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霸女 第十二章 虐心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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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霧迷茫,罪惡的黑夜蒙上一層污濁的灰濛之色

    記得,不要太「愜意」哦!

    你就別客氣了,慢慢的舒舒服服的,享受吧!

    別人想得,她還得不到呢!

    此番,妹妹我送給你的,可是一份大禮!

    既然你的人生活得這般轟轟烈烈,有聲又有色;那麼你的死,豈可寂靜無聲,匆匆落幕?

    美女笑裏藏刀,滿眼譏諷:姐姐,我的好姐姐!

    密謀,都是縝密而險惡的,也必將是順利而成功的。大筆趣 www.dabiqu.com

    話已說完,她優雅地轉身,順着她來時走過的路,寂寂地來,悄然地走。翩翩行進中,女子的面色卻越來越趨於狂野,將不再費心遮掩的深惡痛絕表露無遺。

    心中卻是大不以為然:死男人!真要跟你回去,這一回我不就跟着走了?何必脫褲子放屁,還等着你再來接我的多此一舉?

    媚眼挑勾,嬌脆的嗓音依舊清雅不俗,任何人都無法明辨其高雅風度的背後掩蓋着怎樣欲蓋彌彰的陰險狠毒:「好,你回去告訴他,我日盼夜盼,只等他來。」

    即便是前方有美女在懷,怎奈亦是猛虎成堆、野獸成群,當然還是保命要緊。

    哼!什麼任務艱巨?分明就是膽小不如鼠,畏遼如畏蠍。根本不敢踏上人家遼國的土地,擔心自己有去無回!

    女子不答,撇唇冷笑,眼中閃過一縷寒光。

    男人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鄭重說道:「小姐,此番任務艱巨,大人必須坐鎮朝中,就不能來看望您了。他要您千萬保重,等着他隨後就來接您!」

    「王大人辛苦了。」

    女子滿意地點頭。

    男人冷笑着,暗如深夜的光芒就在他的眼中閃爍,令人戰慄膽寒。

    「小姐放心,不墥經驗豐富,從未失手。」

    森冷的微笑,緩慢染上男人的嘴角。

    「還有,她們必然也會有所防備,所以,你要考慮周全,確保萬無一失。」

    冷冷的語氣,有效地渲染了黑夜所應有的氣氛,為她那月光映襯下弧線優美的側臉,罩上一片陰霾。

    「很好,為免節外生枝,你必須儘快動手。」

    「稟小姐,一切已準備妥當。」

    女人問道,聲音一如往常,柔美純淨,仿佛是在問他,自家的東西是否都收拾好了。

    「準備好了嗎?」

    見到來人,男人立刻躬身施禮。女子優雅地點頭,輕揚螓首,嬌柔淺笑,杏眸勾着瑩光,不多與他客套,直接切入正題。

    一道窈窕多姿的黑影緩慢地接近,她沒有片刻遲疑,直接向男人跟前走過來。

    夜風中,有幽暗的光隨之搖曳,寂靜的時間,若明若暗的光,襯托得詭異男人的臉龐一片陰暗。

    一個男人來到侍妾府外的一處僻靜空地,靜靜等待着。

    密謀之夜。

    月上柳梢頭,夜深人靜後。

    清風,明月,原是風花雪月夜。

     ̄ ̄

    這樣啊!海媛軟了口氣,她思前想後,小腦袋瓜里轉來轉去考慮了一大圈,也不多費唇舌了,終於點頭:「好。不過我也要一起去,最多我不進去,在外面等二小姐出來。」

    面對緊張兮兮的海媛,恩慧唯有苦笑。「好了好了。他既然要我單獨前往,必有他的一番道理。明日,我單獨進去會面,但是你可以派人,在外面等候,同時也保護我的安全,好不好?」

    恩慧還沒有說什麼,她就搶着三次開口嚷嚷:「不用說了,你的安全最重要,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聽的。」

