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貼紙上渾厚有力的字看了兩遍,然後小心折好放進她的百寶箱中,按照唐先生叮囑,把藥吃了再下樓。
她看了眼紙條,目光落旁邊已經擺好的藥粒兒上,隨即嘴角拉出漂亮的弧度。
起床時床頭唐肆爵留下了張紙條,告訴她記得吃藥。
她才回菁城,這次回來,不會即刻往公司跑。
顏雪桐次日醒來,已經天色大亮。
怕早起忘了提醒她吃藥,又撐起身開機,在手機上設下備忘錄。
換了薄被給她蓋着,唐肆爵在旁邊坐了好一會兒,溫度穩定後,唐肆爵這才又躺下去。
被子撩開,大概十分鐘後,又給她量了一次,溫度下降了一度,這令唐肆爵放了心,或許是被子捂着,本就有點發熱的跡象,溫度給捂上去的。
唐肆爵在床邊坐着,想着要不要給她物理降溫,自責睡前忘了讓她吃一次藥的事。
顏雪桐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灌藥也不是那麼清新。
唐肆爵下床找體溫儀給她量了下,三十九度,被窩裏捂着,比平常溫度要高些,但三十九度已經太過,忙起身找了退燒藥,把人抓起來吃藥。
晚上睡到半夜,唐肆爵醒了,顏雪桐開了燈摸了下他老婆的額頭,開始熱起來。
沒料到會是喬蕎的事情讓婆媳倆拉近了關係,只覺得不會是大事,遂沒放在心上。
唐肆爵點頭,這倒是,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母親,縱然她們有小秘密,也絕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婆媳倆一左一右的在唐肆爵身邊站着,小夫人笑道:「你呀,就是多心,總歸不是對你不好的。」
顏雪桐聳肩:「沒事啊,我們像有事嗎?」
「怎麼,難道你們倆還有什麼悄悄話可說?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唐肆爵發問。
停頓片刻,快步下樓,朝兩人走去,上下打量着那婆媳二人,瞧着二人神情也透着古怪。
唐肆爵在扶梯上就看見攜手出來的兩人,愣了下,眼裏滿滿的驚訝和不解。
婆媳倆從書房出來,正好撞上下樓找人的唐肆爵。
小夫人狐疑的看着新媳婦,覺得這丫頭應該沒這麼大的度量才對,害她擔心了一整天。今兒得知她回來,這事情心下還暗暗琢磨了挺久。
顏雪桐表情輕鬆:「媽媽,這回咱們是英雄所見略同,就是一致對外。我也覺得,這只是個小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就好,讓唐先生一邊玩兒去。」
「那……」小夫人看着媳婦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難怪她提起喬蕎的時候,媳婦沒什麼多的反應。
小夫人一愣,見過了?
小夫人去拉顏雪桐的手,顏雪桐笑說:「我見過喬蕎了。」
「媽的意思呢,叫你來就是希望你這事情上多體諒一點。」
小夫人瞬間心下釋然,覺得以前錯怪了這孩子,遇到大事了才發現,這孩子很好說話,識大體。
顏雪桐聳肩:「好啊。」
「沒錯,難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就是這意思,一致對外。」小夫人笑着接話,「所以,這事情,就不要去煩爵爺了,咱們娘兒倆解決,好嗎?」
這任性又美麗的婆婆還真能給她驚喜。
顏雪桐點頭:「一致對外。」
小夫人語重心長的解釋:「說到底現在你才是我唐家的媳婦,喬蕎那是以前,已經過去了的事情。這些年她一直在唐家,那她自然該有她唐家媳婦的待遇,今時不同往日,我們才是一家人,你命媽媽的意思了嗎?」
她可沒忘記,婆婆明里暗裏說她不如喬蕎的話說了多少回,現在喬蕎回來了,婆婆不應該很開心嗎?
