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黑暗的,連空氣都因為呼吸而漸顯缺失,黑衣人一時也只能調整呼吸,手腳都被人給綁起來了,而且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自己也不能就這麼什麼也不做,不過要弄開身上的繩索也不難,想來自己竟然會在這裏敗筆,實在有愧於主子,還不如死了免得到時候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害了主子。黑衣人如此一想,決定咬舌自盡,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做,就聽到了一聲極其淡泊的聲音,卻聽起來想是個還是少年的聲音。
這麼想死嗎?擔心我從你這知道你主子的任何信息?呵,別擔心,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帶封信給你家主子,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做什麼手腳,我知道這繩索奈何不了你,我也沒那個心思和你在這裏墨跡,帶着這封信下山,你的東西凌風會給你的。凌風送他下山。
黑夜銀面人,實在不知道這位在重重白布後的人長啥樣的,不過凌風這人的確是自己追蹤的人,沒想到帝國的撒將軍居然會跑到深山聽從一個少年的話,想來這孩子應該是帝國皇室的人,只是這人讓自己帶書信給主子,不知道是何居心。不過凌風可不管他想什麼,應了聲就帶着他拿着一個包袱走了。
譚書絮並不擔心這封信不能到達那位所謂的攝政王,她就怕到時候這位攝政王言而無信,說實在的她還沒想過挪窩。希望自己的計策和要求能夠得到應允。
話說凌風押着黑衣人下山的時候,天已經微微的亮着了,依稀能看清道路上的石子,凌風帶着他走過了一座山後將包袱給了他,「你的身上的藥效還有一個時辰就會過的,這是你身上搜下的東西,主子給你備了一匹馬,要想龍國儘快的攻下城池,你最好快點。」
黑衣人冷冷地看了凌風一眼,「想不到帝國的凌將軍會在這深山中認一個孩子做主人,倒是讓在下想不明白。」
「凌將軍早就已經不在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深山的閒人罷了,主子也不是小孩子了。」凌風淡淡的說了一句。「還是走吧。」
然不成是自己想錯了?可是那明明是個少年的聲音。「相信我們會再見的。」黑衣人上馬,手中的馬鞭揚起,落下。
凌風看着黑衣人遠去,用輕功上了高山,看着那人和馬匹繞過一座有一座的山峰,直至看不到後才轉身離去。
「屬下給主子行禮,主子,那人已經離去。」
「恩。」
第二日的午後,漠城的衙門中的某處。攝政王的住所。
「主子,跟蹤凌風的人回來了。帶回了封信。」白鳳恭敬的請示。
「恩,讓他進來吧。」攝政王龍寄宸說。眼角微微往上挑。又看着眼前的地圖。桌上是一杯溫熱的祥龍茶。
「屬下參見主子。」黑衣人行了跪拜禮,將頭低下,不敢看主子的容顏,一方面是自己沒那個資格,一個方面是自己這次的任務失敗了,沒將凌風帶回,再者畢竟也怕自己看了那容顏後就身首異處了。
坐在舒暖的座位上的人根本就不回答,兀自看着地圖,隨後端起了白瓷樣式的茶杯,裏面碧綠的茶如一塊翡翠,被白玉捧着,而那芊芊細手卻也似那白玉般的無暇。
「信呢?」
黑衣人雙手捧上,白鳳接過將其奉給了龍寄宸。
龍寄宸看着那薄薄的信件,粗略的信封,寫着幾個不失英氣,卻又剛中帶柔,行雲流水般的字。看來還不錯。
自古天下分分合合,改朝換代是常事,如今帝國荒淫無道,天下黎民百姓苦難,在下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卻也不願百姓受苦,龍國如有能力給百姓一個安定的環境,那便是百姓的福氣,聽聞龍國最近在攻打俞城。恕在下目光短淺,卻想班門弄斧,來個紙上談兵的。俞城蒞臨冥河旁,想必龍國有水淹之法,但是龍國想必也有這種想法,如若在黎城將冥河加以限流,龍國一旦淹水,那麼俞城的損失並不大,但是帝國將黎城的水開閘泄流那麼想必龍國也必有損失,俞城並不多,黎城相反。不如攻下連城,逼近國都,連城和國都相聚不遠不近,且還有一條黑護河,只需強守黑護河,帝國便不能奪回連城,此時派兵攻打黎城和俞城,必阻止他們泄流,待俞城攻下後,將水引入淚川便可,沉伍城裏有個叫孟谷春的人,如若有需要的話,凌風會前往相助。(凌風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被他家主人給賣了,可憐的孩子。)
野人一個,無緣紅塵,也不牽掛,希望攝政王能給在下一個安穩的地方,別來擾亂了在下的生活。
看到這裏的時候,龍寄宸驚覺這人的想法竟和自己的想法有些相似,但是他訝異的是這人怎麼會知道帝國將黎城的水部分給截住了?看來這人還是很有意思的啊!短短几句話卻決定了帝國的生死。
單單是預知黎城的截流,俞城兵力少就不是簡單人了,卻能想出攻佔連城,可別小看連城,連城一旦攻下,畢竟靠近了帝國國都,就足以造成帝國的驚慌,士兵的士氣定會一塌塗地,畢竟敵人已經快要攻佔了國都,而帝國的統治者更會調派其他地方的士兵來固守帝國國都,到時候只需固守連城,而黑護河確實是一個保命符,讓連城的固守更加的容易,既打擊了帝國,同時又為攻打黎城和俞城做了前提的準備。不可謂不高啊。
龍寄宸唇角往上揚了一個弧度,讓那本就妖艷的容貌更添了一份讓人無法拒絕的魅惑。好個淡泊的野人。這份聰明才智還真是讓人很記掛的很啊。呵呵。
我剛看到了什麼?肯定是做夢了!白鳳想也不想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哦~~~居然不是夢,向來連對着皇上都不苟言笑的主子居然笑了,我還以為主子是天生的面癱呢!不過,主子別笑得那麼勾引人,把持不住啊!白鳳雖然在內心咆哮吐槽,面上卻也是淡定的表情。
恐怕龍寄宸也沒想到自己身邊的白鳳也是個內心吐槽表面面癱的傢伙。
「研磨。」龍寄宸端坐下後就開始提筆在素白的紙上寫下墨黑的字,既然是人才就算請不來,當個朋友也不錯啊。龍寄宸頭一次有覺得結交個朋友或許不錯的想法。於是龍寄宸也不客氣的向某人要了凌風。畢竟這話是那『野人』說的,不是嗎?既然是朋友,那麼就不必客氣了。
你客氣過嗎?龍狐狸。
譚書絮看到某人不客氣的要人的時候,只覺得黑線。攝政王,我只是說說而已,你自己不會搞定嗎?你的手下不是都是英才嗎?需要來找我要人嗎?當然這是後話。
總之,龍某人下筆迅速,但是卻忘了某個人一直跪在地上,不過,是不是忘了,沒人知道這麼陰晴不定的變態。
龍寄宸寫完後,看着自己也就只有兩頁的字,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寫下了自己的字——涵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