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翠 第二百八十五章 舊事重演

    錢金麗進到辦公室之後，黃啟平第一句就問道：「沈小姐沒事吧？」

    饒是錢金麗性格再怎麼大大咧咧，此時也覺得黃啟平有些不對勁了，她神情有了幾分戒備，有種看色狼的眼神。

    黃啟平立即也意識到，前一刻還毫不留情的解僱人家，下一秒見到是一個漂亮女孩子，馬上就改變態度，這在外人眼裏，他什麼形象可想而知。

    要說黃啟平最出色的本領就是一張嘴，他家主子不喜跟人逞口舌之快，那麼這類工作自然就落到下屬身上，意識到自己行為不當之後，斂了斂神色，肅容道：「錢小姐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那種見到漂亮女孩就挪不開腿的人。」

    是不是的，一眼也不好看出來，不過人家直接這樣說，錢金麗倒不好否定了，乾笑道：「黃助理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這話說得非常的沒有誠意，黃啟平更加正了正神色：「正人君子談不上，只不過不是我自誇，我這個年紀能爬到這個位置上，能力還是有一點的，無論是大公司還是小工廠，最重要的就是知人善用，物盡其才，剛才我的裁員之舉，看起來很不近人情，但是沒有辦法，我也是替人打工的，要做成績給老闆看，像沈小姐那樣，相信絕大多數老闆不會請她，不過呢，要是她有什麼過人之處，自然可以破格錄用，當然不單沈小姐，其他工人也一樣，我初來乍到的，還要靠大家相互扶持，錢主任你說是不是？」

    一番話合情合理，錢金麗眼睛不由得一亮，道：「黃助理您這樣說，是不是很多工人也不需要被辭退了。」

    「這個得看這些工人的表現，實在是能力不足的，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我也只是一個助理。」黃啟平沒有把話說得太滿，緊接着又問道：「這樣吧，你介紹一下，那些符合被辭退條件的工人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再考慮看看，就從沈小姐說起吧，你說她名牌大學畢業，什麼大學？」

    想到自己一句話，也許可以替其他工人留住這份工作。錢金麗覺得責任重大，打起精神道：「是F大，我看過她的簡歷，她在F大年年拿獎學金的，真的很優秀。」

    「那她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黃啟平問道，「名牌大學優秀畢業生，畢業前就有很多學校搶着要吧？或者她剛畢業就出了車禍？」

    這，錢金麗有些為難起來，道：「不是，她畢業之後工作了兩年多。只是我也不清楚她做什麼工作。」

    「一般求職，工作經驗很重要吧，她怎麼就沒有提過？」黃啟平下一句，語調微微拉長，「莫非她那兩年做的工作不能對人提？

    黃啟平的潛台詞很明顯了，暗示沈小星做的事見不到人的工作，錢金麗急了，趕緊道：「不是，不是，黃助理你千萬別誤會。小星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女孩，只是……誒，我就說了吧，其實小星自己也不記得了。車禍之後，她頭受了傷，醫生說有淤血壓住神經什麼的，我也不太懂，總之她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不記得畢業之後兩年多里發生的事了。聽起來很離奇，不過是真的，上次她暈倒，我陪她去醫院照的片子，所以她經常頭暈，這大概也是因為車禍之後昏迷太久，醒來之後沒多久就出來工作，沒調養好的關係。」

    失去一部分記憶，黃啟平神色一凜，道：「她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錢金麗急着想要替沈小星解釋，趕緊道，「是啊，不過小星人品很好，絕不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些事也是我陪她去過幾次醫院才知道的，她不太願意其他人知道，小地方的人見識不多，腦子有病，說出來會讓人以為她神經不正常，反正除了失去記憶之外，智力沒什麼影響，黃助理你不會這樣想吧？」

    「哦，不會，在國外，車禍很頻繁，很多人都有這樣那樣奇怪的病。」黃啟平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又問道：「那她家還有什麼親人麼？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出來工作？」