    揮揮手,她根本不容恩慧說話,就緊接着說道:「就算要去,那也是我陪你一起去。」

    聽了恩慧的話,海媛驚得咋舌,想也不想,斷然回答:「你不能去。我不放心。」

    恩慧依照信上之言,將其扔進爐火中燒了。這才將信的內容簡單地向海媛講述一遍。卻略去了信上提到的人名和官職。並非她不信任海媛,既然寫信人特別提醒她必須這樣做,她亦不能失信於人。

    海媛見恩慧不說話,在一邊干着急:「二小姐,究竟是何人何事?為什麼要這樣神秘兮兮的?」

    兩浙知州?兩浙不就是江南東道的浙江東路和浙江西路嗎?她倒是想起,妹妹雨情似乎到過那裏,好像是在一個叫做杭州的地方學習刺繡。想到這裏她又很快釋然。想必恰是因了父親的這位故人,所以妹妹的求學之路才會一帆風順吧!

    父親在世時,最疼愛的就是他的這個二女兒。父女倆時常促膝談心,恩慧的乖巧和善解人意是父親失去母親後的苦悶生活中,難得的慰藉。但是她從未聽父親說起過這麼一位朋友。

    父親在母親去世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幸好有神醫盡心竭力為他調理身體。然而一年前,因為太過惦念下落不明的三個兒子,終至積鬱成疾,突發急症辭世。

    她的母親林氏,九年前生產她的又一個妹妹的時候,遭遇難產離開了人世。她苦命的小妹妹也隨她而去。

    父親董任和母親林氏,都已經去世了。

    憶起信中提及的董家二老,清瀅的晶眸掠過一抹黯然,寧靜的心湖盪起淺郁的漣漪,勾起對兩位親人的回憶。

    恩慧默然不語。這封信的大意是,大宋兩浙知州孫桼,系其父董任生前好友。聽聞董家堡陷落後,董家三女皆為遼人所虜,甚感痛心。欣聞董家二女現正入住在將軍府,出入自由,特遣其屬官通判知事王不墥秘密前往遼國,希望侄女能夠趕往其落腳處會面。同時還提醒收信之人,由於王不墥身份特殊,此番是以普通百姓身份,秘密潛入大遼,因此必須慎之又慎。信看完之後,要馬上毀掉。赴會之時,董家二女恩慧務必單獨前往,切記萬不可告之任何人王不墥來遼的消息。

    海媛忙不迭地問:「信上寫的什麼?」

    看信之後,恩慧眉頭微蹙。

    海媛將信遞到恩慧手中。「二小姐,我們在遼國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親眷?」

    董家的親眷?恩慧聞言異常驚訝。

    過了一會兒,海媛手裏面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她有些訝異地揚了揚手中的信,迷惑不解地說道:「二小姐,今日我的丫環出門,被人神秘兮兮地攔住,交給她一封信。說是董家的親眷寫給您的,囑咐她一定要親自交給您。她不敢私自做主,就把信給了我。」

    恩慧只好先回房間了。

    另一邊還不忘催促恩慧:「二小姐,瞧你這一臉的汗,快回去休息,你現在很累了,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有我呢!」

    留意到恩慧的目光,海媛也看到了那個小姑娘,連忙招手讓她過來:「有事嗎?」

    恩慧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卻拗不過固執的海媛,也只好聽了她的話,正要回房休息。忽然看見一個小丫環站在不遠的地方,探頭探腦的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轉頭看見小姐忙得大汗淋漓,海媛不免心疼,她連忙催促恩慧:「二小姐,你快別忙了,這裏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需要做的工作,我和她們全包了。你快進房裏去換件衣棠,我讓人送點茶和點心,你好好休息一下。千萬別累壞了。」

    恩慧心照不宣的笑。知道海媛其實是想念她的焌郎,想到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卻還在嘴硬。

