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關注韓芸汐和唐離的話題,韓芸汐就算真的有那種藥,也絕對不敢拿出來呀!
隨身攜帶那種藥的女人,在龍非夜眼裏鐵定不是好東西。 ( . . )
韓芸汐搖了搖頭,回答唐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嫂子!」唐離扯着她的衣角,像是隨時準備給她下跪。
韓芸汐打開他的手,低聲說,「走吧走吧!你要那東西還不好辦,有銀子就買得到。」
「外頭的鐵定沒你的厲害,嫂子你幫幫忙,幫我配一份出來,沒解藥的!」唐離認真說。
韓芸汐立馬避開,一份不認識的他的樣子,「我不會!」
「嫂子,你別裝了。這種小事怎麼難得倒你?」唐離認真說。
韓芸汐只覺得背後冰冷的目光都快把自己凍僵了,她巴不得毒啞唐離,「合歡藥那東西似毒非毒, 似藥非藥,我真的不懂!而且,我也不會研究那種東西的。」
這種事情,她必須義正言辭地澄清。
唐離不死心,還想求,可是,當他第二次要拉韓芸汐的衣角時,一個茶杯便從他們背後飛了過來,幸好唐離的手躲着快,否則一定會被砸出傷來。
唐離剛要回頭,誰知龍非夜已經面無表情地朝他走過來。唐離越得勢頭不對,他覺得他還是趕緊走比較妥當。
可惜,他還未動,龍非夜便一腳狠狠踹過來,直接將他踹到門外去。
不知道到底踹飛了多遠,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一回唐離是不會再折回來了。
龍非夜瞥了韓芸汐一眼,什麼也沒說,坐到去繼續泡茶。
雖然韓芸汐很納悶唐離那廝會不會真去買合歡藥,但是,她是沒膽子再去問的。
「你喝嗎?」龍非夜問道。
「喝。」
韓芸汐坐回去,兩人中間就隔着一方茶几,龍非夜像往常一樣倒茶給她後沒什麼話,徑自細細地品着。
韓芸汐卻覺得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該死的唐離走都走了,折回來問那鬼東西做什麼!活該他被寧靜強了!
韓芸汐的心理何其強悍呀,可惜,龍非夜就是她的克星,他不出聲便可以讓她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坐了好一會兒,龍非夜都沒出聲,韓芸汐忐忑的心也總算安了下來。
「龍非夜,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呢?」她開了口。唐門,她還是蠻想去的。
「明日吧,這裏離唐門不遠。」龍非夜答道。
「成。那我去瞧瞧顧大夫,順便收拾收拾東西。」
韓芸汐起身便要走,她想,自己剛剛應該是想多了。這傢伙完全沒把唐離那事放心上。
誰知道,她還沒到門口,龍非夜便問,「韓芸汐,你說合歡藥似毒非毒,似藥非藥,什麼意思?」
果然,她的直覺是不會錯的!
她折回去,告訴自己要以面對患者的態度來面對龍非夜,以專業的心態來解釋這個學術問題。
她認真答,「合歡之藥,有三類。一類是藥物,一類是毒物,還有一類介意藥和毒之間,所以稱之為似藥非藥,似毒非毒。」
「這三類有何區別。」龍非夜頗為虛心地問。
「藥性和份量有區別,主要是在藥性強弱的區別。藥者,便是治病之用。毒者,便是害人之用,介於藥和毒之間可治病亦可害人。」
韓芸汐答完這問,已經不敢再直視龍非夜的眼睛了。
說她腦子裏沒有想偏了,那絕對是作!
龍非夜一邊點頭,一邊饒有興致地品茶,也沒再問下去,似乎問夠了,韓芸汐垂直眼,無意識地喝着茶。心想,這傢伙應該是到此為止了吧。
他了解那麼多也沒用,反正他又……用不上!
誰知,沉默了片刻,龍非夜忽然問了一句,「那何種有助興之效?」
噗!
韓芸汐一大口茶水全噴了出來,正正噴在龍非夜臉上。這茶和口水已經沒區別了,龍非夜竟也不嫌棄,拿來錦帕慢條斯理地擦拭。
她的臉已經全紅了,就像紅蘋果,他倒是一點尷尬也沒有,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還問她,「噎着沒?」
「……沒。」
韓芸汐算是了,這傢伙分明是變相地調戲她嘛!
可惡!
韓芸汐怒了。
龍非夜擦完臉,慢條斯理地擦起茶几,似乎也沒問下去的意思,韓芸汐分明嘴角有些弧度。
她恨恨地說,「殿下,這三類藥皆可助興,區別也不是非常大,一般情況是沒必要區別的。」
龍非夜頗為吃驚,繼續問,「有必要區別的是什麼情況?」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韓芸汐答道。
「那你還清楚什麼?」龍非夜接着問。
這傢伙還咬着不放!
