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旗村大河(雙旗河),原本就是個天然的河流,它原來的河槽底有二十米左右的水面,雨季或者夏季、又或者水大的年份水面可以很寬,原本的河兩岸寬度也是很寬很寬的、尤其是雙旗村所對直的一大段距離內,河道修改時,新河兩岸的寬度、雙旗村段沒有加寬反而變窄了。
雙旗河河道加寬後河底是六十米,河槽口八十米,河堤內口是120米,這個是修河時全線的標準數據,象市直轄區內,這個標準沒有縮水。雙旗河由於它本身是個天然河,象市直轄區內類似雙旗村段河堤內,有許多不規則之處,但是河底六十米是固定的,河床槽梆不一定相同,有的地方,河堤下坡沒有平地到河槽口的槽梆、也就是河堤直下河底槽河道。雙旗河河道(河槽)上口80米河底60米成梯形,河堤、河堤內口120米和河道水平口水平線110米也是梯形,天然河流呈現不規則的地方多,但是規則地方還是很多比例的,在雙旗村這一段不規則多。
雙旗河整修時,加深加寬挖土採用傳統人工、機械和泥漿抽排幾種形式。泥漿抽排造成雙旗村段雙旗河河堤北岸有不少不規則的淤積灘涂,即使人們已經復墾了這些灘涂土地,但是那灘涂地還是有着非自然呈現的痕跡。
雙旗河是象市境內少有的天然河流,它全線也有名字,一個地方或者一段也有不同名稱,一段一個名字,怎麼好敘述?所以它只能叫做雙旗河、雙旗村大河。
雙旗河水草豐盛魚蝦繁多,是一條很原始改造的河流,也是象市唯一沒被污染的河流,直到它混入其它河流前都是比較綠色的。雙旗河有點像四蛋,四蛋從源頭也是沒有污染的,雙旗河要流入其他更大的河道,它的水質一定會有變化,它像四蛋、四蛋像它,四蛋也是要走出雙旗村、融入更大社會的。
雙旗河是一個釣魚養性、消暑降溫、採風寫意的好去處,在人們生活僅限於物質文明的年代,雙旗河只是一條用於農業生產和人們日常生活的大河。在乾旱的年代,水井裏沒有水,沒有深水井時,雙旗河旁邊的人們也食用雙旗河河水。雙旗河河裏的魚蝦是沿河人們的天然的副業,河水用途很多,夏天人們常在水裏洗澡,雙旗河它是雙旗村人的一個天然的澡堂。
90年初期及以往,雙旗村人在河裏洗澡的不單單是男性。過去,在夏季等溫暖的季節,即使到了已經改造後二三年的雙旗河,雙旗村所對的一大段分不少小段有洗涮點、洗澡段,各點不同的時間有不同的用法,洗澡段還分大小男女和時間段。
雙旗村的女人來到雙旗河裏洗澡,據說是解放後才興起的事,之前是沒有的,之前的人們很封建的。雙旗村成年女性到河裏洗澡,白天是沒有的,她們一般在晚上才會來,要等河裏沒有男人們在了才會來,這就是她們的洗澡時間段。
雙旗村的女人們不但有洗澡時間段還有洗澡段,婦女們的洗澡地點是很固定;沒有很開放的年代,沒有物質的提供,洗澡是很是必須而不能隨意的生活,加上封建保守的思想,雙旗河裏才給女人們創造出那特殊約定的洗澡場所。
雙旗村有三個女人的洗澡地點,東、中、西三個小村各有一個,三個小村裏的婦人洗澡不會出現相互串門的事情。女人們通常有幾十成百位在她們的時間、在她們的地點一起洗澡,男人們是不可以也不會路過的,即使有個別男人口稱不經意路過,被逮到後,說不出理想的解釋,那男人和現在男人去女澡堂被逮到是一樣的待遇。雙旗村人、人人都會守護雙旗村女人們的洗澡的環境,這個對女性的保護是一種傳統,這裏人們都很認真的保護。
社會不斷的發展,到了人們還以河水為熱天主要洗澡場所的末期,物質生活有提高,思想也開發很多,白天雙旗村大河裏出現了女性洗澡,這些女性主要是來自附近的城鎮。女性白天來這裏洗澡,來這裏洗澡很文明,但是不得雙旗村這裏男人們的尊重,這裏人還是很傳統的。