「媽媽不是、很喜歡那個喬蕎嗎?」顏雪桐不解的問。
今晚特地叫她來說話,目的就是為了喬蕎出現在她面前後,別找兒子鬧事。
「你放心,這事啊,媽給你做主。」小夫人認真道。
顏雪桐微微歪了頭,婆婆的態度,令她,很是意外啊。
顏雪桐又看向婆婆,小夫人嘆氣:「雖然喬蕎回來了,但如果她當年真是詐死,這麼多年來沒出現,現在才出現,一定是別有目的。所以這事情,你不用管,媽媽會給你一個交代,如果喬蕎去找你了,你只作不見就是,也千萬不要找爵爺理論,他工作忙,咱們家裏後院的事情還要去煩他,就太不懂事了。」
「雪桐啊。」小夫人喊了聲,這麼安靜,令小夫人還挺意外。
如果她有兩套化妝品,那麼她會忍痛割愛送人一套,可要跟她搶男人,門兒都沒有。
顏雪桐這人,說大度,不大度,說小氣,也不小氣。
論時間,喬蕎是先的,她是後來的,可那女人自己死了這麼多年,又忽然出現,唐家簿子上,唐肆爵身邊的名字是喬蕎還是顏雪桐?
那現在,誰才是唐家少夫人?
顏雪桐眼珠子溜了一圈,所以今天今天那誰,不是假冒,而是真貨?
喬蕎會即刻就出現在小夫人面前,怕也是急於想小夫人為她證實身份吧。
有些事情,只有她們婆媳倆才知道,就連一直跟着她的張媽都不一定知道的事情。
「可又出現了,所以當年到底有沒有死,我也糊塗了。我跟她相處最久,她也最親近我,這回見,我卻不覺得是人偽裝。」
顏雪桐點點頭:「她不是死了嗎?」
「喬蕎回來了。」小夫人出言,但見媳婦沒啥反應,以為她不知道誰是喬蕎,當即又解釋了句:「爵爺的前妻,當年暴斃的喬蕎。」
小夫人嘆氣,這不就是怕喬蕎會找上新媳婦,所以才先告訴她來着?
顏雪桐聽得莫名,想問,卻又閉緊了嘴巴,等着婆婆的後話。
「她能出現在我面前,想必也會去找你,還是我提前告訴你,免得介時你承受不住誤會爵爺。」
小夫人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前一秒剛說了不想多提,這立馬又接了話。
顏雪桐歪了頭,這什麼意思?
「最近啊,有些有心人在打我們爵爺的主意,你知道爵爺心裏就一個你就成了,別的,婆婆也不能多說。」
心裏思緒已經繞着地球轉了兩圈,又開始繞月球了,依舊悶聲不吭就等婆婆說話。
婆媳倆都不說話,顏雪桐渾身緊繃着。
想想看前些日,就因為大小姐那麼一句無心之失,鬧得爵爺都跟她離家出走,小夫人心中又猶豫了,想幫忙,可別成了幫倒忙,那她和兒子這母子情分,可真到頭了。
小夫人看了眼媳婦那全身戒備的神色,欲言又止。
別不會真是孩子的事兒吧?這驚喜可真大發了。
沒點頭也沒搖頭,更沒表達意見,直直的看着婆婆。
顏雪桐一聽這話,很不對勁,坐得倍兒直,豎起耳朵細聽。
「肆爵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但他對你一片心,我不說,你也懂,所以有些事情,媽請你多擔待些,多為他着想。」
小夫人扯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還真降低了顏雪桐的警惕,隨後話鋒一轉,說上正事了。
忐忑坐下,加強心裏防範,等着婆婆發難。
她不會倒茶,不會斟茶,更不會品茶,現下也就是平日裏瞧着張媽的做法依葫蘆畫瓢做做樣子,想來婆婆此刻心裏放了事兒,不會多心她到不到位這茬兒。
顏雪桐輕緩而小心的放下茶壺,又小心的將一小盞茶往婆婆面前放。
大晚上的,喝什麼茶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媽媽,我來。」顏雪桐上前一步,結果婆婆手裏的茶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真要是這事兒,她今晚怕是又得展露她潑辣本性了。
可千萬別是告訴她,已經給唐肆爵找了代孕女子!
進了書房,顏雪桐直覺婆婆是有嚴重的事情要告訴她,前後認真想了想,除了孩子沒有婆婆還上心的事情,這一想,臉色瞬間難看下去。
小夫人進了樓下的書房,樓下書房是跟偏廳連在一起的,有些遠,平日裏有人上門拜訪,基本上是在樓下書房接待。
聳了下肩,然後帶上門,趕緊跟上婆婆。
顏雪桐歪着頭,些許差異。警告?斥責?
