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節約定
句芒低着頭沉吟了片刻後,開口說道:
「若是只是如此,則九黎與人族雖然並立,且為盟友。」
「但是卻依然存有舊怨,雙方必定會名為盟友,實則面和而心不合。」
「長遠來看,此法也並不能將那舊怨消除,反而會將其埋下。」
「一旦洪荒有變、再次爆發出來的話,舊怨發而會更加凶戾!」
「成為人族內部的一個毀滅性災難!」
而太昊注視句芒的眼光中卻顯露出來一絲微笑,輕拍着雙掌笑了起來!
「哈哈,吾道不孤也,真是可惜了!」
一頭白髮、已經蒼老的太昊現在卻似年輕了不少。
只聽得太昊說道:
「不錯,此法確實並非是長久之計!但是再加上一法,兩法並舉,便可成為了人族的長久之計了!」
「何法?」
句芒問道。
太昊卻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仰頭望着天空。
平淡的眼光中好似流露着一絲眷戀。
隨後,有閉上了雙眼,深深地呼吸了幾口空氣。
方才睜開了雙眼,看着句芒,輕輕地說道:
「罪己!!!」
非常的平淡。
「罪己?」句芒稍一思量,又問道:「我們兩人罪己?」
「不錯!」太昊解釋道:
「你九黎聯盟的怨氣,是因為受到了那三十八個部落的奚落欺辱而起,脫離南部部落聯盟後受到人族南方聯軍討伐而盛!」
「若是兩軍未曾交戰時,只需那三十八個部落首領的人頭,便可消邇九黎怨氣。」
「可是,事情既已發展至此,便只能由我,身為人族共主的太昊,來進行罪己,以消邇九黎怨氣了。」
「我人族的怨氣。是由於你們九黎脫離人族聯盟,使人族蒙受屈辱而致。」
「所以你,身為九黎總首領的句芒,也必須出來罪己。以消邇人族之怨氣!」
「也就是說,我太昊和你句芒,正是兩族的怨氣所集之處。」
「想要化解兩族怨氣,便只能由我倆親自行動!」
句芒卻心中依然有些疑慮,開口說道:「發言罪己。句芒自然是願意的。」
「可是發言罪己,卻最多能在我們在位期間,將兩族怨氣壓制下去。」
「一旦我倆退位,這些怨氣必定還會冒出頭來。。。」
「而且依句芒所料,您可能繼續在位的時間不會太長了。」
「一旦您退位之後,人族的怨氣可就會直接對準我句芒了。」
「等等!!!」
句芒正說間,突然身軀一震,圓瞪着雙眼,緊緊盯住了太昊!
脫口而出:「你剛才是說,親自行動!?」
太昊看着句芒。微笑地點着頭道:「當然是行動了。」
好似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我人族頂天立地,自強不息,光靠幾句言語如何能頂天立地?如何能自立自強?」
平平淡淡的話語,聽在句芒耳中卻如何震天響雷一般!
將句芒震得腦中一片空白、一動不動。
句芒死死地盯着面前好似雲淡風輕的太昊。
太昊那只有八尺高的身軀,在句芒的眼中竟然好似成了八丈之高。
半晌之後,句芒才回過神來,有了動作。
只見句芒起身,後退了兩步,然後又緩緩地跪了下來,毫不停頓地五體投地在太昊的身前!
悶雷般的聲音從地面上傳了出來:
「句芒感人族共主大義!」
「句芒願隨人族共主太昊一起行那罪己之舉!以身作則。消邇人族與九黎怨氣!」
說罷,句芒挺起身來,筆直地跪在地上,舉手朝天。鄭重地說道,一字一頓!
「蒼天在上,今有九黎句芒,在此立誓!」
「句芒感人族共主太昊大義,以真靈發誓,願以真靈奉其為句芒主君。今世已矣,來世必踐!」
「若有違背,人神共棄,真靈泯滅!」
而太昊,卻依然是微笑着,平視着句芒那即使跪着、也與自己眼睛平齊的雙眼,感受着句芒的真誠,靜靜地看着句芒立誓。
待句芒立誓完畢,才上前拍着句芒的臂膀,眼露欣慰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我們就如此說定了!」
句芒堅定地重重點頭道:「就如此說定了!」
「好!」太昊說道:「那就勞煩句芒首領回去把那五十萬人族戰俘集中起來。」
「我會令人族準備好五十萬人十年食物的對等物資,然後在我倆共同罪己之前與九黎進行交換。」
「我倆都將繼任首領確定之後,再來此處吧。」
太昊的聲音依然是平靜、淡然。
句芒點頭同意:「句芒同意,這就回去將那些戰俘與人族進行交換。」
「嗯!」太昊再說道:「儘快選擇繼任首領,選好後互相通告,帶繼任首領一同過來。」
說罷,太昊再拍了拍句芒肩頭:「去吧。」
句芒卻是不動,莊重地說道:「共主請先!」
「也好,太昊老了,按我人族傳統,確實應該是先行的!」
說罷,太昊再看了一眼句芒,轉身向人族大陣走去。
一旁的烈陽和旗手緊隨而回。
句芒再朝着太昊那白髮飄揚的背影伏地一拜,方才起身,帶着自己的旗手大步返回了九黎戰陣。
雙方大軍再次起拔,卻是向着相反方向各自返回了駐地。
回到人族駐地的太昊,不顧烈陽眼中的激動眼光,命令人族立即準備等同五十萬人十年食物的物資,前去與九黎聯盟交換五十萬戰俘回來。
又安排傳令兵去與受自己傳令而來的西方、東方兩部部落聯軍,催促他們加速趕來。
安排好了一應事宜之後,太昊一個人安靜地斜靠在大帳主座上,閉目休息起來。
過了一會,就聽得大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隨即大帳那獸皮製成的門帘被大力撩起,一個身影闖了進來,衝到了太昊面前。
來人正要開口說話時,太昊卻微微睜開雙眼,指了指一邊地上的矮座,輕聲說道:「就知道你會回來,坐下說話吧!」
來人一怔,只好躬身施禮道:「是,烈陽遵共主之意。」
剛一座好,烈陽便面色急切、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共主!你怎麼能與那句芒作出如此約定呢!?」
「為何不可!?」
太昊坐直了身形,微微前傾的身軀發出一股淡然卻又威嚴的氣勢,卻把還行繼續說話的烈陽打斷。
手指着烈陽,太昊又問了一句:「你說為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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