雙旗村這裏的男人對外來女性在這裏洗澡不是很文明,雙旗村的男人們在白天也不會改變自己赤身裸體在河裏洗澡的習慣;雖然雙旗村人們的思想文明逐漸的提高着,但是男人們裸泳的習慣不想因為誰而改變。
外來女性或者本土的女性佔據河道時,雙旗村男人們寧願在更偏僻的地方裸泳也不想穿着文明的束縛、做他們不喜歡的事情,因為此,雙旗村的大河上的洗澡的段落是一改再改,這種改動更是比穿泳裝文明的多了。
一個河道洗澡,誰想怎麼着就怎麼着,誰也不傷害誰的道德,誰也不傷害誰的文明,河道主人更文明。真對洗澡有這樣一句老話『有理的家道,無理的河道』,它的意思很假單,男人洗澡是自由的,女人洗澡有局限,女人不應該約束男人洗澡的道德,你要道德你自己去避諱,在你的家裏洗澡你才有權利和道理約束無道理的男人,女人在河道洗澡本來無權利,這是傳統。文明的今天讓人失去很多和大自然赤身相親的機會了,說句大話,文明約束自然很多,自然行為怎麼就不文明了?**的洗澡絕對的爽,文明束縛着爽貌似是很不對的。
95年暑期開始不久,放了假的四蛋不是和村裏的老人下象棋、打牌就是在河裏洗澡、河邊玩。這一天,四蛋正在河水裏,他正在和村裏的一個小伙子比賽憋氣。
四蛋和另一人互把着對方的肩膀,二人這樣做是相互的監督,二人把頭放在水下比賽憋氣,三局兩勝,誰輸誰請大家吃冰棒。正在決勝局,四蛋兩人剛剛把頭放進水裏,河邊、河邊樹上有幾個人就往河水裏跳,其中鄭滿月就是從樹上跳下去的。他們為什麼突然往河水裏跳呢?因為幾人發現有人來了,他們都是光着屁股的。
跳進河水裏的鄭滿月浮出水面往河堤上看,他看着是王凱旋和楚琳來了。王凱旋二人在河堤上停了摩托車,王凱旋下車跑着下來,楚琳也慢步的跟着來了。
王凱旋和楚琳一前一後到了河邊,鄭滿月說:王老師你怎麼來了?
王凱旋說:鄭滿月,葉國輝在哪?
鄭滿月指着還在水裏憋氣的四蛋二人說:比賽呢。
王凱旋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王凱旋說:他能憋多久?
鄭滿月說:三四分鐘不算事。…
鄭滿月說完用腳踢了和四蛋比賽的那人,那人抬頭出了水面喘着粗氣說:誰啊?這不算…
四蛋隨後就漏出頭看着那人說:你輸了你去買…
四蛋出水後第一時間沒有發現王凱旋,王凱旋看着四蛋說:葉國輝,你快上來,上來我給你說點事。
四蛋甩了甩髮頭上的河水,看清是王凱旋就往岸上走,突然的看到楚琳,四蛋停住了。
四蛋說:王凱旋,你眼有毛病吧?
王凱旋仔細往水裏看了看,看明白了後說:你們裸泳啊?
四蛋說:不裸泳才有病。…
王凱旋拉着楚琳上了河堤,王凱旋的眼神里儘是四蛋他們的不文明、粗野,他看着四蛋和鄭滿月穿好衣服,他有些不能理解,『這麼大的人了大白天還能光着屁股洗澡』。
四蛋和鄭滿月來到王凱旋他們旁邊,四蛋說:找我什麼事?
王凱旋看着河裏還有人在洗澡,有楚琳在,他只能推着車子往一邊走,一邊走一邊回答四蛋說:好事,咱們現在就回村,到家讓嫂子(秦美)給我燉老鵝吃。
四蛋說:這就是好事?你沒有去我家嗎?
王凱旋說:在柳樹那沒見着你,就去了你哥家,嫂子說你應該在這,在村里沒下車就來了這,你們大白天裸泳不丟人嗎?
四蛋說:丟什麼人?我們洗澡那一段一般沒外人來、沒人來,我們都是裸泳,你哪知道裸泳才是回歸自然。
王凱旋說:得了,什麼話到你嘴裏就變了,大姐夫又給你接了個綠化樹木的活,過幾天樹苗就能送來,你先準備,這邊沒有問題吧?
四蛋聽到臉色大喜,說:沒問題。…
四蛋聽到又有錢賺,四蛋很是高興,可是四蛋看着王凱旋不怎麼高興,四蛋接着又說:王凱旋,我怎麼看你不怎麼高興啊?是因為上次我沒賄賂你嗎?