    「那些臭男人,愛打仗就讓他們打去,我和二小姐也不會閒着!」她皺眉嘟嘴,發着牢騷。

    「哈哈,總算看到些成果啦!」海媛抹了幾下額上的汗珠,雙手插腰,看着辛苦了一下午,終於開闢出的菜園,笑逐顏開。

    這些天裏的她,生活甚至是平淡而恬靜的。乍雨還晴的午後,她和海媛在將軍府中開闢出一塊空地,準備栽種一些蔬菜。她們辛勤地勞作着,渴望着秋日裏會得到豐收的喜悅。她無法預料未來,也就不可能知道,不遠的前方正等待着她的,又是怎樣驚心動魄的災難。

    單純的恩慧無法知道,那日裏於關鍵時刻為她解圍的男子,一臉陽光般笑容的背後,卻充滿了怎樣可怕齷齪的想法。

     ̄ ̄

    董雨心託了她妹妹的福,這一次,他會給她任何他的女人都不曾享受過的,溫柔。

    而現在,是他享樂的時候。

    他也一定會想辦法去弄清楚這件他感興趣的事情。

    突然發現,原來他真的很有興趣知道。

    不曉得這樣的一個女人,在流連於床第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想起那個有着不服輸的倔勁兒、危機時刻依然能夠淡定從容的年輕女子,那雙星燦的黑眸中,隱隱地浮現期待的光芒。

    雖然沒有秀麗的容貌能夠讓人過目難忘,但是那個女子,舉手投足間,溫婉與個性並存;如水明眸中,單純與聰慧同在。

    卻是為何,他的兩個弟弟全都對她,念念不忘、死心塌地?

    如此平庸的相貌,她真是枉為董雨心的妹妹。

    難道是為了白日裏見到的那個、雖然貌不驚人卻有本事讓他的二弟和三弟都為之興趣濃厚、為之不離不棄的女人嗎?

    為什麼這一次,會有這樣的例外?

    為什麼呢?

    但是,今日他的心情卻格外不同。這一次他驚訝地發現,他的心情不錯。她悽厲無助的叫聲,並沒有引發他的滿足感,因為此刻的他,已經感到很滿足。

    從前,只有董雨心這樣的表情,才能夠讓他充滿着畸形**的心靈得到滿足和平靜。他刻意地凌辱她們,在重度虐待中,得到屬於他的樂趣。他一直以為,他需要的,就是那一份錯亂的激情。

    卑劣的人類,他們根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類都是**下的產物,因**而生,就必然會因**而亡。

    有人喜歡清潤爽滑的汁,就會有人偏好辛辣刺激的酒。這是他的選擇。疼痛和危險糾纏的床第之愛,就是他所有的歡愉和愛情。

    他不會去控制自己,控制自己不如去控制別人。反正,他有能力控制任何他想控制的人。

    只有當他看到別人在真實地感受着痛苦時,他才能體驗到喜悅。他在尋找一種愛與被愛的感覺。然而他知道,他的心已經嚴重的扭曲變形了,只能在別人受傷害時,他才能感受到它。

    只要他要,他可以讓這個世上任何一個女人,即刻屬於他。誰都別想逃!

    哈!他很想仰天大笑!就像他逃不掉他的人生一樣,誰也別想逃掉!

    逃得掉嗎?

    他最着魔的,就是聽他的女人們發出絕望的慘叫,用力扭動身體,雙手混亂地揮舞,將他當成洪水猛獸一般,試圖逃脫他的魔爪。

    既然屬於了他,就意味着投靠了黑暗。他是在施捨和恩澤這些女人們,幫助她們燃燒所有的痛苦和歡樂。

    不!他沒錯!

    他錯了嗎?

    他喜歡聽到她的慘叫聲,那讓他覺得是一種享受,那也會讓他更加肆無忌憚,持續給她帶來皮肉之苦。

    他喜歡她的怕。所以,他經常會用繩子,將她勒縛起來。女人們,尤其是豐滿的女人,她們的身體非常適合被繩子綁縛,將所有細膩動人的曲線,全部一點一點地勾勒出來。除開疼痛之外,他還會依靠主動或被動的窒息來找尋快感。

    她受傷般小鹿的表情,正在準確無誤地告訴他,她怕!她真的好怕!

