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那些人,人手一支槍。『可*樂*言*情*首*發()』『言*情*首*發中國可是禁槍的國家,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帶着槍上街遛彎?肯定都是人民警察啊!可是,為什麼他們如此聽一個歹徒的話,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退到了外面?
她不靈敏的眼光,似乎是感覺到,在他們退出去之間,蘇子焱輕輕地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但是沒可能啊,為什麼那麼多警察會聽他的?
最大的可能應該是這些警察們耳朵裏面帶着和外面相互聯繫的裝置,他們從耳麥中監聽到了外面發出的命令?
那麼,蘇子焱現在在做什麼?就算他不是警察,不是好漢,甚至嚇得忘了自己還是個男人,他不是還學過自由搏擊嗎?
最主要的,他不是她的同學嗎?
如果有一點點重視他們的同學關係,他是不是應該沉聲警告這位石頭哥:不許碰她?
是否還可以把話說得再足夠狠一些,給予身陷亡命之徒魔手的她以最深的安慰和支持:你要是敢碰她,外面的警察絕對不會放過你。等等諸如此類的?
可是,他怎麼一動也不動,一句話也不說。
她還在不明白着,蘇子焱卻終於開始說話了。而且把每一個字、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而緩慢。
冷峻的聲音響起,犀利的眸光注視着挾持慕容好好的男人:「石頭哥,如果沒猜錯,現在你的槍里,只剩下一顆子彈。你用它打的人,更應該是我。」
他的聲音極冷,充斥着濃烈的複雜情緒,幽暗的黑眸,以最冰冷的眼光瞪着他,眼裏的寒意異乎尋常。「你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查出來的;現在外面的天羅地網,也是我為你佈置的;你顯然沒有任何逃走的可能,如果放過了我,你這輩子都沒有第二次機會,再用槍口對準我。」
「酥鯽魚!」慕容好好急了:你有病啊!你是條什麼破魚嗎!要麼就是不說,一說就要了自己的命!「你幹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不要命了?」
瞇着雙眼,冷冷地瞪着她,他的神色是那麼冷淡,聲音比冬日裏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閉嘴!」
圓圓的不大的眼睛再一次瞪得黑白分明,清麗的臉龐上,惱怒中又添了幾分的茫然:「我為什麼要閉嘴?他現在根本逃不掉啊,這外面都是警察。你為什麼主動讓他打你,那是真槍啊,是會要了你的命的!」
石頭哥驚訝地看了看冷如冰山的蘇子焱,又看了看心急火燎的慕容好好,不可置信地開心大笑:「小姑娘,你真是不解風情啊!這個時候,你還問他為什麼。」
他用最輕柔最不屑最譏諷的聲音,徐聲說話。「連我這個外人,都看明白了。讓我告訴你吧,那是因為,他心疼你。他寧願我用最後一顆子彈打死他,也不願意讓我的子彈只是有可能傷到你。他受不了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你的明白?」
真的嗎?為什麼?她愣愣地緊盯着對面的他,眼中全是問詢。
蘇子焱冷着臉瞪着她,黑眸閃亮,雙拳緊握。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有下頦瞬間抽緊的肌肉,泄漏了心中翻騰的情緒。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困惑,他篤定地說道:「警察就應該保護市民,這是應盡的職責。」
警察?你是--警察?