王凱旋說:我沒有不高興,我不要你賄賂我,這次這個事和上次不同,中間有點問題,我大姐沒時間接這個綠化工程,她的工地放不下…
王抗美很忙了,『清香園』被拆後,王抗美就倒弄起了房地產生意,她是剛剛入行的新手,王援朝也幫不上多少忙,王抗美將所以的精力都放在了那邊。
王凱旋接着說:國輝,我也不瞞你,這個工程還是上次那個彭建民承包的,這個季節種樹成活率不好把握了,樹苗難伺候,彭建民說、你能保證八成的成活率,我能在他那干拿點錢…
四蛋聽着王凱旋的話,四蛋本來就想不明白王抗美是為什麼不參與,即使她不參與,王家還有別的人,王凱旋說拿一份干錢,很顯然中間有問題,憑什麼不接只拿所謂的干錢呢?
四蛋說:王凱旋,還想和上次一樣玩呢?能說點真格的嗎?
王凱旋說:你能不猜忌人嗎?你知道上次他們掙多少嗎?
四蛋笑着說:那事我管不着,你為什麼不接只拿點干錢?
王凱旋說:那個彭建民心太黑、過河拆橋,彭建民這次接工程的時候就做了手腳,我姐夫知道的時候,那傢伙就已經獨攬了這次的工程,彭建民在單位里比我大姐夫有能力,第一次接工程是因為他沒錢投入才拉我姐夫進來的,上次掙了錢就髒了心,彭建民也抹不開我大姐夫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他不容易找到你這樣的合作人,那人的臉皮是真厚,居然還能找我大姐夫間接找你,我姐夫臉皮薄把這事交我處理了,我姐夫要我不要和他客氣,甚至是說不要我幫他聯繫你,我想沒有那個必要,彭建民清楚你和我們家的關係,他不直接來找你說明他聰明,我不能拒絕彭建民,即使我們家不掙那份錢,你不應該不去掙錢,葉國輝,假如他直接找你,你會和他合作嗎?
四蛋說:王凱旋,我和你想的一樣,那個傢伙是有點臉皮厚,但是他做事沒有做絕,雙旗村這還有同等的地可用,衝着咱們的關係我是不能和他合作的,可是事實沒有必要,彭建民有點眼光,他做事沒有做絕原因多數是看出爺爺我不是個唯利是從的人、是一個可靠好用的人,你認為呢?我上次幫着大姐可是給他們省了許多的。
王凱旋說:葉國輝,看樣子你是會和他合作的了?我也是那麼想的,咱們得掙點錢,我爸也說了,幹嘛不讓你掙這份錢,所以,我就想了個辦法我也會從中間弄點,彭建民說給我三萬好處,還要我從你身上扣點,我王凱旋是那樣的人嗎?這天氣種樹困難,這就是咱們多掙錢的理由,想點法子和他商議加錢吧。
王凱旋笑了,王凱旋沒有撒謊,四蛋相信王凱旋,四蛋說:是不能便宜那孫子,王凱旋,告訴我上次大姐賺到手裏的有多少錢?
王凱旋說:十多萬吧,被那傢伙肯定的黑了不少,國輝,你知道彭建民想怎麼算計你的嗎?
四蛋說:你繞什麼彎,快點說。
王凱旋說:彭建民要我壓你的價,原來說的那價他覺得你賺得太多,他給你算到你能掙十幾萬,比我大姐還多,他說你會坑其他租地人的錢,說的有鼻子有眼,所以彭建民連壓價的藉口都給我說了,他還說『說不好就重新換別人合作,在你家地旁邊重新找人都有人搶』,我當時就翻臉了,我也拒絕合作,我讓他自己去找下家,彭建民沒有底氣,你上次給他省得多,你說對了,你在他眼裏是個可信、可靠的人。
四蛋說:這個王八蛋,這次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這天氣就是個好說法,你還有和他說什麼嗎?
王凱旋說:我和彭建民最後是這樣說定的,按照原價減三萬、要求你保證八成成活率,這三萬差價就是我白拿的,你能保證九成半的成活率,給你原價,他另外給我三萬,另外,他還有引誘我從你身上再坑點,這和他沒有關係,你聽懂了嗎?
四蛋罵了一句,又說:這三萬的差距好拿嗎?
