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羅夫回到餐桌前坐在門格爾的正對面,兩個老男人相互對視,眼睛裏都不謀而合的放出詭異的光。筆下樂 m.bixiale.com 音樂的前奏響起,當中夾雜着唱片裏仿如溪水般老舊卻澄清的「滋滋」聲。
「諸神的黃昏。」門格爾眼神犀利。他立刻就認出了這首曲子。
「當然,這不是希特拉生前最愛的曲子嗎。」
門格爾說到這,突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不知是在嘲笑那位領袖的高尚還是在嘲笑那位領袖的愚蠢:「是呢,不管是平常開會還是對着民眾發表高亢的演講時他都喜歡聽這首曲。」門格爾打量着手中的酒杯,隨後沉浸下來:「確實啊!從偉大崇高淪為荒謬可笑的確只差一步。」
「擁有先進思想的人勝過一切理論。」謝羅夫舉起酒杯。
「先從菜開始吧!那個應該是黑森林臘腸,我想你會喜歡的。」謝羅夫接着說。
「果然考慮周到!其實我更喜歡蘋果酥……」門格爾指了指那盤泛着脆金色的蘋果酥說。兩人的話題從德國菜開始轉向了政治話題。
片刻後,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謝羅夫說了聲「請進」。門一洞開,一群濃妝艷抹的蘇聯女人和德國女人一擁而入,她們的身材都說得上是亭亭玉立,五花八門的晚禮服佔據了身體的少部分,這群女人更多的是露出她們細嫩的長腿加上圓潤如光的肌膚、和她們獨有的發香。
這群歌妓和舞女呈「v」形排開佔滿了房間的一半,她們姿色飛揚,就像七色花般各放異彩。
幾名舞女湊近門格爾跟前,擺出充滿誘惑的姿勢,蕾絲花邊胸口下的事業線顯而易見,要是換做別人可能已經不打算進餐了,但門格爾還很冷靜。
「他們是這艘船上最有姿色的一部分,」謝羅夫衝着門格爾點了點頭又眉開眼笑的說,「您儘管挑,要是不喜歡在換一批……」謝羅夫說完喝了一口伏特加。
「挺好的!一群美艷的母羊,可以精挑細選不是嗎?」門格爾收了收眼神,瞬間就猜到了謝羅夫的圈套。
「狼都喜歡溫順、而且性感的羊。」謝羅夫收了一下眼帶,微笑迎合。
謝羅夫和門格爾此時如同待在羊圈裏的狼,這群忠誠而且溫順的女人便是羊圈裏任人宰割的羊。
「哈哈!恐怕沒有哪頭狼會拒絕一群美麗的羔羊吧,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門格爾從紳士的品酒姿勢轉變為莽漢的灌酒方式。
正在進餐的門格爾慢慢停下,時間似乎證明了一切,門格爾最終敵不過心理攻勢,他慢慢舉起酒瓶又在酒架上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酒杯便起身湊近一名正在熱舞身材苗條的蘇聯女人,門格爾邀請這名大眼藍瞳的蘇聯女人共進美酒和上好的美味佳肴。門格爾撫摸她、親吻她、佔有她,直至得到她的一切。
「原形畢露了呢。」謝羅夫心裏詭異地笑着,面部表情卻是正言厲色。
音樂在房間中迴蕩,好似創世時敲起的古鐘。又像神話中描寫的那般:在充滿血色的黃昏之下,通往神界的彩虹橋破碎,大蛇正將世界摧毀,神明們戰死在英靈殿外,那個流淌着無數鮮血的黃昏之下,戰爭的號角隨着神的倒下一同衰落。世界崩壞,惡魔肆虐,悽慘的畫面譜寫了一曲《諸神的黃昏》。
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裏,門格爾沉睡在女人和酒香中,扯開的衣領和鬆散的衣着將他暴露給這群歌妓和舞女,他陶醉着,陶醉在擁抱與撫摸女人的世界,完全沒有界限,他的行為更像是一隻貪婪而且放蕩的野獸。