    「小星不太願意提家裏的事，我只聽說他哥哥癱了，家庭負擔很重，她自己又這樣，每個月要花不少錢買藥。」錢金麗說着黯然道，「其實醫生說，她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虛弱了點，要是好好調養多吃點補品，很容易養好，不過要是繼續操勞下去……小星的自尊心也很強，輕易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

    「那她剛才聽到杯子碎了嚇成那樣也是車禍後的毛病？」黃啟平問道。

    「是啊，其實剛才還算好，她最聽不得類似鞭炮之類的聲響，還有警匪片裏的槍聲更不能聽見，醫生說，大概車禍的時候被巨響驚嚇留下心裏陰影。

    怕槍聲，要真是她，倒是很正常了，黃啟平暗暗在心裏打定了主意。

    沈小星慢慢走了回去，路過熊記，熊一飛又遠遠迎了出來，看到她手裏的紙箱子，「小星，你這是？」

    「把工廠的一些東西搬回去而已。」沈小星淡淡一笑，「小老闆，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星，你身體好些了，這幾天都沒有熬藥。」熊一飛不是沒看懂人家不太想說那麼多，不過忍不住關心一下。

    「喝了那麼久，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想來這藥也沒什麼效果，停一段看看。」沈小星柔柔說道，中醫麼，效果真沒有西醫明顯快速，而且實在太貴了，小小几片參片要幾百塊，藥補不如食補，或許多吃點老母雞之類的還好一點，正好她工作丟了，有時間自己在家熬湯了。

    「要不要換個大夫看看？」熊一飛關切的問了起來。

    「不用，我感覺好多了。」沈小星微微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問道，「小老闆，我想問你，你開餐館，雞鴨骨頭之類的是不是有很多？有的話我能不能跟你買一點回去熬湯？」

    「有，當然有，多得很，小星你要多少都可以。」熊一飛連連點頭。

    「也不需要很多。另外……能不能幫我切好洗好……我怕血。」沈小星覺得要求多了些，不過她真的沒辦法，出去吃，東西貴又沒用營養。自己做，最大的麻煩就是她怕見血，肉類里的一些血絲看久了讓她覺得暈得很。

    「可以，可以，小星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收拾乾淨，要不我直接熬好你過來拿就成了，反正我們這爐火方便。」熊一飛當即建議。

    「不用了，我正好可以練練廚藝。」沈小星燦爛一笑，「就這樣說定了，給我留點雞骨頭吧，小半隻雞的樣子就好了，下午四點，我過來拿。」

    「好，小星。一定給你留着。」熊一飛很是爽快。

    「那再見了，小老闆。」沈小星笑着走了。

    熊一飛回去之後，吩咐夥計阿聰道：「阿聰，你現在去買一隻土雞來，要好的。」

    開飯館的，都認識很多小販，阿聰很容易就把雞買來了。

    熊一飛立即動手殺雞，並且小心翼翼讓骨頭上還連着點肉，但是看起來又不太明顯。

    熊爸爸站着後邊直搖頭，道：「一飛啊。稍後那姑娘來了之後，記得要錢。」

    「爸，幾根雞骨頭而已，要什麼錢？」熊一飛很是不滿。

    「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你不要錢，下次人家還敢來找你要麼？少收一點，人家拿得心安，你懂不懂？」熊爸爸教訓道。

    「也對，還是爸你想得周到。」熊一飛連連點頭。

    待沈小星來的時候，把雞骨頭給她。要了一點錢，順便又送了點蒜瓣薑片等作料。

    果然給了錢，沈小星拿得比較安心。

    回去之後，就用雞骨頭熬湯，下了點麵條，做成雞湯麵，吃完全身暖洋洋的，只覺得一陣輕鬆，工作沒有雖有些遺憾，不過這件事總算過去了。

    以後就做點小手工，安心一點不用出門，也不用再傷腦筋，想着工作是不是保不住，不舒服請假真不好意思，出門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聲響給嚇到。

