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許都城。
四月的季節,春雨瀝瀝,滴滴答答的敲打的在青磚黑瓦之上,發出一種悅耳的聲音,仿佛在敲動着春日的節奏。
曹操一襲錦袍,頭戴玉髻,披着一件灰色的披風,不算魁梧的身軀靜靜的站在的王宮樓宇之中,最高的一座的亭閣之上。
他背負雙手,雙眸流淌着猶如的烈鷹般的光芒,俯視着的許都城。
這個年代的房屋都是平房,王宮本來就地處高地,站在數丈高的亭閣之上,能夠一覽許都,籠罩在蒙蒙春雨之中的許都城,有一絲別樣的風采。
「文遠,許都可雄偉?」
「大王,魏國之都,承載着魏國的霸氣,大王風采,自然非普通城池可媲美!」
張遼披甲配劍,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哈哈,文遠,汝也開始拍孤的馬匹了,孤有啥風采啊!」曹操儒雅的一笑,有些得意的自謙,回過頭,看着的張遼剛硬的臉皮,問道:「汝,可還適應魏國的生活?」
對於張遼,他很重視,不僅僅是因為張遼的才能,還因為張遼昔日對他的救命之恩,他不說,不代表他記恩。
張遼聞言,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有一抹滿足感,躬身,沉聲的道「大…長…風…文…學,⊕.x.王,遼已經顛簸多年,熟悉的流亡天下的生活,熟悉的戰場兵戈,熟悉的馬背的奔騰,突然之間就悠閒的下來,每天也就去太尉府點卯,然後看看兵書,一時之間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文遠啊,這麼好的日子,多少人盼都盼不得。汝還嫌棄,有福都不會享,汝就是賤命!」
曹操微微一愣,然後有些的無奈笑了笑,張遼剛剛歸順沒有多久,本來他還想讓他先適應適應一下魏國的軍隊。所以一直沒有給他安排任務。
他倒是沒有想到,張遼心中卻因此而鬱悶。
「呵呵!」
張遼撓撓頭,訕訕一笑,沒有說什麼。
他不算是一個工作狂的人,但是跟着呂布的日子,走遍的大漢的天下,從來沒有安定的時間,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個戰場的節奏,一時三刻。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如此也好,不然孤還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曹操雙手挪一挪腰帶,如今的他,貴為魏國大王,言行舉止之間仿佛都散發着一股的王道威嚴。
「大王有事情儘管吩咐!」
張遼聞言,雙眸微微一亮,連忙拱手道。
「這個你先看看,十天前。九江吳魏兩國大戰,妙才再一次戰敗於趙子龍之手。魏國數萬兵馬兵敗於三月坡,死傷過萬,成德,西曲陽,陰陵城,皆然被吳國迅速的佔據。妙才率領殘兵,最後被圍於壽春城!」
曹操伸手,從旁邊的書案之上,把一份卷宗遞給的張遼,這一份卷宗詳細的記錄的這一戰的前前後後。
吳國和魏國。在九江的戰役就從來沒有休停過,三日一小打,十日一大打,以壽春和合肥圍界限,周圍形成了一片南北對持的戰船。
去年,夏侯淵被的趙雲率兵突破壽春防線,連累大王孫堅戰敗於東海,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氣。
今年三月,夏侯淵秣兵厲馬,率領着壽春城的數萬魏國兵馬南下突擊合肥,意圖攻破逍遙津的關隘,打破趙子龍對壽春的的壓制,最好能把吳國兵馬逐出九江。…
可惜,他又被趙雲給算計,這一戰,還沒有打到合肥,就兵敗於成德城外的三月嶺。
「聞言,看出什麼來了嗎?」
瀝瀝的小雨之中,亭閣之上,靜悄悄,半響之後,曹操的目光才看着專心的看卷宗的張遼,問道。
「大王,趙雲此人,某曾經交過手,並非一般武將匹夫,這一戰的前後,妙才將軍明顯有些心急了,才會讓他在三月嶺布下陷阱!」
張遼合上卷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直言不諱的道:「若讓某出戰,某有信心,可挽回局面!」
「哈哈,沒錯,汝說的對,從壽春爭奪玉璽開始,妙才已經連續三此敗於的趙雲之中,妙才也算是孤的肋骨大將,但是面對趙雲,三戰三敗,銳氣已經失去,可一可二,不可三,他的心態如今難免急躁!」
曹操目光划過一抹無奈的光芒,嘆的一口氣,然後道:「所以如今他已經不合適的鎮守壽春了,孤想要汝去接手壽春,對抗趙雲!」
放眼魏國上下,能對抗趙雲的大將不是沒有,但是這個時候明顯都不合適,如今唯有張遼是最合適的人選。
論武力,張遼不是趙雲的對手,但是論起排兵佈陣,張遼比趙雲,有過之無不及。
「大王請放心!」
張遼一聽,雙眸綻放的一抹璀璨的戰意,連忙的拱手,鄭重的道:「遼也許未必能攻下逍遙津,但是絕對保證的壽春城不失,趙雲想要奪壽春,必須要的踏過遼之屍首。」
「文遠!」
曹操的面容有一抹嚴肅,朗聲的道:「莫要的時刻說生死,城池,孤丟的起,沒有了,再打回來就是了,但是人,孤丟不起,明白嗎!」
壽春相比張遼,張遼比較重要。
「屬下明白了!」
張遼聞言,心中有些單獨拿悸動,面無表情,重重的點頭。
「汝下去準備吧,三日之內,趕赴壽春,接替的妙才之位!」
「諾!」