王凱旋說:好不好拿不重要,彭建民這事和我們家是最後一次合作了,這次我們家和彭建民事實上是已經撕破了臉的,那傢伙不敢不兌現,關鍵是成活率,你得保證我的三萬到手,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掙錢,你也知道,上次租期短,你們掙得容易點,這個本身就是壓價的籌碼,上次我們作為彭建民的合作人,租金給的多我們家是有責任點的,你不會裝傻不承認吧?
四蛋笑着說:我沒有你缺良心,你既然這樣和他說定了我們還怎麼討價?你不是說樹苗馬上運來嗎?還有,上次我就沒明白彭建民為什麼要用我這地育活,為什麼不直接從苗圃場現買現用?
王凱旋說:你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彭建民不是傻子,不然不能倒騰這一下子,我和彭建民說定但是沒有說死,他留有上升空間,那三萬就是上升了,我想再讓他多給沒有多少希望,我和你說的基本就是定了的,葉國輝,我沒少替你爭取,上次給的多你要明白原因,你上次掙錢了,我沒有份因為咱們關係好,這次和我有關係,你得為我負責了,你種好了樹我才有三萬拿,你只能保證八成成活率,那錢我不要的。
王凱旋說的很認真,四蛋說:行,你這意思就是要我幫你掙三萬了,這天種樹投入可是大了許多,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王凱旋笑了、笑的有點燦爛了,但又忽然想到什麼,王凱旋說:國輝,就算種樹有把握,這次的工期貌似要比上次長了好多,這個我有問過彭建民,一年半載,合適嗎?
四蛋說:合適,兩年也合適,但是簽訂協議還是按照一年的簽,超時也和上次一樣的算,按照糧食畝產加錢唄。
王凱旋說:彭建民說不會超過一年,可是,咱們象市在進行的工程貌似進展不能做判斷的啊,要是真的耽誤兩年的收成,在算上你們的開支你得好好把握點,不行我們還是可以在跟彭建民爭一爭的價錢的。
四蛋笑着說:我們家沒有問題,我叔叔他們幾家也沒有問題,就是真的兩年也是划算的,上一次掙的容易點這次也算是盡仁義,在說,有你三萬在裏面調節,和彭建民的合同有必要認真簽了,這個你去完成,不能讓彭建民看到我們家的積極,多爭取價錢沒有必要,現實是你們家和他撕破了臉,你幫你們王家留點寬路還是比較好的,彭建民說一年內能完成這應該沒有問題,他的單位有可靠數據的。…
王凱旋點了點頭,他很是肯定了這個曾經的學生葉國輝,自己雖然大了他幾歲,在處理世上,王凱旋不得不刮目相看。
一個星期後,王凱旋帶着綠化木來到雙旗村,上午八點都不到,看着火辣的太陽,王凱旋說:國輝,這可得抓緊栽上,這次可是一次性都拉來了,你看這麼車卸下來放哪啊?數量貌似比上次多很多,別曬壞了,要不要找東西蓋上?
四蛋說:不用蓋,這次的數量應該之比上次只多一點,這樹苗葉字多,彭建民可能懷疑成活率的問題,這傢伙的確很聰明,這樣倒弄樹苗為什麼政府不直接去原地採辦呢?這裏面的東西王凱旋你可知道緣由?
王凱旋說:這個跟我們有毛的關係,你問這些做什麼?你還是關心種樹的事情吧,難道你知道了?你上次還問我呢,和咱們沒關係、談不着。
四蛋說:種樹着什麼急啊?我昨天就想好了辦法,下午就能載完,王凱旋,彭建民為什麼在這倒騰一把,這就是問題,有問題在眼前不去弄明白,那就是白做眼前的事,掙錢是小事,不能不明白,我想到一點原因,但是不一定準確,想從你這得到點證實,你還當老師呢?你就是一個只知道蠅頭小利的人,你會誤人子弟的。
王凱旋笑了,王凱旋笑着說:不談種樹,你告訴我這其中的問題是什麼?
四蛋被王凱旋反問也一時顯得倉促了,很顯然是沒有準備充足的,但四蛋也不能不說些什麼,不然他會被王凱旋反羞辱的。
四蛋說:我們象市本地有苗圃場,我們附近的苗圃場我最少知道三個,我去過兩個,雖然咱們這的都是本地樹木的傳統苗圃場,但也能看出一些問題,到苗場去買樹苗就像是批發,私人去買少量自己家種也是能省錢的,這是必須的,苗場也是有利的,降低利潤出售、苗圃場本身具有利潤回增的潛在問題,及時賣掉苗圃,苗圃場就能更及時的種植下一批,而不同季節同類樹木都有截然不同的差價,我們村也有自己育樹苗的,這個我懂,從這個方面,再從彭建民這次這樣運來樹苗,他定是利益驅使,苗圃場是沒有給他時間暫時放在育秧田裏的,且季節差價都是一個問題,更大的問題就是彭建民弄到這個工程的過程中的貓膩問題,王凱旋,我說的這些有道理嗎?
