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就去病房審問烈梟。」
墨晉修性/感的勾唇,他本就擔心楚歡再用意念會傷身子,她若是能通過這監控視頻看出烈梟的心理,那是最好不過了。
江博微微驚訝,但見墨晉修都說好,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況且,就如楚歡所說,若是這個方法行不通,他們再用另外的也不晚。
「好,晉修,我跟你一起去病,白鴿,你留在這裏陪楚小/姐。」
白鴿鄭重的點頭:
「老大,你和墨少放心的去病房審問烈梟吧,我留在這裏陪着楚楚。」
江博和墨晉修一起離開辦公室,去隔壁病房。
白鴿把目光從視頻上轉到楚歡臉上,好奇地盯着她如水的清眸問:
「楚楚,你通過對方的眼睛就能看穿心裏的想法,怎麼這麼厲害?」
楚歡微微一笑,視頻里的烈梟沒有什麼好看的,她看着白鴿的眼睛,淡淡地說:
「你在想,我能不能看穿你心裏喜歡着某個人。」
「啊……楚楚,不要說。」
白鴿從沙發里蹦了起來,驚叫一聲,又立即去捂楚歡的嘴,本就清亮的大眼睛睜得像銅鈴,一張小臉更是瞬間紅透。
老天,她居然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
太可怕了,比墨少可怕!
比她家老大可怕!
比她認識的所有人都可怕!
楚歡被白鴿害羞臉紅的模樣逗得咯咯直笑,扳開她捂着自己嘴的小手,調侃地說:
「你這麼害羞幹什麼,你家老大那麼帥,看着都養眼,別說你喜歡,我也蠻喜歡他的。」
「楚楚,你喜歡我們老大,你對他一見鍾情了嗎,可是你不是墨少的老婆……那墨少會和我們老大決鬥的……」
白鴿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楚楚笑得肚子都痛了,她一邊捂着肚子,一邊看白鴿豐富的表情變化,聽着她哇哇大叫,語無倫次。
半晌,才幽幽地問:
「白鴿,你這麼單純可愛,是怎麼對付那些兇殘狡猾的壞人的?」
白鴿意識到自己上了當,故作惱怒地瞪她一眼,嗔道:
「楚楚,我是把你當朋友,你居然耍我,我才不喜歡單純這個詞呢,老大說單純就是簡單愚蠢,我很聰明的,對付那些壞人我自有辦法。」
她眼睛瞟到走進病房的江博和墨晉修,立即指着視頻說:
「楚楚,老大和墨少進去了,你看,烈梟看見他們根本面不改色,連理都不理,那個混蛋,要不是留着他有用,我非把他當沙包打死不可。」
白鴿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楚歡斂了笑,坐正身子看向視頻。
果然,如她所說,烈梟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那漠然的態度哪像罪.犯,分明高傲得像大爺。
江博的臉色很難看,若不是烈梟現在要死不活的,他肯定會先揍他一頓再問,他頓足在病*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烈梟。
跟他一起進來的墨晉修拉開病*前的椅子坐下,翹了二郎腿,冷冷地看着病chuang上的人問:
「烈梟,我前兩天的提議你考慮了沒,只要你說出當年的真相,我可以讓你多活幾年。」
烈梟冷嗤一聲,緩緩轉過臉對上墨晉修那雙深銳冷冽的眸,臉上浮起嘲諷,冷漠地說:
「你以為我傻啊,我要是告訴你們一個字,現在就不會舒服的住在這單人病房裏,而是被你們用各種刑具逼着說出全部的真相。」
江博眸色驟然一變,周身戾氣涌動,字字狠戾:
「你別以為我現在不敢弄死你,烈梟,你今晚必須告訴我,當年把我妹妹偷走後帶去了哪裏,她是不是還活着,現在人在哪裏?」
***
「楚楚,你能看出烈梟心裏的想法了嗎?」
白鴿一雙眼睛在視頻和楚歡身上來回的轉,看到她家老大那樣激動的情緒,她真是恨不能衝到病房裏把烈梟那個混蛋直接打死。
楚歡擰着眉,清弘水眸緊緊盯着視頻上的烈梟,他根本想都沒有往那方面想,他很淡定,像個看戲的人,只是把江博和墨晉修當笑話看。
她拿出手機,給墨晉修發短訊,告訴他自己看到的結果,墨晉修收到短訊後俊臉驀地凝上薄霜,收起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突然起身一把抓住烈梟的病號服,狠狠一拳打在他臉上。
「晉修!」
江博被他突然的暴行怔住,低呼一聲,見烈梟被打處鼻血直流,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冷漠地看着,並不讓人進來給他止血。
烈梟被打得大腦一陣嗡嗡,眼裏飛快閃過一絲驚慌和意外,很快又恢復了那冷漠嘲諷,咬牙道
「你打死我,也別想從我嘴裏得到任何的消息。」
墨晉修低笑,笑聲冷戾嗜血,俊顏陰沉如地獄撒旦,抓着他衣服的手並不鬆開,冷冷地說:
「我知道你不會說,其實我們今天是來告訴你,就算你什麼也不說,我們依然可以找到被你偷走的小女孩,阿博,讓他看看你妹妹的相片,也讓他認識認識當年被他偷走的小女孩如今長得什麼樣子。」
江博瞪烈梟一眼,掏出錢夾,拿出一張相片遞給他。
「你看到沒有,這就是當年被你偷走的小女孩,你弄掉了她臉上那顆象徵身份的胎痣,以為在她胳膊上刻一個……」
「那相片裏的女孩子是?」
楚歡眸色微微一變,驚愕地看着墨晉修手中的相片背面,她只是看到一眼,然後相片被墨晉修拿給烈梟看,不過剛才那一眼,分外熟悉。
「那是根據老大媽媽年輕時的相片重洗的,騙烈梟的,楚楚,烈梟……楚楚你做什麼?」
