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之後,父親扛着鋸在前面尋找夠粗的樹,而我則領着狗,在後面跟着,我也不記得走了多遠,因為我只注意雪地上的兔子腳印,最後父親選中了一顆很粗的大樹,指着那顆大樹說道:「就這顆了「
我看看那顆大樹,說道:「爸爸這棵樹不好,咱們不要「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父親怒道:「你給我閉嘴「說完,就沒有再理我,而是對着樹念叨:」山神莫怪,山神莫怪,小兒不懂事「。
念叨完之後,便開始鋸樹,要說這鋸可不是我們常見的那種鋸,而是我們這方言叫的一種二人抬的鋸,這鋸只是一根足有兩米長的鋸條,鋸條的兩頭,是兩個木頭把手,於是我和父親一人一頭,就開始鋸樹,我從來沒有幹過這種活,所以就當着玩了,也不覺得累,可是就在我玩性未盡的時候,我發現父親的眉頭皺了起來,我便順着父親的目光看去,伐樹是有技巧的,要在下山坡的那一面鋸進去一些,然後再在上山坡那面開始鋸,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這,因為我們的鋸條馬上就要鋸到下山坡那面的那條鋸口上了,可是這棵樹竟然穩絲不動。
學過物理的都清楚,受重力的牽引,我們鋸到了這個程度,樹應該朝下山坡的方向傾斜,可是眼前這棵樹,卻站的唄直,好在當年還不會爆粗口,如果換做現在,我肯定罵街,頭一句就送它兩個你大爺。
父親的眉頭是越皺越緊,眼看着這鋸條就要鋸通了,父親對我說道:「歇一會吧」
我有些好奇,我還沒有覺得累呢,為什麼藥停下來呢,再說這樹馬上就要鋸倒了,可是沒有辦法,這種鋸一個人是用不了的,父親停了手,我也只能停了下來,父親點了一根煙,嘴裏也不知道念叨的什麼,在我的記憶力,應該是一些祈禱的話之類的,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父親才對我說:「開始」
於是我們父子倆又開始鋸了,最後終於鋸條重下面鋸透了,可是他大爺的樹還是站的唄直流,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是害怕,還是那種本能反應,我就忘記了,我只記得,我是撒腿就跑,可是剛要跑,就被我父親一把給按住了,用嚴厲的口吻說道:「給我坐下,哪也不准動」
我還想和父親說什麼,可是到父親的臉色,我沒有敢說話,只能乖乖的和他一起坐在樹下,父親什麼都沒有和我說,只是旱煙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大概抽了十多根吧,父親對我說道:「你老老實實的坐着,哪也不許動」
我抬頭看着父親,只能機械式的點點頭,只見父親把帽子摘了下來,朝着山下就扔了下去,嘴裏大聲喊道:「順山倒咯….」
樹還是站的唄直,父親又脫下了棉襖朝山下扔去,嘴裏依然喊着:「順山到咯「
可是那顆樹就像焊在那一樣,還是唄直的站着,我此時也害怕了,因為這時已經吹過來了,一陣山風,那顆樹在山風下,依然唄直的站着,說心裏話,當時看父親又扔帽子,又扔衣服,我還尋思,這都啥年代了,還迷信這個,可是這陣山風過後,我發現了,這不是迷信,因為東北山上的山風是很大的,就是說,最少也應該在六級以上,這棵被我們鋸斷的樹,竟然在這山風下,穩絲不動,這也太不科學了。
而此刻父親已經把棉襖都扔了出去,身上只剩下一件紅色內衣,可是父親還是給脫了下來,嘴裏依然喊道:「順山倒了「說也奇怪,只見那紅色內衣順着山坡往下飄去,這棵大樹就像有了靈性一樣,追着那內衣就倒了下去,一聲巨響過後,父親光着膀子雙手合十拜了一拜,這才下去,把衣服一件件的撿了回來穿好。其他的事情就是往下打杈,也沒有我啥事了,我只好領着狗又去追兔子,不過在我去玩的時候,父親叮囑我說:」玩可以,別跑遠了,樹樁千萬別坐,那是山神的飯桌「。
這件事過去很久,我一直想在書本上找到答案,可是書本上說什麼的都有,沒有一個可以解釋這種情況,後期,我父親告訴我說,因為我多嘴的原因,山神生氣了,所以才會有這種情況。不過這已經都成為了兒時的記憶,今天想起來只是體會那父愛的溫馨,對那什麼山神我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魚頭張抽了一根煙對我說道:「你困嗎?你要不困,就在這看一會,我去躺一會」