王凱旋說:有道理,葉國輝,你還真的是個門門通,連種樹的事情都知道,還有呢?
四蛋不屑的說:我是個農民,這都是我眼面前的事情,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憑什麼告訴你,你不叫學費能上學嗎?…
四蛋沒有什麼可以繼續說的,但是他總是說一些不相關的事情掩飾不足進而誇大自己,對王凱旋說完,話雖然帶着排貶,但是神情也告訴了王凱旋,自己是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那話就只是玩笑的排貶。
王凱旋笑了笑,很顯然這個話題是不能繼續了,樹苗太多,夏季裏帶着鮮葉的樹苗,最怕的就是窩風發熱,王凱旋說:葉國輝,夜郎自大、黔驢技窮不可怕,我也且不說你,你說下午就能栽完,這個我覺得很不現實啊?
四蛋說:這個事情你就等着實現吧,我說出來辦法、你又該說我拿生活欺負你了,我僱人栽樹…
四蛋不在理會王凱旋,對着葉國旗說:哥,你先潑點水,別曬壞了,我們先回去找人手。
葉國旗答應一聲,四蛋就帶着王凱旋鄭滿月去了河邊,王凱旋問四蛋說:國輝,到這幹嘛?洗澡嗎?
四蛋說:你真是腦少了二兩,你什麼都不用管,在河堤上呆着,我們先回村里半點事。…
四蛋帶着鄭滿月回了雙旗村,片刻後就回來了。鄭滿月手提兩袋冰棒下了摩托車,王凱旋很是納悶,四蛋對着王凱旋說:王凱旋,看我去撒米。
此刻的『撒米』王凱旋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他看着四蛋和鄭滿月去了河邊。
四蛋到了河邊就喊:都上來,誰吃冰棒?誰想吃誰就上來拿。
這會也只是八點多,可是合理就有不少小孩在洗澡了,四蛋這麼大時也這樣,這會會在河裏玩的;可是吃冰棒貌似是不怎麼能的,但是有白吃的,小孩們也貪吃的。
四蛋要請吃冰棒,十幾個十多歲左右的半大小子在河裏往上看,他們這些孩子中看到鄭滿月手中的冰棒就有幾個光着屁股上了岸,四蛋和鄭滿月招呼着他們吃。這些小男孩不是個個都容易配合四蛋的,也有有心眼的,有個十二三的叫大鵬男孩說:四蛋叔,你為什麼請我們吃冰棒?
四蛋說:你國旗叔家種樹的那塊地知道嗎?
大鵬說:是筒子房旁邊的那塊地嗎?
四蛋說:是,就是原來種樹的那塊地,你們回家幫我喊下,15塊錢一天,幫我家栽樹,能幹的動種樹苗活都可以去,我們家已經不少人了,只要再找二十個就夠了,這就是我請你們吃冰棒的原因,能幫我去喊人嗎?
已經吃到冰棒和預要吃的都說能,大鵬等幾個大點的孩子也上來吃了冰棒,大鵬又對四蛋說:四蛋叔,我可以去嗎?
四蛋說:當然可以,你們這些個都可以,都能幹得動的,快點吃,多呢,都是給你們吃的,不過吃了就得回村幫我喊人去,吃了不給我去喊人的我會揍人的,你們誰去幫我幹活,工錢照算冰棒也照樣給吃。
四蛋說完就和鄭滿月上了河堤,把兩袋子冰棒都給了這些小孩。
王凱旋說:國輝,除了你們家人,再找二十個人能栽的完嗎?這些小孩行嗎?
四蛋說:王凱旋,你的問題怎麼就這麼多?你下午就知道了,你要是經常注意生活中的問題,你就能懂的更多東西,問我的問題就少了,等着看吧,這天太熱,可是時間長,我是不想讓我們葉家人都受罪啊。
鄭滿月說:四蛋,這裏就十幾個孩子,你買那麼多冰棒幹什麼?一袋四十個呢,要不我去拎回來一袋?
