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城。
十一月的初冬,小雪飄飄而落,仿佛把這方天地映照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上陽宮,清心殿之上,大魏皇帝曹操直接一腳踹翻了眼前的書案,鋒銳如刀的目光掃過堂下眾臣,一雙眼眸仿佛能噴出火來。
青州戰役之中,雖然魏軍損失很嚴重,新建立的海軍幾乎被打殘,但是在他心中,卻是異常難得的勝利。
蔡瑁最後的突圍,把第一艦隊的骨幹帶回來,足夠讓未來魏國海軍的發展。
最重要的是,通過這一戰,告訴天下人,海洋不再是吳國獨尊的局面,魏朝如今多少有能力在海上挑戰吳國。
這是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意外之喜。
最後,泰山之戰之中,田豐和臧霸布兵,最後在把鞠義困在泰山,此戰可為是佔盡上風。
可他還沒有高興一個時辰,一盆冷水,兜頭就潑下,把他是澆的一個透心涼。
許都城丟了。
他到現在還想不明白,許都這麼就突然丟了。
魏國立國之時,定鼎於許都。
許都城對於如今的魏朝來說,意義重大,如果將魏朝比喻成是一個人的話,那麼如今的雒陽和許都其實就是左右臉。
呂布和太史慈的突襲許都,就等於把魏朝的其中一邊臉龐打的啪啪響。
「吾等有罪,陛下請息怒!」
殿堂之下,魏朝丞相荀彧,太尉戲志才,大將軍張遼等人皆然俯首跪在大殿之下,此時此刻一個個面色很難看。
他們算盡了青州戰役的得失,本想在這一戰之上扳回一局,卻沒有想到被吳國聲東擊西的算計了一巴掌。
一個個自詡精明過人之輩皆然有些羞愧。
整兒魏朝的滿朝文武,誰都沒有注意到,吳國費了這大心機去打青州居然只是誘敵之戰而已。他們兵出南陽,從許都打開一個了局面。
這一下,魏朝落於下風了。
「許都乃是我們大魏前都城,位於在豫州腹地。它對於大魏的意義,無需朕多說,南陽朕沒有丟,九江朕也沒有丟,結果。許都城,朕居然丟了,呂布和太史慈的區區幾千騎兵,居然能穿插數百里之地,奪朕之許都!」
曹操此時此刻怒火中燒,他抬頭,手指着的堂下的眾大臣,冷冷道:「爾等說,朕,還有和何之臉面去。面對天下人,我們大魏還有何之臉面,居天下之朝!」
他這張老臉,被孫權給狠狠的一巴掌,抽紅了。
孫權這一會還真的能騎在他脖子之上,加冕帝位,再一次把魏朝壓的好像挺不起來腰杆子一眼。
「陛下,此乃微臣疏忽之所造,微臣願意領罪,但如今。吾等最重要的是,莫讓呂布和太史慈大搖大擺的返回荊州!」
戲志才抬頭,拱手,目光冷冽。殺氣側漏:「許都雖然被奪,但是此戰尚未結束。」
「什麼意思?說!」曹操拂袖坐下,冷冷的道。
「據鬼卒情報,他們不僅僅是過境,居然在許都給停留下來了,所以吾等還有機會。吳王冒如此之大危險,奔襲於許都,本就是不智之舉,如今耀武揚威的留下示威,更是給了我們一個反擊了機會,只要我們糾結兵力,把呂布和太史慈給留下,必然能教吳王賠了他吳國聲譽又折了大將!」
「留下呂布和太史慈?」曹操眼眸的光芒綻放出一抹灼熱的火焰。
「陛下,豫州雖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是的豫州作為我們魏朝龍起之地,駐紮的兵馬不少,只要集中起來,絕對能拿下他們。」張遼站出來,提議的道。
「好!」
曹操振奮起來,道:「傳令豫州刺史滿寵,讓他集合豫州所有兵力,圍困許都,不得讓呂布和太史慈逃了!」
「諾!」一個親衛下去傳令。
「必須,呂布和太史慈聯合,豫州軍若沒有猛將坐鎮,難以阻擋起鋒芒!」戲志才道:「雒陽距離許都,騎兵不過三日路程,豫州軍只要能擋住三人,我們便可留下他!」
「豫州軍若是擋不住呢?」
「不是還有南陽和九江的兵力嗎?」戲志才沉聲的道。
「張繡兵力在何?」曹操問道。
「宛城!」
「曹仁呢?」
「還在上庸!」
曹操想了想,深呼吸了一口氣,冷冷的道:「傳朕之命令,曹仁退出上庸,全軍回防南陽,給朕壓死了荊州吳軍!」
「諾!」
「還有,傳令九江壽春方面的兵馬,收縮對持在逍遙津的兵馬,然後把南下的路給朕堵死了!」
「諾!」
曹操站起來,目光驟然的變的冷冽起來:「呂奉先,太史子義,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大魏朝丟了臉,朕就要孫仲謀丟了人,這一次,說什麼也要留下他們,徐晃!」
「末將在!」徐晃魁梧身影站出來。
