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利大怒,尼瑪的你一個軟蛋也敢直呼本大爺的名諱!憤怒的他回過頭來,破口大罵,「我cao你……」
呼,一陣風撲面,啪嘰一聲,半塊板磚如烙餅一般拍在他的臉上……
田小利瞬間從車子上滾落,單手捂着腦門。
當然,血還是要流的……
其他路過的學生,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紛紛躲閃繞行。
也有認識聶康的局外人士小聲交流:
「這小子不是三年二班的龜比嗎?他哪來這麼大膽子,敢拿磚頭拍人?」
「嗨!說明被他拍的那傢伙更慫!」
……
田小利看着滿手的鮮血,怒氣沖沖的看向聶康……
聶康已經撿起了之前拍他的板磚,目露凶光的站在對方面前。
田小利剛剛激發的報仇氣勢瞬間萎了,只好對着地面呸了一口,狼狽的推起車子騎上,騎出十多米後,才敢回過頭來叫囂,「你個龜比等着!放學後不乾死你,我隨你姓!」他似乎忘了現在的他更龜,而且他註定隨聶康姓了,因為學生打架,不到逼不得已不可能把人乾死。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聶康一路冷笑。
一些騎車超過他的學生,不認識他的在心裏罵他神經病,一些認識他的人,則以為他被人欺負傻了。
從踏入校門的第一步,聶康開始警覺起來,他對校內各方勢力還是比較了解的,心裏盤算着,我打了陳勁和田小利,這倆傢伙並沒什麼交際,所以不會聯手來對付我,不對……我在大夥面前仍然是龜比一個,對付我,也沒必要聯手……
聶康昨天打了班霸陳勁,鐵定是要被報復的,不過大早起的或者課間,應該不會有人來找麻煩,學生打架,大多集中在下午放學之後,因為那時候老師們都下了班。
「聶康!」身後傳來一個男聲。
「大東?」
大東全名梁大東,別看名字很「大」,其實長得很小,是全班最矮的男生。
聶康今年十六歲,身高一米七,不過他尚未發育完,還有機會再竄一竄。
這大東就夠嗆了,身高不足一米六,而且已經長了一臉的大胡茬子,一看就是發育完畢,很難再長個兒了。
大東和聶康的處境差不多,也是被人欺負的對象,不過他比較機靈,再加上家裏有錢,經常賄賂那些壞學生,所以大夥對他欺負的沒那麼重。
大東把車子停下,焦急的說道,「你還敢來上課?知不知道昨天放學後,多少人聚在咱們班商量對付你的法子。」
「呵,那麼多人,要對付我一個,還用商量對策?」
「不是商量對策,是商量怎麼虐你才解恨!有人說罰你倒立,有人說把你衣服扒光,有人說逼着你擼/管,他們錄像……」
聶康一聽,還真緊張了,要是打他一頓啥都好說,可大東轉告他的這些法子,實在太侮辱人了,自己已經屈辱了多年,堅決不能再被人侮辱人格!
聶康/在讀初三,已經/被人欺負兩年多的他,想立棍是來不及了,但是再沉默下去,/只怕將來也只給後屆學生留下一個關於龜比的笑柄。
我不要做人的笑柄,不要!
聶康笑了笑,「到時候再說吧。」接着直衝教室走去。
大東嘆息的搖了搖頭,停車子去了。
學校的早自習沒有固定時間,也沒有鈴聲,都是要求七點之前到校,進屋就算上自習了。
班主任是個中年男人,很負責任,每次早自習都要到場,班主任在場,壞學生也不敢太造次,這也是聶康敢在早自習來教室的原因。
出於對老師的禮貌,聶康從前門進的教室,瞬間吸引所有同學的目光,原本安靜的教室,竟有些嗡嗡的竊竊私語聲。
聶康直接把目光射向最後面的牆角,暗道陳勁沒來。
聶康路過蕭瀟的身邊時,蕭瀟抬頭沖他低語,「草泥馬等着。」
「草泥馬!」聶康還嘴了,而且聲音不小,全班同學乃至班主任,都聽得一清二楚。
蕭瀟罵的聲音小,班裏學生沒聽到,只聽到聶康罵人,瞬間對他鄙視起來,罵女生,多不仗義!