看來門格爾已經完全醉了,醉得一發不可收拾。
謝羅夫起身,叫了幾聲門格爾的名字,但始終聽不到這個醉漢的回答,謝羅夫表情冷淡。這似乎是他想看到的,或者說是他一手安排好的。
謝羅夫走向門邊,向一名舞女招手。
這名舞女並不像其他人那般火辣,她反倒是化了最淡的妝,仔細看臉上隱約還藏着一條細小的傷口。她眼神犀利,相貌正規,左右肩膀均勻,步伐也相當緊湊。只有用心打量她的人才能發現,這是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女特工。
這個女人遠離門格爾身邊,她湊近謝羅夫假裝調戲的樣子低聲說:「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麼?少將同志。」
「伺候好這個傢伙,直到他暈倒為止,要是藥量不夠就給我多加點,待會我要聽到他昏睡在床的消息,明白麼?」謝羅夫低聲說。
「明白。」女人向謝羅夫拋了拋媚眼,以微妙的動作從緊身短裙下抽出一瓶很小的試管並扭開瓶蓋將其倒入盛滿酒的酒杯中均勻搖晃了幾下後便回到了門格爾身邊。
謝羅夫迅速抽出時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里有一名戴着軍帽的軍官正等待着他下達所有任務指令。
「準備的怎麼樣了,阿爾法小隊的勘察情況有消息了嗎?」謝羅夫語速快的驚人,跟之前截然相反。
這名年輕人正襟危坐,語速也是快而準確,隻字不漏:「準備好了,阿爾法小隊在預先確定的 12 個位置發現了德國人的軍旗和標識點,他們勘測而且發現了德國人留下的痕跡,最終確定在這!」年輕人指着謝羅夫剛拿出的手繪地圖並準確無誤的指出了標識地點說道:「跟『南極座 β』計劃書上說的一樣,德國人稱這裏為『雅利安聖地』。它在水下 2700 米的深度,但問題是我們該怎麼深入這種深度的位置?」
「既然抓住了狐狸尾巴就不怕摸不到頭,只要德國佬能到那麼深,那麼我們也能到這麼深。接下來這艘船便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了,兩分鐘後聯繫莫斯科,告訴貝利亞我需要立即啟動『南極座 β』計劃。」謝羅夫此時的語氣如同深海中兇狠的鯊魚,一旦盯准獵物就絕不手軟,也沒有任何偏差。
「明白。」
「那個孩子找到了嗎?」謝羅夫突然問。
「如果他真在這艘船上肯定能找到,但這麼多天了衛兵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或許……那孩子可能……」
「那孩子才 13 歲……」謝羅夫嘆息,聽到這名軍官的話後他有些傷感。
謝羅夫又點燃了一支煙。
「門格爾那種罪人,我會送他下地獄的。」年輕軍官語氣誠懇且堅韌,就像一把剛出爐的利劍,滾燙中蘊含着炙熱的殺氣。
「到時候讓他死的痛苦一點,否則我的心裏會有愧於那個孩子,罪人,必須死!」
「為了我們的國家。」高級軍官面向謝羅夫敬禮。
「為了我們的國家,納粹的最後殘餘必將它終結!」
謝羅夫回了軍禮,這名年輕的軍官戴上軍帽走出謝羅夫的辦公室。謝羅夫雙手枕着桌子,面部表情嚴謹萬分,他的身影如同掛在他身後的鐮刀鐵錘紅旗一樣,沉默鮮紅的血色中藏着一股巨大的肅殺之意。
維肯爾睜開雙眼,剛才的撞擊驚醒了正在熟睡的他。維肯爾慢慢地爬向排氣管的盡頭處,那兒有一塊維修用的觀測窗可以看到船體外面的世界,雖然這塊小小的維修觀測窗可視範圍很小,但湊近看還是能將外界的部分景色盡收眼底。