    如此幾天，沈星辰倒是覺得舒服了許多，甚至連門都不用出，托錢金麗去熊記幫忙拿骨頭就成，隔天換一樣，或煮粥，或熬湯，幾天下來，她臉色倒是紅潤不少。

    錢金麗看了道：「小星，你這幾天看起來氣色好多了，看來你以前還真是累的。」

    沈小星撫摸了一下臉頰，笑道：「我想也是，去工廠工作比較累，多得的那些錢還不夠買幾片人參的。」

    錢金麗放心道，「這樣就好，對了那個黃助理今天還問起你，說廠里現在缺人，問你願不願意回去工作？其實一開始我們可能誤會了，新老闆上任，是要給立威的，外資老闆也不是那麼無情無義的，現在大家工作高多了，也積極不少，你要回去工作，他肯定也不會為難你。」

    「不用了，現在很好，過段時間再說吧，先養好身體，我現在也不等錢用。」沈小星淡淡說道，她沒覺得那個黃助理有多好，不過是恩威並施，籠絡人心罷了。

    又過了兩天，清楚一輛不起眼的小車停在了街口，一停就是一整天，車上貼着遮光膜，看不清車裏是否有人。

    這一帶打工的，開店的都很多，經常有車子停在街口，一點也不起眼，無人在意。

    直到黃昏，車裏終於有了低低的說話聲。

    「少爺，我看今天她不會出來了，明天再來吧。」

    神情冷峻的男子沒有言語，只低頭看着早已被翻爛了的資料，還有明顯是偷拍的幾張照片。

    黃啟平看他不說話，也不敢再說什麼，過了一會。黃啟平突然道：「少爺，她來了。」

    蔣輝目光一盛，緊緊盯着窗外看。

    穿着簡單T恤牛仔，扎着馬尾，學生妹一樣的女孩子慢慢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是她。」蔣輝用力捏緊拳頭，目光變得炙熱起來。

    女孩一過來，小飯館的年輕人立即殷勤的迎了上去，說了幾句，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女孩，女孩柔柔笑笑後又如來時一樣慢慢走了，而小飯館的年輕人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這才回到店裏。

    「那男人是誰？」蔣輝炙熱的目光變冷。

    「開飯館的小老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過是單相思而已。」黃啟平這些日子都細細調查過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蔣輝吐出這幾個字之後，又緩緩道，「她看起來很警覺。會不會是裝失意？」

    「應該不會，不然看到我，她還能在這裏住下去麼？」黃啟平道，「就算一時忘記我是誰，不過上次我乍然見到她。想得不周全，多問了幾句，裝失憶的話，不會如此冷靜，這幾天我觀察過了，她走路的時候小心觀察周圍，是怕突然聽到類似鞭炮之類的聲音，大概是那次槍戰的後遺症。」

    提起那次槍戰，蔣輝臉又冷了下來。

    肖寒是個混賬他早就知道，想不到沈老頭更狠。居然允許自己的人危急關頭用槍指着孫女的頭。

    自己的孫女自己都不心疼，還指望別人，肖寒的人自然是要開火的，最終的結果就是那個女孩成了雙方各不相讓的犧牲品。

    間接的讓他也成了劊子手，那次他真的純粹是想要幫個忙，彌補上次的過錯，他畢竟不是個卑鄙小人，想着無論如何她回到親爺爺身邊，總比留在肖寒身邊的強，便不惜人力物力的設局。

    卻沒有想到會是那樣一個慘烈的結果。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總能夢見她的臉，她沒有跟她說話，就那麼靜靜站在那裏，這似乎是一種無聲的控訴。控訴世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貪婪邪惡之人，硬生生把她逼上絕路，他並不認為自己這次有什麼錯，只為上次的一念之差愧疚不已。