我搖搖頭說道:「不困」
&果響警報,你就把這個拉下來就可以了「魚頭張指着一個拉杆歲我說,
我點點頭,示意明白了,於是魚頭張打了一個哈欠,便去休息了,我自己坐在駕駛室里,看着夜幕下的大海,又陷入了沉思,其實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有點天馬行空,一直到到天亮的時候,海面上升起了半輪紅日,我才伸了伸腰,這時秋風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我身邊,看着海面的日出在怔怔發呆,剛出的照樣,紅色的光照在她的身上,猶如落入凡間的仙子,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想到這裏,我不僅邪邪的笑了起來,想想就在前幾天,我還差點把這仙女給褻瀆了。
也就在這時,小黑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小哥,是不是又在想壞事?」
我回過頭,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這怎麼叫又在想壞事,我想的,咳咳,還真就是壞事,要說聽羨慕小黑的,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能找到樂趣,可是我呢,我叫莫笑天啊,莫笑天?我忽然想明白了,原來都是這名字做怪,莫笑天,就告訴我別笑天,不笑天,那就是哭唄,想到這,我不僅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秋風也被小黑的聲音驚醒了,捋了一下額前的頭髮,竟然婉兒的朝我笑了一下,我暗自心驚,這幸虧不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不然,肯定會給我一個大白眼。
秋風看了看時間,對我說道:「你先去休息一會吧」
熬了一夜,我也確實困了,只好點頭同意,不過臨走的時候,我把紙鶴祭了出去,這才放心去睡覺,我進休息室的時候,魚頭張的鼾聲打的是震天響,好在我也不是矯情的人,衣服都沒有脫,就靠在了床上。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站警報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慌亂之中,我看了一下時間,不由的暗罵了一句,他大爺的,竟然是晚上七點多了,外面的警報聲刺耳,這時怎麼回事?觸礁了?這是我腦海中的第一想法,想到這,我便沖了出了艙門,和正下來的秋風撞了個滿懷,還沒等我問出了什麼事,就聽秋風急着說道:「笑天,不好了,出事了?船不動了」。
&麼?船不動了?」我重複着問道。
秋風點點頭,然後說道:「快上去看看」。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此時我想起了魚頭張給我講的那個故事,龍王抱船,我們不會這麼衰吧,頭一次出海就遇到這事,跑到了駕駛室,此時魚頭張已經是滿頭大汗,正跪在地上不住的祈禱,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這個魚頭張都不會聽了,於是我直接和秋風上了甲板,武六七跟何事成把着欄杆,正驚恐的望着黝黑的海水,見我上來,齊聲喊道:「出事了」。
我沒有理會他倆,而是快步的走到船舷邊上往水裏看了看,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從船底涌了上來,這股氣很特別,不是陰氣,可也不是陽氣,說不上是什麼,他大爺的,難道真的遇到了龍王,這要是真的龍王,我們這一船人可真就完蛋了,可是想到這,我搖搖頭,心想,我不能就這麼放棄,如果我都放棄了,那麼就徹底的完了。
於是我對着何事成和武六七喊道:「別楞着了,進駕駛室給我保護好魚頭張」說完他倆,我忽然想到了小黑,於是問道:「你們倆誰看到小黑了」