    正如以往的無數次一樣,他還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她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毫不諱言,董雨心一直能夠成功地挑勾起他的**,他對她無比的感興趣,她是他眼中,一個夠格當玩物的女人。

    盯住她柔麗中受到驚嚇的明眸,耶律宗真咧開嘴,露出邪魅的笑容。和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宗楓一樣,他的眼睛亦是藍中帶黑,不同的是,那雙藍黑色的深瞳中還有着一抹魅惑的紫色,無聲地折射着魔性的光芒。

    她愛他,她在他給予的無窮無盡的痛苦和折磨中,飛蛾撲火地愛上他。只是,這份愛,太苦太累,就連回味,都是讓人無法追憶的苦澀。

    柔情而又悲情地注視着他。該如何才能讓他知曉,她在兩人的這種畸形的關係中,不斷在品味着心痛的苦澀,也在用心感覺着那一份隱郁的纏綿呢?

    是誰造成了他如今這般乖戾畸形的個性?

    在眾多的臣子們面前,這個溫文儒雅的偉岸男子,目光平靜而又溫和。在任何人看來,他那天衣無縫的君子風度,都代表着尊貴皇族的頂級典範,足以名垂青史、萬古流芳。本色的他,絕不應該是夜晚時的這樣喜怒無常之人。

    這個男人,他有着寬闊的肩膀、結實有力的身軀、黝黑的肌膚,全身上下都洋溢着男性的陽剛之美。高大的身軀頂天立地,再加上那冷峻英挺的臉龐,渾身都散發出的冰冷中帶着尊貴的氣勢,這些足以令任何女孩心跳失控、意亂情迷。

    這就是她對他,那一份複雜的不倫不類的愛戀。

    令一個單純柔弱的女孩完全臣服於這個男人,讓她感到卑賤、卻又不由自主地產生對於他的那份深深的依戀,還有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的心情,一直都籠罩在幽明的迷霧之中;她的愛情,被錯誤地扭曲為變態、淫蕩、暴力和殘忍的勾當。

    她怎能不怕,夜晚來臨,就是她最怕的時刻。

    「別怕。」陰柔的男聲再次響起,陽剛中充滿了讓人膽寒的森冷詭異。

    這個擁有九五至尊的男人,卻根本以踐踏別人的人格和尊嚴為樂趣。可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上一次,就因為她在極度的恐懼中,對這個問題給予了肯定的回答,她得到的回報就是,整個晚上都在遭受非人的折磨。不顧她絕望的哭泣,不顧她無力地捶打他、抓他、咬他,將他的身上抓出一條一條的血痕。她的痛苦,只能讓他更瘋狂,更快樂。

    她知道,她必須也只能這樣回答。

    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內心仿若野火燎原,卻燒得她全身發寒,頻頻顫抖。

    「不!不!陛下,不,不怕!」

    看不穿的表情下,無聲地探究着她的顫抖,他仍然望着陷入無數可怕回憶中的她,帶着疼痛、感性、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你怕我嗎?」


    然後,她會驚懼地扭動着身體,等候痛感和快感同時強烈地朝着她衝撞過來

    然後,她沒有選擇,只能放縱自己,無助地感受那一陣陣不可思議、從羞辱和刺痛中升華的快意。

    然後,她就只能在自己悽慘的叫聲中,等待着顫抖的唇被他無情的佔領。

    然後,他會對着無助的她,露出愉悅得足以蠱惑任何女人的英俊笑容。

    然後,他就會靜靜地聆聽着痛苦的她,發出一聲又一聲悽厲的慘叫。

    她知道,接下來在只屬於兩個人的遊戲中,等待她的,絕不會是柔情的撫摸和繾綣的纏綿。他一定會用強壯有力的手,遊走遍她的身上肌膚的每一寸每一分,不會遺漏掉任何敏感的部位,所用力道卻是毫無溫柔,毫不留情。

