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太原郡。
晉陽城。
三月時分的晉陽城,已經開始漸漸回暖了,但是在空氣之中依舊有一股濃濃的寒意,時而會有冷風習習,呼嘯吹過。
在城裏面最高的一座石塔之上,一面象徵着大吳朝的金龍戰旗在迎風而飛揚,獵獵而作響。
這一面戰旗代表着并州已經是大吳朝的疆域。
在石塔的下面,不時之間有百姓和民眾走過,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抬頭看看這面戰旗,然後提醒着自己,自己已經是大吳子民。
其實大吳子民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最少比昔日的高幹還有馬超治理的并州日子要好的多。
大吳朝向來財大氣粗,自從把并州撈入懷中之後,開始大力的發展,恢復經濟,而且不少的商家都開始湧入了并州,瞄準大亂後的并州,發展商機,大力發展并州的經濟。
如今太原和雁門一帶比之前熱鬧和繁榮了很多,這都是所有百姓能清澈的感受得到的,所以對於大吳,并州的百姓還是很擁戴的。
城中央,有一座堂皇富麗的大府邸,這是昔日的刺史府,如今已經改為大吳并州總督府。
并州總督是關靖。
關靖原來是幽州的總督,只不過如今幽州已經平穩的過渡成了郡級治理的模式,臨時總督府也就撤了。
但是剛剛拿下的并州卻不穩,所以內閣在這裏獨自成立了一個總督府,以總督府而管理整個并州的民政工作。
這一日,天高氣爽,總督府的大堂,總督關靖四平八穩的坐在首位之上。而血狼大營主將黃忠,血狼大營參謀長徐庶,皆然坐下下手位置。
在名義上,如今的并州,關靖這個并州總督是一把手,當家做主。當然,他整個總督是無權干涉軍方的任何計劃和戰略。
&將軍,西河郡和上郡,一天不能進入我們的手上,那麼并州的河套計劃就無法進行下去,你打算什麼時候拿回來?」幾人寒暄了一番之後,進入正題,關靖目光看着黃忠,問道。
&時間可能做不到了!」黃忠搖搖頭。
&什麼?」
關靖面容有些陰沉:「黃將軍。河套計劃是陛下親自交於你我之手,陛下的目光如今可都看着我們,若不能早日清理他們,我可沒有辦法實行河套計劃!」
&總督,不是我不想打,只是魏軍曹洪盯得太緊了!」
黃忠聞言,面容微微苦笑:「我們如果去打涼軍,以涼軍在西河和上郡的兵力。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曹洪就會抓緊機會打我們。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西河郡和上郡落在我們的手中!」
&將軍,之前你忌憚魏軍,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不是說上黨的曹洪不僅僅撤兵了,還親自返回雒陽面聖去了嗎?」
關靖微微皺眉。
&是回雒陽了,但是他的兵馬還在我們正對面!」黃忠道。
關靖冷冷的道:「黃將軍。我不想干涉你們的戰略,但是你們要是始終這麼的拖着,河套計劃就要延期,到時候上面怪罪上來,第一個背黑鍋了肯定不是我啊!」
他雖然是總督。但是他無權干涉軍方的什麼時候開戰,只不過這麼僵持下去,自己的政策施展不開,他隸屬內閣,只管對內閣負責,至於軍方,原因他不管,他要結果。
&總督,請放心,打我們一定會打的,只是我們如今還在衡量和西涼的關係!」
徐庶沉聲的道:「你也清楚,就算我們的兵馬拿下上郡和西河,我們也未必能順利的開戰河套計劃,一天穩不住馬超,西面就不能穩定,這始終是一個麻煩!」
&上郡和西河方面你們可以緩一緩,但是你們看看這個!」
關靖從長袖裏面拿出一份消息,輕輕的遞給兩人:「這個月已經第三次了,一個時間洗劫我邊關三座城池,掠奪我大吳五千子民,這些關外的匈奴和鮮卑,是絕對不能姑息了,必須打掉!」
&督親放心,這事情我們已經有計劃了!」
徐庶眯着眼,眼眸綻放出一抹冷冽的殺意:「我們保證,三個月之內,給并州一個穩定的邊疆,但是有一件事,軍方需要總督府幫忙!」
&
關靖沒有推辭,很爽快的答應了。
&需要在一個月之內,總督府運用一切的力量,把整個朔方和五原給搬空!」徐庶斬釘截鐵的道:「這裏將是成為我們狙擊草原異族的一個戰場,我埋葬他們的主力的墳墓,只要打掉他們的主力,他們十年之內沒有騷擾并州的能力!」
&空?」
關靖有些為難了,這可是一個大工程:「我盡力,但是一個月不夠,再給我十天,四十天之內,我搬空朔方和五原!」
要是雁門這等大郡,他做不到,但是朔方和五原,他倒是可以試一試。
&
徐庶站起來,恭謹行禮:「多謝總督大人幫忙!」
&參謀長不用客氣,我們都是為了的大吳做事而已!」
關靖微微一笑。
……
下午時分,徐庶和黃忠離開了總督府之後,策馬並騎,匆匆的返回城外的吳月坡軍營,開始召集眾將,商議接下來的對草原異族的一戰。
這一戰,在徐庶年後抵達并州就已經計劃了,但是並沒有定下來,始終在打與不打的爭議之中。
&元,狙擊匈奴和鮮卑,我不反對,但是這一戰一定要動用我們血狼大營所有的兵馬嗎?」
黃忠看着的徐庶的計劃,有些難以下決定:「一下子調動這麼多的兵力,我心裏面沒底!」
之前打并州也就調動了四個師的兵力,如今整個血狼大營傾巢而出,十幾萬重兵,他多少有些憂心。
&軍。在對付劉豹和呼延泉的匈奴部落已經讓我們吃力了,我們還要對付軻比能和步根度,如果我們不動用血狼軍的所有的兵力,這一戰怎麼打?」
