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剛才接到白鴿的電話,她只說和楚歡,顏洛橙在一起,並沒說程景怡會來。
之前,他給程景怡打過電話,她態度冷淡,說那晚的事,她已經忘了,讓他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如今她看見自己在這裏,會不會以為,是他把她騙來的?
不過瞬間,黑鷹心裏已是百折千回,臉上表情變了又變,直到旁邊的楚歡提醒他,他才連忙拉開右手方唯一一個空位,客氣地說:
「程小姐,請坐!」
程景怡皺了皺眉,眸光掃過眾人,對包間裏只有五張椅子的事心生懷疑,但想到剛才黑鷹看見自己時,一樣震驚,不像是他騙自己來的。
那麼,是楚楚!
她轉頭看向楚歡,偏偏楚歡裝作看不懂她眼神里的詢問,一臉的笑容燦爛:
「景怡,隔壁房間的人多,椅子不夠,我們這裏人少,我就讓服務員把我們的椅子送了幾把過去,不過,黑鷹可是一個驕傲的人,難得為我們女性服務一次的。我記得,上次他家老大讓他給我當幾天司機,這位大帥哥可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只差撂挑子走人了。」
黑鷹被楚歡一番調侃的話說得俊臉泛熱,還好,他皮膚不白,那抹紅,並不明顯。
「楚小姐,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傲慢!」
程景怡嗔了楚歡一眼,抬眼看去,正好對上黑鷹看過來的眼神,不同於那晚的銳利,可能是面對一群女人的原因,他有着隱約的不好意思。
如此一來,她想要把椅子往旁邊拉一拉的念頭,反而打消了,當下對他客氣地笑笑,說了聲『謝謝』後坐下。
大圓桌前,五個人坐,位置,可以很開的,不知是不是故意而為,楚歡等人並沒有分開坐,而是朝一邊聚攏,黑鷹和程景怡的椅子,挨得很近。
甚至,呼入鼻翼的空氣里,都滲着男人的氣息。
原本,那晚的事,程景怡刻意忘了,雖然那是她的初吻,但那也只是一個吻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現在,那個男人的氣息時遠時近,在她鼻翼間縈繞不去,那晚的那個吻,就不受她控制地躍入腦海,她全身的線條,都因此而變得僵硬。
黑鷹也不比她自然,他雖然身為mie的精英人物,槍淋雨彈,什麼場面都見過,可偏偏,沒有動過心,談過戀愛。
那晚吻過程景怡,就從此記住了她的味道,那甜軟如綿花糖,芬芳似花香的唇瓣,這些天,總是在心裏纏繞。
腦海里,她的容顏,更是揮之不去。
如果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倒好,但這裏還有幾個看戲的,特別是楚歡,他對她,一直有着一份說不出的敬畏,當着她的面追她的好朋友,怎麼想,都覺得尷尬。
還好,他沒有尷尬太久,菜剛上桌,楚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時,楚歡臉上的笑斂了去,猶豫了一下,才接起電話,聲音清清淡淡地溢出紅唇。
「歡歡,你現在哪裏?」
鑽入耳朵里的聲音低沉溫柔,仿若早上那不愉悅的對話不存在似的,楚歡抿了抿唇,淡淡地說:
「在吃飯。」
電話那端的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冷淡而不悅,語氣反而很愉悅:
「我現在和阿博在一起,還有祁佑珩,我們買了許多燒烤食材,你們別吃了,告訴我在哪裏,我去接你們。」
楚歡眸底閃過一絲詫異,繼而告訴他,她們在楚館,墨晉修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
「我們十分鐘後到!」
掛了電話,楚歡心情很好,笑容燦爛地說:
「顏,白鴿,別吃了,墨晉修和江博,還有祁佑珩正往這邊趕,他們說買了許多食材,請我們吃燒烤。黑鷹,景怡,這一桌的菜,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可別浪費,還有,黑鷹,一會兒可要把景怡安全回去,她若是少了一根頭髮,我都會找你算帳的。」
程景怡臉色一變,連忙說:
「楚楚,我跟你們一起去燒烤。」
「景怡,這大白天的,我們又不需要電燈泡。而且,他們買的食材只夠六個人的,你一去,黑鷹肯定也想去,不夠吃,這一桌的菜也會浪費。下次我讓墨晉修多買些食材,再叫上你啊!」
