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病床上嘆了一口氣,她費了那麼的的勁兒好不容易才從許飛白那裏拿回來,這可讓她怎麼跟嚴雲姍交代啊!病房的敲門聲響起,柳思萱走去開門,許飛白的助理站在門口,手中還拿着一束百合花,瞬間病房內的消毒水味道被花香所代替。
尤心潼看到許飛白的助理心底稍稍有些訝異,脫口而出的問道,「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助理拿着花走到尤心潼的病床前,將花慢條斯理的插在花瓶里,整理了一下,才不急不緩的開口道,「是許總讓我來的,他說這個東西似乎對你非常重要,讓我務必要給你送過來。」
說罷!助理從挎包里掏出一份上面已經粘着塵土的資料遞到尤心潼的面前,尤心潼一看立馬就認出了這是什麼?這就是她掉了的那份資料,因為她之前怕弄髒,還特地用藍色的書夾包裹了一層,她驚喜的接過,翻看了一下,真的是。
她錯愕的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喜,「替我謝謝許飛白,這東西真的對我很重要。」
助理頷首,告訴尤心潼要好好養身體之內的話,就告辭了。
柳思萱心裏也是有了小小的感動,這段時間許飛白對尤心潼做的,她身為一個局外人也都看在眼裏,只是許飛白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他對尤心潼那幾年的傷害,不是只有這些事情能夠化解的。
她看的很清楚,尤心潼心裏的心結很深,倘若不是這樣的話,或許她早就原諒許飛白了,也不會刻意跟他保持着距離。
葉崢嶸看尤心潼那樣的高興,即使一張臉很蒼白,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掩蓋不住她的好心情。
他抬手看了一下時間的腕錶,「時間也不早了,醫院還有一些事情我要趕回去處理,等下班了再過來看你。」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眯起的眼眸是一股暖色。
尤心潼心裏也是過意不去,耽誤了葉崢嶸那麼多時間,現在已經是清晨了,他昨晚也是一夜沒睡,她澄澈的目光略有些擔心,「你這樣直接去上班沒有關係嗎?要不要跟醫院請個假回去睡一覺?」
「不用,已經習慣了。」葉崢嶸雙手放回褲兜里,拉開病房的門,離開。
葉崢嶸離開以後,柳思萱等了一會兒,林淑嫻來了,她也才離開,不過好在她今天不用上班,不然的話,哪裏會熬到現在。
林淑嫻拎着保溫桶放在桌子上,倒出來一些粥到碗裏來遞給尤心潼吃,看到她受傷的樣子,她忍不住抱怨道,「都怪那個許飛白,如果不是她的話,你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尤心潼剛拿着勺子喝了一口,聽到林淑嫻說的話,忍不住擰了擰眉,「媽,你這次真的不能怪許飛白,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的話,說不定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
林淑嫻嘆了一口氣,也罷,尤心潼自個兒都不去計較,她在一旁抱怨個不停也沒什麼意思,索性不開口,看着尤心潼將碗裏的粥喝完。
下午林淑嫻去衛生間了,獨留尤心潼一個人在病房裏,她拿着手中的那份資料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前是想去熟悉裏面的每一個會員,只有真正了解他們了,才能知道她們想要的是什麼。
當她看的入神之際,聽到咯吱的聲音,接着就是病房的門被打開,男人的雄性氣息已經撲面而來,那種淡淡的煙草加上薄荷的氣味,是獨屬於這個男人的味道,許飛白上身一件白色襯衫和灰色的地帶,下身是一跳黑色西裝褲和一雙擦的發亮的黑色皮鞋,幾縷髮絲飄逸地灑在額頭,觸到了那對高挑的眉毛。
她看到許飛白的時候,臉上並未表現出驚訝的樣子,早上他的助來了,她就已經預料到,無論如何,許飛白必然都會親自來一趟,這是他一向做事的風格。
「隨便坐吧!」
她說話的語氣不似平常那般冷漠,但是卻總是帶着一股子疏離的味道,好像很不想跟他的距離太近,他眉頭不禁緊蹙,卻也沒有發火,只是看了一下她臉色的氣色。
「看來你已經沒什麼事了。」
尤心潼還以為他張口又會說出什麼讓人討厭的話來,沒想到只是一句單純的問候,她這次倒是真的有事情要問他,「找到那個出租車師傅了嗎?」
許飛白並未馬上回答她的話,而是起身走到她的病床前,俯身,尤心潼那一刻幾乎整個人都愣住,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男人修長的手指伸過去,指尖無意識的擦過她的臉頰,然後落在她耳邊的髮絲,握住那一縷,為她別至耳後,他將她臉上的不自然全部看在眼裏,低聲笑出聲,「只是看你頭髮散落了下來,別那麼緊張!」
尤心潼被他的話語逗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忍不住別過臉去,「是你想多了。」