韓芸汐心一狠,反問,「殿下問這麼多,作甚?」
「有用。」龍非夜答道。
「何用?」韓芸汐和他槓到底了。
龍非夜笑了,曖昧地問「你說呢?」
韓芸汐的臉又紅了一圈,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和這個男人討論這種話題。
好,到此為止了。
「我走了!」她想逃。
龍非夜拉着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裏去抱着,問得特認真。
這一回,他問的是,「韓芸汐,誰教你這些的?」
他居然……他居然……他問了那麼多,真正目的居然是這個!
韓芸汐是真的想哭了,心裏已經把挑起這話題的唐離的十八大祖宗問候了個遍。
「回答我!」
龍非夜光潔的下巴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耳鬢廝磨,好不親密,可是,他的聲音卻是低沉的。
「書里!」韓芸汐如實回答。
「當真?」龍非夜的語氣里透着威脅的氣息。
韓芸汐發誓,她這輩子真真沒見過這麼能吃醋的,這么小心眼的,這麼能計較的!
她推開他,認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問道,「難道還能假?」
龍非夜又抱着她,似輕嘆,許久才回答,「不許假。」
韓芸汐發現他的聲音不一樣了,有些溫柔,有些無奈,像是嘆息,卻又像是警告。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任由他抱着,任由他的大手輕輕撫拍着她的後背。
龍非夜,你在嘆息什麼呢?
龍非夜,你在無奈什麼呢?
芸汐一隻都好好的,乖乖的呢,芸汐,從未為難過你什麼,不是嗎?
翌日,韓芸汐和龍非夜便要啟程去唐門了,龍非夜交待好手頭上一些事情,便和韓芸汐去跟顧北月告別。
顧北月的腿傷已經慢慢在恢復了,一開始韓芸汐每天都來給他做針灸,然而,只做了三天,他就推辭了說自己會做。
韓芸汐不答應,他卻以韓芸汐的針法不夠精準為由拒了,韓芸汐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由着他了。
從藥廬回來之後,他一隻都在修養,除了偶爾坐輪椅在院子裏透透氣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中。
韓芸汐擔心他會無聊,後來發現他能捧着一本醫書過一整日。
他的腿只需要養着,除了針灸之外,並不需要太多護理,只要養足了百日,便可痊癒。
也不知道顧北月知不知道唐離的事情,總之他們並不會告訴顧北月他們要去唐門。畢竟龍非夜的身世必須保密。
韓芸汐並沒有把顧北月當外人,也沒想瞞他什麼,只是,這是龍非夜的秘密,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要知道,這件事一旦不慎泄露,天寧皇族必會哪次大做文章的,中南都督府那邊亦會有反叛之徒。
在這個世界裏,血統是一件影響很大的事情。
他們直說他們要出趟遠門。
「要去很久嗎?」顧北月認真問,
韓芸汐還未回答,龍非夜便問,「有事?」
顧北月只是關心,龍非夜這麼問,多傷人呀!
韓芸汐聽着都不舒服,然而,顧北月卻認真說,「在下這腿是殿下和王妃娘娘救的,在下若能站起身,必當同二位行個大禮。只怕百日之後,你二人若還未回來,在下回藥鬼堂的日子就後延幾日。」
韓芸汐雖然不喜歡顧北月這等客套,可是,聽了這話,心頭還是暖暖的。
「不會過百日的,我還想親眼站起來呢。」她認真說。
龍非夜沒說什麼,他們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兩人剛出門呢,就見顧七少從迎面而來。
北月,心會安靜下來;七少,人會精神起來。韓芸汐連忙招手,「老鬼,事情進展如何?」
龍非夜給了他十日的時間處理憐心夫人那件事,時間也差不多了。
顧七少原本無精打采的,見着韓芸汐立馬就來精神,他打量了他倆一眼,笑着問,「你們……去哪?」
「出遊。」龍非夜答道。
顧七少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說老子不是問你。
「毒丫頭,你們要去哪玩?」他笑着問。
韓芸汐避而不答,認真問,「憐心婦人的事情,你都辦妥了?」
「還沒……」顧七少整個人瞬間暗淡。
「怎麼回事?」龍非夜認真了。
「沐靈兒那邊談不妥,所以憐心夫人那邊我還沒動。」顧七少淡淡說。
「到底怎麼回事?」龍非夜對此事還是很關注的。
誰知,顧七少幽幽地回了一句,「那臭丫頭說要過來面談。」
他說着,認真問韓芸汐,「毒丫頭,你……沒透露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