「媽有話跟你說,你帶上門,跟我來一下。」小夫人話落轉身往樓下去。
小夫人暗提了口氣,覺得這事情還得告訴新媳婦。
「媽媽,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啊?」顏雪桐在門口站着,笑盈盈的問。
心裏不願意面對婆婆,那是心裏,面兒該怎麼尊重還是得尊重,前不久那場質問和不快,就當沒發生過。
顏雪桐愣了下,忙擱下潤膚乳,三兩下拍了拍皮膚,然後走出去。
唐肆爵浴室沖澡,顏雪桐已經收拾好自己,這會兒正在護膚,婆婆在門口叫她。
夫妻倆沒提這事,倒是小夫人提起了。
就喬蕎出現的事,兩人回去一句都沒提,壓根兒沒把這事兒往心上擱,真真太浪費人家苦心策劃的心思了。
舒謙前方開着車,同樣一語不發,就看後面坐的一對夫妻,誰能動搖得了他們?
唐肆爵摟着人,不多話。
顏雪桐一愣,忽然鬆手,笑得前俯後仰,然後抱住他脖子樂呵笑說:「不用這麼嚴肅啦,真是的,開玩笑而已,放鬆點放鬆點。」
唐肆爵目光悠遠,略微沉了下:「至死方休。」
這答案,可不是她想要的。
「那是什麼時候?」顏雪桐立馬豎起耳朵來聽。
唐肆爵揉揉她頭哈:「愛到愛不動了,再考慮把你放一放。」
「你會一直愛我吧?」顏雪桐又問,手下意識又抓住他的領帶,惡狠狠的想:敢回答一個「不」字,我勒死你!
他心中,最好最美的女人,就是她,有了她,他早已心滿意足。
男人的終極目標,不外乎事業上做人上人,情感上睡最好的女人。
唐肆爵微微詫異,當頭:「你當然是最好的。」
「老公,你有沒有覺得我最好啊?」
顏雪桐忽然他懷裏鑽,傻啦吧唧的笑着。
唐肆爵被她目光看得心虛,不知道她這會兒時間又想到了什麼,認真且坦然的與她對視。
她調教好的男人,輕易放手了豈不白白便宜了別的女人?
他並沒有遠觀那麼高冷,很居家很體貼的男人,至少配她搓搓有餘了。
客觀來說,這確實是個好選擇啊。
顏雪桐想了想,這事情啊,還是自己太鬆懈了,側身拉開和唐肆爵的距離,認真打量着他。
「不用擔心,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唐肆爵堅定出聲,她的手抓着他領帶一圈一圈卷着,有些勒。他不得不掰開她的手,然後十指緊扣。
姑娘手無意識的在他臉上輕輕撫摸,捏捏他鼻子,拉拉他臉頰,輕輕笑着。
「我以前不覺得你會是女人喜歡的類型,嗯,現在越看越擔心了。」
顏雪桐晃晃悠悠的,抬眼望他,男人酷硬側臉輪廓分明,另一側掩藏進了陰影中,令他無關越發顯得深邃。
「每次離開,回來都生病,拿一回讓我省心也好。」
顏雪桐敷衍的應了聲,唐肆爵不知道在想什麼,時間過了挺久才幽幽的又漂了句話出來。
「回去吃次藥,早點休息。」
唐肆爵輕笑,將她裹進懷裏。
「喂,我感冒誒,病毒病毒你不怕嗎?」她嚴肅的問,又使手擦着他嘴巴。
唐肆爵捧着愛妻的臉反覆親了親,顏雪桐用力推開。
舒謙上了車,趕在喬蕎的車之前離開。
她當初以為,這個男人不會有熱情,對女人不會有熱情,卻不料……
喬蕎眉心一皺,憤然離開。
喬蕎的角度看過去,唐肆爵上車後就迫不及待的捧住顏雪桐的頭,熱情急切的穩住了對方。
唐肆爵將姑奶奶壓進車裏,下一秒高大身軀坐進了車裏,將她與外界隔絕。
顏雪桐忍不住回頭喊:「下回換個說話,夫妻一場這詞兒使用率也太頻繁了。」
「肆爵,夫妻一場……」
押着人往車邊走,舒謙側身擋開喬蕎,緊跟着快步跟上。
「走了,外面逗留夠久了。」
唐肆爵臉色略沉,抓住她打招呼的手,面露不悅:一個司機,你這麼熱情做什麼?