維肯爾躲在內甲板與底艙中部的維修管道內,這段管道的直徑只有 50 公分,大人很難進出,但因為這裏出現故障的幾率極小,所以設計之初就沒有太過嚴格要求這兒的面積需要有多大,只要夠一個人的體積進入進行定期保養就夠了。而且這條管道內很暖和,貼緊排氣管管壁時可以感覺到那股家的溫暖,這兒並不像內甲板那樣,內甲板的最高溫度不超過 18c。
維肯爾躲在這裏已經七天了,對於維肯爾來說除了食物是致命的問題,待在這兒已經是最好的去處,因為人們忽略了這個地方,所以自然而然的忽略了維肯爾,然後船上的大部分人就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又是一次大型的撞擊,鋼鐵與崚石摩擦的聲音仿佛幾十顆炸彈爆炸,貼緊船體外壁還能聽見海水與高溫接觸的尖嘯。船體似乎穿梭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否則不會發生這麼多的撞擊。
維肯爾在排氣管盡頭像穿山甲一樣蜷縮着身子,他將迷離的藍色雙瞳望向窗外,船體外面一片漆黑,仿佛沒有黎明的黑夜,船頭的燈光偶爾能反射回來,維肯爾借着微弱的燈光看到了海里的一些小東西: 眾多白色透明的浮游生物和眼睛早已退化的軟件海洋生物在漆黑的水中搖擺着輕盈的身體,有的魚身上散發着奇特的綠光仿佛要照亮這裏的世界……這些生存在極端環境下的生物簡直是地球上的奇蹟,它們活在世界的寒冷末端,這裏仿如太空,而它們是漫步於太空的定居者。
維肯爾憧憬的看着外面漆黑卻包羅萬象的水下世界。
原來「南極泰坦」號正穿梭在一個天然形成的海底洞穴內。但這洞穴並不是一般海底洞穴能比擬的,它很寬闊,巨大的直徑仿佛能容下一條巨蛇,洞穴內呈錐型的石錐都不分大小的佈滿在岩壁上,這些石錐就像是大自然的陷阱,陷阱之後的洞穴盡頭仿佛延伸至地心。在這種環境下,以「南極泰坦號」巨大的身軀來看,撞擊是不可避免的。
乘着門格爾昏睡的時間,謝羅夫早早的趕往艦橋觀察一切情況,掌舵室已經忙得炸開了鍋,十分鐘前雷達前方發現一個巨大的紅點,監視員立刻匯報情況。聲吶上也出現了多次回彈的反應,擺在他們前方的仿佛是一個很大的機械裝置。艦橋指揮官迅速下達各種應急命令,潛望鏡操縱手將潛望鏡方向調整了 19°,潛望鏡此時對準了船頭的正前方。
「報告,正前方 1200 米發現巨型金屬物!直徑大約 200 米,呈圓形!」潛望鏡操縱手大喊。
艦橋指揮官面部表情有些驚悚,在那種年代誰都不會相信有人能夠在水下 2000 米的深度下修建如此龐大的東西。眼下「南極泰坦」號距離那金屬物已經很近了,只需要不到 2 分鐘他們就會撞上那巨大的圓形金屬物。
「那會是什麼呢?」謝羅夫淡淡的說。
「看起來像是一扇門,德國人到底是有多先進的工程技術?在加上躲在這種令人難以察覺的地方想要做些什麼高科技武器出來足夠了。」艦橋指揮官隨即又冒出一句:「聽說德國科學家一直都很支持『地球中空學』這一理論,看來他們是對的。」
「情報部門說最近在德國人的軍事基地發現了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東西,類似於外星人飛碟的飛行器……」謝羅夫開玩笑的說,艦橋指揮官很是驚訝,「他們還找到了部分設計圖紙,當中提到了那種東西的飛行動力源,由西門子和 age 工廠製造的變流器裝置都運用在了這種碟形飛行器里,動力源是『電磁浮力』,但他們沒發現任何跟地球之外有關聯的東西,說不定我們在這裏能發現其他什麼。」