    若不是上次他的一念之差，估計她也不會同意嫁給肖寒，就沒有後來的一連串悲劇。

    「少爺。現在怎麼辦？」黃啟平小聲問道。

    「先回去，找幾個身手好又機靈的住她家附近盯着，保護她的安全。」乍然聽到這個消息，蔣輝簡直不敢相信，直到親眼看到她本人，他這才相信，至於現在怎麼辦？他真的沒有想清楚。

    一連幾天，蔣輝都住在酒店內深深的沉思。

    黃啟平躊躇了幾天，忍不住道：「少爺，您打算怎麼辦？得快些拿個主意，要知道今天我們能找到她，明天其他人也可以，再退一萬步，就算沒有發現，她如今處境也並不好，一身的傷病，缺醫少藥的，您現在看着她氣色好像不錯，那可能是最近幾日不工作，又足夠的休息時間，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氣色差很多，臉色蒼白，一個茶杯掉落在地都能讓她驚半天。」

    「你想讓我舊事重演？」蔣輝冷冷瞥這黃啟平。

    「話也不是那麼說，她既然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麼就表示一切可以重新來過，少爺您也是一表人才，雖然有些不苟言笑，不過正是現在華夏國流行的男主角，英俊多金，華夏國那個女孩子不想做灰姑娘？這樣，少爺您先找個機會認識她，當做一見鍾情，然後就追她，烈女怕纏漢，何況少爺您條件那麼好，您就先這樣……」

    黃啟平越說越覺得這辦法最好，可行性高，越說越起勁。

    「萬一哪天她想起來了怎麼辦？」蔣輝有些動搖。

    「想起來就想起來唄，只要少爺您真心實意對她好，再解釋一下過去的種種全是誤會，她要能接受自然皆大歡喜，要是不能……少爺您也沒有多大損失，當做投資失敗，做不了情人可以做朋友……」黃啟平說到做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的時候，突然看到蔣輝目光一冷，便住了口。

    蔣輝倒了杯酒，才喝了一口。

    「少爺，沈小姐討厭酒氣。」黃啟平突然說道，看到蔣輝冷冷看過來，不過還是放下了酒杯，就笑笑，「少爺，這是老天給您最好的機會，您想想，喜歡沈小姐的人那麼多，您跟那些人比差了什麼？就差了運氣，認識沈小姐的時間比任何人都遲而已，若是能早認識她，就算比不上金峰那個只會騙女人的小白臉，難不成還能比肖寒差？風水輪流轉，現在運氣站在您這邊，讓您能趕在所有人面前。先認識她，這您都把握不住機會，那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說到比不上金峰的時候蔣輝的臉又冷了幾分，沉默了好一會。這才緩緩點頭。

    黃啟平其實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現在只待蔣輝一同意，立即就着手開始幫少爺安排第一步。

    然而，第一步他就碰到了困難。

    沈小姐幾乎是蝸居在家裏，幾天不出一趟門。他根本找不到讓自家少爺偶遇的機會，總不能像三流電視裏一樣，找個幾個流氓去劫人家，然後跳出來英雄救美吧？

    這個辦法俗氣不說，沒有可行性，這個鎮雖然是工業鎮，不過這條街上外來人口不多，治安很好，左鄰右舍大家都認識，真有什麼歹人。喊一嗓子，連八十歲的老太太都能拎着擀麵杖出來，用鍋碗瓢盆把人給埋了。

    正當黃啟平頭疼的時候，事情有了轉機。

    這天暗中監視盯梢的人說，沈小姐似乎想要搬家，這兩日頻頻盯着路邊的招租廣告看。

    一得知這個消息，黃啟平立即行動起來，迅速高價買了附近好多套各式房子，然後貼上招租廣告。

    沈小星這兩日的確找房子在搬，主要是錢金麗的媽媽錢嬸。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老是看她不順眼。