顏雪桐笑着對舒謙揮手:「你好呀。」
舒謙過來,直把第三人當空氣:「唐總,現在走嗎?」
她自知不會迎合男人,不懂什麼媚術勾住男人,可唐家少夫人,豈能是這種小狐狸精可當的?唐家女子,哪個不是端莊大氣,優雅溫婉,這個女人,婆婆是怎麼首肯的?
喬蕎心下好笑,原來當初嚴肅刻板的男人,也好上了狐媚子一流,怪不得從未正眼看過她。
可現在看來,這女人眉眼間的嫵媚神色倒是卻是能勾住人心。
喬蕎起先沒覺得顏雪桐有什麼長處,女人臉再好看,不懂得收拾也都減分。
「你當我樂意啊?你看看人家這氣勢,直接站我正宮夫人面前叫板,也就你心寬成這樣,兩眼一斜,跟沒事兒人一樣,看我一人着急你很開心是吧?」顏雪桐使胳膊肘撞他,眉眼兒連翻。
唐肆爵聽不懂她這話都是些什麼意思,耐心十足勸道:「看看時間,幾點了,你今天還有點感冒,別在外面吹風了,回家早早睡一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自有人來處理,你瞎操個什麼心?」
「怕我罵哭她啊?你就喜歡這種嬌嬌弱弱的白蓮花兒是吧?」
顏雪桐擋開他的手,不領情,眸子斜飛了他一眼兒。
「玩夠了該回家了,時間不早了。」唐肆爵聲音輕輕緩緩的吐露,眼裏藏了最大限度的寬容和愛憐。
唐肆爵將愛妻帶回,溫暖大掌搭在她肩膀。
唐肆爵抬眼,舒謙車子已經調頭開了過來,靠邊停下。
瞧那架勢,可不就是潑辣?
他一直找不着合適的詞兒來形容他家這位,此刻倒是覺得喬蕎說她「潑辣」一詞很貼切。
唐肆爵縱容的看着愛妻胡鬧,想着喬蕎那話,再看看愛妻。
不過僅一秒她立馬回過神來,妙目圓瞪:「喂,我警告你哦,什麼你丈夫你丈夫?你瞪大你那雙x眼看看清楚,這是我男人,是我老公!你丈夫?別以為他沒吱聲兒你就當他默認了,長得漂漂亮亮的人,別這麼不要臉好嗎?」
喬蕎面色難看,顏雪桐高高興興的看着對方終於變臉了。
「聰明如你還看不出來,我是我老公的代言人嗎?我要說的話,就是他要說的。」
顏雪桐擺脫唐肆爵,往他面前一檔。
喬蕎面有怒色:「我不想跟沒有教養的人對話,我與我丈夫說話,你能安靜嗎?」
「這位小姐,不要被催眠你是喬蕎,就真把自己當喬蕎了,喬家小姐那一把灰可變不成個活人。嗯,倒不如你直說你來的目的,要錢呢,還是要借着長得跟喬家小姐一樣的臉求我老公辦事呢?你可以直說啊,不過分的,且外面順手就能辦的,沒準兒我們心情好的時候就大發慈悲給你辦了,你說呢?」
端着架子擺唐太太的氣勢估計是擺不出來了,對方打扮得跟去走紅地毯似地,更像豪門太太,所以她還是收一收,小鳥依人以退為進。
好在,自家老公愛她。
今天匆匆從鎮上回來,腳上踩的還是陸天逸前兩天給買的跑鞋,身高不佔優勢。自認為比對方美麗百倍,可她今天確實在裝扮上弱了,她穿的是休閒衣,英倫格子猖狂的襯衣,緊身仔褲加跑鞋,從視覺上來看,比對方精心描繪過的妝容和刻意裝扮過的形象,是要差了那麼一丟丟。
「嗯,這話我代我老公回答。」顏雪桐小鳥依人依在唐肆爵懷裏。
「從訂婚到結婚相處,前後也有三、四年的時間,」喬蕎輕聲而出,似乎笑了下:「我竟還不知,爵爺是喜歡這樣潑辣女子的,爵爺這品味,真讓喬蕎大吃一驚啊。」
是因為爵爺年紀大了些,所以放低要求,什麼樣的阿貓阿狗都被允許進那威嚴貴氣的大門了?