謝羅夫和艦橋指揮官看着舷窗外,借着船上的探照燈投射過去的光線,那扇門上似乎寫着什麼。
深海中,光線穿過夾雜着眾多微生物的水層上,模糊的視線中,隱約能看到門上刻印着一排顯眼的紅色字母,那是德語中的「aryan」,意為雅利安。
「長官!距離 300 米。」潛望鏡操縱手再一次匯報。
「撞開它!啟動『泰坦鐵錘』!」謝羅夫對艦橋指揮官說。
「啟動『泰坦鐵錘』,所有人準備承受撞擊,全速前進,預報員準備評估撞擊傷害!」艦橋指揮官通過調幅步話機對着這艘船上的所有人下令。
「南極泰坦」號正憑藉龐大的身軀努力地沖開前方的一切屏障。此時,「南極泰坦」號船頭的斜面有三面艙門突然在水中打開,從這三面打開的艙門之中慢慢伸出三座直徑約 60 米的稜錐型鋼鑽,巨大的鋼鑽表面上鑲嵌着鋸齒狀的刀片,而且分佈均勻,完全就像一台碾碎機。三座大型齒輪在船體內部加快運作速度,機械鏈條帶動無數個固定齒輪,固定齒輪繞圓周旋轉將動力輸出加到最大,此時運作室的聲音嘈雜且巨大。
三座鋼鐵稜錐像電鑽一樣轉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仿佛能嚼碎接近它們的任何物體。
「南極泰坦」號的隱藏武器之一,泰坦鐵錘,用來沖開前方的任何障礙物。
「最後距離 100 米!準備接受撞擊!」潛望鏡操縱手匯報完畢後死死抓住操縱杆。掌舵室其他人也紛紛做好同樣的準備工作。
「南極泰坦」號帶着致命的武器撞向這扇門,三座「泰坦鐵錘」將馬力開到最大,仿佛要撕開這扇門,船尾的船漿和左右船舷的燃氣輪機也將動力開到最大,所有動力都將送往船頭。這艘船此時就像憤怒的泰坦巨人,正不顧一切地用自己的武器砸開這座厚實的城門。
船內已經傾斜了很多,擺放整齊的書本和很多東西齊刷刷的紛紛落地,摔碎的玻璃杯與瓷器的聲音變成了深海內最為震撼的交響曲。船上的一切都在破碎,蘇聯紅軍正抱怨着、女人們的尖叫和德國囚犯的詬罵聲交織在一起如惡鬼的哀嚎與怒斥……除了艦橋是最安定的,船上的其他地方都亂作一片。
「液壓系統下降 40%,動力輸出接近極限,船頭左翼有輕微漏水……」預報員準確無誤的匯報着船體受損狀況,其他人逐一匯報艦體內的其他情況。
巨大的金屬摩擦聲穿過水與鋼鐵的介質傳入船內,那種激烈的金屬摩擦聲猶如百萬個魔鬼在發出可怕的嘶吼。船上所有人正被這種撕心裂肺的嚎叫折磨着。
「液壓系統下降 70%,動力突破極限!我們會被這片深海碾碎的船長!」預報員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其他人一瞬間都緊張了起來,站在一旁緊抓扶手的謝羅夫也捏了一把冷汗。
艦橋內的人扣緊心弦,鋼鐵被水壓扭曲的聲音時緩時急,左側的「泰坦鐵錘」突然停止工作,整艘船體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船體表面一些動能性的鋼鐵外殼正被高密度的水壓衝擊着,越來越多的地方出現擠壓,「南極泰坦」號似乎就要葬身海底。
艦橋內原本厚實的觀察窗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縫,緊接着足以讓人窒息的碎裂聲令艦橋內的所有人都徒勞式的屏住了呼吸。
逆境之中,深海中的那扇門有反應了。它正在碎裂,而且很迅速,只聽見深海中出現「砰」一聲低沉的悶響後,那扇門居然碎了。「南極泰坦」號撞開了它!