「朕命令你,立刻領精銳虎豹騎五千,騎兵一萬五,一共兩萬兵馬,日夜南下,雒陽距離許都,全數騎兵,快馬加鞭,最多兩日,他們逃不了,朕把典韋給你,一定把呂布的頭顱,拿回來!」曹操斬釘截鐵的道。
「諾!」
徐晃雙眸爆出一抹灼熱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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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城。
這在當年只是一座小縣城的許縣,因為曹操南遷,以此地為都城,這裏才成為了一座天下都數一數二的大城池。
即使如今魏朝已經遷都於雒陽,這裏的發展依舊繁榮不息。
城頭之上,昔日代表大魏皇旗的黑龍戰旗已經被砍掉,如今代替飛揚的是代表吳國的金龍王旗,讓城裏面不少的魏人都有些的難以接受。
「大王要我們堅持三天,如今已經過去兩天了,過了今天,我們就可以突圍了!」
城牆上,太史慈高大的身影背負雙手,目光看着城外聚集起來越來越多的魏軍兵馬。嘴角有一抹苦澀:「看城外這陣勢,恐怕要聚集十萬兵馬來圍殲我們的意思!」
「不意外!」
呂布虎眸閃閃而亮,嘴角微微的揚起了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曹孟德被我們打了老巢,多少有些惱羞成怒。唯一能洗脫魏朝的恥辱,只有把我們都留下,所以豫州的兵馬估計都已經調遣而來,而且我敢肯定,在南陽和九江這兩條南下吳國的路都被重兵堵死!」
「留下我們?」
太史慈冷笑:「他們有這個能耐嗎?」
「趙圖!」
「末將在!」
「讓兒郎們準備五天的乾糧。還有,下午全部退出城牆,好好休養生息,今夜子時,突圍而出!」呂布平靜的下了命令。
「諾!」趙圖是常山趙家族人,當年的白馬義從之一,趙雲一個猛將,如今的白馬義從的白馬校尉,等同團長。
白馬義從,朱雀營。黑甲精騎,先登營,霸王鐵騎,這種**番號的精銳兵馬都是的團編制的兵馬。
「我們從哪裏出?」太史慈問道。
「你說呢?」
「自然是最難的方向,南陽!」太史慈笑了笑,道:「以你呂奉先的性格,算來算去就有些悠遊寡斷了,直接殺過去,簡單方便!」
「哈哈哈!」
呂布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道:「天下能讀懂我呂布心思的人已經不多了。如今還能得你太史慈一知己,此戰即使戰死,又有何憾也!」
「吾太史慈自昔日秣陵歸降江侯,投身於江東。生為吳國人,死為吳國鬼,此戰若是沖不出去,吾於爾同死便是!」
太史慈堅定的道。
這一戰,他們心中很清楚,危險到了極點。即使他們兩個無力通神,勇武無敵,也未必能沖的出去。
「將軍,城下有一人想要見你!」一個白馬義從將士走上來,道。
「誰?」
「不清楚!」
白馬將士呈上一面令牌,道:「這他遞上了令牌,應該是錦衣衛的人!」
「錦衣衛?」
呂布和太史慈微微有些吃驚,太史慈翻了翻,看着上面雕刻的名字,道:「龔南?這種令牌,我在錦衣衛的人沒有見過,錦衣衛的令牌,不是都是代號嗎?」
「把人帶上來!」
呂布看了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了話,這是第一代錦衣衛的令牌,還記得曾經從魏朝傳出了一個流言嗎?」
「你是說,當年大王在汜水關建立了錦衣衛,打入各方諸侯的心臟的流言嗎?」
「嗯!」
呂布淡淡的道:「這不是流言,確有此事,如今天下,曹操也好,劉備,馬超,張魯,誰都不敢說,自己身邊沒有錦衣衛!」
「錦衣衛,龔南,拜見呂將軍,太史將軍!」青年三十出頭,一身白袍,文士打扮,微微的拱手行禮。
「你是錦衣衛?」
「如假包換!」
「有何事情?」
「有一則消息,我需要傳遞給兩位,還有,我的任務是協助兩位突圍,返回荊州!」龔南微笑的道。
「什麼消息!」呂布微微眯眼。
「雒陽城已經出兵了,最多明日早上可抵達許都,兩萬精銳騎兵,領兵的是魏朝征東將軍,徐晃,還有,御前禁衛統領,典韋!」龔南道。
「來的好快!」
兩人面色微微一變。
「提前突圍?」太史慈道:「不能等子時了,不然會被追上來的,魏國騎兵,不能小看,特別是虎豹騎,會把我們的優勢全部消耗殆盡!」
「提前三個時辰!」
呂布想了想,吐出了兩個字:「傍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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