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墨素琴認為,她詭計得逞,已經順風順水地做了太子妃,就算墨素心以前是裝傻那又如何?
跟着一個病王爺,這輩子有她好受!她甚至在揣測着,待會兒得了空一定要問問墨素心,四爺這幾天有沒有能力讓她……
兩對新人一齊走到跪得黑壓壓的墨府眾人等面前,墨大將軍墨靖率領墨府上下跪在最中央,低頭行着叩首大禮道:「微臣叩見太子殿下!叩見太子妃!叩見幽親王爺和幽王妃!」
眾人跟着他一齊念着,都大聲地高呼道:「叩見太子爺和太子妃!恭侯幽親王爺和幽王妃!」
墨素心一見哥哥墨素卿和墨靖大將軍居然帶領墨府上下一齊跪在地上迎接她,這對於來自現代,講究輩份,長幼有序的她來說,哪習慣被自己的父親和哥哥跪拜?
猶其這長輩一個還是堂堂的大將軍,威武不屈,久經沙場,戰功赫赫;另一個也是那麼疼愛她的,傳說中用兵如神,多次大破敵兵的大哥哥。
所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四爺在這個時空時習慣了這樣的君臣之禮,都理所當然地接受着眾人的跪拜。
唯獨是她,情不自禁地就踏前了幾步,伸手就將墨靖扶起來道:「父親大人,快快起來!哥哥,您也快快起來!你們是長輩,我們是小輩呢,要跪也讓我們跪才是。」
她說完,見父親墨靖和墨素卿仍然跪着,跪得一絲不苟,她自己乾脆也跪下道:「心兒叩見父親大人!叩見兄長大哥!叩見各位夫人和所有墨府上下的親人!」
被這麼多人跪拜,她覺得還是跪回去才好。但是,她這一跪,可就跪慌了所有的人。也讓一些下人們覺得,大小姐是不是傻病還沒好啊?她如今是堂堂的四王妃了,哪有跪下人的道理?
墨靖將軍立即就將她扶了起來道:「幽王妃這可萬萬使不得!沒的折煞了眾人的福氣。爹爹雖是爹爹,但君臣之禮不可亂。幽王妃現在的身份尊貴,怎麼可以亂跪?」
都說女兒變聰明了,昨天還在擂台賽上打贏了琴兒,難道還是傻乎乎的嗎?他就說嘛,哪有可能一夕之間就變了?墨靖心情大起大落。
墨素心笑道:「女兒認為,爹爹還是爹爹,就算女兒再怎麼身份尊貴了,難道爹爹生我養我的功勞還受不起女兒這一跪一拜嗎?女兒還沒對爹爹盡過孝道呢,怎麼就要爹爹跪拜?這於禮不合。」
墨靖扶着墨素心,濃眉下的威眸虎目視線落在墨素心的臉上,忽地顯得十分激動,竟似眼睛有些發紅道:「四王妃快別說這話!孝道是孝道,君臣之禮是君臣之禮,這可得分清了。心兒做了幽王妃,更要知道什麼是君臣之禮,明白嗎?」
墨素心道:「女兒明白了!女兒會聽爹爹的話,明禮且盡孝。」尼瑪的!這封建思想真將一個「君」字抬上了天。現在又不是在朝庭而在野,怎麼可以讓父親跪自己的女兒?真是狗屁不通!
「這就好!太子殿下,太子妃,四爺,請!大家進府去坐!」墨靖聽說了昨天擂台賽的事情之後,一直提心弔膽地擔心着太子殿下會不會放過這個傻女兒。
他原本想今日他們一同回來後,要訓斥一下墨素心的。但她忽地顯得那麼乖巧,懂事,說話竟然深得他的心,他激動之餘,竟然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來了。
這個女兒一直痴沒痴透,傻沒傻透,他又常年忙於戰事,這女兒就一直成了他的心頭疙瘩,讓他心頭常戚戚,長掛難釋懷。
曾記,她小時侯是多少聰明伶俐,長得水蔥兒似的,標準的美人胚子,究竟從何時何刻開始,她越變越傻,越變越胖的了?
因十年前一個僧人的一句胡話,她被皇上指給了此刻的太子爺。沒想到如今命運來了一個大逆轉,她又成了四王妃,。
看四爺一眼,他就擔心,四爺那病根要是不好的話,女兒的這一生可就要……
咳咳咳!四爺突然一陣連連咳嗽!
四爺一咳,墨靖大將軍的心肝兒都顫了一顫。從來無血無淚,鐵骨錚錚的大將軍竟然心底滾滾熱熱地,想為這倆個孩子泉涌熱淚。
一個有病;一個痴傻,這可怎麼好?但是,聽說昨天的擂台賽上,心兒卻打敗了琴兒,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再向心兒看去,他突然有些驚喜莫名地發現,女兒那雙混沌糊塗的眼睛何時變得那麼的水靈靈,眸光流轉着,清澈如星子熠熠了?
那雙眼睛讓他虎目一亮,又見四爺牽着女兒的手走來時,臉上神色中居然沒有嫌棄之意,他心下不免稍覺詫異!反而,太子並沒有牽着太子妃的手,似乎眼神含怨。
他想到,那無為師太在皇上面前所說的話,說心兒是福星,四爺只要娶了心兒,必可無藥而治……等等。皇上當時也不知是信或不信,總之這倆樁姻緣因此互換了!
再看四爺一眼,他這才驚覺,四爺從下車至此刻,也只是咳了一回,臉色微泛健康光澤,臉上肌膚哪有病態?此刻看四爺,也不過就是欣長單薄少許,象個儒雅書生罷了,但這也是跟特別粗壯的人相比才會有的感覺。
難道那無為師態竟是神斷,而非太子殿下收買了來糊弄他的胡作非為?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