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除了那個,除了和葬西樓接觸過,千嫿想不到還有其他的什麼,能跟這件事扯上關係。但是她極力地否認這種可能,不相信葬西樓會害自己。用力地搖了搖頭,希望甩開自己這些現時不該有的雜念,這個時候,還是以大局為重,先救了城再說。
想着,千嫿直奔三長老的高台,一步躍起,直衝到頂端。她是第一次來三長老的高台之上,唯恐他老人家正在閉關,所以先是輕叩了幾下殿門。一會兒之後無回音,才大膽地重重敲了幾下。
「是小丫頭?你怎麼回來了?」門微啟,從裏面傳出三長老的聲音,他意外千嫿怎麼還沒出城去。
「稟報長老,千嫿和夏冬青一出城,就遇見妖獸大潮來襲,千嫿支持不住,回來求援。」千嫿不敢囉嗦,直截了當。
「夏冬青?」裏面的三長老似乎將事情的緩急弄錯了,他對夏冬青這個的名字的忌憚比妖獸大潮還甚。
「好你個丫頭!我待你如此,你居然是聚賢宗的探子!」
幾句話音剛落……
殿門豁然大開,從裏面閃出一道白影,千嫿只覺得殺意逼近,來不及思考就騰身向後退去。千嫿聽聞三長老口中怒罵的說辭,雖然沒有時間多想,卻知道他的態度和那個夏冬青脫不開關係。自己可是冤枉死了,要說是「探子」,那也是夏冬青,關自己什麼事?
「三長老!現在妖獸大舉來襲,有什麼事兒,咱們拖後再議。若是再不做應急準備,青蘭台就會遭受到殃及了。」千嫿只手擋過三長老的一腳,手臂一陣發麻,騰身再向身後躲,她對三長老敬重,別說是自己打不過他,就算是能打得過,也不想與之動手。
「少跟我扯東扯西,你們聚賢宗,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傾覆我們青蘭台嗎?」三長老認了死理兒,死活不肯聽千嫿解釋。
千嫿見狀,心知閃避不得,竟大起膽子,踢出一腳,正向三長老的面門。她的想法是逼開三長老,自己好再做解釋。可是,三長老以為千嫿對自己下了殺機,攻勢更是迅猛。
漸漸地,千嫿覺得自己力不從心,大有招架不住之勢,身邊又閃出一道人影,夏冬青忽然出現隔開了她和三長老,「三長老,千嫿心地善良,才回來告訴你防守。你怎麼咄咄逼人?」夏冬青招招回擊三長老,給千嫿落地喘息的機會。
千嫿仰面觀戰,發現夏冬青居然在發出每一狠招之時,都給三長老留了餘力,他為什麼要當壞人呢?她不解。
「哼!一丘之貉!」對於夏冬青的說辭,三長老嗤之以鼻。因為身在迷局之中,三長老並沒看出夏冬青在對他招招留情。
「獸潮已經攻破了城門,三長老確定要為了一己私怨,賠上整個青蘭台?」夏冬青一語中的,千嫿這時才發覺周圍的氣氛甚是訝異。
「哼!堂堂聚賢宗的十一長老,竟然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謊話,來騙我老頭子?」三長老一記狠招,直攻夏冬青的命門。
夏冬青無所謂三長老的恥笑,卻在輕鬆躲開他這一擊時,下意識地轉盼對上千嫿不可置信地目光。
「十…一…長、老?」千嫿望天喃喃,自己又被騙了,而且是被一個高手用低級的招數騙了?
「千嫿——」夏冬青見千嫿起身騰向他們相反的方向,以為她失望而走,急忙大喊。這時,三長老見他分神,一掌擊向他的後背,這一掌,運了十足的力氣,夏冬青當場就從空中被打到地上,口吐鮮血。
千嫿並非完全相信了三長老的話,她騰身躍起,是因為聽見空中風聲異常,似是有空中的妖獸接近他們這邊。所以,她不想三長老和夏冬青二人兩敗俱傷,才預備自己先去阻攔那隻闖進城來的妖獸。
只是,千嫿方騰起身,就聽聞身後夏冬青叫自己和緊接下來的有人撲地聲,回視過去,夏冬青已然趴在地上,看樣子意識都已模糊。
「三長老!」情急之下,千嫿半空折回到二人那邊,運足體內的靈氣雙手齊上,才勉強擋住三長老的致命一擊。
「死丫頭!還敢攔我?」三長老殺紅了眼,他不容許任何威脅青蘭台的人存在。
「三長老,難道你聽不見妖獸的吼叫聲嗎?」千嫿大喊一聲,她已能明晰地聽見那隻妖獸的叫聲,那是將要大舉進犯的雀躍聲。
三長老聞言,才詫異地看着千嫿,收回了自己的手,抬眸向城外遙遠的方向閉目感知,轉瞬的功夫兒,他豁然張開眼睛,看向千嫿道,「你們真沒騙我?」
千嫿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夏冬青,苦笑說:「三長老,你真是……雖然千嫿年紀尚輕,但還是懂得分寸的,誰會拿這種大事開玩笑?」
「可是,這小子明明就是聚賢宗的人,你里通外宗,難道還不算是叛徒?」三長老這說得是底氣十足的樣子,但是千嫿看來卻是外強中乾。
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這個老頭居然還有心情在這個緊要關口和自己討論誰對誰錯?千嫿不禁與三長老置起氣來,復道,「難道聚賢宗不是道元基一手開創的?身為他的後人,三長老現在的行為,不是在分裂『同門』嗎?」
千嫿此話一出,三長老頓時啞口無言。
「你……」三長老還想說什麼,可是此時已然話不成句了。
「我?我什麼?連我這樣一個小丫頭都明白的道理,三長老你卻不懂,不是在丟道元基的臉嘛?」千嫿本不願這樣傷一個老人家的心的,只是情勢緊迫,她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就在此時,遠處外廣場上,歷管事帶領一干管事齊聚,而且行色匆匆地感到他們這邊來。千嫿又瞄了一眼地上的夏冬青,心道他不管是什麼人,畢竟是因為自己才受此重傷,所以,自己理當保他一命。
「三長老,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聚賢宗的什麼十一長老。但是,在這危急的時候,他沒有先去通知聚賢宗,而是到我們青蘭台來,足以見得他更懂得團結一致的意味,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