四蛋說:不要去,滿月你傻啊,咱們小時候在水裏玩,不到吃飯點誰回家去,他們這些人光吃不幹活的事情、你不是沒有幹過,他們吃完冰棒不去給我們辦事我還能真去揍他們嗎?就這個點,小孩貪吃,這兩代吃完了他們還會去河裏嗎?你這個笨蛋。
鄭滿月樂了,王凱旋說:葉國輝,你這可不地道,你可真壞,把小孩吃壞了怎麼辦?
四蛋笑着說:你以為他們是你們城裏的孩子、說吃壞就能吃壞了的?他們就算是吃多了,最多是不想再在河裏呆着,上來跑跑、出了汗就沒事了,我有分寸的。
鄭滿月笑着四蛋的這個壞點子,但是四蛋說的他還是很有認同的,他們本身年齡也不是大這些孩子許多,這樣的事情四蛋和鄭滿月他們本身就是不遠前的親歷者。
鄭滿月也對王凱旋說:不會有事的。…
過去農村的孩子身體素質很好的,儘管十個有八個去醫院能檢查出營養不良,但是那時農村孩子的身體素質也是很強的。那時的農村孩子瘋跑慣了、野慣了、打鬧慣了,他們練就的身體強出現在的孩子百倍,鄭滿月的小身板從幾米高樹上後背應聲摔在硬地上都能彈地而起,四蛋從十來米摔下來也沒事,換了今天的孩子,今天的孩子就好比是雞蛋掉在地上了、『bia嘰』!就淌了,這差距就是管教、嬌養的結果。
四蛋和鄭滿月、王凱旋迴到雙東村,不少葉家族人已經出發了。這次來樹苗葉家人都有準備,也知道樹苗說到就到,在家等着的是多數。
四蛋他們回到家,用冰棒『撒出的米』也已經發揮了作用,在河邊四蛋給冰棒吃的那些孩子都是雙東村的小孩子,他們回雙東村只需要游過河的南岸,上了南岸就是雙東村,小孩的洗澡地點都是在村子的筆直地段。
四蛋『撒米』收效很快,那就需要相等的計策,貪吃的小孩,一口氣平均吃了五個以上的冰棒,河裏他們是待不住的,回家幫四蛋是他們唯一的想法,四蛋這卑鄙的手法不失為一個有效的辦法,生活,親身經歷的生活,四蛋的做法只能用淘氣去形容,別忘記了,他只是一個虛歲16的少年。
四蛋對爸爸葉正忠說:你先去地里,哪涼快讓咱們自己家人藏哪去,等我們到了再出來,爸,咱們得多顧人,這天太熱了,單咱們家干太辛苦了。
葉正忠點點頭答應了四蛋,四蛋又和秦美說:嫂子,你去換零錢,儘可能的多換,幾個商店都去,有人問你為什麼換錢,就實話實說,說我們家找人栽樹,說發現錢,誰問你都答應可以用他們,讓他們馬上就去,樹苗不等人的。
葉正忠說:四蛋,天那這麼熱了,會有人去嗎?除了咱們自家人能『下實把』(真實下手幹活),你還要咱們家人哪涼快躲哪,你不怕耽誤了嗎?這事是不能馬虎的。
四蛋說:爸,細節我想的很清楚,你現在就聽的我,慢了會出問題,我們家人必須要提前出村,我已經看到去了不少,你到那讓他們躲着就行,你也必須的需要躲起來,筒子房剛剛好是個好去處,就躲在那,爸,我能安排好,完事我再和你解釋。
四蛋說的很認真,葉正忠雖然很是不贊同的四蛋的說法,但是看的出四蛋並不是沒有深思熟慮的樣子,他也只能讓四蛋當一次家,這時間耽誤不起,這也是葉正忠第一次決定讓四蛋試試處理棘手事情的能力。
雙東村的小孩幫助四蛋宣揚,葉家族人還是先小孩門一步走出了雙東村。四蛋交代完了秦美和葉正忠,四蛋和鄭滿月、王凱旋也騎着摩托車出發了,四蛋還留意了雙東村『撒米』的效果,他很是確信了自己的把握。
四蛋他們騎車過了雙旗村那時唯一出村的、雙中村和雙西村交界處的大橋就拐上了雙旗河北岸河堤上,在橋頭不遠的河堤處躲了起來。
在四蛋過橋的時候,其他葉家族人也有正在過橋的,他們還不明白四蛋去做什麼。四蛋他們躲了一會,一會三人看着葉正忠帶着工具過了河;不一會,小孩子們動員的雙東村的其他第一小波人都扛着栽樹的工具過去了;此後,陸續不斷的過去好幾波,等到鄭滿月數着到60人了,四蛋和鄭滿月、王凱旋說:咱們得過去了,這樣看,沒完了…
四蛋三人騎車去了大橋的另一頭一家橋頭的商店(小賣鋪)門口,又一波十幾個人的隊伍過來了,他們中看到四蛋在橋頭有個中年婦女說:四蛋,人夠了沒?
