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難接受?」唐雷幫着補充。
「任誰,一時間都難以接受吧?更何況,他……很強勢。」沈星辰儘量用溫和一點的形容詞。
「所以你不想要接受這樣的夫妻關係?」唐雷很善於察言觀色。
「唐隊長,你問的多了點,這似乎超出了刑警的範圍。」沈星辰突然有點警覺。
「別誤會,我只是想要幫你?」唐雷急忙解釋。
「幫我,怎麼幫?唐隊長,我沒有絲毫看不起你的意思,不過警察的能力始終有限,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破壞現有的寧靜,你明白麼?」沈星辰輕聲說道,「對不起,我該走了。」
唐雷眼睜睜看着她離去,那背影顯得那麼單薄。
再一想,心裏一陣黯然,是啊,他能做什麼?幫她擺脫肖寒?不可能,他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就算申請離婚,法院會不會批准,也不在他能力範圍之內。
這個世界上可憐人太多,就像那個錢金麗,一開始也是一個無辜的人,愣是被殘酷的生活一步一步逼到這個份上,他所能做的只能就是順藤摸瓜,希望能破獲妖賭的賣淫團伙避免更多人受害。
而且這個案子最大的不幸在於,受害者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給賣掉的,若是將賣淫團伙一網打盡,那個賣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母親也會被追究刑事責任,聽說她們家還有一個殘疾弟弟……
當不幸已經造成的時候,懲罰罪魁禍首對受害者來說,得到的只是一個心理上的安慰,根本起不了什麼實際的幫助,有時候甚至還會雪上加霜。
沈星辰回到家的時候,看到肖寒在正坐在廳里,一見她回來,立即過來問道:「星辰,你沒事吧,你臉色很難看。」
「沒事。我只是去看了錢金麗,她很慘,所以有些觸動罷了。」沈星辰淡淡說完,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
「頭痛麼?我給你按摩一下吧?」肖寒說完。坐到她身邊,想要幫她按摩。
「不用。」沈星辰一下子避開他的手,稍稍坐遠了一點。
肖寒的手僵硬一下,慢慢放下來,道:「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姓唐的警察跟你說了什麼?」
「他會跟我說什麼?」沈星辰望着他,冷淡道,「或者說,你害怕他會跟我說什麼?」
「那個警察對我有些誤會,他前段時間找我協助一件案子,我拒絕了,所以他若是想要報復,胡說八道很正常。」肖寒煩躁的說道,他就知道,她去公安局。一定會聽到一些閒言碎語。
「那麼看來這次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他什麼也沒有說。」沈星辰的臉微微沉了下來,「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做了什麼虧心事?」肖寒的臉沉了下來。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沈星辰想想,她的確不知道他做過什麼,就胡亂猜測,對他也不公平,「你先走吧,我心情實在不好,我怕我控制不住。亂發脾氣。」
「星辰,你……你為什麼要糾結過去。」肖寒真覺得無力。
「我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我很害怕。你知道不知道。」沈星辰突然掩面哭了起來。
沈星辰突然就這樣哭出來,讓肖寒嚇了一跳,以前,她可沒有在他面前這樣哭過,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拍拍她後背,柔聲安撫:「別哭。」
人傷心的時候,越是有人安慰哭得越厲害,沈星辰乾脆就趴在他肩膀上,哭個痛快,以前想哭還要顧忌着爸爸媽媽的心情,怕他們擔憂什麼的,現在是沒有任何顧忌了,想怎麼哭就怎麼哭。
哭了一會,她就開始控訴,「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你讓我很害怕。」
「因為我給你派的那些保鏢麼?若是不喜歡,以後就不要讓他們跟着你了。」肖寒猜測起來,「又或者,你不喜歡這裏的環境,想要換一個住的地方?」
「沒有,我都喜歡,就是喜歡才害怕,害怕那一天我又會變得一無所有,然後一個人流落街頭,無人理會。」沈星辰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
她曾經說過,在妖都小鎮的日子不覺得辛苦,那是因為沒有對比,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覺得要是現在再回去過那種住小平房,辛苦工作,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甚至沒有人關心的日子,那真的很可怕,想到這些,她就覺得很委屈。