    他需要的,是特別馴服或是特別不馴的極端女人;想玩的,是貓捉老鼠、餓虎撲食的遊戲。

    誰也不知道,白日裏熾熱的日光下,那個衣冠齊楚的他,夜晚裏所乾的勾當有多麼的令人驚詫。如果說白天的他,代表了溫暖的陽光;那麼夜晚的他,就代表着冰冷徹骨的黑暗。

    很怕,她真的很怕。

    雨心嚇得腿軟手軟,全身都癱軟。

    他將她轉過身來,立時間,一股張狂妄佞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熱熱的、強烈地刺激着兩個人的神經。

    他的笑聲,他指尖的撫觸,不斷向她傳導過來的灼熱的體溫,都讓她的身體掠過一陣又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

    在旁人面前,他始終莫測高深,將皇族的溫和優雅發揮到淋漓盡致,任誰也無法嗅出半點血腥味。然而那雙黑眸里隱藏的情緒,卻絕不會於外人知曉。

    「別緊張。」男人嗤笑着,聲音中炫耀着長存於兩人之間的唯他一人的絕對優越。

    怕與不怕,她都怕對他說。

    怕他嗎?她的心一霎那寒到結冰,卻只能無助地搖頭。

    那熟悉的氣息拂到她臉上,讓她感受到的卻唯有寒凜,冷厲得像是在切割着她的皮膚。

    他抬起手指,緩慢地划過她纖柔的臉頰,緩緩地低下頭,將唇輕輕貼在她耳邊,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耳畔,低嘎地問出教她措手不及的問題。

    「怕我嗎?」

    就是抗拒了,又能如何?

    她真的不善於抗拒。

    男性的指下撩撥的灼熱,代表着惡魔般的掠奪。她不敢掙扎,然而那抗拒卻是反射性的,僵硬的肢體,無聲地拒絕着他。

    並且還不會令她意外的,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身體,有力的男性手臂一寸寸的收緊,侵略的手指,肆無忌憚地探索着她的身體,真實地感受着那令所有男人**的柔美身段。

    他,來了。

    她僵住,背脊一陣寒涼,心情跌入谷底

    一個聲音,像鬼魅陰惻惻的低語,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在想什麼?」

    又到傍晚了,每一個夜晚,都是她最害怕的時刻。

    流轉的秋波蒙上了一層淒清,眉宇間的愁緒揮之不去,讓她看起來那麼蕭瑟憂傷,卻依舊無法改變那份動人的美麗。

    然而此刻,那個傾倒眾生的柔美容顏上,卻帶着淡淡的愁。

    一聲悠悠的嘆息,迴蕩在華美卻空曠的房中。白皙的蓮臂輕倚在窗上,秀美的下頦枕在青蔥般的指上,外面的綿綿細雨、薄薄紗窗,與肌如雪玉、眼似晨星的女孩,遙相輝映,淡雅無雙。

    「唉!」

    她所居住的,是宮內一處完全封閉的宅院。

    這裏是遼國的皇宮。

    ——

    過了很久之後,她仍然頂着那張蘋果臉,呆呆地站着,腦袋裏面亂七八糟的,只有那個短促的吻,仍舊異常的清晰,水嫩的紅唇上,還有着細微的酥麻,像是又感受到他唇的清涼、他的氣息、他的溫度她無法動彈,甚至無法呼吸,腦中一片空白。

    「等着我,我會來接你。」他開口打破兩人間的寂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縷深濃的眸光乍現,而後一閃而逝,快得她來不及抓住它所要傳達的信息,他已經留下呆若木雞的她,轉身離去。

