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那小子真的斷了兩根肋骨?」王慶豐的話,讓胡雪梅正在一臉厲色盯着自己的朱遠山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女人。
有人說,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
可對於朱遠山來說,女人與兄弟之間,可不僅僅是衣服與手足之間的關係。
胡雪梅這個女人為了他,拋棄了自己相濡以沫十多二十年的男人,沒有辦法用一般的衣服來衡量。
而王慶豐這個相處了幾十年,從工友成長為鐵杆兄弟的人,同樣也比手足更重要。
衣服不可換,手足不可斷。
況且這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
「你認為我還騙你?姓王的,你也忒不要臉了,比雲非年長不說,個子還壯這麼多……」胡雪梅越說越是激動,以至於她最後自己都忘了,她說的事情,分明就是顛倒黑白。
「夠了!」正當胡雪梅在那裏眉飛色舞地教訓王慶豐的時候,一邊滿頭黑線的朱遠山終於聽不下去了,對着還在喋喋不休的胡雪梅嚷道。
「你們幹嘛呢?不知道這裏是醫院?要吵出去吵!」一個年輕的護士推開門對着聲音傳出了好遠的幾人說道。
這裏是特護病房,病人都是有來頭的人,要是因為這些人的吵鬧,影響了病人的恢復,就是她的責任了……
「呃,對不起,護士同志,咱們都是一些沒有農村來的,天生嗓門大,對不起……」對於這個年輕而又嚴厲的護士,朱遠山還是的內心還是很害怕的。
去年他住院期間。這個護士可是把他給折磨夠了。
住院期間不能抽煙,但是同屬於老煙槍的朱遠山根本就把持不住,經常偷偷地在病房裏面抽煙。雖然他把痕跡都給弄消失了,但是這護士的鼻子比狗還靈。只要一聞着,就對他很是一通教訓。
如果朱遠山敢頂嘴,在輸液的時候,這個護士插針找血管的時候,可就沒有那麼准了……
當然,平時量體溫,做檢查的時候。平時溫柔的手,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為這事兒,胡雪梅同樣沒有少被這個護士給教訓。
「護士同志,我們沒有吵。真的……」人,誰沒有沒有痛什麼的?如果以後感冒什麼的上這來,這護士用個直接用很粗的針頭……
想想都覺得可怕。
「321病房的病人醒了……」護士沒有理會這對給她留下很深印象的姦夫淫婦,冷冷地對着他們說完之後,就退出了病房。
這些人。都是一些有錢人。
醫院的院長早就交代了,要把這些有錢人當成衣食父母,畢竟這些人,一個人在醫院的花費,都會比那些普通的病人強上很多。很多。
這特護病房一天的住院費都是一百多呢……
而那些普通病房一個床位一天才只有幾塊錢……
而且,這些人,跟院長馬凱可是有着很深的交情的……
「弟弟,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姐姐了……」胡雪梅一陣風一樣衝進了就在王慶豐病房隔壁雲非的病房,一把把正茫然的雲非給摟在自己的懷裏誇張地叫起來。
感到胡雪梅胸前豐滿上的柔軟,鼻子裏面傳來淡淡的味道,雲非敢肯定,這女人在不久之前肯定跟朱遠山做過,而且還是做完之後沒有洗澡就來了醫院,頓時呼吸急促起來。
他現在可是憋了好幾個月,為了逃避責任,從蓉城離開之後就沒有近女色了……
「咳咳……」朱遠山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見到胡雪梅把雲非緊緊地摟在她的懷裏,穿着病號服的雲非的襠部頂起了高高的帳篷,頓時臉色就變得有點不好看起來。
胡雪梅這個女人對着雲非有想法,他是知道的。
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有機會把這個女人給弄上手。
原本他沒有想過,日久會生情,現在的胡雪梅,對於他來說,可是毒藥!讓他欲罷不能的毒藥。
