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網
內閣大殿,輔辦公的寬敞大殿之中。
「元常,金幣的行已經引起了目前全國市場上的物價震動,米價,布價,鐵價,都有所上漲,此事你親自去了解一下,大吳錢莊和商部之間好像有些矛盾,現在都憋住勁頭對抗,商部意欲扶持商戶的私人錢莊,大吳錢莊想要獨霸市場,他們註定要打一場,但是這對內閣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也不利於我們內閣戶部掌控整個市場!」
張昭翻開了幾個卷宗,看了很仔細,半響之後他才抬起頭,目光看着站在旁邊的內閣長史鍾繇,也就是內閣的大管家,他的第一副手,同時位列內閣大臣的位置。
「輔大人,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不如把蘇雙和糜竺請來內閣商討一下,大吳錢莊和商部之間的矛盾是可以調和的!」
鍾繇在曹魏王朝滅亡之後,順勢的就加入了大吳朝廷,這幾年時間他在內閣之中也算是兢兢業業,有沒有揮他的才能,盡力沒有盡力這方面很難說,不過也算是恪守敬業,最少沒有鬧出什麼矛盾。
「不!」
張昭聞言,搖搖頭:「得讓他們鬥起來,不然不利於內閣掌控,他們一旦聯手,這方面就會糊弄我們的內閣的,現在商部也好,大吳錢莊也好,都是目前國庫收入的大頭,我現在也不可能嚴苛的責罰他們,反而要依仗他們,畢竟今年可是還會爆大戰,經濟方面亂不得!」
「輔大人,這會不會太放縱他們了?」
鍾繇低聲的道:「最近商界的商戶是越來越囂張了,在各地很多世家遭受了他們聯合起來的經濟攻擊,今年年初,一月份的時候,廣州第一世家聯合廣州眾世家和廣州商會開戰,廣州世家控制糧食,廣州商會控制渠道,他們之間維持一個月不到戰役,最後廣州世家敗北,這件事情引起全國很多地方的共鳴,最後還是廣州總督步騭出面調停,雙方才算是消停下來!」
「哼,他們自從崛起以來,來來去去就一種手段,金錢攻擊!」
張昭絲毫不意外,冷笑的道:「當年可是陛下率領他們在丹陽郡和丹陽世家開戰,最好擊潰了丹陽世家,成為了他永恆的驕傲,不過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前朝以來,世家林立,存在數百年,根深蒂固,有時候連朝廷也不放在眼中,讓那些世家受點苦頭也是一件好事,如今太平盛世來了,這些在亂世的時候沉寂下來的世家也積累了不少崛起的本錢,又想要起頭了,得壓一壓他們,而且就算商戶就算再囂張,他們根基薄弱,在大吳的天,商戶終究還出不了頭,這一點我並不擔心!」
張昭其實不是很喜歡商戶,自從他主政江東開始,一步步到成為如今主宰整個天下的政務,在商人的事情他已經上吃了很多虧。
好幾次被商戶要挾,對他說挺丟臉的。
但是他更不喜歡地方上的世家。
這些世家就是蛀蟲。
大世家在亂世之中的基本上都打下去的,但是很多小型的世家在亂世的時候沉寂,暗中收斂財富,沒有半點攻陷,反而欺壓百姓,但是到了盛世,他們就一一的跳出來了。
「我明白了!」
鍾繇聞言,點了點頭,潁川世家基本上都被打沉了,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沒什麼所謂,他沉聲的道:「我會親自去了解一番金幣行的真實情況!」
「去吧!」
「諾!」
鍾繇退出了這個內閣至高無上的大殿。
傍晚,夕陽西下,內閣大殿之中的朝臣也開始魚貫而出,離開紫禁宮殿。
鍾繇在自己的辦公廂房之中的收拾了一番,從內閣大殿西門離開,走出了紫禁宮城之後,坐上等待依舊的馬車,然後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宅子。
他的宅子位於金陵西城石頭城的位置,三進三出,朝廷所賜。
在這一片的宅院算是頂級官宦的民宅。
內閣不少的官吏宅子都是在這一片。
他是內閣大臣,而且是內閣排名比前的大臣,算是內閣最頂尖的那一撥人,所以他住的宅子所在的位置也是這一片住宅區最好的位置的。
「夫君,你回來了,馬上就開飯了!」
宅子之中,賢惠的夫人走出來,伸出雙手,接過他手中的衣袍,然後在他耳邊,低聲的道:「內堂有客人!」
「客人?」
鍾繇目光微微一顫,問:「誰?」
「魏國公府上來了!」
「我知道了!」
鍾繇點點頭,走進了內堂。
在內堂之中安然的坐着一個魁梧青年,青年一席錦袍,面如獅吼,坐如山嶽,氣息散出狂野的一面。
「黃須兒?」
鍾繇目光微微一動。
曹操的第三兒子,也是曹氏子弟之中的武藝天賦最好的一個,少年成名,很早就上了戰場拼殺的曹彰。
「鍾叔父!」曹彰站起來,躬身行禮:「我們好久不見!」