    陡然壓在唇上的男性的唇,帶着一縷清新的涼意,卻讓她像被燙到,呆愣地瞪大眼睛。

    低下頭來,一隻大手,突然輕輕托起她小巧的下頦,在她怔仲之時,他已經俯下頭來,突襲毫無防備的她,在那個軟嫩的紅唇上印下短促的一吻。

    灼熱的氣息再一次逼近,讓她的心跳亂了譜,緊張得有些顫抖。

    他這輩子,只按自己的想法辦事,從不曾順從任何人的意願。罕見的幾次例外,都只是為了讓她快樂。而他意外的發現,能夠讓她快樂,他的心,也會跟着舒坦,甚至雀躍。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這次歸來,一方面是因為確有公務,另一方面,就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想念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這種心情,他從未感受,有牽腸掛肚的苦澀,又有心心念念的美好。

    漆黑的瞳眸,默默看着她,如炬似火,光芒迸射。這是她第一次對他流露的羞怯,它們輕易就洗刷掉了男人身上的那些厚重的僕僕風塵。

    和那個專注的視線撞在了一起,那炙熱的黑眸,滾燙的目光,使一股熱烈的紅潮被轟然點起,洶湧了整個粉嫩的臉龐。

    努力維持着鎮定,她鼓起勇氣抬頭回望他,正看到他緩緩地向前傾身,一眼也不眨地瞧着她,深不見底的黑眸仍舊緊鎖着她的目光。

    毫無心理準備的她,立時被他看得心慌意亂,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連忙低下頭。可是,即使看不到,她仍可以感受到他的視線,始終追隨着她的動作,用那雙黑亮的眼眸將她吞噬。

    他的神情越來越專注,眼神中有着不明的火焰。

    緩緩地,他靠近了她的小臉,沒有刻意地接觸,只是用呼吸撩撥着她,欣賞着她的粉嫩細緻,嗅到她身上那一縷清新自然的幽香。

    她大方點頭:「你說。」

    又是這個讓他亦心甘情願為之烽火戲諸侯的笑容,雙眸緊鎖着她,放射的光芒更加灼熱:「我也有一個要求。」

    「謝謝。」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輕柔地淺笑,小臉上綻開清麗的笑顏。

    不管她此時要求的是什麼,只要她讓他心情不錯,他都會答應她。他的個性就是如此,不需要和旁人商議,只要他高興,但凡他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允許再被改變。

    她的勇敢讓那個薄俊的唇笑意乍現,他就是喜歡看她秀氣氣的小臉上綻放出無畏的表情,也絲毫不想掩飾對她個性的欣賞。不管這個女孩子,說什麼做什麼,就是全都對了他的胃口。「好,我答應你。」

    女孩兒絲毫沒有懼怕他的冷酷,冷靜地回答他,那張清秀的面龐上依舊是一派淡定從容。「這個問題我等你回答我。」

    黑眸瞬間眯起,光芒鷙冷,挾着陰森森的霸氣,語氣寒慄,似乎充斥着濃濃的不悅。「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勸告我?你以為就憑你這三言兩語,我就會聽嗎?」

    回答他的是一雙冷眼,女孩兒的嘴下全然不留情:「不要裝相了,你的心比冷血動物還要狠上十分。」

    慢條斯理地低下頭,他又逼近幾寸,筆直地望進那雙清澈如山泉的眼中。「看來,我真的得罪你了,就連有求於我的時候,都沒放棄揶揄我?」

    恩慧斷然搖頭:「我沒那個閒情逸緻。我知道,石頭無法變成寶玉。可是,我們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為何不能將心比心?」

    「你希望改造我嗎?」

    他勾唇淺笑,再次起身離開了牆邊,一直走到她近前,專注地望着她。幽深的黑眸,在與她思想對峙的這一刻,竟然不自覺地浸染了柔和的底色。

    恩慧不為所動,堅持用自己的想法打動他:「那麼你們的士兵們有沒有想過,他們哪個願意讓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也遭到那樣的踐踏?要穩定軍心、提高士氣,一定還會有其他的方法。」