雖然他也知道,老公坐牢的胡雪梅現在可並不只有他一個男人,他同樣經常在花都各地的夜總會玩女人,但是現在看到胡雪梅把雲非摟在胸前,心中依然不好受。
胡雪梅這樣因為有錢而有了氣質,風韻尤存的半老徐娘,而且還是熟透了的那種,可不是那些夜總會年輕而又青澀的女人能夠比的。
「老朱,你不陪着老王,來這邊幹什麼?」胡雪梅放開尷尬的雲非,對着朱遠山一臉不滿地說道。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夠跟雲非這小子單獨處着,沒想到姘頭跟了來。
「……」朱遠山聽到胡雪梅的話,臉色黑得更加厲害。
不過他倒不恨雲非,畢竟雲非從來都不會對胡雪梅有什麼想法。
他只是恨,這個女人太水性楊花了。
更加恨自己,一直都沒有辦法鼓起勇氣離開胡雪梅。
被這個比自己大了很多,越來越有貴婦氣質的女人給勾起了心中壓抑已久的欲&望,雲非深呼吸了好幾個,才壓制住自己心中的那份躁動。
「老朱,老王怎麼樣了?」雖然也是醉了,但是那天的事情,雲非可是記得無比清晰。
「肋骨斷了兩根,你小子,出手也太狠了,枉費老王還想着要把自己的閨女嫁給你……」朱遠山並不清楚雲非跟王慶豐兩人為什麼打架,問了朱遠山,喝醉的他根本就不記得當時的情形。
「老朱,能不能不提這事情?」雲非滿腦袋的黑線。
這貨,還把這事情當真了。
這太要命了。
「小子,你說你放着蓉城那麼多事情跑到花都來,一天也不干正事,什麼情況呀?難道在那邊犯了什麼事情,跑到這邊來躲災了?」朱遠山開玩笑地對着雲非說道。
前段時間,他就發現,來這邊的雲非肯定有什麼心思。要不然也不會對欣凱興的事情一點都不過問。
以前雲非每次來花都,不管多忙,都會抽時間來欣凱興一趟。對欣凱興的管理事務進行指導,並且對公司經營業務提出一些合理的發展建議。
雖然雲非早就不當廠長了。但是雲非可還是欣凱興的管理顧問,以及企劃部門的名譽經理!
每年拿着好幾十萬的工資呢。
「老朱,葉悲春的事情,你知道不?」對於旁邊的胡雪梅一隻手在朱遠山看不到的地方在自己身上輕輕撓着,雲非不動聲色地往病床裏面挪了挪,把整個身體都挪到了朱遠山的眼皮下。
這個女人,太要命了!
幸好自己從來都不給這個女人單獨與自己相處的機會。
「葉悲春?」對於雲非突然提出的這個名字。朱遠山感覺到很是熟悉,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
「你那個小女朋友的有什麼事情?」見到雲非不動聲色地挪開了,自己沒法再做小動作挑逗,胡雪梅不由有些懊惱。
「老朱。前兩年每個月,是不是都有一封從湘南寫到公司的信?」雲非沒有理會胡雪梅,當天王慶豐自己都承認了,或許身為廠長的住院上能夠了解一些詳情。
「我不知道呀……」對於這樣的事情,朱遠山還真不知道。
「老王那混蛋。害死我了!」雲非咬牙切齒地說道。
在雲非醒過來之後,醫院給雲非做了一個全面檢查,在欣凱興掛在濟民醫院的賬本上增加了數百大洋之後,雲非連見都沒有見被自己揍斷了兩根肋骨的王慶豐,就直接跟馬凱招呼了一聲之後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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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們這工作態度!這麼重要的訂單。市場部的人送到辦公室來了整整三天,你們都沒有誰處理!捫心自問一下,能不能對得起你們拿到手的這份工資!公司每天花四五十塊錢養着你們,難道就是想要得到你們這樣的成果?」對於手下職員越來越懶散的工作態度,羅小麗氣不打一處來。
隨着公司的事務越來越繁忙,她這個管着整個欣凱興的辦公室的辦公室主任,越來越有當年雲非的強勢了。
不過她沒有得到暴君的稱號,手下人倒是送了她一個滅絕師太的稱號。
辦公室裏面的事情多,各個部門之間得相互協調,都得他們辦公室的人員來統籌。
因為手下人的疏忽,使得一張數百萬的訂單差點就延誤了交貨期!