張遼有些興奮的走了下去。
一個武將,能重新上到的戰場,心情自然是爽朗而興奮的。
「大王!」
曹操依舊站在的亭閣之上,目光看着雨中的許都,半響之後,戲志才的和賈詡並肩而來,出現在曹操的身後,雙雙行禮。
「志才。壽春城交給文遠,孤心中無憂了,汝和孤說說關中的情況吧!」曹操沒有回頭,目光依舊看着的雨中的許都城之下的一片片房舍。
「諾!」
戲志才目光看着曹操的背影,點點頭,道:「大王。仲達已經幫助涼國拿下了長安,斬殺的李傕,馬騰明顯很信任他。」
司馬懿投靠魏國,自動的獻出了這一個計劃,戲志才自然支持,以司馬家在關中的勢力,配上司馬懿的智慧,魏國想要拿下關中和涼州,也許就容易的多了。
「那金國的韓遂如何?」
曹操眯眼。
「大王。此人的能力也非同一般,他帶着幾萬西涼騎兵,悍然的殺入河東,郭汜早晚是擋不住他的。」
戲志才沉聲的道:「一旦他拿下河東,將會兵入河內,然後和涼國平分關中大地,南北對持!」
「通知仲達,儘可能的讓他們打起來!」
曹操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道:「關中不亂,孤豈有機會入主關中!」
「諾!」
戲志才點點頭。
「文和。汝今日前來,可有好消息?」曹操回頭,目光看着一直平靜不語的賈詡,笑眯眯的問道。…
「大王,消息倒是有一個,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賈詡依舊是挺着一張殭屍臉,小心謹慎的道。
「說來聽聽!」
曹操最近也理順的一下賈詡的性格,這傢伙絕對是最敬業的謀士,謀士五謀,謀己永遠是第一位。做事不願意出風頭,小心謹慎,寧可不說,也不要說錯話。
越是如此,曹操越是放心的用他。
「黑山軍大王可知道?」賈詡抬頭,目光有一抹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問道。
「冀州黑山黃巾?汝說的可是張燕!」
曹操聞言,目光一亮,一個掌控近乎上百萬人口,還有十萬的兵馬的黃巾渠帥,他想要不知道也有些難啊。
張燕,不算是什麼出名的大人物,但是也不能小視,就憑他能成為袁紹心中的一根刺,曹操認為自己的就的看重他。
「沒錯,就是張燕,鬼卒從冀州傳來的消息,如今吳國的錦衣衛頻頻接觸黑山黃巾,恐怕他們已經招降了這一個黃巾大將!」
賈詡目光湛然,有一抹的精銳的光芒划過,道:「甚至金陵的消息指出,李涅如今已經親自北上冀州,他們之間好像在醞釀一個什麼計劃,能出動李涅,估計能量不小,應該是用來打擊袁紹的,但是具體的情況是什麼,鬼卒還打聽不出來!」
「打擊袁紹?」
曹操一聽,張大口,舌頭微微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淡淡的道:「袁本初可沒有這麼好對付,僅僅黑山軍對付不了他!」
「大王,如果是平時的確有點難,但是此時此刻,袁紹的主力都在幽州,如果有吳國的協助,黑山軍不算普通的青壯,張燕的麾下也應該坐擁數萬精銳的兵馬,未必不能讓冀州吃一個大虧!」
旁邊的戲志才一直在聽,這時候插口解析的道:「最不濟,他們可以攻擊鄴城,然後逼迫袁紹退兵幽州,吳國的兵馬就可以獨吞幽州!」
「孫堅真的好大的胃口,這邊的下邳和東海還沒有消化,就着急的去吞噬幽州,他也不怕的噎死嗎!」
曹操聞言,面容有些驚詫,冷冷的一笑。
「大王,孫堅是不得不出兵!」賈詡目光微微一動,輕聲的解析道。
「此話怎講?」曹操有些不明白。
「大王,孫堅和公孫瓚是盟友,一直以來關係很好,如今公孫瓚面臨袁紹的猛擊,孫堅本來其實並沒有出兵幽州的意思,他願意是坐山觀虎鬥,在必要的時候,幫公孫瓚一把,只要公孫瓚能保住幽州,他就算得利了,但是其子孫翊立功心切,私自出兵數萬,攻取燕國遼西右北平,如今還被公孫瓚圍在了漁陽,弄成的孫堅不得不出兵的局面!」
戲志才幸災樂禍的解析的道:「此時此刻出兵,吳國可算是吃了一個虧,不僅僅是燕國的關係破裂,而且數萬兵馬已經埋屍北地了。」
「哈哈哈!」
曹操聞言大笑的起來,道:「他孫文台也有這麼一天。」
一直以來,孫堅兩個驕陽般的兒子的壓着天下的諸侯的下一代,如今出了一個狗熊般的兒子,倒是一個好消息。
「大王,我們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賈詡目露精芒,低聲的問道:「吳國在冀州的計劃,並不簡單,某什麼懷疑其中牽涉的上百萬的黃巾軍歸屬,如果成功的,自然會讓晉國受創,失敗了他們也要付出代價,我們是幫吳國削弱晉國,還是幫晉國削弱吳國啊?」
「文和,汝能清楚的弄清楚他們的計劃嗎?」曹操面容變的凝重了,晉國是魏國的大敵,但是吳國也是魏國的宿敵,都是敵人,他們出手,肯定會帶來變數,這個變數,就看誰傷的比較嚴重。
「大王,鬼卒無能,如今尚未弄清楚錦衣衛的計劃!」賈詡搖搖頭。
「這樣吧!」
曹操想了想,雙手拍拍欄杆,道:「這件事情,某叫交給的汝,汝調查清楚之後,不用匯報,親自來決定,反正他們誰傷了,都符合魏國的利益,如果能兩敗俱傷,那更是一件好事,如今就看看鬼卒的本事了!」
「大王放心,鬼卒不會令大王失望的!」賈詡平靜的雙眸有一抹的銳利的殺氣流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