他倆一起搖搖頭,然後朝駕駛室跑去,這時秋風也上來了,來到我身邊,問道:「笑天,現在怎麼辦?」
&先去汽艇那,把汽艇加滿油,不行我們就上汽艇」。
秋風聽我這麼說,點點頭,轉身向船尾的汽艇跑去,此刻,我特麼也麻了,這玩意可不想鬼啊,妖啊,不行我就一板磚拍過去,可是這玩意在水裏,誰知道長的什麼樣,奶奶的,我這都啥命,第一次出海就能遇到這種情況,這要是回去,就這運氣不買彩票,都對不起它。
正在我想辦法的時候,秋風的餓聲音傳來:「笑天,你快過來,你看看小黑怎麼了?」
聽到這話,我心裏頓時一驚,難道小黑出事了,於是我快步朝船尾跑去,只見小黑倒在地上,身子不斷的扭曲,臉上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就像電視裏難產婦女的那樣難受。
大爺的,小黑這是怎麼了,我和秋風剛要去扶她,她的身子就開始顫抖起來,逐漸一條三張多長的大黑蛇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對着它吼道:「小黑,小黑,我是笑天」。
可是小黑變回了本身,身子還是在扭曲,樣子是非常難受,天空也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陰死了,突然一道雷光傳來打在不遠處的海上,激起了一層浪花,而小黑變化的大黑蛇,突然凌空飛了起來,緊接着又來了一道雷光,直奔小黑而去,小黑變化成的大黑蛇雖然體型大,可是動作不慢,就在這雷光電火只見,躲了過去,雷光去勢未歇。直接把船舷的欄杆打掉了半拉。
此刻秋風握着我的手已經在微微的顫抖,我知道她這也是害怕了,他大爺的,這雷怎麼專門劈小黑呢?想到這,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故事,這故事還是偶然一次聽老人們說起來的,據說在很早以前,有一個客船專門在長江上拉來往的客人,可是有一天,船走到江心,突然起了巨浪,巨浪將船打的是團團轉,可是就是不能前進一分,這時船老大急了,是又燒香,又磕頭,這船就是不動,而浪頭卻越來越大,
最後船老大一看,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這一船人的性命,都會葬身魚腹,於是對着船上的眾人說道:「我求求你們各位了,你們要是誰帶了不該帶的東西,就拿出來吧,現在龍王生氣了,如果不拿出來,我們這一船人誰也別想活着回去」。
船老大就這樣苦苦的哀求了幾次,人卻沒有出來一個,出來的卻是一條小蛇,小蛇遊動到船老大的跟前,又回頭看了看眾人,竟然哭了,隨即便跳進了水裏,只見江水翻滾,片刻功夫,水面上飄起了一條足有十幾米長的大蛇,大蛇渾身是傷口,血水已經把江水都給染紅了,就在大蛇浮出水面的時候,巨浪消失了,船也可以開動了。後來船老大把這大蛇撈了出來,用它的骨頭,在岸邊給修了一個廟,不明究里的人,都以為這是龍骨,於是管這個廟叫做龍骨廟。
這個故事我當時也只是稀里糊塗的聽了這麼一段,老人們都說,蛇不過長江,過了長江就是龍,這個問題我一直以為是扯淡,因為要是不過長江,怎麼可能全國各地都有蛇呢?今天想起來,我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雷只打小黑,臉長江都不可以過,更何況大海了,大海里的龍王可比江里的龍王厲害,可是我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小黑被雷劈死,
想到這,我忽然想到了我手裏的板磚,這板磚上有九道天雷符,這天雷符是小黑刻上的,這上面的雷肯定不會傷害小黑,今天我就來個以雷制雷,於是我包包里的板磚拿了出來,朝着半空扭到身軀的小黑頭頂就扔了上去。我這一舉動嚇的秋風發出一聲驚叫,
我沒有理會秋風,直接念出了天雷咒在小黑頭頂的板磚,直接轉了起來,隨着我天雷咒念動完畢,天空下來的雷光直接就劈在了板磚上面,然後又通過板磚變成了九道雷光打向了海里。這場面堪比放禮花,甚至比放禮花還具有視覺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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