「給墨晉修打電話,我剛才沒看清楚相片上的女孩長相。」
楚歡不加猶豫地撥出墨晉修的電話,片刻後,視頻里的墨晉修轉過頭看向鏡頭,掏出手機放到耳畔。
「墨晉修,我看看你手中的相片。」
「眼睛像,其他地方不像。」
看着相片,她自言自語地說,電話里的墨晉修被她說得一臉茫然:
「什麼意思?」
「哦沒,你繼續。」
楚歡失望地掛了電話,剛才晃那一眼,她覺得很像,可是細看,又不像,只除了那雙眼睛,其他的都不像。
「哈哈……墨晉修,江博,你們以為拿着你媽媽的相片就能騙過我嗎,這根本不是你妹妹,看在你們這麼辛苦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們,你妹妹臉上的痣確實被我弄掉了,是用硫酸弄掉的……」
只是一句,然後他又什麼都不說了。
楚歡臉色微微泛白,透過監控器比透視他的內心比面對面更加費神費精力,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對身旁的白鴿說:
「白鴿,扶我去病房,我去問烈梟。」
「楚楚,你現在要去病房?可是老大和墨少……」
「烈梟已經開始回想當年的事了,不過只是一點點,他很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所以格外警惕,我必須親自去問他。」
剛才烈梟說他用硫酸弄掉江博妹妹臉上痣的話是謊話,其實不是硫酸。
*****
「你說謊,當年你不是用硫酸去掉那女孩臉上的痣,而是用刀子剜掉那顆痣的,那個女孩因為你那*而殘忍的行為差點失血死掉!」
病房的門被推開,楚歡清冷的聲音夾着嚴冬的寒涼鑽進病房裏三人的耳里,江博和墨晉修詫異的看向楚歡,病*上的烈梟眼裏也閃過震驚,但轉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白鴿扶着楚歡一步步走向病chuang,她說了那一句話便不再說話,只是眸光清冷的看着烈梟,儘管他表面很鎮定,但內心卻已有些慌亂了。
「你本想直接殺了那個女孩,但為了報復你恨的人,又改變主意,決定把她培養成和你一樣沒有人性,無惡不作的女魔頭。」
江博雙手緊握成拳,俊顏鐵青,他知道烈梟不可能善待自己妹妹,可是聽見楚歡說出這真相,他心裏還是痛得無以復加,必須努力控制自己不立刻殺了這個混蛋。
烈梟眼裏偽裝的淡漠乍現一絲驚愕,下一秒便兇狠的瞪向楚歡,她是什麼人,居然知道當年的事?
「如果我說,我是當年被你偷走的女孩,你肯定不信,所以我不是,但我認識那個女孩,原本我不確定,但你剛才說你弄掉了她臉上的痣,我突然確定了。」
「不可能,那丫頭已經死了!你不可能認識她!」
烈梟突然激動的說。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驚愕地睜大了眼,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和慌亂,然後意識到了什麼,突然雙手抱着頭,不去看楚歡。
江博高大的身軀顫了顫,白鴿眼裏閃過擔憂,上前兩步站到他身旁。
墨晉修扶着楚歡的同時緊盯着烈梟,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表情變化,俊眉越皺越緊。
「烈梟,你以為那個女孩死了,所以才不敢說,你怕江博知道你害死他妹妹會把你千刀萬剮對不對,可你剛才為什麼就說了,既然你已經說了實話,不如乾脆點告訴我們,你是怎麼害死那女孩的?」
楚歡凝着寒冰的眸子如刀子一刀一刀地凌遲着烈梟,他臉色涮地慘白,驚慌地抬眼看向楚歡,慌亂地說:
「沒有,我沒有害死她,是她不聽話,我讓她做的事她不做,那死丫頭倔強得很……」
墨晉修感覺自己握在掌心的手一點點變涼,驚愕抬眼看去,只見楚歡臉色蒼白如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烈梟,他心裏微微一緊,想要阻止繼續下去,可是烈梟好不容易才吐出真話,又處於半清醒半迷茫狀態,他根本無法阻止。
江博身子僵滯,臉色青了白,白了又青,盯着烈梟的眼神透着要將他剔骨挖心的狠。
「因為她骨子裏流着江家的血,任你費盡心機,她都不可能變成你希望的樣子,所以你就*的想毀了她?」
楚歡頭很暈,她下意識地皺緊了眉,烈梟並沒有被她完全控制,她凝聚心神,不敢有半點鬆懈。
「不錯,她不聽我的,我當然要毀了她,我要讓她成為千人騎,萬人睡的淫.婦,她六歲那晚……」
烈梟的意志里逐漸減弱,在楚歡的控制下,他開始把當年那段往事從記憶里翻出來,字字說得咬牙切齒。
楚歡只覺眼睛疼意尖銳,她把視線自烈梟身上移開,看了一眼窗台上的盆栽,又立即鎖住他的眼睛,強忍着眼睛的疼和頭部越來越嚴重的暈眩感,可是片刻後她胃裏一陣翻湧,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又堅持了幾秒鐘後,一股熱潮驀地逼向喉嚨,她身子重重一晃,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自嘴裏噴出,一陣天眩地轉,整個人陷入無邊的黑暗。
「楚歡!」
墨晉修俊顏驟變,驚慌的低呼一聲,眼疾手快的扶住倒下去的楚歡,將其攔腰一抱,沒看病房裏的任何人,一陣風似的卷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