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很堅硬,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塊歷經打磨的鋼鐵,冰冷,沒有感情,只有在感染上鮮紅色的顏色的時候,它才是溫熱的。
——緋村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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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在這飛天的戰艦上的時候,內心的想法會是什麼呢?覺得失望?還是覺得迷茫?再一次面對這種存在在記憶里最深處一模一樣的場景的時候,帶來的心緒又是何等的一種體會呢?劍心不知道,他只是以看着外面的眼角的餘光微微撇了一眼戰艦內的場景,這些人,自己無比的熟悉,而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還認得自己了吧。
「阿諾,真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了。」這是擺脫了下屬自打上了戰艦以後就一直被噓寒問暖的近藤摸着腦袋帶着憨憨的笑容來到了劍心的面前,放開了心胸的大笑道:「要不是你能夠來的及時的話,我和佐佐木這個混蛋說不定真的得去死了。」
「哼...會死的人只有你而已。」佐佐木冷哼一聲,顯然因為之前登錄的時候自己被倆個敵人拖住了腳步差點被拖下去這件事覺得不甘,要不是這個穿着紅衣服的人當機立斷的揮劍的話,說不定自己會選擇跳下去也說不定呢...
「沒什麼的,近藤...桑...」語氣略微停頓了一下,劍心站起身來,看着這些身上普遍都帶着傷痕的人看着自己站起來的身影,那眼神里的陌生...
眼神無言的閃爍了一下,劍心將手上的逆刃刀抱在懷中,緩緩的走到了戰艦的角落處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銀桑,他看起來好孤獨...」新吧唧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銀時的衣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看起來就好像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實力高強的人,一般都會有些特殊的奇怪癖好吧,要不是他及時的擋住了那個恐怖的男人,說實話現在會是怎麼樣的場景我還真不知道。」總悟擦拭着手中染血的長劍,眼角餘光看向了劍心的身影,撇撇嘴說道。
「不...他出現在那裏絕非偶然,我要是記得不錯的話,攘夷志士之中沒有這樣的人存在。」假髮嚴肅着一張臉,看着劍心迷惑的說道:「以他的實力,在攘夷志士之中絕對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
「說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他救了我們不是嗎?」說着,銀時聳聳肩膀,走出了人群來到了劍心的面前,站在這裏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男人,那股孤獨的氣息,幾乎讓銀時恍若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伴隨着這個男人出生的,必定是難以用言語描述的血光與刀兵。
「餵~別這樣遮遮掩掩的坐在這裏啊~好歹大家都一起打過架了不是嗎?難得出來說下話也沒什麼吧~」銀時看着劍心,緩緩的說道。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所有人都在看着劍心,看着銀時,這個男人會怎麼回答呢?
「也只有你才會對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說這些話了,銀時...天真也該保持一個界限了。」低垂着的頭髮出的,是低沉的聲音,而銀時從這話語裏聽出來的,卻是帶着一股深沉的熟悉感,就好像這個傢伙已經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和自己見過面,並且對自己了如指掌了一般。
「我們還沒熟悉到那種地步吧老兄~就算要那樣的話我們也得先喝喝酒啊把把妹啊什麼的,混熟了才行吧~」銀時帶着勉強的笑容,擺動着手掌說道:「再說了,我以前的記憶里可沒有你這麼個人存在啊~倒是有個穿着和我一樣白色衣服的小子吵吵嚷嚷的要拜我為師來着...」
「說的也對,是在下唐突了。」好似想通了什麼一般,劍心抬起頭,看着帶着誇張笑容的銀時與他身後那些凝視着自己的人們,雖然並不熟悉,但是這群人的眼神里,並沒有那種陌生而的戒備,而是...關懷。
是的呢...自己似乎忘了,在這裏的這些傢伙們,一個倆個全都是笨蛋吶,也只有他們才能做出這種對於一個陌生人沒有警戒心的事情了。
「汪~」而就在這個時候,定春卻突然躍出了人群,在地面跑動着直接撲在了劍心的面前,毛茸茸的巨大腦袋磨蹭着劍心的臉龐,露出了那隱藏在頭髮下猙獰的傷疤。
「你還記得我?」劍心有些詫異的看着定春,這已經不是一個世界了啊~定春你...那眼神里的熟悉感覺,你真的認識我?可是為什麼?我明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定春從來沒對其他人這麼親密過呢...」神樂好奇的看着劍心:「這個大叔是什麼人啊?」
「我嗎?」摸了摸定春的腦袋,劍心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兒,雖然只有定春記得自己,但是那也是自己存在的證明啊
抬起頭,露出了僵硬的笑臉,紅髮的男人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介紹着自己:「在下不過區區一介浪客,因緣際會來到此地,還希望各位不用太過在意。」
「哈?這個自我介紹充滿了既視感啊~我總覺得我在哪聽到過類似的啊~」土方摩擦着下巴,看着劍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而且你這個裝扮...」
「呵呵...」劍心莞爾一笑,在搖晃着腦袋的同時,再次露出了臉上的十字疤痕,只不過這次是被所有人都看到了而已:「在下...緋村劍心。」
「...」氣氛陷入了沉默。
「咳咳...恕我直言,你叫緋村劍心?」銀時第一個打破的僵局,雖然如此但是還是能夠看到他抽搐着的眼角和有些慌亂的手臂:「這個十字疤痕...這身衣服...還有那把逆刃刀...你之前是在江戶的哪個地方參加什麼cos展嗎?」
「除了身高不怎麼符合,其他的倒是意外的合適呢~」新吧唧作為一個宅顯然也是知道緋村劍心這個人物的:「不過用動畫裏的人物來自稱,你難道是個中二病嗎?」
「不...在下的名字,就叫做緋村劍心。」說着,劍心摸了摸腦袋:「我是一個孤兒,本來應該被人賣到不知名的地方,但是路途上經過的一個武士將我救了下來,帶到了一個私塾里教我讀書,練劍,在那裏我度過了一段很美好的時光,有朋友,有老師。」眼神陷入了亢久的回憶之中,那是自己殘破不堪的人生之中,為數不多的美好之一。
銀時的身體略微一怔,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劍心,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無法說出來,因為這件事情,連他都不敢相信。
「後來,私塾被人燒了,老師也失蹤了,我就一直流浪一直流浪,直到現在...」眼眸微微閉上,再次睜開的時候,卻依然是淡淡的溫暖,仿佛那些曾經的苦難已經被放下了一般。
「我本來是沒有名字的,後來將我救下來的那個無武士,也就是我的老師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劍心微微一笑,那個在囚車外,在明媚的陽光下展露笑臉的男人。
「緋村劍心...」說着,劍心帶着笑容,對着這裏的所有人,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那低垂下來的腰,完全看不出曾經的筆直,就好像是愛懇求些什麼,又好像在期待些什麼。銀時不知道,假髮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的鞠躬,到底代表了什麼。
甚至是不能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莊重。
「初來貴地,請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