「怎麼會呢?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落到那種地步,再說了,失去記憶是意外,也不可能失去第二次,你還能拼翡翠畫,會設計翡翠,再怎麼樣也不會為錢發愁,放心吧。」肖寒還以為她這段日子怎麼了呢,原來居然是擔心這個,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那有一天我惹你生氣了呢?」沈星辰偏着頭,望着他的眼睛。
「我不會生你氣的,永遠不會。」肖寒笑着回答。
「真不會?」沈星辰小聲道,「如果我喜歡上別人,你也不會生氣麼?」
肖寒臉色微沉,還是道:「星辰,你不要老是想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好不好?為一些可能不會發生的事擔憂,這是自尋煩惱。」
「你會生氣,然後會對付我,是不是?」沈星辰沒有理會肖寒說的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一定會對付我,所以李薇薇才會那麼害怕,讓我不要激怒你。」
又是李薇薇說的,肖寒恨不得把這女人給剁碎了,不過還是忍住怒氣,柔聲安慰道:「不會,你不要聽李薇薇胡說,我沒有她想的那麼差勁,星辰,你為什麼不試着接受我呢?這樣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沈星辰搖搖頭,沒有說為什麼,又過了一會,她突然道:「不許在家裏再安裝竊聽器。」
「本來就沒有。」肖寒溫聲說道,「還有什麼?」
「也不許去威脅薇薇或者其他人。」沈星辰想了一下,又道,「不許做犯法的事。」
「好,我答應你,做一個好人。」肖寒語氣很像哄小孩子。
也許是情緒得到了發泄,哭一場,鬧一場之後,沈星辰反而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直到李薇薇回來,肖寒才放心離去。
沈星辰雙眼紅腫的厲害,李薇薇趕緊過來問道:「星辰,你怎麼了,他……做了什麼?」
一邊問,一邊不由得打量沈星辰全身,做了不好的猜測,發現她衣裳整齊,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心情不好。」沈星辰悶悶道,「就是上次那個錢金麗,她居然跟人合謀要綁架我,就是你吃壞肚子哪天,要不是你突然打電話給我,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當時在公安局,她覺得錢金麗可憐,現在冷靜下來,要不是陰差陽錯,可憐的可能就是她了。
錢金麗口口聲聲說被逼的,可仔細想想,她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麼?那個梁哥並沒有關着她,她完全可以找機會報警,應該說梁哥許諾事成之後分的錢,才是她這樣做的主要原因吧,也許這其中還有對她的怨恨,人心真的很可怕。
李薇薇眼神有些閃爍,暗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肖寒哪天突然打電話給她,讓她隨便找個十萬火急的藉口,把沈星辰立即叫回來。
她想來想去,除了突發疾病之外,也沒什麼藉口了,便裝作肚子疼,作為演員,弄出滿頭虛汗的樣子很簡單,連醫生都沒看出來,她開始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結果沈星辰回來沒什麼異樣,她還奇怪,這個肖寒在打什麼主意,見的又不是男的,失憶期間認識的朋友,也沒什麼可以說三道四的地方。
現在才明白,定然是這人覺察到了什麼,不想要明說,這才用了這樣的法子,不過還真是只管掃自家門前雪,對歹徒綁架其他人的事當做不知道。
李薇薇不敢把心裏所想表露出來,對肖寒更加忌憚,附和着說些安慰的話,把這事揭過去不提。
這件事對幾個人來說始終也只是一個插曲,突然觸發的傷心,過去之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只不過上次跟李薇薇逛珠寶店之後,沈星辰多了點興趣,喜歡去珠寶店看一看,看到那些鑲嵌鑽石或者寶石的胸針戒指什麼的,若是可以,就想要稍微改動一下,用翡翠重新鑲嵌。
做了幾個胸針發卡之後,她發現一個問題,她喜歡鑲嵌,但是首飾做出來是給人戴的,她自己不太喜歡佩戴太過繁瑣的東西,擺着好像有點不太好。
李薇薇出了一個主意,讓她拿到如意齋去賣,她想了想,搖搖頭,因為這些都是仿照別人的設計,相當於直接把原本的鑽石寶石給拆下改裝的,自己做着玩沒問題,要是擺出來賣很可能涉及抄襲之類的,對原設計師不太尊重。
不過哪天看見李薇薇想出席一個活動,在家試穿着一件復古旗袍,便覺得有一個孔雀胸針跟她那件旗袍挺配的,就順手拿給李薇薇借着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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