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縣城。
這一座城池不大,但是也不小,算是一個中等規模的城池,隸屬東海郡的一個縣城,它地理位置很特別,宛如一塊巨石攔截在河流的最中間。
它聳立在泰山和東海的咽喉位置,卡住了官道,無論是北上南下,它都是一個重要的關隘。
七天之前,吳國敢在的魏國南下之前,徹底的掌控了它。
甘寧的四萬兵馬入駐,開始沿着圍繞着蘭陵縣城,構築起來的一條堅固的防線,整個防線分佈在蘭陵周圍數十里範圍之內。
縱橫交錯的一道道防線,在這數十里的範圍之內,吳國士卒佈下了一道道針對進攻者的陷阱。
甘寧把這裏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座銅牆鐵壁,穩如泰山。
在魏國,有着一往無前之勇猛稱呼的大猛將夏侯惇,數次率領七萬大軍,洶湧而來,強攻數日,卻留下的一地的屍體,一無所獲,鎩羽而歸。
面對這樣的戰況,作為蘭陵主將,甘寧的心中是應該自豪的,可是現在他心中只有一股洶湧澎拜的怒火。
……
九月,蘭陵縣城的上空,陽光暴烈。
「情況如何?」
城內,蘭陵縣衙,甘寧面色陰霾,目光有些緊張看着斥候兵的一個校尉,問道。
「稟報將軍!」
斥候校尉面色也有些十分難看,輕輕拱手,艱難的道:「四方山雖然依舊有六七萬人的營帳,但是我們的斥候付出的數十兄弟滲透進去之後,才發現,不少都是空了,這裏面最多不足三萬人。」
嘭!
甘寧聞言,怒氣蓬勃,剛猛的一拳打下,讓他前面的石案都直接爆裂,變成一堆粉碎的石料,他的雙眸之中縈繞的一道道猶如火焰的光芒,暴烈的罡氣不受控制,蔓延整個大堂,他的整個人仿佛一個就要爆炸的火藥桶。
大堂之下,黃林,潘璋,徐盛,甘明,孟廖……眾將看着此時此刻的甘寧,都有些駭然,一個個噤若寒蟬。
「呵呵,聲東擊西,金蟬脫殼,好計謀,好,好,真好!」
甘寧深呼吸了一口氣,收斂了自己的氣勢,冷笑了起來,嘴角勾勒起一抹瘋狂的笑容,冷冽的道:「夏侯惇,郭奉孝,你們膽敢戲弄老子,某家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當他得意洋洋的以為把魏國大軍堵在蘭陵的這個咽喉的時候,人家的主力兵馬早已經金蟬脫殼,出現在了他們的後方,直接堵在的他們的後路之上。
這還是在武原的孫權給他的猜想,他才後知後覺,要不然就算魏國的兵馬徹底的打到的武原,他都還沒有發覺。
這簡直是對第一次獨當一面的甘寧,一個當頭棒。
要知道,越過的蘭陵,堵住了郯城,危險的就是武原,孫權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了他,而他卻沒有能守住這一個後方,對他來說是一個恥辱。
一個武將的恥辱,必須要用鮮血來清洗。
夏侯惇!
某要斬殺汝!
此時此刻,甘寧的雙眸之中醞釀的濃濃的殺意。
「徐盛!」甘寧走上來,死死的看着一個沙盤,考慮很久,突然大喝一聲。
「末將在!」
徐盛聞言,目光一亮,急忙走出半步,俯首的道。
甘寧在吳國的確是沒有名氣,而且加入吳國的時間也不足一年,資歷不足,這一戰還是他第一次代表吳國出戰,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但是對於一個武將來說,強者總是得到尊重的,甘寧作為一個練罡境界的超級武將,擁有超越他無數倍的力量,能讓他徐盛尊重。
最重要的是,蘭陵一戰,數次的攻防大戰,甘寧的表現,十分的出色,也徹底的證明的,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主將,讓他徐盛來,他絕對佈防不出這個嚴密的蘭陵防線。
這就說明了,甘寧的軍事能力和素養還在他之上。
「君侯的命令,東海郡已經成為的我們和魏軍決戰之地,蘭陵城就不重要,我們不需要在這裏恪守蘭陵,某家要出擊,這一戰,某要拿下四方山,徹底的吃掉這一股魏國兵力,斬殺夏侯惇!」
甘寧雖然暴怒,但是依舊保持着一個率領着數萬將士的主將的冷靜心態,他的步子縈繞着沙盤不斷的走動,目光死死的看着沙盤,道:「夏侯淵也是一員老將,偷襲是沒有什麼機會的,我們只能正面迎敵,以實力徹徹底底的打滅他。」
甘寧停頓的一下,目光看着徐盛,道:「