    他的話中暗藏着濃厚的諷刺意味。作為一個大宋的子民,她是沒有資格教訓他大遼的荒唐和冷血的。

    「軍人需要鼓舞,需要發泄。有件事也許你不知道,你們的大宋,營妓之盛,水平之高,實在是冠絕前後。我們其實是向你們學來的。」

    完全不同於她的急切,偉岸的身軀舒服地倚靠在牆邊,一段時間的平靜之後,他終於開口回應她,口氣和緩,嗓音低沉。

    充滿期待地注視着他,她又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沒有一個父母,願意讓他們的女兒,經受剛剛那些女孩們經歷的痛苦。所以,我求你,放過那個在魔窟裏面掙扎的姑娘。而且,不只是我當天見到的那一個。」

    他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恩慧的口吻平淡如常,卻內蘊犀利:「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得到的是可以獨享的愛情、獨享的男人、獨享的幸福,她怎麼可能自願糟蹋她自己?」

    「那不過是演給你看的一場戲而已。況且那是她的職業,她是完全自願的。」

    將她的焦急全看在眼裏,他知道她說的是誰,指的是什麼,卻不為所動,冷冽的俊顏面無表情,神態仍是一貫的靜漠淡然。

    將俘虜到的女性奴隸隨意地踐踏、凌辱,根本就違背倫理、違反常規、與道義背道而馳,也違背了人們最基本的良知。這樣的事情,如此醜陋、如此骯髒、如此黑暗,為什麼還要繼續?

    每一次想起當天在軍營中目睹的那一幕慘痛的情景,那抹愁緒就會長久地凝系在她的眉間,她的心就如同遭受鞭撻,澄澈的明眸更添水霧朦朧。

    「你可不可以下令放了董家堡的軍營中,那個可憐的小姑娘?」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小腦袋當中,肯定又在打着扶助哪個弱小的主意。他略微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今日的機會相當的難得,一直壓在心中的沉重心事,終於找到一個訴說的最好時間。恩慧鼓足勇氣,清澈的水眸對上身旁的那雙深邃如星的大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心裏嘲弄着自己,他悻悻地回答:「舉手之勞。」北院大王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所有的這些,該有多麼荒謬?他何時將自己變成了一個原本最為他不齒的大笑柄?

    可不是?他「恰好」在戰場上每日心神不寧;「恰好」挖空心思尋到了一個本不需他親自處理的公務;「恰好」日夜兼程,帶着滿身的塵埃回到了府中;就真的「恰好」看到了跑得氣喘吁吁、上氣接不上下氣的海媛,聽說了這件事情。

    耶律宗遠只能對着「恰好」這兩個字苦笑。

    沒有他,真不知道事情該如何收場。

    「謝謝。沒想到你恰好回來了,還願意專程跑這一趟。」目送海媛離開,恩慧回頭開心地看着他,露出甜美友善的笑容。

    錦林不由分說,讓帶來的小丫環將海媛拉走。

    「走吧!夫人放心,二王會保護好小姐的。」

    二王和小姐?他們倆會有什麼事情要談?叫她海媛如何能夠放心二小姐和一個人面獸心的禽獸呆在一起?這可不能怪她嘴上不留德,就算過了八百年,這個多行不義的耶律宗遠在她的心裏,永遠都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想都不想,海媛一口回絕:「我不」

    錦林躬身施禮,不卑不亢:「二王和恩慧小姐有事要談。」

    「什麼意思?」海媛立刻緊張起來,扶恩慧下了馬車,緊緊地拉住她的手。

    恩慧正苦惱於不知如何安慰這個緊張兮兮的小丫頭,錦林的聲音在車外恰到好處地響起:「夫人,將軍府到了,不如我先送您進去。」

    海媛不服氣地坐直身體:「誰說沒有事?你為什麼要跑進去呢!如果我們晚到一點,那個牛頭馬面一樣的北院大王,保不準會干出什麼卑鄙的事情!」

    「我沒事。」恩慧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坐在馬車裏,海媛緊緊地摟住恩慧,第一百遍地重複着這句話。雖然又一次被耶律宗遠留在了風波之外,沒有進到北殿之中親身感受當時的情景,可是一想起她離開恩慧那麼長的時間,依然是心有餘悸。

    「二小姐,幸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

     ̄ ̄

    不客氣。耶律侯哂實在沒心情跟他客氣了。魂不守舍的他,心裏還在千萬次地問着:今天我錯了嗎?