要不是因為市場部的人到生產現場沒有看到他們的訂單任務,反應到了生產部,生產部又開始逆追到統籌的辦公室裏面,或許到了交貨期,都會因為統籌的辦公室的工作人員的疏忽而沒有安排生產。
對於年輕的滅絕師太的咆哮,下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她們全部都是在欣凱興成立之後很長時間才進入這家待遇比外資企業還要好的民營公司,雖然打心眼裏面對於這個沒有多高學歷,因為是股東親信,或許還上了那個傳說中的年輕老闆的床的女人瞧不起,不過她們卻不敢頂嘴。
這女人發起瘋來,開掉了她們,她們哭都找不到地方。
這年頭工作好找,但是月薪能夠在一千五以上的工作,並不是那樣容易就能夠找到的。
而且,年終獎能夠堪比半年的工資呢!
「砰砰砰……」見到羅小麗跟把當年自己訓斥手下的氣勢學了個十成十,雲非也懶得看下去了。
他現在只想知道,當年自己在花都數控的時候,葉悲春是不是給自己寫過信,那天王慶豐可說過,這事情羅小麗也是知情者之一。
「雲總,你什麼時候來花都的?」對於雲非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一襲白領打扮,十足女強人的羅小麗不由驚喜地叫道。
雲非很久沒有來欣凱興了。
「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問你。」雲非沒有回答羅小麗的問話,而是陰沉着臉對着羅小麗說道。
羅小麗是他一手培養提拔起來的,在他未來的龐大計劃中,可是有着這個學歷不高的曾經的女秘書一個很重要的位置的。但是目前看來,或許,這個機會不能給這個女人……
聽到雲非的話。落下里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思索自己這些日子的工作沒有什麼疏忽,這樣問雲非。才發現,雲非已經離開了辦公室的門口。
「還愣着幹什麼?都幹活去!」裝過頭來看到手下的員工都在憋着笑一副看戲的樣子。不由怒了。
聽到羅小麗的話,原本都低着頭的白領們,頓時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面。
「剛才那帥哥是誰?怎麼讓連大老闆都敢頂撞的滅絕師太變了臉色?」在羅小麗離開辦公室之後,原本快速回到自己辦公桌位置的白領們迅速以比剛才更快地速度聚到了一起。
「沒聽到她叫雲總嗎?這麼年輕,肯定就是咱們那傳奇的老闆了!」一個身材最為高挑,扎着馬尾辮的女孩鄙視着開始問話的同事。
「肯定就是了,據說滅絕師太當年是咱們年輕老闆一手帶出來。然後一手提拔起來的呢……」
「不僅僅如此,後來她回欣凱興,也是老闆把她弄回來的……」
「看來,她跟雲總睡過的傳說是真的了。」
「老闆這時候來找她幹什麼?難道……」
「別八卦了。都幹活吧,一會兒被滅絕師太回來看到了,可有得咱們好受的……」同樣是那個身材最為高挑的女孩,看到辦公室牆壁上寫着的「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的標語。提醒着圍在她辦公桌邊上嘰嘰喳喳的同事。
「得了吧,艷子,沒看着剛才雲總鐵青着臉色把滅絕師太叫出去了嗎?肯定是滅絕師太惹着咱們這個讓大老闆都害怕的年輕老闆了。咱們雲總訓人的厲害,你們是沒有經歷過,沒有一個小時。回不來。再說了,從思想上教育了,說不定還得從身體上面教訓一頓呢……」
「呵呵呵……」
聽到公司從欣凱興剛一建立就在的骨灰級的老員工的話,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笑了起來。
「幹什麼呢?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一個個都不想要這份工作了是不是?」正在大家笑得開心的時候,陳潔陰沉着臉走進了辦公室。
「咱們公司這段時間越來越來懶散,雲總過來,或許就是即將整頓的前兆,小心丟掉自己的飯碗!」陳潔不喜歡教訓人,況且辦公室又不是她在管理。
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管着的人事部再去大批量地招人,然後培訓,太麻煩。
所以,她才提醒這些女孩,雲非一手帶出來的女徒弟,可是比他這個當年有着暴君稱號的廠長都更加嚴厲!要不然也不會得到一個滅絕師太的稱號。
一聽到年輕老闆可能是過來整頓公司的,沒有人敢再八卦什麼了。
公司最為年輕的老闆,同時也是第二大股東,如果真的要整頓公司,她們可就懸乎了。
來公司久了,對於這個在短時間內就讓只有幾十號人的慶豐機械成為數百人的公司,然後同樣是由於他的存在,發展到現在一千多人,每年數千萬的利潤的大公司的年輕股東,所有人在崇拜的同時,自然少不了害怕。
尤其是跟那些從慶豐機械時代過來的老員工有着深入的溝通之後,知道那個年輕的二股東的決定,就是大股東都不會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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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在花都數控的那段時間,是不是每個月都有一封從湘南來的信?」在欣凱興給自己準備的那個一年呆不了一個禮拜的辦公室裏面,羅小麗剛一進來,雲非就臉色鐵青地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聽到雲非的問題,羅小麗的心裏頓時就慌了。
她沒有想到,事情過了這麼久,雲非居然突然問起了當年葉悲春給他寫的信。
那個信,當初她可是第一個拆開看的!