「子文!」
鍾繇面容冷漠:「是誰讓你離開的國公府的?」
「叔父,你又何必這麼嚴肅!」曹彰平靜的道。
「國公有令,你在三年之內,不許離開國公府一步,若是離開,格殺勿論,你是想要找死嗎?」鍾繇的聲音有一抹森冷的蕭殺。
曹魏併入東吳的力量過於龐大,無論是關中軍團,還是他這個內閣大臣,都是舉足輕重,因此受到的監視也很重,他很清楚無論他的身邊,還是國公府身邊,甚至張郃的身邊,到處都是的錦衣暗子。
這些年他們小心翼翼所求的莫過於生存,一步都不敢做錯,朝中多少人盯着他們的,哪怕他們錯一步,都會引朝廷的大清掃。
孫權仁慈,不代表朝廷仁慈。
「哼!」
曹彰冷哼一聲,道:「曹倉舒之命,與我何干,他曹倉舒不過只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毛頭小子,他憑什麼主宰我們曹魏的力量,所謂魏國公,他就是背祖忘宗,投靠殺父仇人的無恥小人,我羞於與此為兄!」
「混賬!」
鍾繇大怒:「你是認為陛下的屠刀不夠鋒利,還是想要我們所有人為你而陪葬啊?」
「叔父莫怒!」
曹彰冷笑的道:「過了今天,孫仲謀就會必死無疑了!」
「什麼?」
鍾繇渾身一顫,目光凜然,死死地盯着曹彰,怒吼一聲:「你做了什麼?」
長安城。
未央宮。
孫權盤坐在的大殿之上,衣袍撕裂,絲凌亂,俊朗的面容之上多了一道劃痕,左臂之上一道深刻入骨的傷痕,一個太醫正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在給他包紮傷口。
大殿之中,王越站在他身後,諸葛瑾和郭嘉站在旁側,諸葛均帶着雍州總督府的大小官吏戰戰兢兢的站在左側,雷定率領禁衛軍已經把宮殿裏里外外包圍的嚴嚴實實。
孫權沉默不語,眾人大氣都不敢喘息,整個殿堂之中的氣氛壓抑,每一個人仿佛都墜入冰窖之底。
「哈哈哈!」
孫權抬頭,突然大笑起來了,笑聲冷冽,眸光森冷,目光在一張張面孔之上一掃而過:「你們可知道朕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如此的狼狽過了嗎?」
他被刺殺不是一次。
但是這應該是他最狼狽的一次。
是他大意了。
他雖然多少有些防備着關中之地的曹魏勢力,但是在雒陽的時候都安然無恙,所以進入了雍州長安反而放心下來,在防備之上鬆懈不少,卻不曾想到殺招居然在這裏。
城門的刺殺,要不是王越和武殿戰士拼命的護着他,以身軀為他形成一堵人牆,他恐怕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埋在城牆之下,死了十二個武殿戰士。
一百二十一個禁衛軍將士被斬殺。
這算是他登上王位以來,遇到最慘烈的一次刺殺了。
「臣等罪該萬死!」
眾臣聽着孫權自嘲而陰森的笑聲,渾身的顫,連忙俯而下,叩頭請罪。
「自從當年在吳縣城外遇刺之後,朕從來沒有這麼接近死亡!」
孫權繼續開口,他的聲音幽幽,冷冽如冰:「朕還真是不知道,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的還有這麼多人想要朕的性命!」
十幾年前,那時候孫家才剛剛佔領吳郡,孫堅出征,他護送母親去城外拜佛,遇上了一次幾乎喪命的刺殺,自此開始,他一直防着刺殺。
就算當年的武藝通天,戰法入神的南華老仙三番四次的來刺殺他,也不曾能靠近他身邊半寸的距離。
可是沒想到,當天下太平之後,他反而遇上了一次幾乎讓他喪命的刺殺。
這一次他差點就去見閻王爺了。
「陛下,臣無能,未能完全肅清雍州匪患,連累陛下受罪,請陛下賜罪!」
諸葛均俯叩頭。
孫權在的雍州遇到刺殺,這事情很快就會在朝廷之上的酵,他這個雍州總督應該是當其沖。
「諸葛均,如果說你的總督府之中沒有人協調接應,能有這麼多刺客混到朕身邊嗎?」
「這個……」諸葛均也知道,孫權形成不算嚴密,一路招搖而來,應該不算秘密,但是能混進孫權身邊百米,必須有總督府的人接應才有可能。
孫權看着他,冷喝:「朕給你三天年時間,你最好給朕一個交代,不然這個黑鍋你自己背上去吧!」
「是!」
諸葛均點頭,帶着總督府官吏,退出了未央宮。
「雷定,刺客弄清楚沒有?」
「陛下,在城門之上,我們一共擊斃了八十二個刺客!」
雷定俯,沉聲的道:「城門當時的情況太亂了,應該是讓他們逃出去了好幾個刺客,而我們拿下的刺客之中,基本上沒有什麼活口,就算活捉了,都已經自殺了!」
「查!」
孫權嘴角揚起一抹蕭殺的笑容,聲音冰冷:「給朕查到底,朕很想要知道,到底是誰這麼能力,能弄到轟天雷,能派出這麼死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