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天下入夏,初夏如火,湛藍色的天空之上,烈陽橫空,綻放出金燦燦而火辣辣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之上。
冀州。
一座府邸,袁紹的身影跪坐大堂之上,面色有些低沉,竹籃打水一場空,說的就是他,袁術隕落,讓他的計劃受挫,急匆匆的收回在泰山郡的兵力。
要是撤兵的晚一點,差點還被暴怒的曹操十幾萬兗州大軍給把後路堵死,然後滅了自己的這一股兵力。
「元皓,如今傳國玉璽在江東手中,我們能不能曹操他們用對付袁術的辦法,以玉璽為理由,引一眾諸侯的圍攻江東啊?」袁紹目光冷冽,一抹不甘心的光芒流淌在眸子深處,對着自己的心腹大成,問道。
「主公,這個恐怕不行!」田豐搖了搖頭。
「為什麼啊?」袁紹冷聲的問道。
「主公!」
沮授站了出來,主動的替田豐解析,道:「江東地理位置特殊,江河眾多,想要殺入江東,必要有精銳的水軍,不然僅僅憑着着長江天險,足夠抵擋所有的敵人,普天之下,只有劉表的水軍才有攻入江東的能力,但是劉表無論是兵力,還是戰鬥力,都遠遠不如江東軍。」
「難道就這樣把傳國玉璽拱手讓給孫堅嗎?」袁紹握緊拳頭,還是不甘心。
「主公,此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玉璽落在的孫堅的頭上,我們在想要拿回來,很難,除非有一天我們能踏平江東。」
說話的是一個儒雅的中年人,荀家投靠袁紹的謀臣,荀湛,屬於荀家一個比較十分的人才,荀彧和荀攸雖然已經投靠的曹操的,但是這些世家都喜歡遍地開花,荀湛投靠袁紹,日後無論曹操很是袁紹得勢,荀家都不是失勢。
「可惡的袁術,若是他願意按照某家的提議,突圍而出,何至落於如斯下場!」袁紹目光有些無奈,咬着牙,恨恨的道。
「主公,玉璽不過是錦上添花,有則好,沒有也不用太過在意,最重要的是我們冀州的實力,如今并州,青州皆然入我等之手,以我等之實力,早晚能南下,討伐江東,一舉蕩平江東宵小!」審配微微一笑,安慰的道。
「也對!」
袁紹目光露精芒,雄心萬丈,朗聲的道:「某家總有一天會踏平江東的!」
「主公,現在江東已經籌備立國了,在傳國玉璽之上,我們已經失了先勢,必須要這一點奪回來,江東和我們商量的日子,但是我想,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田豐看着精神抖擻起來的袁紹,微微眯眼,一抹精光划過,低聲的道:「江東拉着我們一起來立國,無非就是想要我們替他承擔壓力,如今江東氣勢匆匆,加上傳國玉璽在手,某家估計,他們恐怕會提前立國,然後讓我們在他們後面,他們承受榮耀,我們承受漢室的壓力,不得不說,江東的算的很精啊!」
「哼!」
袁紹冷哼了一聲,道:「孫文台想的倒是美,某家這一次要讓自吃苦果。」
「主公的意思是?」
眾人的目光皆然看着袁紹。
「六月十五,鄴城開壇,祭天請祖,本王要立國!」袁紹站起來,低沉的聲音,堅定的響了起來。
「諾!」
眾人目光微微一亮,還是興奮起來了。
這時候,沒有人看到的是,門口左側的一個青年衛兵,目光之中有一抹詭異的光芒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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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薊城。
公孫瓚魁梧的身影靜悄悄的站在一座城牆之上,目光看着城外的大好河山,目光有一抹灼熱的光芒。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會有稱王的一天。
但是江東的提議,的確讓他的心動了,佔據了幽州的他,精兵十數萬,百姓人口數百萬,近年來和江東互通有無,更是造就的北地的經濟,整個幽州都加速的發展起來。
雖然他數次攻打冀州失敗,但是憑藉着幽州的地域,他已經動了立國的心。
「江東?」
公孫瓚的目光微微眯起,這本來是他最堅定的盟友,可是他的心中卻有一絲隔閡,原因只是因為一個人,
公孫瓚想到的最近得到的消息,目光之中微微有一絲的惋惜很後悔,憤憤的吐出的一個名字:「趙子龍!」
這不過是他麾下的一個小軍侯,卻沒有想到如今已經揚名天下,成為的僅次於呂布之下,最強大的武將。
白馬義從這個名字在他的手中本來已經有些日漸沉寂,威名不在,但是在壽春城一戰之中,卻名聲鵲起,可惜,本來是幽州最精銳的騎兵,如今卻成就了江東名聲。
要說他公孫瓚後悔嗎?
