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的晚宴接近尾聲時,四爺南宮玉離開宴席去了一次茅廁,回來的路上,一個墨府的小丫環匆匆地交給他一張摺疊得很是精緻的小手帕。
四爺認得,這小丫環剛才是陪在墨家二小姐墨素琴身邊的。小丫環將手帕交給他之後,只說了一句話:「這是二小姐給四爺的。」說完,立即匆匆離開。
所以,陪在南宮玉身邊的胡弘兩手抱着胸,眨眼戲謔道:「四爺,不會是二小姐的私會之約吧?有人迫不及待了呢。剛才二小姐彈琴時,那含情脈脈的目光一直就飄啊飄,都飄在四爺的身上了。」
四位王爺都喜歡二小姐墨素琴,當然也包括病王爺南宮玉了。
南宮玉忍不住立即就展開了信箋,手帕上寫着一首詩道:「相見羞顏啟齒難,約君無期落花殘。秋風微微月光寒,廂房寂寂對窗看。亥時夜靜花園暗,時明時滅燈瀾柵。等待花開梳妝懶,侯到天明曦日現。」
胡弘讀罷立即挑眉椰榆道:「哇!這不是一首藏頭詩嗎?將每一行詩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就是:『相約東廂,亥時等侯。』二小姐不但詩情並茂,而且對四爺情有獨鍾啊。這個約,四爺要單獨去赴嗎?我這個大燈籠得知趣一點,要迴避迴避羅!」
南宮玉俊臉微紅,但卻十分歡喜。由於常年累月地咳咳咳,他還以為二小姐對這門親事會有所怨言,並非心甘情願嫁他。沒想到,她會以詩相約,還有不見不散之意。詩中無疑是暗含了對他的傾心。
所以,南宮玉心跳加速,立即就有些神魂顛倒,在胡弘的調笑下,問道:「此刻什麼時辰了?」
&是詩中的亥時了。四爺,祝你好運!東廂房正是二小姐所住的閨房呢,順着這裏向那邊走就是了。哈!」胡弘大笑一聲,翩然而去。
胡弘不但走了,還將兩個跟着四爺的小初子和小扇子都拉走了。
&哎哎,奴才可不能離開四爺。」
&識趣的東西!平時死忠可以。此刻你們也跟去的話,你家四爺會不高興,說不定還會扣你們的月糧,回府後將你們換掉。」
&噢噢!」兩個小奴才這才跟着胡弘離開,沒有跟在四爺的身邊。因為,四爺在外人的眼裏雖弱不禁風,但在他們這裏,卻常常行影無蹤。他們除了最相信四爺之外,就是最聽胡弘的話了。
剩下四爺一個人時,風吹過,月色下的四爺將手中的手帕折好後,藏入袖籠中。
他似乎猶豫了一會兒,兩額的絲髮被秋風撩起。白衣飄飄,如芝蘭玉樹的他,佇足於花間,竟讓滿園的花草皆暗中失了顏色,更加靜悄悄了。
很快,他最終選擇了向東苑的東廂房走去。
來到東苑的東廂房之後,距離東廂房還有一百多步遠時,抬頭,只見東廂房四周樹影花影綽約,卻不見半個人影。只有其中的一間閨房內,透過窗紙,隱約可見一盞燈籠掛在窗前。
&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