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了,附近寢室樓的同學見沒什麼動靜,都紛紛唉聲嘆氣的進去了;樓下的觀眾群見女主角一直遲遲沒什麼動靜,也陸續失望的漸漸離開;
只留下易騰的兄弟後援隊仍默默陪在易騰左右。
天上慢慢的飄下朦朧細雨,稀稀落落的落雨聲依然淹沒不了那一直未停過的吶喊:「楊紫婷我愛你,楊紫婷我愛你,、、、、」地上快燃盡的蠟燭的在風雨里也那麼不堪一擊的隱沒。
「易騰,走吧,她要是下來早就下來了。」東陽一手抬起,拼命的遮住已經微濕的頭髮勸道。
但卻沒什麼反應,看着易騰仍堅強的在演繹着自己的獨角的表白,自言自語的吶喊。
天空的雨更是毫無顧忌的墜落,狠狠的打遍易騰全身每一個角落;最後東陽無奈的跟薛恆們說道:「我們先走吧,這樣一直在這也不是辦法,讓他一個人在這靜一靜也好。」
薛恆抬頭看着這片陰蒙蒙的天空,狠狠的咬了下牙,也表示贊同的說道:「嗯嗯、、、我們先走吧,等下再過來看看。」
然後樓下除了那個嘶啞的聲音和孤單的身影依然固執的在掙扎,周圍死一般的沉寂,楊紫婷的陽台上一個影子晃了一下又不見了。
易騰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一下子攤到坐在地上,嘴裏還不忘低低的說着那句不知煎熬了幾萬遍的獨白,此時卻顯得那麼的蒼白、那麼的可笑。
呆呆的看着地上被泥水沖得一敗塗地的殘燭,心想就像此刻的自己吧;他剛用手死勁的撐着地面想站起來時候,感覺雨怎麼突然停了?抬頭一看。
卻發現多了一把傘,多了一個人,多了一雙眼,多了一個擁抱,可沒多的只是楊紫婷;而是那個曾經和自己同班的同桌,他們一起填的自願、一起來到了這所大學的韓蕾。
「易騰,別傻了,她是不會下來的。」韓累一雙手緊緊的抱着易騰。
「不,我不信,他一定在考驗我;她一定會下來的。」
韓蕾氣憤的把手鬆開「你這個傻子,你這個大笨蛋,你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看你的笑話?你知不知道有人比你還難過?比你還心痛?」
韓蕾丟下傘,撕心裂肺的淚水夾雜着冰雨絕望的往下落。
看着易騰此刻呆滯的目光又繼續喊道:「我喜歡你,從高中開始我就一直喜歡你,填工程大也都是因為你,你這個笨蛋、白痴,你就在這自生自滅好了!」
韓蕾手捂着抽噎的嘴轉身就跑,那是多麼絕望的轉身,只因為自己深愛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只因為看到自己愛的人對那個人還那麼的執着!
看着就快消失的身影,易騰馬上不顧一切的往那個方向奔跑,終於狠狠的將韓蕾擁抱在雨中。
此刻楊紫婷的陽台上那個身影再次浮現,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滑落在緊挽在一起的臂膀,不知道那是冰雨還是眼淚,很快消失不見了。
許久以後,易騰用雙手緊緊的捧着被自己忽略多年的這張臉,才發現,原來是那麼的美麗。看着看着、、、他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深深的吻住韓蕾還在顫抖的嘴唇。
兩顆心仿佛走失了多年,拼命的相互依偎,兩張嘴唇似沉默了多年後激情的纏綿交織在一起。
過了許久以後,易騰牽起了這雙柔嫩的小手,再次出現在28號樓下,這次不是來向楊紫婷表白的,而是送回自己心愛的女人,最後在依依不捨的擁抱中離別了。
正當薛恆提議「我們去看看易騰吧,我真怕這小子萬一想不開怎麼辦?」
門突然被打開了,「什麼?你想太多了,我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啊,我現在想得很開。」
「楊紫婷答應你了?」東陽激動而期待的眼神看着易騰。
「沒有啊,沒答應就不能高興啊?」易騰一臉無謂的表情。
「嗯,就是就是,女人嘛,好的多的是,幹嘛非得在一顆樹上吊死,就像當年她甩了我的時候,我從城東跑到城西,再從城西哭到城東;現在我不是過得好好的嗎?」魏萊剛一說完,就感覺不對勁,原來自己只顧安慰易騰既然把自己給說漏了。
看着六隻鋒利的目光正呆呆的盯着自己,魏萊馬上笑道:「呵呵,沒事沒事哈,我剛才故意編故事安慰易騰的,既然被你們給看穿了,下次一定得先練習,不能再露馬腳了。」