    她用電飯鍋熬湯，就說她費電，她說要多交電費麼。錢嬸就說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這是老房子，電線太老，電壓不夠，她熬湯要幾個小時，中間其他用電器都不怎麼用得了。

    想要用煤球。錢嬸說氣味太大，用煤氣呢，則說廚房太小，放不下兩個煤氣罐，也不安全，然後又絮絮叨叨說最近打工的人多了，這裏房租如何如何漲，肯便宜租那麼一間房出去，只是因為可憐她，不然租給一家人租金要多得多，她該自覺點。

    她也沒辦法了，也許錢嬸是不想把房子繼續租給她，又不太方便說，既然如此，她自己就識相點吧，不然等錢嬸出聲趕人，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也免得讓錢金麗為難，錢金麗是個熱心腸，要讓知道她媽這樣，肯定會說話的。

    她不想要利用錢金麗的同情心，讓人可憐。

    一個人不能靠着別人的同情心活下去，小時候父母雙亡，她靠着沈爸爸沈媽媽的同情，已經過了那麼多年，現在長大了，出來工作還要靠別人的同情心，就不應該了。

    工業小鎮，打工的人多，找房子不容易。

    她連看了幾處，不是租金太貴，就是環境不好，這天看到一個帶着小院的房子，出租其中的一間，看樣子跟錢金麗家差不多，趕緊過去看。

    「沈小姐，你看着房子怎麼樣？」年輕的中介死命推銷。

    房子是不錯，很符合沈小星的要求，只不過她思忖了片刻，還是搖搖頭。

    「沈小姐不中意，為什麼？要是嫌貴的話，租金好商量。」中介說到這裏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又解釋，「其實啊，這個小院的主人是一對老教師，長期不在，就想要把其中一間房租出去，免得小院空着，有賊進來把東西都搬空了，說是租出去，又不想租給太過複雜的人，我看沈小姐很符合他們的要求，我想租金少一點他們也願意的。」

    原來是想要找個看房子的，沈小星還是搖搖頭，實話道：「就是因為這個小院太大，太好，我一個女孩子，單獨住在這裏，有些害怕。」

    中介頓時有些愣住了，這的確是一個原因，女孩子單獨住這裏，半夜門外咳嗽一聲都夠嚇人的。

    「對不起，麻煩你了。」沈小星禮貌的告別。

    沈小星剛走，中介的手機就響了。

    是有錢老闆打來的，年輕的中間趕緊把剛才沈星辰說的話告訴對方。

    那頭的黃啟平腦筋一轉，立即有了另一個主意……

    沈星辰出了小院，沒走多遠，那個中介就追了出來，「沈小姐，請等一等。」

    她疑惑的回頭。

    中介滿臉堆笑的道：「剛接到一個客人的電話，我想有一個地方很符合沈小姐你的要求，是這樣的，有一個客人，是個高級白領，也是一個女的，有一間大房子一個人住有些空蕩蕩的，就想要找一個女孩子合租，我看你斯斯文文，挺合適的，要不試一試？」

    「可是，我租不起太貴的房子。」沈小星不好意思說道，既然是大房子，租金一定很貴。

    「沒關係，那個客人就是想要找個伴，不太在意租金，看你的樣子，剛畢業沒多久，住過大寢室吧，找一個合得來的舍友可是很不容易的，當然你可以先去看看，不合心意就算了。」中介很敬業的盡力推銷。

    沈星辰猶豫了一下，很想要說一句，她也很在意室友，不過這幾日找房經歷告訴她，真不能再挑剔了，再找不到便宜的住所，真就只能回家去。

    想到回家，想到癱瘓在床整天不停咒罵的哥哥，她更加頭疼。

    估計這可能是唯一合適的房子了，這樣一想便只能輕輕點頭，先看看再說吧。

    聽她答應下來，中介很是高興，忙道：「今天太突然，那個客人還要上班，不然明天中午，明天中午我帶你去看看房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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