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門除害?
韓芸汐的意思是天山劍宗也是她的師門?
「韓芸汐,你什麼時候成為天山劍宗的弟子了?」端木瑤質問道。
韓芸汐持劍直指,「你不需要知道。」
端木瑤卻一臉嘲諷,「怎麼,跟龍非夜雙修過,你就當自己也是劍宗弟子了嗎?你的內功是龍非夜教的吧?」
說到這,端木瑤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韓芸汐,這麼算來,龍非夜是你師父呀!哈哈哈,本公主是龍非夜唯一的師妹,也是你唯一的師叔!哈哈哈哈……」
端木瑤狂笑不已,她原以為自己全盤皆輸,沒想到最後她竟然還贏了一個身份。
「哈哈,韓芸汐,本公主的輩分比你高!本公主跟龍非夜是同輩的!你要為師門除害是吧?儘管來吧!」
這一刻,端木瑤高興得都不還死亡了。
韓芸汐氣定神閒,輕輕地撫拍隆起的肚子,耐着性子看端木瑤笑,等她笑完。
端木瑤笑着笑着,忽然發現了韓芸汐的一樣。
韓芸汐都沒說什麼呢,她就先心虛了,怒聲質問道,「韓芸汐,本公主說錯了嗎?」
其實,此時此刻的端木瑤在韓芸汐眼中,跟個患得患失,喜怒無常的瘋子沒有多大區別。
韓芸汐故意不回答,嘴角泛起輕蔑的笑意。果然,端木瑤急了,「韓芸汐,你笑什麼?本公主說得有錯嗎?」
韓芸汐也不回答她,持劍揮了三招,每一招都中端木瑤的要害,卻都沒有真正傷下去,而是點到為止。
三招的速度極快,但是,端木瑤還是看清楚了!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招數是她最最熟悉的玄女劍法!她學了好多年都沒學成的玄女劍法!
端木瑤呆住了。
韓芸汐……她怎麼學會的?
「熟悉吧?我師父不是龍非夜哦,你猜猜我師父是什麼人?」韓芸汐笑道。
「我師父?」
端木瑤的心算是支離破碎了,韓芸汐非得奪走她所有的東西才罷休嗎?就連玄女劍法,韓芸汐都學會了?這個女人的存在,簡直就是專門來打擊她的!
端木瑤的心中生出了自卑,可是,她臉上還是不服輸。
在天劍劍宗這件事上,至少……至少她能在時間上贏了韓芸汐!
她冷笑道,「就算你拜我師父為師,又如何?不喊本公主師叔,你好歹得喊本公主一聲師姐!玄女劍法也是我練過的,不要的!」
端木瑤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她逼近,藏在手中的匕首冷不丁刺向韓芸汐的肚子。只可惜,韓芸汐早就有所防備,她握住了端木瑤的手,直接扼斷!
匕首應聲落地,端木瑤疼得都喊不出聲。
「端木瑤,你錯了!我沒有拜劍宗老人為師,我拜的是洛青靈。玄女劍法是我師父洛青靈的東西,不是劍宗老人的東西。我練玄女劍法,那叫名正言順,你練玄女劍法,那叫名不正言不順,偷偷摸摸見不得光!」
韓芸汐認真地問,「你說,這和先來後到有什麼關係嗎?我是洛青靈唯一的弟子,龍非夜也將會是劍宗老人唯一的弟子,因為……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髒了龍非夜送我的寶劍。我會把你送到天山去,然後,讓劍宗老人親自將你驅逐出師門。」
勾結邪劍宗,劫持師尊,殺害尊者,任何一條罪名都可以讓端木瑤被驅逐天山劍宗。就算劍宗老人不殺她,天山劍宗的其他人,也一定會動手的!
「洛青靈……你拜洛青靈為師……你……」
端木瑤無話可說,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為什麼……為什麼韓芸汐會想到拜洛青靈為師?為什麼……為什麼她當初沒有?
韓芸汐推開了端木瑤,冷冷道。「端木瑤,本公主都沒有自稱公主,你在我東西秦皇族面前,勞煩也不要自稱本公主。」
韓芸汐收起莫邪寶劍,端木瑤已然傻愣,跌坐在地上。
還有什麼能比把一個驕傲的女人所有的驕傲全都踩碎,來得殘忍,又來得痛快的呢?
論美貌,美貌已毀;
論武功,武功已廢;
論身份,身份已卑;
……
端木瑤絕望到覺得自己連活着的意義都失去了。
韓芸汐沒有殺端木瑤,但是,毫不留情地屠殺了端木瑤的心!
