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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普通人跟盜墓賊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從膽量上來看,絕大多數的人都比不過那些靠着盜墓發家致富的角色。
趙青欒兩兄弟跟沈涵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有安全帶跟各種保護措施的情況下,我從懸崖上慢慢下去的時候,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是繃緊的,手腳一個勁的哆嗦着,那種感覺我真是沒辦法形容了。
曾幾何時我以為坐過山車是這世界上最殘酷的事,現在我才知道,這裏還有個更殘酷的。
「能.......能不下去嗎........咱......咱先上去唄.........」我說話的時候已經結巴了,就跟大冬天的遊了泳一樣,上下牙不停的撞着。
「上個屁。」沈涵就在我下面,語氣里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都到這個位置了,你上去了多不划算啊?」
「是啊是啊。」趙青欒在我頭頂上,哈哈大笑着說:「再說了,那邊可有政府的人看着呢,袁哥,你要是上去了,那可就給你們先生這行丟人了。」
「丟人就丟人吧........總比丟了命強........」我說着,往下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了。
**??!怎麼這麼高啊?!!
「沒事,閉上眼睛慢慢往下走,這樣你就不會害怕了。」趙青欒特別熱心的提醒道。
「我跟你說,你現在就跟我嘚瑟吧,有你哭的時候。」我顫抖着回了一句,罵罵咧咧的抬起頭看了趙青欒一眼:「你一會兒下來的時候小心點,當心老子給你一招仙人指路。」
聽見這話,趙青欒霎時就打了個冷顫,估計是想起來瞎老闆他們說的,海東青讓我一招仙人指路捅破後庭的故事了。
「哥,你別亂來啊........」趙青欒訕笑道:「我跟您開玩笑呢.......」
我沒把他的道歉放在心上,準確的說,我感覺不到他有半點真誠的歉意。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裏,我不停的威脅着趙青欒,指天罵地的給他保證,他會落地菊花殘。
而趙青欒呢,則是在不停的給我道着歉,看他那樣,貌似是快急哭了。
由於在跟趙青欒說話的時候,注意力不受控制的分散了,所在在接下來的過程里,我都不怎麼害怕了。
等到即將要落到地面時,我這才發現,那些原本站在黃河邊上的人全都跑了過來,就在我們要落地的位置等着我們。
見此情景,我可不敢露出半點驚慌的表現,硬是裝出了滿臉的平靜,就像是那種,已經對這些狀況司空見慣的高人,一切如浮雲啊。
但我落地時,顫抖的雙腿還是出賣了我。
「你就是袁先生吧?」
站在眾人身前那個穿着襯衫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張不知道寫着什麼玩意兒的白紙,一邊看着白紙,一邊又看看我,問道:「袁長山,這是你的名字,對吧?」
「是啊,找我有事嗎?」我那時候回答他有些沒好氣的意思,這孫子是不知道怎麼打招呼是不是?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呢?!
「司徒隊長說了,這裏的事,讓我們交給你接手。」那人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希望你能完成任務,別把事情搞砸了,要不然你會有很大麻煩的。」
在這時候,趙青欒跟趙小三都從懸崖上下來了,聽見那人毫不客氣的話,頓時就炸了鍋。
趙小三的脾氣還算是好的,只是很客氣的問了那人兩句:你***會不會說話?好心過來幫你們處理麻煩事就他媽這態度?
而趙青欒可沒這麼客氣,他的脾氣一向都很暴躁,從我們當初第一次見面就能看出來。
雖然他跟着我們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脾氣也稍微有所改善,但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依舊是那副一點就着的暴脾氣。
「還他媽別把事情搞砸了?!會說話不?!」趙青欒罵罵咧咧的走了上來,指着那人的鼻子說道:「我可聽袁哥說過,他來辦這活兒是為民謀福利,沒拿你們一分錢,你在這兒跟我們裝什麼逼呢?!我們欠你啊?!」
那人沒說話,很乾脆的把手伸到後腰,似乎是在摸索什麼。
下一秒,他手裏就多了一把槍。
「說話客氣點。」那人把槍對準了趙青欒的眉心,面無表情的說道。
沒等我反應過來,趙青欒,趙小三,沈涵,都在第一時間把隨身帶着的手槍摸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將槍口對準了那人的腦袋。
特別是趙青欒,哪怕是讓人用槍瞄準了眉心,也照樣不慫,依舊敢把槍掏出來。
「你是當過兵的吧?」趙小三臉上還是那副賊兮兮的笑容,語氣很是親切,但眼裏已經透出了一股子怒氣:「我能從你的眼神里看出來,你應該殺過人。」
「嗯。」那人點點頭,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那你也應該有可能會動手幹掉我哥。」趙小三嘆了口氣,然後問趙青欒:「哥啊,要不你就讓他把你做了吧,我幫你報仇唄?」
「你個小王八蛋。」趙青欒氣得罵了一句:「等會兒再收拾你!」
「別亂來。」沈涵簡單的對那人說道。
在這種情況下,我真感覺有點慚愧了,如果我身上也帶着槍,那麼我肯定也得掏出來,可無奈啊,我身上就只帶着驅邪鎮鬼的傢伙........
我總不能拿靐孽木出來吧?
「私藏槍支是重罪。」那人平靜的對我們說。
「都把傢伙放下吧。」我見那人還是一臉要死不活的表情,差點沒罵出髒話來,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一邊跟趙青欒他們說着,讓他們把傢伙放下,一邊拿出了手機。
「你幹什麼?」沈涵一愣。
「我給易哥打個電話,說咱們今天就回去,這活兒我不辦了。」我聳了聳肩:「從大西南跑到內蒙古幹活兒還得受這種氣,沒必要。」
我說着,在電話簿里找出了瞎老闆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收錢也就算了,老子一分錢沒收,權當是做雷鋒,還他媽得受氣,真是沒天理了。」
見我真要打電話了,最着急的人貌似就是那個滿臉冷漠裝逼無下限的孫子。
「剛才是我的問題,我對你們道歉。」那人說道,把槍收了回去,表情有些變化了,似乎是在強忍着憤怒。
一看這種情況,我也沒再繼續跟他鬧,在瞎老闆還沒接電話的時候,我就先掛了。
「求人辦事就得有個求人辦事的態度,我是讓你們請過來的,不是被命令過來的,搞清楚這點最好。」我說着,拍了拍沈涵的肩膀,示意讓她把槍收起來。
「嗯,明白了。」那人點點頭。
「上去幫我們把車裏的裝備拿下來,那是我們幹活兒要用的東西。」我頭也不回的抬起手,指了指懸崖上。
「好。」那人又點點頭。
「早這麼懂事不就行了麼,我們又不是你敵人,擺個死人臉給誰看呢。」
我抱怨了一句,搖搖頭,沒再跟他囉嗦,而是從人群中間望了過去,在黃河上掃了一眼。
也許是巧合吧。
在那瞬間,我模糊的看見,黃河正中間依稀有個黑乎乎的人影。
這個人影很模糊,就跟印在水面上的一樣。
如果加上我們到黃河邊上的距離計算,那麼這個人影的大小(從頭到腳)至少有六米左右。
「那就是麻煩。」先前跟我們鬧起來的那個中年男人,轉過身子,抬起手指着那個人影:「這幾天它經常從水下冒出來。」
「先去幫我們把裝備拿下來,剩下的交給我們。」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強行裝出了一種冷靜的表情:「我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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