾的!」
「又是你啊!」
所以說你不要這麼爽快就承認了啦!
居然被猜對了,我這心情真是不能坦率的高興起來。
「看到一個愣頭愣腦的傢伙站在過道口,毫無防備全身都是破綻,悄悄的靠了過去,一個沒忍住嘿嘿~☆」
嘿嘿個頭啊!別給我敲着腦袋吐出舌頭做出這副調皮少女的樣子!
「那…能不能先幫我松松繩子,這樣很難說話。」
知道這麼和她繞下去是繞不贏的,想通了這點我長長嘆了口氣很乾脆的放棄了。
「當然可以,」站起來走到我的背後,不過宇佐美並沒有如預想中的解開繩子,而是拍了拍幾下我的肩膀,「不過我有事想和學長談談,所以這個還是等一下好了。」
「談談?」
我睜大了眼,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看着她。
「鏘鏘~學長你看看這個,」帶着甜甜的微笑,宇佐美從身後拿出一張紙停在我的面前,「覺得怎麼樣呢?」
「額…就算你問我怎麼樣…」
盯着那張紙,我的眉毛不禁跳了一下。
這個不就是貼在公告欄我的那張處分通告嗎?!
「想想第一次見面時,學長你明明人畜無害的像只披着兔皮的哈奇士,沒想到居然會成長了這麼多。」
聽到她用長輩似的親熱語氣這樣說,我差點噴出來。
這隻黑兔子果然是來嘲笑我的。
而且披着兔皮的哈奇士是什麼?最新的修飾手法嗎?我怎麼有種被小看的感覺呢?
「這事並不是像你想像中那樣…」
「哦~難道還有什麼更波瀾壯闊的劇情嗎?」
「不不,我也不是故意那麼乾的,雖然有原因,但並不是什麼值得一提聊聊說出來的。」
我紅着臉堅持的說,宇佐美呵呵的笑了出來。
「難道學長覺得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知道實際情況是什麼的嗎?」
「額…」
這麼一說,這傢伙的情報調查能力確實很厲害,而且…
「小智雖然嘴上沒說,但她可是非常愧疚。」
宇佐美一臉遺憾地嘆氣。
「唔…」
智代的性格…就算告訴她不用在意,她也不會這麼簡單釋懷的吧。
「雖然這次的事有點倒霉,不過學長勇於承擔的氣勢倒是有點男子漢樣,噗!」
喂,最後你笑了吧?
「好啦,別這樣瞪着我啦,」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宇佐美翹着腿笑嘻嘻的樣子說道,「而且我找學長你來是有事要說的哦。」
「我?」
「是啊,雖然現在得到處分的是學長,但是也有些流言指向小智。」
頓了頓,宇佐美嚴肅的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說…」
「雖然當時的時間大多數學生都回家了,但還是有不少留的比較晚的學生目擊到了,小智也在現場,而且是和學長你們在一起。」
「……」
「如果是一般學生的話倒是沒什麼,重點是,」頓了頓,宇佐美難得露出煩惱的表情,「小智是這屆學生會長選舉的熱門人選之一。」
「唔…」
對於宇佐美想要表達的信息,我雖然理解了,但卻無法說出別的話來反駁。
「沒辦法,雖然我也不想用這些…」
宇佐美彎下腰從桌子下抱出一個箱子,將箱子裏的一些東西拿出來擺在桌上。
「這些是惹人討厭的三角圖釘,最適合丟在鞋子裏;而這個小瓶子裏裝的則是立即見效的瀉藥,雖然不會致命但拉一整個下午絕對沒問題;對了!這個是詛咒人偶,你可別小看這個哦,雖然看起來像是騙小孩子的東西,但意外的很有效果,聽說以前有女生用這個詛咒搶了她男朋友的第三者,結果對方後來從樓梯上摔下來整整在醫院躺了幾個星期,真是大快人心的爽…」
還很體貼的做着令人不舒服的介紹。
「等等!宇、宇佐美小姐你給我看這些幹什麼?」
「讓學長你選一個喜歡的啊,雖然我覺得這樣可能有點違規…」
「什麼叫可能啊,這根本就違規了!而且你怎麼會有這些恐怖的東西啊!」
「新聞工作可是經常與危險為伴的工作哦,準備這些可是基礎的基礎哦~」
宇佐美一臉你還太嫩啦的表情晃着手指。(http://.)。
這一臉得意的臉還真是惹人火大啊。
「危險?你就報道個校園新聞有啥危險…」
「錯!大錯特錯!真正的辛苦可是不會表現在表面!」手指忽的停在我的鼻子前,宇佐美摸出手帕擦着眼角,「忐忑不安的躲在儲物櫃裏,提心弔膽的縮在桌子下面,擔驚受怕的藏在天花板上…」
「等等天花板?!你當是在做戰地新聞嗎?!」
搖着手指,宇佐美還是那副你還是太嫩了的表情嘖嘖嘖了幾聲。
「學長你這樣片面的思考方式非常狹窄,而且你難道認為平白無味的新聞能滿足我嗎?別小看人了!」
是啊…我還真是小看你的白痴程度啊。
抽搐着嘴角,我強忍着要脫口而出的吐槽。
「總的來說,把我綁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麼?」
「哦哦~nice學長!終於問到重點上了。」
拍了下手對我豎起大拇指,宇佐美扯住我的領帶將我腦袋拉了過去。
「雖然這次有點與預想誤差,但是…」
直視的眼眸中閃耀着與之前不一樣的認真。
「還是必須要拜託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