她持劍的手扶在腰上,另一手撫摸着肚子,轉身離開,留給了端木瑤一個至死都忘不掉背影,也是忘不掉的噩夢。
韓芸汐走出石室之後,啟動了機關關閉石門。
她轉頭看去,只見龍非夜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他抱劍,靠在牆上,也正朝她看過來。
她笑了,走到他面前去,笑呵呵說,「龍非夜,我報完仇了!回頭你讓徐東臨……」
韓芸汐的話還未說完,龍非夜便道,「讓徐東臨找人把她送回天山,讓師父逐她出師門。」
「你……你都聽到了?」韓芸汐很意外,這才想起剛剛石門沒關。
龍非夜嘴角的笑意終是藏不住,他俯身而來,靠在她耳畔低聲,「我願意給你更多孩子,你還要嗎?」
韓芸汐的臉一下子就燒紅了起來,這個傢伙果然全都聽到了!
她羞着推開他,他哈哈大笑,依舊追問,「你還要啊?」
韓芸汐沒有回答,就是瞪他。
龍非夜認真起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拉過來,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了一吻,柔聲道,「只有你可以。」
「韓芸汐,這個世上如果沒有你,一定沒有人可以了……」
這句話,龍非夜說在心裏。
龍非夜的溫柔,絕對是韓芸汐最致命的弱點。一吻,足以讓她變蠢,傻笑半天。
「走吧。」
龍非夜拉起她的手時,她才想起了背後還有人。可是,她回頭看去到時候,發現顧北月已經不在那兒了。
「人呢?」韓芸汐問道。
「說是突然想起醫學院裏的事,先走了。」龍非夜淡淡說。
顧北月走的時候,確實是這麼說的。而實際上,顧北月不是有事要走,而是一聽到石室里的對話,識趣地迴避了。
韓芸汐開心了,端木瑤是什麼下場,龍非夜一點也不關心。夫妻兩人很快離開了迷宮。
而此時此刻,蘇小玉已經見到白彥青了。
韓塵站石室門口,沒進去,卻也沒離開。並不是她對蘇小玉和白彥青的私人恩怨有興趣,而是因為,他得站在這裏防着白彥青對蘇小玉下毒。
白彥青雖然傷得極中,但是,毒術依舊不是一般人能避得開的。他不站在這裏,蘇小玉這個丫頭必會淪為白彥青的人質。
白彥青被韓塵踹了那一腳,至今還沒緩過勁來,他蜷縮在角落裏,見蘇小玉過來,也沒多少反應。
蘇小玉舌尖抵着嘴角,眯着眼打量白彥青,在昏暗中活脫脫就是小惡魔。她並不着急,她已經想好要怎麼報仇了,如今考慮得先做什麼,後做什麼,才不至於讓白彥青半途就被折磨至昏迷。
韓塵靠在石門上,雙臂環抱,垂着眼,也不知道是在小憩,還是在想事情。
昏暗中,燭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了那恍若天人的弧度。他真的一點兒也不老,當然,也不年輕。冷漠的氣息讓他身上成熟的男人味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不管他是在小憩還是在思索,他都緘默在自己的世界裏,他對蘇小玉的一舉一動,都沒興趣。
但是,隱藏在暗地裏的老僕人對蘇小玉卻有極大的興趣。
老僕人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不是已經答應了當宗主的徒弟,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來見白彥青要做什麼。
他偷偷地打量着蘇小玉,打量得很細。
這個小丫頭看上去有十二三歲了吧?長得還不錯,尤其是那雙大眼睛,靈動之餘還多了一份同齡孩子沒有的狡黠。他可以肯定,這個丫頭不簡單。
總的來說,蘇小玉給他的第一個印象,還是不錯的。
一室安靜。
沒多久,蘇小玉就開了口,「前輩,能不能幫我把他綁起來?綁在椅子上?」
「來人。」韓塵冷冷說。
黑衣僕人很快就過來,蘇小玉向來人來熟,她愉快地使喚起了黑衣僕人,沒一會兒黑衣僕人就把白彥青綁坐在椅子上,不僅僅固定了身體,還固定了四肢。
白彥青只看了蘇小玉一眼而已,始終沒做聲。
「嘖嘖,老東西,你不問問我要做什麼嗎?」蘇小玉問道。
白彥青理都不理睬他,這個臭丫頭來無非是要報仇的,他即便淪落到這地步,也還不至於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求饒。
「不想理我呀?」蘇小玉一邊說,一邊活動起了手腳,「不理我也成,反正你理我也沒用?求我,更沒用!我告訴你,今天我是來幫我家主子,幫我自己,幫靜姐姐,還有幫你的徒弟白玉喬報仇的。你放心,就四筆賬而已,一晚上就算得完了。」
白彥青垂着頭,沒做聲,嘴角泛起不屑的冷笑。不管這幫人要他死,還是要折磨他,又或者想怎麼樣。他都不會再求饒的!這是他最後的堅持,也是不敗的堅持。
韓塵無動於衷,老僕人卻很不可思議。韓芸汐他們都把白彥青折磨成那模樣了,這個小丫頭居然還要單獨來報仇,這該有多恨白彥青呀?報仇就報仇,還分出了四筆賬出來,她打算怎麼報四次仇呢?
老僕人覺得蠻有意思的,也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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