慕容好好的眼睛和嘴巴的弧度,都從未比這一刻更大更圓,震驚得忘了喘氣。
蘇子焱寂寂無聲。只有他自己知道,抓捕過程發生的一瞬間,他已經失了身為一個警察的本分。在看到小鬧鐘遇險的那一刻,他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個警察了。他甚至還巧妙地掩護着控制了小鬧鐘的石頭哥,躲過了多次子彈的襲擊。
因為,她不能有事,決不能,他決不允許。
石頭哥笑得無比得意,「這種鬼話,你用來騙誰啊?要保護市民,最多要求我拿你當人質就好了嗎!」
嘴角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所有溫文的表情都早已消逝無蹤,男人眼中刺目的冷光,兇猛異常:「蘇子焱,你也有今天。你的表現讓我明白了,合着cici在你的眼中,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對吧?那你為什麼還要勾引她?」
嚴酷的俊臉冷寒若冰,他的話斬釘截鐵:「我沒有。」
聽了這話,石頭哥立刻失去冷靜地憤恨大叫:「你沒有?你沒有cici為什麼狠甩我?電話不接,人都搬家了徹底找不到?」
他氣得雙眼通紅,表情是毫不掩飾的苦痛:「失去愛人的滋味有多麼痛苦,你知道嗎?我還從來沒有這麼在乎一個娘們,不過就是一個玩物,但是cici不是她不是,你知道嗎?」
他冷酷地大笑着,笑意里有着明顯的輕蔑:「所以呢,這個女人對你那麼重要,我怎麼可以輕易放過?我完全可以憑藉她,得到脫身的籌碼。有她在,誰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我沒說錯吧?至於你,你不是一個小小的夜店dj,竟然是個臥底警探?說實話,這件事情,還真讓我沒有想到。咱們的帳,這就又加了一筆。等我全身而退之後,我再慢慢跟你算。」
女孩兒的雙手已被綁住,一條腿也被固定在了桌腿旁,全身只有唯一的一條腿是自由的,幾乎完全動彈不得。她的境況讓石頭哥洋洋得意到縱聲狂笑,蔑視與狂妄的神情表露無遺。
「他可以為了你去死,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好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我將再也不能放過你。即便我脫身之後,我也會繼續把你綁在我身邊,咱們做點什麼好呢?這樣好了,只要是蘇子焱想要對你做的,我就順便都替他做了,比較適合。」
石頭哥振振有詞地說着,冷冷哼笑,眼裏閃爍着駭人的惡意,以及嗜血的殘暴。就算他的計劃都無法實現,能夠看到此時此刻蘇子焱咬牙切齒的神情,就如同一頭眼看着伴侶被比他更兇猛的動物吞吃的獅子一般狂躁,卻還盡力壓抑着就要爆裂的痛苦,痛快啊,真是痛快!
然而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的痛快,這麼快就到頭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襲擊了他的--後腦勺。力道之重,讓他的意識,片刻間失去知覺。
雖然只有幾秒鐘,時間已足夠。
等到他醒悟過來,他的人,已經在蘇子焱的手裏。還維持着洋洋自得表情的石頭哥甚至都沒有看清,襲擊他的,到底是誰。
bingo!還能有誰,當然是距離他最近的,聽了他如此長時間無休無止嘮嘮叨叨的人--慕容好好。
她採用的辦法就是,一個漂亮的--倒踢紫金冠。
這個隸屬於舞蹈的難度動作,要求做的人柔韌度要極好,腰腹部力量要足夠。上身不能隨踢起的後腿下移,必須保持以相反的力量,用腰為中心,上身和腳兩頭同時用力,如果沒有高度的協調能力,不僅腿踢不起來,就算踢起來也達不到應有的效果。倒踢具有相當的難度,力度和軟度都要好才能做得漂亮。
早在她有着胖胖的身材的時候,就對這個技巧動作喜歡得要死要活,但就憑她的一雙肥腿,想完成它,就只能幻想。現在好了,她不用再羨慕別人的瀟灑和帥氣了。穩、准、狠,她完成得漂亮極了。至於收效嗎,難得她第一次使用,效果就羨煞旁人。
誰讓這位自作聰明的石頭哥,竟然以為落在他手中的,只是一個柔弱佳人?竟然還讓她有一條腿是自由的?對於一個雖未經百戰卻有着幾十年俠義心腸的女傑來說,一條就足夠了。
眼見這個惡貫滿盈的男人要被帶走,慕容好好上前阻止:「你等等,我想告訴他一句話。」
她走上前來,擰皺着眉頭,一字一板地對垂頭喪氣的男人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認認真真地又想了想:「對了,還有幾句。你不燒包騷清翻翹你奏不會有介下場!對了還有,人狂沒好事,狗狂沒屎吃!」
蘇子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剛剛她身陷險境,他的心臟都嚇停了,現在才剛開始恢復,這會兒恐怕又會吃驚得忘了跳。第一句他是明白了,可是接下來的燒什麼騷什麼的:「這是哪裏的方言?」
「網友教的。陝西山東湖北,反正都被我弄在一起了。」彎唇綻出甜笑,她甜甜地得意說道。
要是不對他說點什麼,她就快要被憋死了。這個石頭哥,實在太囉嗦了。讓人煩透了。
知她莫若他。黑斂的眸子,露出濃濃笑意。「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女孩兒老實地搖頭,想當然地說:「不就是一個跟你搶女人的地痞無賴嗎?」
這一次,酷男臉上的表情變了苦笑,眸中蘊滿無奈:「他是一個毒販,而且是整個地區的梟首。殺人如麻,雙手沾滿血腥。」
慕容好好,瞬間呆如泥像。
蘇子焱並不意外,他配合着這次的行動小組押解所有抓獲的犯罪嫌疑人離開,然後才回到餐廳內,輕輕摟住依舊呆立着的女孩,將她扶走。他珍惜這短暫的機會,小心翼翼地避免將她擁得過緊,那雙有力的大手,牢牢環繞着她,給予她源源不絕的溫暖。
這一次他知道,她真的--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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