四蛋還沒回答,橋頭商店老闆楊平東笑着說:都過去一百多個了…
楊平東笑着看着四蛋接着說:四蛋,你要多少人啊?那是種樹去還是打架去?那地方站得開那麼多人嗎?
四蛋不先理會楊平東,對着雙東村的人說:真的是過去不少了,不少是小孩,你們都是大人,既然來了,那就去吧。
那個已經說了話的婦女說:四蛋,不是要二十嗎?去了那麼多..那也是,也不差我們幾個,都帶着傢伙呢,要是真不為難我們可真的去了?
四蛋對這個婦女說:嬸子,那你們去吧。
然後四蛋對楊平東說:平東叔,後面再來人給攔一下,我們家自己人就不少,我說只要20個,只是想早點種完,沒想到這麼多人幫忙,等等你給送五袋冰棒過去。
楊平東當然樂意,生意來了自然會幫忙說話的,楊平東說:我給你擋給半小時,這都9點半了,半小時後就不會再有人來了,半個小時後我再去給你送去行嗎?
四蛋答應一聲行,就去了地里。
先一步到筒子房的雙東村村民,沒見筒子房旁邊的葉國旗的地里有人,但是看着那麼多數樹苗在(有更多的拉樹苗的車都沒有卸下),他們就在路邊陰影下涼快了;晚到一些的村民,老遠的看着拉樹苗的車子,看不到人,也陸續走到樹下了,人真的不少了,但是誰願意白來啊?於是,來的都沒有回去,他們都知道有希望能掙到錢的。
四蛋、鄭滿月和王凱旋三人不一會到了地邊,暗了暗摩托車車喇叭,不一會,葉正忠帶着葉家族人從筒子房後面過來了,葉家族人男女老少也有二三十人,葉家人和村民們打着招呼,很多村民不清楚葉家人這是唱的哪一齣戲。
有個和葉正忠差不多的年齡的人說:正忠叔,你們一家人『跑反』呢?怎麼還躲起來了?看看吧,來了那麼多人,你看用誰不用?躲着算哪門子事?我們不讓你為難。
葉正忠笑着說:你兒子媳婦幾口人都在,我就不罵你了,我們也是剛剛來的,樹苗也是剛剛到不久,你們也知道,這個事情是我們家四蛋張羅的,他沒有個准骨頭,做事忽閃忽閃的,我們家人在那開個臨時的碰頭會,什麼的年代了,還『跑反跑反的』,請人也是四蛋的主意,你還是問你兄弟吧(四蛋),我也是給他們弟兄倆幫忙來的。
農村人日常的交流方式很多種,見面罵着開玩笑也是常有的,四蛋很是熟悉這方面的氣息。葉正忠不知道四蛋的用意,但說話還是滴水不漏的,這個其實也像極了葉榮德,葉正忠巧妙的把話語權交給了四蛋,四蛋當然知道把握時機、說話。
四蛋看着人群,四蛋一邊嘴裏叫罵着一邊眼睛假裝尋找着,四蛋看到河邊和四蛋說話的那個半大小子說:大鵬、大鵬,你媽的蛋,我怎麼告訴你們的,只要二十個人,你給我找來這麼多人?…
那個大鵬也是來幹活掙錢的,因為四蛋說了可以來的,大鵬的媽媽也在場,大鵬的媽媽看着說:四蛋,你小子罵人不避諱,大鵬怎麼說也是幫了你,你怎麼還罵上了?我有蛋嗎?
許多人都笑了,四蛋笑着說:嫂子,看樣子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幾個小孩就數大鵬他們幾個大點,我最是熟悉他,你看看我現在是用誰不用?不找那小子出氣難道找你?找你我還怕我哥揍我呢?