「報告!液壓系統恢復至 85%,船體受損 28%,一號「泰坦鐵錘」失去反應,船頭左翼有大面積漏水,水艙平衡恢復正常,其他各項系統均恢復正常!」預報員此刻話語興奮的像個撒嬌的小孩。
「很好!馬上派人前往船頭做好維修和排水工作,」船長頓了頓又笑道:「先生們,恭喜我們成功了。」
艦橋一陣如雷貫耳的歡呼聲緊接着掌聲,這一瞬間的幸運救了船上所有人的命,大家都在因為剛才的驚險而屏住呼吸。如果深海中的那扇門在結實一點,那麼「南極泰坦」號就註定要沉沒於這深海之中。
漆黑的海中正在出現光亮,維肯爾察覺到這艘船正在浮出水面。他想出去,但為了自己的生存計劃他不得不待在這兒。
「南極泰坦」號上浮到別有洞天的水面世界。水面上的地貌是一座天然的巨型溶洞,奇形怪狀的鐘乳石和苔蘚植物附着在岩壁表面。這個天然溶洞稱得上是大自然的奇蹟,而且具備了巨大的空間,溶洞下還有通往外面的水下通道,用來修建一座大型的海港基地在適合不過。
「天吶!地球上居然真有這種地方。」年輕軍官驚嘆不已。
「天作之合,德國佬的腦子挺夠用的,在這種地方建造基地,就算在過幾個世紀也不會有人能夠找到吧!」謝羅夫冷眼相望眼前的一切。
「是呢,但是我們發現了,這大概就是中國人口中的世外桃源了吧,真美!」
「這種世外桃源,要來何用,」謝羅夫冷斥一聲表示滿不在乎,「就像那些消失的遠古遺蹟一般……像入土的亡靈一樣躲在地下可不是我們的作風,不過我相信會有人喜歡的。」謝羅夫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給我望遠鏡。」
謝羅夫接過望遠鏡,站在艦橋高處可以看清楚前方的任何東西。
「一個大型海港,15 艘 u 型潛艇和 3 艘小型貨運船,海港平台上有 9 個班組的巡邏哨兵,16 座哨塔上均架有 mg15 和 mg34 重機槍,哨兵配備 mp40 和 p38 手槍……嘖,這樣的火力完全可以頂住一個步兵團了!」
「單靠這樣的火力完全可以壓制我們了,要是那些潛艇潛水採用狼群戰術,這艘船根本抵禦不了。」這位軍官的判斷很準確,卻不免有些杞人憂天。他又說:「情報機構提供的 u 型潛艇的數量是 40 艘,那麼其他的潛艇去哪裏了?」年輕的軍官也有些疑惑。
「別忘了那份情報是幾年前的,他們留下這些東西只有兩個作用,逃跑和進攻。我好奇的是那些潛艇是如何頂住水壓並安全進入這裏的。」
「肯定有別的進出口,還有那些哨兵看到這麼大一艘船來了為什麼還不發出警報呢?」
「他們肯定是收到來自本土的『安全消息』了才會這麼平靜,而且我們的船是以德國的名義來到這裏,這又是艘物資運輸船,如果沒有魏德林的命令我想他們不會輕舉妄動。這樣,你從阿爾法小隊中挑出 100 名精英成員作為你的貼身護衛,優先登陸海港解決並替換掉所有德國士兵,記住,速度要快,手法要乾淨利落,解決掉那些士兵後想盡一切辦法搞到這座地下城市的設計圖並佔據重要位置……到清洗的時候你也方便全身而退。」
「明白,我這就去準備。」
「等等……記住了,德國人的士兵可是很耐打的,要記得用那批新式裝備。」謝羅夫笑着說,口氣像是要拿那批所謂的「新式裝備」試手。
「少將放心,即使他們繼承着祖先容克貴族的光輝,但我們也不差!」年輕軍官非常自信。
這名年輕的軍官很快就淡出了謝羅夫的視線。謝羅夫又點燃了一根煙站在艦橋外忘着這片即將被他親手摧毀的聖地。
它是很美,借着固定在岩壁上的工程射燈將整個空間照耀的琳琅滿目,苔蘚植物將燈光反射到水面形成了難得一見的綠海,波紋蕩漾的地方奇光煥發。停泊在海港上的黑色機械整齊的猶如即將發射的導彈,那些渺小的人舉着武器正閒逛着,完全不知即將來臨的審判。那些德國士兵的袖章上,兩個黑色的「s」字母相互交錯在有些褶皺的衣服上,仿如碎裂。
此時安詳的謝羅夫猶如可怖的獵食者,正虎視眈眈的看着那座海港中存在的一切。
第三章·南極泰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