    耶律宗遠慢條斯理地揮揮袍袖:「客氣了。」

    在那雙嚴峻的銳眸照射下,耶律侯哂早就霸氣全無:「是!謹遵二王旨意。」

    耶律宗遠轉頭回望耶律侯哂,挑起濃眉,俊臉勾出一抹笑痕,卻是笑裏藏刀:「禿寧兄,慶功會不一定要這樣辦吧?」

    不過冷冽的黑眸掃視一下大殿內的混亂景象,眼前的這一片硝煙瀰漫的狼藉,如果也是這個小女人一手製造的,那他還真是要佩服她處置危機的能力。

    這是天真還是愚傻?如果她不是夠堅強,也並非完全的遇人不淑,不知道她已經為了她愚蠢的善良,付出了怎樣慘痛的代價。

    但是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小女人,雖然外表嬌俏可人,卻有着與她的外型氣質完全不成比例的勇氣。小小的身軀中,蘊藏着過人的信念的力量。哪怕明知道,憑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但只要她決定的事情,一定會全力以赴。不管前方等待她的是什麼。

    原來如此。深幽的目光緊鎖着她的眼,那雙清亮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遲疑和困惑,只有純粹的決心和坦然。耶律宗遠靠得很近,近到他能更深切地感覺到她的嬌小。過於纖細的手臂,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力氣;粗衣布衫下,娉婷的楊柳細腰,他更是只需要用兩隻手,便能輕易地圈住。

    恩慧連連搖頭,她的使命還沒完成呢,那她走這一遭為的什麼?「這裏的一切,必須結束。」

    耶律宗遠不再理睬這位北院大王,眨眼的功夫,就閃身來到了恩慧的身旁。黝黑的大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腕:「我們走吧!」

    他對着恩慧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難怪你有熊心豹子膽呢!原來是二王的人啊!

    莫非說的就是這位膽大包天的小妞嗎?

    北院大王吃驚了三秒,嘴巴張得好大。「朋友?」

    耶律宗遠淡然點頭,冷眼睇視着耶律侯哂,面無表情:「我的朋友正在你的殿內做客。」

    「接人?」北院大王反應極快,視線立刻轉到恩慧的身上。

    「無妨,我只是來接人的。」耶律宗遠沒拿他的客套話當回事,唇邊掛着程式化的笑容,笑意卻沒有到達那雙讓人察覺不出情緒的深沉黑眸。

    心裏不免哀嘆,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呀!稍後回到寢宮,他一定會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從頭到尾的深刻反省,想想今日有沒有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否則,他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話說到一半,他卻又愣在那裏,剛剛還在這裏的那位不速之客,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去。

    「二王駕到,有失遠迎。」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上前來,耶律侯哂躬身施禮,黝黑的大臉上,嘴角微咧了一下,類似於一個笑容。「真是巧的很,今日聖」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直到這時,恩慧才感覺到,心中所有的忐忑不安,伴隨着他的接近,全數消失不見。誰說她不怕的?不管經歷了多少無法逃避的風雨和磨難,面對突如其來的災難和困難,任何人都還是會害怕。但現在她可以放心了,耶律宗遠絕非是普通的男人,只要他想,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幾乎是一走進殿內,那雙銳利的黑眸就準確地把握了方向,鎖定於恩慧的身上,那目光有如一張無形之網,吞噬着她的身影。

    大殿外,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進來。他用恰到好處的速度前進着,強壯的身軀移動時,沉穩的步伐牽動結實健壯的肌理,全身都內蘊着無限強大的力量。



第十二章 虐心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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