當然後悔,不說趙子龍這一員足夠有定鼎天下的能力的武將,如今天下人都在嘲笑他公孫瓚有眼無珠。
只是,當初他的確有眼無珠了,把這麼一員大將,以三千石糧草送給江東,還暗中竊竊歡喜,嘲笑江東傻,其實傻的是自己。
不過現在對他來說,這些都不重要的,在這麼後悔,趙雲也不會回來的,而且無論如何,他和江東還是要站在一起。
立國,稱王,這才是他目前最應該考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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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下邳。
呂布最近的日子過得很舒坦,從并州到雒陽,從雒陽到長安,然後長安流亡濮陽,他的日子一直是在奔波流離之中渡過。
難得的穩定下來,徐州的富裕,對比起并州的荒涼,有一種巨大的差異,這種環境,沉寂下來的他,有些把持不住,加上如花似玉的美人貂蟬作陪,讓他的變的有些貪圖享樂起來。
雖然不至於酒香玉林,但是也一壺烈酒,溫香軟玉在陪伴,對於武藝,對於政務,自然有些荒廢了。
不過最近有江東提出的一件事情讓他迅速的振作起來。
稱王,立國!
多麼遙遠的事情,他曾經想都不敢想,可是現在仿佛就是探手可得,為此,他不惜派出張遼,和數萬精銳,兵入九江,奪取玉璽。
可惜,張遼最後功虧一簣。
「文遠,趙子龍真有天下傳言那邊的驍勇嗎?」呂布眯着眼睛,看着張遼,問道。
「君侯,某親眼所見,此獠之勇,非君侯難以匹敵!」張遼想到的趙雲在他的軍陣之中一往無前,進進出出的那種風采,微微的嘆息的一聲。
「呵呵!」
呂布雙眸之中有一抹嗜血的光芒閃爍,戰意凜然的道:「某之大戟,早已寂寞,若有敵手,必是一件好事。」
這些年,單打獨鬥,未曾一敵,武道上他有一種孤獨的感覺。
「君侯,我們和江東尚未是敵,壽春一戰,不過是各憑本事而已,如今最重要是,立國事宜,既然江東由此之心,我等也不妨效之。」
陳宮神情興奮,目光湛然。
他們的地盤,他們的兵馬,比起孫堅,曹操,袁紹是不夠的,倒是沒有想過去搶奪江東的風頭,畢竟第一個立國的諸侯,會承受天下最沉重的壓力,這一股壓力,徐州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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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有意立國?」曹操得到的這一份情報,是在壽春之戰奪取玉璽之後。
「嗯!」
郭嘉低聲的匯報,道:「主公,據我們的探子回報,如今征東將軍府遷移金陵城之後,江東立國已經擺在的明面上,準備就緒,估計不用多久,就要宣告天下了。」
「哼!」
曹操冷然一哼,目光清冷,道:「既然江東想要找死,某家就讓孫文台遺臭萬年,傳令,集結兵馬於壽春,江東若立國,某比討之。」
……
隨着天子駕崩的消息傳遍天下,傳國玉璽爭奪戰的落幕,整個天下都以一種暗流潮湧的氣息一雙雙的眼睛,這個時候,卻悄無聲息的盯上了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