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楊花開;**燕子來。
九九再九九,耕牛遍地走。下面我們講一講一九的故事。
一九五二年,在中原這塊大地上,那是一個人吃人的時代。戰亂、匪患攪得民不聊生。經常有些青壯年被抓壯丁,然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在加上土匪經常洗劫村子,本來就貧困的村子顯得更加破落蕭條。每年死掉的人比生下來的人還要多。然而正是這個時代,陽氣壓不住邪氣,才造就了下面這些故事。
一九五二年臘月初二,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在安徽北部一個貧困的村落里,有一對剛新婚不久的夫婦。男人叫楊三侃,楊三侃原名楊平安,家中排行老三。兩個哥哥早些年被日本人抓取做了壯丁,從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道楊家父母是想盡了什麼辦法,留下了這根獨苗。楊三侃是個愛說大話的人,從小到大,從天上飛的到水裏游的,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都是一件新鮮事。因為這個原因,大家漸漸的就忘記了他的名字,送給了他一個名諱--楊三侃。
臘月初二,是這一年的冬至。楊家人正在一起吃晚飯,突然楊三侃的媳婦徐氏把碗一推,就地趴到了桌子上。這一下可嚇壞了楊家老小,徐氏剛嫁過來沒有多久。彩禮是兩斗麥子,而這在當時的農村是非常重的彩禮。原因是楊三侃今年已經二十五歲,在當時的農村屬於大齡青年。而徐氏今年芳齡十八,剛嫁過來沒有幾個月。突然弄這麼一出,楊家上下嚇得不輕。楊家人趕緊七手八腳的把趴在桌子上的徐氏抬到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用熱毛巾敷。但昏迷中的徐氏好像並不領情,楊三侃趕緊跨上牛車,鞭子抽的啪啪響,老牛眼睛都跑紅了,到好幾里遠的鎮上去找大夫。
過了半天時間,楊三侃慌慌忙忙的跑進床邊,蔣五緊隨其後進了臥室。蔣五本來是一名獸醫,乾的一手閹公雞的好活。聽說他閹過的公雞可以很好的保護小雞崽,老鷹襲擊小雞的時候,它敢跟老鷹干。因為醫生資源缺乏,人們生病的時候也找他看,漸漸的他干起了兼職醫生的工作。
蔣五到的時候,徐氏還沒有醒,蔣五上前去摸了摸徐氏的脈搏,感覺很是微弱。就說了句「難道她想和丁莊的那個老奶奶路上做個伴?」
楊三侃的娘就問「哪個老奶奶?」
「就是丁莊東頭那個丁三毛的奶奶」
「她怎麼了?早幾天不是還看她下地幹活呢」
「嗨!丁三毛媳婦奶水少,他去給他三個月大的孩子擠羊奶去了,給他奶奶送飯遲了一會。去的時候看他奶奶門在裏面反鎖着,怎麼叫都不應。三毛就踹開門進去,發現她奶奶掛在梁頭上上吊了。剛才我和楊三侃走那裏過。看到圍着一堆人,就擠進去看了一眼。娘來!嚇死我了!那個舌頭都垂到胸口上了,比牛舌頭都大都長。丁三毛正敲個破鑼圍着屋子喊魂呢!」
「那估計活不成了!」
「那還活啥呢?」
「嗝...」話音剛落,就聽到徐氏打了一個長長的憋氣嗝,翻了個身醒了過來。慢慢的坐在床沿子上捂着胸口說:「丁三毛的奶奶還陽 了。」
剛放下心的楊家老小和蔣五,聽她這麼一說,都愣住了。半響,蔣五問:「你怎麼知道?」
「我送她走,送她回來的」楊家人和蔣五一聽她這麼說更是莫名其妙了。
楊三侃問:「難道是你把她掛梁頭上去的?我怎麼不知道?」
「那到不是,剛才我在吃飯,咬了口窩窩頭就給噎住了!然後一口氣沒有緩過來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接着就到了一個到了一個冒似黃昏天空的地方。幾米遠一外的距離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只看到樹都跟燒過的一樣黝黑。還有一些很是恐怖的聲音不時的傳來,不時有騎着馬的人 和坐着轎子的人經過。走進了一看,把我嚇的個半死。有水嗎?我還有點噎得慌。」
「有,有「 我這就給你去拿」楊三侃說着飛也似的衝進廚房。拿着葫蘆鋸開一半做的水瓢,舀了半瓢水又飛也是的衝進臥室,遞給徐氏,生怕聽漏了什麼。
」咕咚咕咚....「徐氏牛飲了幾口,感覺好了一點,又把水瓢遞給楊三侃端着繼續說:」原來那些騎着馬的是騎着的紙馬,上面坐着的是穿着壽衣的一個個骷髏。而坐着的轎子,前後抬轎的人臉色蒼白,臉上還塗着腮紅,再仔細看,竟然是紙人抬着紙轎子。嚇的我腿都軟了,心想難道我已經死了?「徐氏咽了口唾沫繼續道:」這個時候正前面過來一個人,仔細一看是一群人在他後面跟着,不時從他背後發出鐵與鐵的碰撞聲。只見他身上穿着官府,留着個粗狂的大鬍子左手那這個破本子,右手那個大毛筆。走到我面前聽了下來看了我一眼,又翻看那個破本子看了看說:」沒錯,就是你!"
第一章 村寨里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