她心裏承認,剛才那一刻,她真的是愣住了,腦袋一片空白,就愣愣的看着許飛白朝她伸出手來,只是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別人只是看她頭髮散落了,幫忙撩起而已。
病房的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安靜的似乎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到,她唔着着嘴假咳一身,似是要打破這樣的沉默,眼神卻掩蓋不住的慌張。
「那個司機找到了嗎?報警了嗎?」
許飛白優雅的坐在她病床旁的一張凳子上,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男人狹長的美眸注視着她的臉,漆黑的瞳孔如萬丈深淵一樣,讓人看上一眼,就眩暈與它無底的深度。
「已經呆在警察局了!」很簡潔的回答,並未多說什麼。
「那·····!」
「你想問的我都知道,這次僅僅只是一個意外,那個司機純碎也只是看上了你的姿色。」
許飛白快速的打斷了尤心潼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她想要問出口的,他都知道,根本無須她再多說什麼。
尤心潼默然的點點頭,她當時還以為又是鍾小柔找人想要報復她呢,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個意外,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那上次你找人調查的楊蘭澈有消息了嗎?」
因為這段時間事情確實是太多了,導致她也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件事情,但是不理會不代表就會讓她過去,傷害她的人,她都可以原諒,但是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身邊的人,更別說是她的親生孩子。
許飛白其實早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只是不想尤心潼再為這件事情傷心而已,既然她現在都已經問出來了,他也就只能如實的告訴她。
「已經查的很清楚了,楊蘭澈也已經承認了,因為她的家境很困難,現在又遇上母親重病,急需要一筆錢,在這個時候鍾小柔找到了她,後面的就不用我多說了,我想你已經猜到了。」
說到鍾小柔時,許飛白那英氣的眉下,一雙寒如冰的迫人的眸子,如黑曜石般迷人的耀眼,眼底發出森冷的光。
「果然是她!」她淡漠的清麗側臉,語氣微微的拔高,透着一絲讓人無法捕捉的危險,兩側的手緊緊的握着被子的一角,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鍾小柔給碎屍萬段不可。
尤心潼的手背上還插着針頭,現在她這麼一用力,針管里的血都在倒流,許飛白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他的聲音低啞暗沉,「心潼,快鬆開!」
尤心潼聽到許飛白的話,手倏然鬆開,針管繼續正常的運行,她一張臉凝聚着萬般的仇恨,許飛白不想她這個樣子,他喜歡她身上的純真,不希望他被這些世俗的醜惡所玷污。
大手熟練的攬着她的腰,一首將她的腦袋壓入他寬闊的胸膛,眼底危險一閃而過,面色不動,氣勢突然一變,眼底狠辣盡顯,一股迫人的氣勢湧出,那雙眼睛沒有一絲溫度,簡直讓人不寒而慄,心驚膽寒。
「放心吧,我會替你處理後面的事情的,你只需要安心靜養便好。」
尤心潼忽然推開了許飛白,清澈的眸子瞬間被陰戾所代替,一張白皙的臉上此時顯得特別的猙獰,她撕心裂肺的吼道,「你給我滾!如果不是你的話,鍾小柔會把氣灑在我的身上嗎?如果不是你一直纏着我的話,她會把心思都用再我的身上嗎?我的孩子會這樣白白的犧牲嗎?一切罪惡的深淵都來源於你,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許飛白從未看見過尤心潼這般發狂的模樣,他身形也是微微一怔,臉色黑的厲害,額間青筋凸起,神色冷峻。
「尤心潼,沒有我她一樣會報復你的,你跟她之間的恩怨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我只不過就是一個導火索罷了,你當初害的她沒有了子宮,沒有了生育能力,這不是沒有我就能解決的,別再自欺欺人了。」
尤心潼此時的理智已經完全喪失,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她情緒激動的拿起桌子旁的一束花瘋狂的朝着許飛白扔去,眼眶猩紅,「你滾!我不想聽你說!」
尤心潼的行為已經驚動了護士,護士一走進來,便看見滿屋子的狼藉,她忙走過去控制住尤心潼,一邊跟門口的許飛白揮手,「先生,你還是先走吧,現在病人情緒很激動,這樣很容易導致傷口再次惡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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