「你的任務,就是夏侯惇的大將一旦露出敗勢,堵住他的去路,某的猜想,他不會乖乖的退回去泰山,一旦戰事不利,他只會東去或者南下,進入琅琊或者東海,我給你五千精兵,給我死死的守住四方山右邊的通山,他在四方上,無論退去琅琊還是和東海的郯城兵力回合,都要過通山,堵死,我就能滅了他,你是能做到嗎?」
「將軍放心,徐盛保證不負所望!」徐盛聞言,面容凝重,雙手拱起,堅定的道:「通山在,徐盛在!」
「潘璋!」甘寧點點頭,繼續點將。
「在!」
「襄賁城,你必須要拿下!」甘寧眯着眼,道:「這和我們這一戰沒有關係,但是關乎武原的安危,君侯的安危,比我們的勝利要重要的多,只要你能拿下襄賁城,就能牽住了郯城的魏國兵力,等待我們勝利,然後再回師郯城,打通我們的後路!」
「末將明白,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必奪襄賁,必守襄賁!」
潘璋雙眸之中流淌着一抹決絕的光芒。
「此戰,某大意,中了敵人的計謀,導致敵軍主力南下,危及君侯之大軍,甘寧有愧,但是,吾等尚有亡羊補牢之法,諸將,隨吾出征,斬殺夏侯惇!」
甘寧魁梧的身軀散發的濃濃的戰役,手中的大刀高高揚起,身後披風烈烈,殺氣騰騰,直指四方山。
此時此刻,四方山。
魏國的數萬兵馬,縈繞着四方山的山體和旁邊的一條四方小河,紮營而立,數萬大軍,營寨連綿數里。
中軍大帳。
主將夏侯惇穩坐首位,粗狂的面容已經沒有了幾日前被堵在了蘭陵時候的急躁。
樂進已經分兵南下,駐守在的郯城,今日早晨的捷報,厚丘城也被拿下了,孫權大軍和郁洲山的路線徹底的被堵死了。
這一次,孫仲謀,插翅難逃。
「稟報將軍,甘寧傾巢來襲!」這時候,一個斥候有些慌亂的走進來,稟報的道。
「知道了!」
夏侯惇聞言,沒有意外,站起來,目光烔烔,對着眾將,朗聲的道:「擂鼓,聚將,戰!」
「戰!」
咚咚咚!
營寨之中,一陣陣激昂的擂鼓聲響起,隨着擂鼓的聲音,魏國留下來的兩萬三千將士也開始一一的披甲,持矛,隊列整齊,呈現一個個軍陣。
烈陽之下,四方山陡坡平原之上,兩軍對壘。
「奉孝先生,這個甘寧還真不簡單,夠果決,一旦發現我們分兵,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不切實際的想要什麼偷襲,而是堂堂正正拉開陣勢,立刻的來襲,決戰我等。」
魏軍陣營,五個盾兵方陣,樹立在最前面,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騎兵在中間,魏字大旗之下,主將夏侯淵騎在一批馬上,手中持着一柄大槍,目光凝視着遠處的滾滾黃沙之中。
一步步沉重的步伐很整齊,每一步仿佛都能讓地動山搖起來。
數萬吳國兵卒,同樣是形成一個個方陣,如同一個滔天巨獸般不斷的靠近魏軍陣型。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滔天的氣勢,足夠讓夏侯惇對這一員吳國主將而慎重。
如果甘寧知道他兵力虛弱,來偷襲,他反而看不起他,偷襲,那只是出其不意的打戰。
到了他和甘寧這種都是這帶領數萬兵力的人,只要主力動一動都是黃沙滾滾,就算想要夜襲,也很困難,十仗有九仗打的就是硬仗。
這種僥倖的心理是不屬於他們這些主將的。
硬仗,才是考核一個主將合不合格的標準,只要打得起硬仗,才能帶兵的權利。
「此將本乃是一水賊,在楚國鬱郁不得志,去年十二月,投靠吳國,封賜為錦帆將軍,一步登天,成為吳國海軍十四將之一,確實有能力之輩!」
郭嘉的身影坐在馬背上,目光微微眯起。
自從曹操得到的賈詡,讓賈詡加入了鬼卒之後,他開始逐漸的脫離的鬼卒的事情,相比管理鬼卒,他更願意做一個瀟灑自在的行軍打仗的軍師。
「殺!」
三萬吳軍停留在的三百步之外,一面吳字大旗之下,甘寧騎着馬,大刀所指,殺氣騰騰。
「殺!」
吳軍的大型床弩一一的推了出來,這可是甘寧從錦帆艦隊拆下來的,為了這一次大戰,他可是準備的很久,本來是想要用在蘭陵城的最後防守戰之中,給魏國一個大驚喜,結果沒用在蘭陵城的防守戰,範圍成為的他攻擊的利器。
咻咻咻!
上百架大型床弩爆發出來的一道道弩箭,距離數百步,依舊帶着強悍的穿透力,這強悍的穿透力已經超越的魏軍主將夏侯惇的想像力。
銳利的箭矢貫通的一塊塊盾牌,穿透的一個個魏國兵卒的生命,瞬間血染大地,讓魏國的先鋒陣型瞬間的亂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