和程景怡的不滿相反,黑鷹心裏有一絲的竊喜,他笑着答應:
「楚小姐放心,我一定把程小姐平安的送回去,保證她一根頭髮都不會少。」
「要是我頭髮掉了呢?」
程景怡板着臉,故意為難,她生氣於黑鷹的不守信用,把那晚的事說了出去,楚楚今天給她擺的分明是鴻門宴,說什麼買的食材不多,不需要電燈泡,全是藉口。
不過是想讓她和這隻鷹單獨相處。
念及此,她又惱恨地瞪向黑鷹,黑鷹正被她的話問得怔愣間,又被她狠狠一瞪,反而忘了這裏還有其他人,鷹眸盯着她的髮絲,脫口回道:
「你的頭髮要是自己掉了,我就撿起來幫你保管。」
「黑鷹,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景怡,慢慢吃,我們先走了。」
楚歡笑得意味深長,說完,不給程景怡開口的機會,喊着顏洛橙和白鴿就離開了包間。
「楚楚!」
程景怡懊惱的跺腳,包間的門在她眼前關上,包間裏,只剩下黑鷹和她兩個人,她轉眸,見黑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莫名的顫了一下,眸子輕閃,抿了抿唇,抓起自己的包包,丟下一句「你自己慢慢吃,我先走了」轉身就走。
「程景怡!」
情急之下,黑鷹一把抓住她手腕,連程小姐也不喊了,直接叫出她名字,程景怡本是要離開,突然被他用力一抓,往前使力的她因慣性身子直直的撞進了他懷裏。
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鼻,她的心跳,一瞬,變得凌亂。
凝脂如玉的臉頰,頓時紅成了番茄。
黑鷹根本不是那種溫柔的男人,他這大力的一拉,沒料到程景怡會撞到自己懷裏,可是,當她撞進自己懷裏時,他卻本能的伸出另一隻手,不待她退開身子,就那樣圈上了她的腰。
氣氛,一瞬,曖.昧!
鼻翼間的氣息芬芳如蘭,似一隻無形的小手輕輕繞着他心臟,他的心,路得狂亂,深邃的眸,緊緊地盯着懷裏漲紅了小臉的女子,莫名的,覺得口乾舌燥。
「你流.氓,放開我!」
他怔愣間,程景怡已經回過神來,惱怒地罵了句,伸手狠狠地推開他。
黑鷹還沒從那莫名的悸動中回神,冷不防被她重重一推,他高大的身子竟然沒有穩住,就那樣直直地往後倒去,而他的手,還扣在程景怡腰間,待他驚醒過來想穩住身子,已經晚了。
只聽得凳子倒地的聲音和重物倒地的聲音,伴着女子的驚叫聲同時響在包間裏。
黑鷹做了肉墊倒在地板上,程景怡被他拉得撲倒在他身上,兩個人,就那樣重疊在一起,嘴唇,貼着嘴唇。
如此便罷了,最讓程景怡大腦空白的是,她的手,在慌亂中,按錯了地方。
一開如,她沒有察覺,自己的手按的位置有什麼不對,一顆心都在為兩人曖昧的姿勢而風中凌亂着。
直到片刻後,黑鷹表情變得無比怪異,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那並不白希的臉和她一樣,漲得通紅,用無比怪異的眼神看着她。
而她手心,有什麼東西在膨.脹,越來越.硬……
她眸底閃過一絲茫然,而後雙眸驚愕地圓瞪,和黑鷹眼神相對的時候,她終於會意過來,『啊』的一聲驚叫,羞憤地罵道:
「你流.氓,不要臉!」
「程景怡,耍流氓的人是你,你還想打人不成?」
羞憤中的程景怡揚手就要打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男人,手腕,卻再次被那個男人抓住,他眸色一沉,眸底迸出一抹怒意,有一瞬,她恍惚又回到了那晚被他強吻的畫面,大腦,空白了一秒,回神後,氣憤的掙扎:
「你放開我!」
「你保證不會動手,我就放開你。」
黑鷹抓着她的手力度不減反增,躺在地上似乎沒有起來的打算,眸光深暗地凝着她,呼吸間,縈繞着她身上好聞的香氣,他心底深處,竟然有着一絲不舍。
程景怡哪有他的臉皮厚,她又羞又怒,真是恨不得立即離開這裏,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男人,偏偏被他抓着掙扎不開,還隨時可能被吃豆腐,這樣的情況下,由不得她選擇,只能識時務的嘴上屈服:
「我不動手,你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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