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呢,我孩子呢?」唐離忍不住聞。
君亦邪大笑起來,「唐離,如果你跪下來求我,我或許會考慮讓你見孩子一面。」
唐離怒不可遏,手裏的**箭正要發出去。誰知道韓芸汐卻先動了手,打出了一枚金針!
君亦邪沒察覺到針,卻察覺到毒,急急就避開了。
看着打落在屋頂上,打碎了一片瓦片的金針,他無比震驚,怎麼都沒想到韓芸汐的內功竟強悍到這等地步!
這才多久沒見,這些日子韓芸汐到底經歷了什麼?她不是武學廢材嗎?若不是因為察覺到毒素,他指不定就被韓芸汐一針給殺了!
韓芸汐冷冷道,「君亦邪,談判要有談判的樣子,先讓我們見到所有人質,否則,後果自負!」
君亦邪心虛,他手上就只有一個寧承。而今日來的,卻沒有一個是狄族的人。他不得不防着韓芸汐和龍非夜棄掉寧承,殺他。
如此一來,即便他有心跟龍非夜和韓芸汐同歸於盡,都可能殺不了他們。
「誰要跟你們談判?」君亦邪怒聲。
「那你想幹什麼?」唐離急呀。
君亦邪忽然大笑起來,「來人,都讓開,開門!」
命令一下,當在虎牢前面的五排弓箭手便便左右後退,讓開一條寬敞通道的同時,箭頭也全朝中間來。
虎牢大門緩緩打開,君亦邪從屋頂落下,就站在門外的院子中。
他嘴角泛起冷邪而又張狂的笑意,他說,「龍非夜,韓芸汐,人質就在我背後的屋裏,你們敢不敢走進來?」
這話一出,龍非夜他們皆是警惕。
門外這些弓箭手還是看得見,防得了的,而小小的虎牢裏,天知道君亦邪藏了什麼埋伏?
龍非夜沒有回答君亦邪,他冷冷下令,「沒看到人質,誰都不許踏入一步,尤其是,唐離!」
在白玉喬的來信里,寧靜和沐靈兒就住在君亦邪背後那個大院子裏呀!一想到寧靜和孩子就在裏頭,跟自己距離是那麼近,唐離的眼眶都濕。
寧靜一定知道他來了吧,是不是正抱着孩子,等着見他呢?
唐離的淚沒有流下來,可是,心卻都快急碎了。但是,他毅然堅持住,大聲回答,「屬下,遵命!」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也是龍非夜的下屬。這應該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對龍非夜說這句話吧。
不管君亦邪要不要跟他們談判,這場僵持本就是談判。唯有沉住氣才能掌控大局,才能贏。
要知道,到了這裏,輸贏已不僅僅關係到人質的安危,而是關係到他們所有人的安危,甚至關係到了北征是否可以繼續下去!如果他們落在君亦邪手上,那北征也就宣告結束了。
君亦邪冷笑不已,他說,「龍非夜,我手上那麼多人質。你要見哪一個?」「所有!」龍非夜冷冷回答。
君亦邪嗤之以鼻,「龍非夜,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龍非夜說,「不進虎牢,本太子一樣可以殺你。」
君亦邪還未反駁,龍非夜已經拔劍,動作快得君亦邪沒看清楚,劍起劍落,劍芒一乍,周遭一排弦上利箭竟全都斷了,而且,弓弦竟沒有斷!
弓箭手看着掉落的利箭,皆傻了眼。君亦邪心頭猛地一咯,韓芸汐的武功已經讓他很不可思議的,卻沒想到龍非夜的武功居然精進到這等地步!
想當初,他和龍非夜的武功基本是不相上下的!這短短兩三年沒有過招而已,龍非夜卻已經達到了一個他都不敢想像,只能仰望的高度。
其實,不僅僅武功,就是在身份上,龍非夜也早就將他甩遠了。龍非夜是東秦的太子,他卻是東秦皇族的舊部。
龍非夜已經不是當年的龍非夜,韓芸汐更不是當年的韓芸汐。而他呢,他竟原地止步不前。
君亦邪忍不住想,這兩三年來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
本就嫉妒,此時此刻嫉妒更是在他心中肆虐,吞噬他的理智。
超越不了他們,他就要毀了他們!
君亦邪大聲道,「來人,把寧承給我押過來!」
這話一出,龍非夜和韓芸汐立馬了眼神,而顧北月和顧七少也朝他們看過來。
在天上頂的時候,他們也被人以人質威脅過,他們還不是直接搶人了。
如果君亦邪能讓他們見到所有的人質,他們也不會介意直接搶的。畢竟,他們誰都不想跟君亦邪多廢話。
很快,侍衛就將寧承押了過來,然而,韓芸汐他們卻震驚了。只見寧承被五花大綁,前胸後背都綁着了火藥。
「寧承!」韓芸汐大喊!
寧承緩緩抬起頭來,右眼上的鳳羽面具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拿下了的。雖然憔悴了很多,雖然滿臉鬍渣。可是,他還是那麼俊,五官立體,輪廓深邃,細細的鬍渣沒讓他顯得落魄,反倒增添了成熟男人的氣息。
他的衣服全的一道道破口,一看就知道那是鞭傷。天知道君亦邪對他做了什麼!
如果不認真看,誰都看不出來他右眼眼珠是沒有神彩的。可是,韓芸汐他們都知道,寧承右眼已瞎,他看東西,看人的視角廣度少了一半。
他緩緩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韓芸汐。
他竟笑了,微微而笑。韓芸汐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寧承笑起來會這麼好看,這麼燦爛。
她忽然想起了在醫城的時候寧靜哭着說過的話,她不敢再看寧承的眼睛。即便那是一場意外,即便她根本無心傷他,可是,她還是沒有勇氣看。
該死的白彥青該死的君亦邪,該死的黑族和風族,該死的東西秦恩恩怨怨!如果沒有那麼多誤會,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寧承的嘴巴被堵上,說不了話。他只有腦袋可以動,他的笑容很快就收了起來,他恭恭敬敬地朝韓芸汐點了個頭,代替行禮。
他朝韓芸汐他們緩緩地搖頭,想告訴他們不要進來,寧靜他們全都不在虎牢裏,君亦邪手上就只有他一個人質。
君亦邪不僅僅在他身上綁了火藥,還在虎牢裏埋了無數火藥。只要他們踏進來,君亦邪就會跟他們同歸於盡!
君亦邪一手抓在寧承腰上的繩索上,一手拿了火摺子,威脅味十足。
韓芸汐他們當然看得到寧承搖頭,當然知道他是在告訴他們不能進去,有埋伏。可是,他們豈能因為有埋伏的退怯呢?
顧北月不動聲色走到龍非夜身旁同他低語,他們在評估,如果動手去搶人,能不能來得及?當然,他們只是評估而已。
因為,他們還沒見到其他人質呢。
「其他人呢?」龍非夜冷冷問。
君亦邪冷笑,「龍非夜,沒想到你也有怕的時候呀!怎麼,不敢進來?」
「如果你只有一個人質,那麼我們只能進去一人。」顧北月開了口。
誰知道君亦邪卻說,「韓芸汐先進來!」
雖然他最恨的是龍非夜,但是,他死,自要韓芸汐陪葬。他要讓龍非夜嘗一嘗失去的滋味,嘗一嘗無能為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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