而且,王慶豐知道,也是因為她。
曾經,雲非拒絕了她的表白,而選擇了跟比她漂亮的葉悲春在一起,讓她很是嫉妒。
後來,葉悲春走了,她以為,只要自己表現好一些,就能夠取代葉悲春在雲非心中的位置。
任何愛情,在長久的分離之下,都會在貶值,淡化。而且自己跟雲非還是老鄉,有着更好的基礎。
羅小麗認為,雲非也不是對她沒有好感,要不然,就不會在離開的時候把她升為辦公室的秘書……
「說話!」雲非的臉陰沉得快要滴下水來,見到羅小麗低着頭不說話,不由加重了語氣。
「雲總,我,我……」羅小麗本來想要把這事情推到王慶豐的頭上,但是看到雲非那要吃人的眼神,頓時就沒有了底氣。
當初就她就知道,王慶豐一直想要把自己的閨女推銷給雲非。所以她在看到那份葉悲春寫信告訴雲非她懷孕了的信之後,果斷把那封信給了王慶豐,結果就如同她猜測的那樣,王慶豐讓他以後每個月收到葉悲春寫給雲非的信之後就收起來,不要給雲非看到。
她現在的一切都是雲非給的,她很擔心雲非會收回給她的一切。
她想要成為雲非的女朋友,又何嘗不是為了鞏固自己得到的這些?而葉悲春懷了雲非的孩子,按照雲非的性格,絕對會負責到底,到時候,可就沒有她什麼事情了。
她在慶豐機械也好,欣凱興也罷,能夠拿到這樣高的工資,都是因為雲非,如果沒有了雲非對於她的好感,她永遠都只能在最底層。
任何人,在體會到掌握巨大權力的高層生活的滋味之後,要是再去流水線,根本就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很多女人為了得到更高的工資,掙到更多的錢,不惜出賣身體,就是這個道理。
隨着越來越多的大學生湧入花都,只有中專學歷的羅小麗有着深深的危機感。
張瑞成功地由老闆秘書升級為老闆娘,給了她很大的衝擊,也給了她很大的啟發。
所以,在知道葉悲春懷孕之後,她跟想要讓發展潛力巨大的雲非成為他接班人的王慶豐合謀,不能讓雲非知道這個事情,甚至王慶豐還出主意讓羅小麗模仿雲非的語氣給葉悲春寫信讓葉悲春打掉孩子。
有了孩子,任何人都不能從葉悲春手中搶走雲非。
王慶豐的漂亮閨女不行,天天跟雲非在一起的羅小麗同樣不行!
葉悲春把孩子生下來,誰都沒有絲毫的機會。
不過,羅小麗不知道雲非跟葉悲春在一起時候怎麼相處,所以也就不敢寫那樣的信,那畢竟是一條人命!
「信在哪裏,給我!」見到羅小麗的表情,雲非心中頓時明了。
王慶豐說的是真的!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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