徐庶沉聲的道:「而且一旦戰起,馬超是不會看着我們打入河西的,所以涼軍肯定會湊熱鬧。他們不進兵太原,哪怕北上搗亂,都會成為我們的阻礙,我們如果沒有足夠的兵力,想要打一戰穩定并州的戰役,根本不可能!」
&元,某家是怕,一旦我們從幽州調兵過來,于禁會不會打入幽州!」黃忠道:「到時候我們的計劃會被半路腰斬殺。還會進入退不得進不得的環境!」
&個時候不可能,將軍,你想多了,如今誰都知道,魏軍如今在重新編制和訓練之中,能自保已經不錯,根本抽不開兵力北上!」
徐庶斬釘截鐵的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提出一戰。這是我們唯一的一次機會可以全面放掉南部的防守,調取血狼將士所有兵力北上草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機處這麼說?」
黃忠想了想,還是有些的擔心,連忙問道。
&軍,軍機處在今日已經回復了我們的請戰,他們的意見不反對。不贊成,是讓我們自己決定!」
一個參謀走出來,稟報的道:「而且軍機處提醒,如今東北的狂獅大營已經抽調能抽出的所有兵力南下,所以一旦我們這一戰出了任何意外。我們沒有任何援兵,所以要我們謹慎決定!」
&在軍機處的重心在入川戰役!」
一個師長站出來,有些保守的道:「我們這裏發動這麼大的一場戰役,實在有些不合適,要不等一等?」
&什麼不合適的!」
同意開戰的一個師長冷冷的道:「徐參謀長說的很對,我們血狼軍一直要把大部分的兵馬防備魏軍,這種機會恐怕不多了,如果不能背水一戰,徹底解決匈奴和鮮卑的威脅,我們面對魏軍,始終腹背受敵,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末將認為,此戰可戰!」
&此良機,若是放過了,日後吾等必會後悔,當戰!」
&我一個師的騎兵,我能殺入匈奴王帳!」
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將喝到。
黃忠心中再三思考,十幾萬兵力的大調動,他心中還是有些難以下決定,他看了看一直有些安靜的曹性,問道:「老曹,你對於并州這比較熟悉,這一戰,能打否?」
曹性從荊州調遣北上,黃忠就是圖他對於并州的熟悉,曹性也沒有辜負黃忠的期望,去年在五原郡和鮮卑人打了一場漂亮大戰,大大的震懾了不少草原遊牧民族。
&軍,末將認為,打是可以打,而且末將也贊成這一戰,但是匈奴人和鮮卑人都不好對付,他們善於逃竄,若不能打掉他們的主力,後患無窮!」
曹性想了想,才道:「要打,就要狠一點,直接打殘他們的主力!」
&然你們都贊同打這一戰,那某家也不反對!」
黃忠咬咬牙,眸光殺意凜冽:「打,狠狠的打,無論是匈奴還是鮮卑,都要打殘,力保我大吳邊疆!」
&軍英明!」
眾將的血氣一下子激昂了起來,一個個開始請戰。
&性!」
&將在!」
&立刻返回幽州,我會想大王請示血狼虎符,只要虎符一到,你立刻以我之名義,徵調所有兵馬西來!」
黃忠既然決定了,行動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半個月,你必須讓所有的兵力調集於雁門一帶,等待我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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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領命,走出了營帳。
&明,你來和他們都說說如今匈奴和鮮卑如今的狀況!」徐庶突然看了看錦衣衛并州千戶石明,淡淡的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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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明三十出頭,很沉穩,一襲飛魚服在眾將之中異常的顯眼,他站出來,道:「我先說說匈奴,匈奴已經大不如前了,南匈奴在一百多年前就歸順了大漢,授予河套之地休養生息,這些年勢力倒是增強了不少,兵力不弱,不說青壯,他們最少有十五萬控弦將士,而且他們河套之地已經紮根了,很熟悉這裏的狀況。
五原郡和朔方郡都在他們的控制之內。
要說如今的南匈奴,有最大兵力的三股勢力,分別是單于呼延泉,他穩坐彈汗山,左賢王劉豹,他在申屠澤,右賢王去卑在受降城……」
石明說的很仔細,把匈奴的力量分析了之後,然後在說鮮卑:「鮮卑族在草原上如今有兩大比較有實力的勢力,一個是軻比能,他長年在幽州北側大草原活動,而在并州的是步根度,控弦之將士有五萬之多,實力比不上南匈奴,但是也不弱!」
&元,你想要如何打?」黃忠問道。
&君入瓮!」
徐庶目光栩栩,死死的看着朔方的地圖:「他們一直在搶掠我們的人口,這一次,我們就以糧食和人口為誘餌,把他們引進來,在這裏,打上一場,然後以騎兵突襲,燒掉他們的老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