其實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被傷得那麼深,怎麼會記得那麼牢?魏萊那雙充滿悲傷的眼神,再偽裝的笑容也不可能掩飾得了的。
之後大家什麼也沒說,只是四個緊緊把臂膀緊緊的箍在一起,幾十秒以後才發現很是彆扭的尷尬,然後迅速的鬆開彼此笑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國慶還是沒有因為什麼而發生一點點改變的如期而至;薛恆看着空蕩的校園,正如他那張精緻的臉有一種默然的冷清。
突然電話響了,是媽媽的,一股暖流排山倒海的襲遍全身,從小媽媽最疼他了,哪怕家裏不富裕,但從未讓薛恆受過所謂窮孩子家的那種貧苦的辛酸,他也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只要在家,什麼活都堅決的攔着做,對爸媽的孝順在親朋好友是無人不知的,平常靜冷的性格,在媽媽面前,每次和媽媽母子倆都有嘮叨不完的話題。
此刻媽媽問東問西的,更讓薛恆的心溫暖了許多;媽媽突然問道:「恆兒,你不是一直想和同學去杭州嗎?國慶放這麼長的假,怎麼不出去呢?」
薛恆從來沒有欺騙過媽媽,所以這次他依然咬着呀緩緩的說了自己的「荒唐事跡」。
然後補充道:「呵呵,可以明年再去嘛,反正大學還有這麼多年呢,離上海又不遠,它也不會飛走。」
媽媽雖然有點小難過,但聽到自己兒子這麼懂事,突然好生驕傲和歡喜;在媽媽的溫暖話語狂轟濫炸了半個小時以後,薛恆最後只能難捨的跟媽媽道了句:「那你和爸爸要好好照顧好自己,我在外面很好,朋友對我都很好,不用擔心,我暑假會回來看你們的。」然後掛了電話。
正當薛恆準備往宿舍走的時候,收到了一則媽媽的短訊:「恆兒,想出去玩就出去走走吧,你從小就沒出去玩過,別人家的孩子能去,咋們家的恆兒也能去,錢不用擔心,等下我和你爸馬上去打給你。」
看着屏幕上平平凡凡的字句,卻如此的刺眼,刺得薛恆眼眶滿是疼痛頓時通紅,腮幫咬得緊緊的,眼睛默默的盯着遠方。
易騰和韓蕾和別的小情侶一樣,在一起後就捨不得分開一秒鐘,整天膩在一起,雖然沒出去旅遊,但也打算好好的走走上海。
而東陽從小就在上海長大,勝似已經有點厭倦了似的;不想回家,打算陪魏萊在學校。
正坐在龍之夢廣場的一家咖啡廳裏面的芷菡,好幾次拿起手機想要撥的那個電話號碼,最後又被一次次的放下;靜靜看着窗外人來人往,卻異常的孤獨,因為她腦子裏面滿滿裝的都是薛恆的摸樣。
芷菡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的撥了過去,響起的仍然是那個熟悉的聲音「芷菡,怎麼了?」
芷菡此刻簡直想狠狠的揍下這傢伙,每次都讓自己這麼尷尬。「呃,沒,就是問問你,想祝國慶愉快。」
「哦哦。」
芷菡快絕望了面對這個「超級大傻瓜」,真讓她束手無策了。
「對了,你還想去杭州嗎?上次沒去成,還讓你為我擔心等了那麼久,這次給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聽到薛恆突然開竅的聲音,芷菡然後暗自喜道:「呃,這個、、、好吧,反正我也正想出去呢。」
「那現在方便的話,我們就馬上出發吧?」薛恆帶着激動興奮的語氣。
「嗯,好的,那松江南站見。」芷菡掛了電話,匆匆的在商場買了些東西就走了。
來杭州的確是的確是一件很糾結的事情,第一就是要考慮賓館住宿,所以他們一下高鐵就趕快去訂房間。因為晚了的話,可能就露宿街頭了,不來不知道,來了嚇一跳。走了n家,全滿,最後他們帶着都快崩潰絕望心情進入快庭時候,終於有了希望,可是卻只有一間大床房。
「啊?」他們幾乎同時驚訝的面相服務員。
薛恆馬上說道:「先定下吧,等下再說。」然後薛恆立刻付了定金,深怕晚了點就被誰搶走了似的。
芷菡緊緊的跟在薛恆背後走進了房間,房間很溫馨,碎百合的灰白色落地窗,兩個花瓶瓶里盛開着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昏黃溫雅的燈光溢滿着整個房間,滿屋充滿了情調。
只是今晚他們即將孤男寡女的同睡在這張大床房上!誰知道這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夜晚?、、、
後文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