蕭瀟瞬間臉紅,不過僅紅了一下,馬上恢復了臉色,憤怒的拋出手裏的英語課本砸向聶康,被聶康伸手接住。
聶康為什麼手法這麼快,當然是他小時候在惡人組織偷盜練出來的。
有一些和陳勁交好的混子,見聶康罵他們的「大嫂」,馬上拍案而起,其中對陳勁最為忠心的魏默然指着聶康大罵,「你個縮頭烏龜!平常被男生欺負的如小雞子一般,沒膽子反抗就拿女生出氣,你算什麼東西!」
魏默然長得又高又帥,很多女生視他為夢中情人,聽到自己的意/淫對象大義凜然的為被女生出頭,心裏秋波蕩漾。
「幹什麼呢!」班主任嚷道,「你倆!跟我來辦公室!」
同學們看着聶康和魏默然往外走,心中竟對魏默然這壞學生產生了敬佩,至於聶康,哼,罵女生,活該他被欺負!
聶康是個好學生,蕭瀟是出了名的太妹,班主任猜得到聶康罵人事出有因,所以他先關心聶康,「聶康啊,昨天你怎麼沒請假就走了?」
班主任又看向魏默然,道,「聶康罵人是不對,可我還在班上呢,你逞什麼英雄?哦!陳勁是你的好哥們是吧,對了,陳勁那小子昨天說不小心把牙磕掉了,沒啥大事兒吧?」
「沒事,沒事。」魏默然答道。
聶康心想,老師不知道我打了陳勁!
想想也對勁,大多學生混子認為,挨打了就要找人打回來,向老師告狀不是英雄所為。
想到這裏,聶康心中一動,暗想,你們這幫仗勢欺人的東西,還裝什麼大英雄。我不是英雄,我惹不起你們,那我就陰你們得了!
「老師!」聶康舉手道,「剛才是蕭瀟先罵的我,我才還嘴,還有,昨天我逃課,是因為陳勁說要在放學後打我,我害怕,所以跑了。」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魏默然沒敢往下說。
聶康接着說,「明明是什麼?打我了不敢承認,算什麼好漢,還有你,你在課間和陳勁一塊欺負我來着!全班同學都看到了!」
「你……」魏默然被氣得七竅生煙。
……
老師狠說了一頓魏默然,才給他放回教室,而後和藹的勸了勸聶康,也把他放走了。
聶康看着老師對好學生和壞學生截然不同的態度,心裏又琢磨一件事:
經過了兩年多的忍辱負重,我在老師們眼裏已是好學生。
學校裏頭向老師告狀,和社會上的報警差不多,但是都有個弊端,就是容易被壞人報復,這也是社會上見到壞人壞事,大多數人只是冷眼旁觀的原因。
如果在告狀的同時再施點伎倆……
呵呵呵,他們講他們的江湖規矩,那我就採取正當手段來處理他們好了。
……
聶康踩着下早自習的鈴聲回到了教室,同學們看他的目光變了,有人鄙視,有人驚奇,有人怨恨,有人無視。
聶康到了座位前,發現書本還在,桌子上的東西也沒被動,板凳腿也沒被扔。
呵,這幫混蛋還不錯,轉念一想:哦!他們都是大英雄!都講道義!打人就只打人,禍不及家人。
聶康剛一坐定,葉少龍就把頭湊過來,「哥們兒,陳勁說了,只要你賠償他醫藥費,並且向他道歉,他就放你一馬,怎麼樣,勁哥夠大氣吧!」
聶康完全把葉少龍的話當成放屁:以陳勁的脾氣,絕不會輕易放過我。葉少龍這麼說的目的,肯定是讓我別逃課跑了,好在放學後堵我。
……
一天的課程就快過完,只剩下午最後兩節課了,今天聶康十分的輕鬆,因為同學們沒人再來欺負他,這得得益於昨天幹了陳勁那一凳子腿,也讓他領悟到:大多數惡人都是狗仗人勢,只是在一兩個人的帶頭下跟風而已,沒風絕對掀不起浪來。
課間,聶康正在思考他的計劃:
放學後肯定會有兩撥人找我麻煩,一波是陳勁一夥,一波是田小利一夥。陳勁和田小利沒什麼交集,要是想辦法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我再坐山觀虎鬥或者直接腳底抹油……
可是他們都有不少同夥,同夥之間肯定有熟人,這就難以讓兩波人幹起來……
不行!這法子行不通……
聶康接着思考,哎,難道真要我找王山幫忙?不管王山以前多牛,可那是兩年前的事了,現在的學生還會有多少人記得他?又有多少記得他的人能給他面子?
如果當時他沒因為惹上陳十而輟學,在這多混兩年的話,肯定能有更大的號召力……
等等!陳十!聶康臉上泛起不易被人察覺的笑容,計上心頭……
最後兩節是北腿王的英語課。
北腿王有個習慣,就是第一節課會讓學生默寫上節課新學的單詞,需要學生自己撕張紙來寫。
葉少龍出於習慣和,沖聶康要紙……
「滾你ma的。」聶康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