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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嵐鬆了口氣,抿嘴一笑道:「不冷熊琛哥哥,方才你臉上的神情好沉重,我還以為你在生我的氣嗯你在想什麼?」
熊琛揉揉眉心那處剛剛消散的疙瘩,扮了個鬼臉,笑道:「是嗎?真的很難看?一定嚇着你了,是不?」
小嵐點點頭,可馬上又搖頭,笑道:「沒有嚇着我,我只是擔心你不知在轉什麼念頭」
熊琛抬了抬兩道濃眉,我確實在轉着一個可怕的念頭。
他往四周張望一番,昨天礦里出了事,埋了幾十個奴隸,這可是金礦開挖以來最嚴重的事故了,莊主雖然愛財,可也怕遭了天譴,便下令停工整頓,待大仙來看過風水後,再行開挖。
今天奴隸們不用進山挖泥,大伙兒都趁這個空擋睡個懶覺,春寒料峭,這湖邊風涼水冷,大清早的怕且也沒有旁人過來這邊溜達。
小嵐輕輕拉扯着熊琛的衣袖,她的熊琛哥哥一向都是穩如泰山的,很少露出這般彷如做賊般的神情。
熊琛反手握住小嵐的手,壓低聲音道:「小嵐,我們被賣到這九道山莊已經六年有多了,是不是?」
小嵐揉捏着挺秀的鼻樑,輕輕點點頭,剛才鼻子灌了點風,痒痒的怪不舒服,她強行忍耐了一會,終於忍耐不住,阿嚏阿嚏地打了幾個噴嚏。
噴嚏聲響亮地順着湖水傳了出去,小嵐嚇得臉色發白,也學着熊琛的樣子,左右張望着,生怕把旁人驚動過來了她捂着鼻子,悶聲道「「嗯,六年零三個月。」
熊琛抬手輕撫着她的背脊,以作安慰,他抬眸看着水波粼粼的湖面,湖的對面就是那座隱藏在蔥鬱叢林中的礦山,聽說裏面埋着很多很多金子,為了得到這匹富可敵國的財富,莊主不斷地從全國各地買進奴隸,進行挖掘。
熊琛十四歲那年和一群差不多年紀的奴隸被管家用鞭子抽着,趕上了那片傳說中的金山上,體格健碩的被派到礦洞裏面開挖,而像他這般瘦弱的少年專門負責將挖出來的泥土運走到山後的一條峽谷去,三年了,他和同伴們都是機械地聽從着工頭的指揮,扛着那筐和自己體重差不多的沙石泥土,順着一條崎嶇的泥濘小路,艱難地來回走着。
那羊腸小道,彎彎曲曲,一邊是陡峭的山崖,一邊就是深不見底的峽谷,峽谷地底下霧氣繚繞,從峽谷下湧上來的陰風甚為徹骨,每當走在那一段山道上,熊琛的感覺就彷如墜入了千年冰窟內,全身不停地哆嗦着。
最令熊琛感到膽戰心驚的是,經常從礦洞裏刨出來的不是泥土,而是血肉模糊,斷手斷腳的屍體,有幾個還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奴隸!見慣不怪的工頭總是輕描淡寫地說,那是他們在幹活的時候毛手毛腳,被礦洞上miàn 跌下來的石頭給砸到了。
有好幾次,熊琛的筐上裝的就是這些不幸被石頭砸死的同伴,他神情木然地將他們扛到斜谷邊上,像倒爛泥一樣,將他們倒了下去。
這樣的日子,他好怕!他最怕的是,有一天輪到他到礦洞裏面挖掘時,會不會成為那些被拋出來的屍體中的一具?
如果那樣,小嵐怎麼辦好呢?
「小嵐,這個鬼地方,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
小嵐抬起頭,愣愣望着熊琛。
「我們不待在這兒,能去哪裏?這六年我們都是在這個莊子裏,連大門都沒出去過啊!」
熊琛壓低聲音:「再待在這裏,我們是死路一條!小嵐,我想我想帶你一起逃出去!」
小嵐低聲叫道:『熊琛哥哥,我們進來這麼久了,連莊子有多大都不曉得,怎麼逃呢?說不定還沒有走出莊們,便給莊子裏養的狼犬給咬死了。」
熊琛神情堅毅,他重重一拳捶在石頭上,道:「就算給狼犬咬死,也勝過這樣零零碎碎屈辱地活着小嵐,在這裏我們是賤民,沒有人會理會我的生死,打死我們,對他們來說,就像用腳踩死一隻螞蟻,你我也是父母所生,為何要承shòu這般的苦難」
他的胸膛輕輕起伏着,拳頭緊握,咯咯作響。
小嵐難過地垂下頭,看着他那雙露出腳趾頭的破草鞋。
「熊琛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應該還在村子裏頭,不用被叛賣到這個地方來受苦。」
熊琛的額頭輕輕觸摸着小嵐的額頭,她的劉海滑過他的眼帘,痒痒的,好舒服的感覺。
「傻丫頭,你說什麼傻話呢熊琛這一輩子就是為你而活的,只要你平安快樂,熊琛就是丟了這條命,又有何不可呢?」
小嵐噙着一泡眼淚輕輕捶打這他寬厚的胸膛:「不許你說生啊死啊你既然說這生是為我而活,那就好好活着,你想一想,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那我怎麼辦?」
熊琛眸光閃閃發亮,將小嵐擁入懷中,柔聲道:「小嵐,我想和你好好過這一輩子只要我們擺脫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九道山莊,就可以尋一處隱秘的地方,過清淡的小日子,生一窩兒女,你想不想這樣?」
小嵐抽了抽鼻子,抹去爬滿臉頰的淚,粲然笑道:「想,當然想,可是我們怎樣才能走出這九道山莊?這麼多年,還沒聽到過有那個奴隸能成功逃出去的。」
熊琛托着頭,眉心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且容我好好計劃一番這事兒急不來,一定要湊合天時地利人和,哪一環節出了問題,兩人的小命就會凍過水了。
有噠噠的腳步聲自遠而近傳來,小嵐臉色倉皇,這腳步聲,在夜半時分響起時,能把滿屋子的女奴驚醒過來正是那個終日拿着皮鞭尋人錯處,以揍人為樂的向管家哪!
讓向管家發現了有一雙小奴隸在他眼皮底下偷偷幽會,卿卿我哦我地說着連綿情話兒,恐怕馬上便當場打死扔進湖裏餵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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