大鵬媽媽笑着說:四蛋,咱不玩笑了,小孩都咋咋呼呼的,美子(秦美)也沒有說要多少人,來都來了,還值當的要我們回去嗎?少開點工錢也是可以的。…
農村人也是愛點小便宜的,時年,種樹這樣的簡單工作,一天15元的工錢的確是很高很高了,10元以下也是有人搶着要做的,這並不誇張;就像時至今日,象市靠近農村的外環路上的清潔工人,每月六七百元的工資還是有許多人搶着要乾的,這就是現實。
今天來給四蛋栽樹的村民,他們是很多都知道四蛋家只要20個人的,葉正忠為人厚道,他們就想利用葉正忠的厚道,明知道人來的不少了還要來,當然葉正忠要是真的拒絕,他們也不會抱怨,村民們也是很厚道的,大鵬媽媽口說自降工價這其實就是一種厚道,這不凸顯負面。
大鵬媽媽說完,四蛋說:嫂子,這是哪裏的話,都是一個村子的,天氣還那麼熱,大家都不是閒着沒事來看看的樣子,大家都帶着工具呢,我怎麼能厚此薄彼的呢?就這些樹,咱們大家一起把這些樹種完,咱們這麼多人那是肯定不能用一天的,都是一個村的,不必磨嘰,我有個意見,不管做多少時間,種完為止,一人十塊錢,做完就收工、收工就發錢,你們看怎麼樣?
四蛋的這個建議是沒有人反對的,這裏沒有重活,就是有點、大點的樹,大樹都是種在葉國旗的地理,也是最近距離的搬運,而且葉國旗的地理原本就有樹坑,那是很節省力氣和時間的,種完這些樹太容易了。
四蛋說完話,大鵬的媽媽第一個響應四蛋『願意幹了』,因為她們母子這樣的人力組合就能小半天掙到20元,這是很划算的事情,10元半天的工價,在這個時代對勞力也是十分樂意接受的,所以,大鵬媽媽的響應只是一個開頭,一呼百應,接着葉國旗等葉家人的這塊土地上,一百多人的勞動開始了。
會打仗的將軍不一定要有戰鬥的本領,臨場的指揮非常重要,在種樹苗的戰鬥里,四蛋就是一位會打仗的將軍,他指揮着人馬,葉正忠也只是四蛋下派的指揮者。
這一天的天氣很熱,的確很熱,這塊地上的人們忙碌的情形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走動,很是出成績的。這天天氣熱,它還沒有是伏天,人們很不容易中暑,此時的這年代的人們更不容易中暑,他們的身體很強,當然,四蛋也給這些幫助自己的人有降溫,忙碌的中間四蛋有兩次用冰涼的冰棒溫暖着人們的熱情,中午一點多樹就基本的種完了,只是壓水井取水是有限的,許多的婦女兒童都先一步領到錢回家了,她們在這裏已經沒有需要了,剩下的二三十人,也只是多幹了半個小時。
盯着焦陽栽樹的戰鬥完畢後,葉正忠家的院子裏滿是樹蔭,葉家族人都在這裏集合吃飯了,當然吃的也是很簡單的,幾乎全是街頭的滷菜涼菜等,幹活累了多一點肉食也是必須的。葉家男人能喝酒,當然酒是少不了的,這花銷自然是葉正忠家出,葉家人是不會要工錢的,不是飯點趕得,他們也不會在這裏吃飯,可是葉正忠是應該客氣一回了,葉家人也不會客氣的。
葉家婦女們在葉正忠家吃完午飯走後,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葉家男人的酒只是象徵性的少喝,因為他們都知道,晚上才是正席,晚上一定有正席,這像傳統一樣傳統。
『正席和副席』,鄭滿月和王凱旋都不是外人,他們都在其中,尤其是鄭滿月,葉家人都知道鄭滿月他們幾個和四蛋的關係,雖然他們那時還小,鄭滿月在葉家哪家都不外。晚上的『正席』在葉國旗家,滿滿的一大桌男人們,女人們只有葉正忠自家的女眷,她們只能另開小桌吃飯。喝酒、席間,四蛋把這次組織種樹的細節一一給大家說個清楚,大家對四蛋行事滿意,葉正忠更是滿意。
四蛋此次種樹的一系列的做法都很具有智慧,智慧是什麼?智慧就是生活上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會抓住這些東西合理的運用就是大智慧。兩代冰棒撒米以作宣傳,對人們生活上的細節掌握,15元錢的工價容易具有很多誘惑,引誘幫工到現場的落實,到現場組織的指揮,全部都是這個16歲少年的預期,且在預料之內,這都是智慧;同時四蛋考慮花錢請人栽樹的必要性,和他對整個葉家族人身心的考慮,也是深得自家族人的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