可如今這女人……
當年她進唐家大門,可是從千千萬萬豪門貴族中脫穎而出的,品行樣貌學識無一不是佼佼者。
「這樣沒品無德的女子,婆婆如何答應她進唐家門的?」喬蕎這話酸楚由心生。
喬蕎見顏雪桐這麼放得開,頓時看她那目光宛如看狐狸精一般,無視中更加了輕視。
「老公,有個女人無端端跑出來想搶你老婆唐太太的位置,你該說些什麼好呢?」
顏雪桐聳肩,無所謂被輕視,只是下一刻親密無間的挽住了唐肆爵的胳膊。
喬蕎覺得跟這樣的女人說話、糾纏,簡直拉低她的層次,不屑應答。
她大人不記小人過,前一刻的不快這瞬間就能消失,瞧她笑得多友善啊。
「你假扮喬蕎,是想詐騙嗎?」顏雪桐忽而笑眯眯的問。
喬蕎終於正眼看顏雪桐:「我要我的丈夫,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不能無視你?」
顏雪桐冷笑了聲:「居然還是練過的,罵人不帶髒字兒,這點你比我強,不過,你真要這麼無視我嗎?」
「都說身邊站什麼樣的女人,反應了男人什麼樣的層次,你現在的審美還真是……獨特。」
喬蕎皺眉,非常不適應面前女人粗魯的質問,不理難纏的人,目標單純,只衝着唐肆爵說話。
「所以你想詐騙嗎?」顏雪桐擋開唐肆爵毫不客氣的指着喬蕎怒問。
顏雪桐當即扭頭去看:嘿,真有誒!
唐肆爵聞言好笑,將她往懷裏一摟:「沒有,你看,有影子。」
「一個死人?」顏雪桐吃驚,見唐肆爵點頭後指向喬蕎:「所以我見鬼了嗎?」
這事情,他們兩共同面對比他一人私下用強硬手段處理更好。至少,他在老婆這,是坦誠的。
沒想着再遮掩,居然有絲期待她的反應。
「之前跟你提過,已故亡妻。」唐肆爵坦然應對。
原諒她向來不把無關緊要的了放眼裏,抬眼狐疑的望着他,等着他給她一個回復。
「喬蕎是誰?」
顏雪桐聞之愕然,腦袋有那麼一瞬當機。
喬蕎異口同聲:「我是喬蕎,我才是唐肆爵的太太,就算你們現在在一起,也改變不了你們重婚的事實。」
「她說她是喬蕎。」
轉頭瞪着唐肆爵:「哪裏冒出來的狐狸精?」
不是她故意貶低,沒瞧見人家正宮夫人在場,就這樣的還特地上來找罵的她還第一次見。
「喂喂,你誰啊你?我們憑什麼要做那麼多就為了來搪塞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樣兒,有那個必要嗎?」
顏雪桐一聽,炸毛了。
「你不會是,」喬蕎那目光隨即在顏雪桐身上看了圈,確實沒發現那兇巴巴的女人有什麼優點,繼而再接話:「大街上隨便找來搪塞我的女人吧?」
唐肆爵點頭,將顏雪桐往懷裏攬:「我妻子。」
喬蕎那語氣,像是聞到了對方一身鹹魚味兒一樣嫌棄又刻意隱忍着,露出了極大的驚訝。
「你現在的妻子?」
顯然這樣直白的嗆聲方式,不會出現在她所在的好修養的圈子裏,片刻怔愣後,依舊不理會顏雪桐,而是只對唐肆爵說話。
喬蕎張口結舌,第一次遇到這種說話不留情面的女人,有些錯愕。
「我說!這位小姐,你是把我當死的嗎?我不管你跟我老公有過什麼曾經,試問你現在擋着他老婆的面說這些酸溜溜的話,合適嗎?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長這麼好看自己不給自己臉,就別怪別人不給你臉,我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女人,不管是我老公前任還是我老公外面惹來的蒼蠅蚊子,我面前,都請給我把嘴巴閉緊了!」
顏雪桐就見不得這種上趕着來討罵的人!
「你以前,就從來沒這樣護過我……」
喬蕎望着面前近乎無情的男人,兩人一致對外的態度刺疼了她的心。
「這是我妻子,顏雪桐。我們車已經過來,不勞你費心。」
喬蕎終於將目光轉向了顏雪桐,在她說話之前,唐肆爵率先說話。
千萬別告訴她,就是這個女人像他前妻啊,真是他前妻的話,她可要為唐肆爵惋惜了,長得這麼美,卻死那麼早,還不可惜?
唐肆爵微微垂眼,顏雪桐沒跟他互動,而是大方笑着看喬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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