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心潼內心最怕葉崢嶸說這樣的話了,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她手指緊緊的捏着兩側的衣擺,「崢嶸,我知道,但是你幫我的真的已經夠多了,我已經很滿足了,你不要逼我!」
葉崢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指揉了揉眉宇,沉默了片刻猛,他沉重的開口,「好吧!那就依你吧!」
他愛尤心潼,但是只要她能幸福,他也無需去計較那麼多,愛一個人,不就是要看她過的好嗎?如果他動用往日的情分逼着尤心潼跟他在一起,尤心潼覺得不幸福,那他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呢。
尤心潼臉上蕩漾着輕鬆的笑容,「這才對嘛!我不能永遠的活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是個成年人了,我有權利做決定,也有這個資格為你做點什麼,如果你覺得這個策劃案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可以拿回去修改。」
她伸手就要去拿桌子上的u盤,卻被葉崢嶸給搶先了一步,他拿着u盤揚在手中,「這個策劃案很好,不用再修改了,看你臉色不是很好看,昨晚熬夜做出來的吧?」
尤心潼尷尬的撓了撓頭,其實真的也不算是她一個人做出來的,她只是做了一小部分,其實裏面大部分都是許飛白做的,「還好!我還能堅持的住!」
葉崢嶸把u盤放在抽屜里,「好了,你今天早點下班回去睡一覺吧!中午一起吃飯。」
尤心潼愣了一下,臉色略微僵硬,吞吞吐吐的道,「那個····中午我已經約了人了。」
葉崢嶸原本低頭整理着桌子上的東西,聽尤心潼這麼一說,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好吧!那你們去吧。」
尤心潼看到葉崢嶸這個樣子,心裏微微泛起難受,她想開口說要不中午跟許飛白他們一起吃,只是又想到葉崢嶸大概是不想見到許飛白吧,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咽了下去。
她默默的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大概葉崢嶸也想好好靜一靜吧,她也不便在這個時候打擾她,不然只會讓他更加難堪。
一上午的時間,尤心潼都在辦公室里打瞌睡,根本就無心工作,要不是程穎過來拿資料拿了好幾次,她或許早就趴在辦公桌上睡着了。
到了十二點,她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想着許飛白一般都是十二點半才下班,要不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這樣想着,她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沒幾分鐘就呼呼大睡了。
葉崢嶸透過透明玻璃,看到尤心潼睡的正香,深邃的眸子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低下頭繼續工作,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接受我呢?才能把許飛白從心裏剔除出去呢。
尤心潼睡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就被侷促的電話鈴聲給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去接電話,聲音夾雜着一絲睡意,「喂!」
「你在睡覺?」許飛白很快便聽出了尤心潼的聲音跟往常的有些不太一樣。
尤心潼聽到許飛白的聲音,腦海里那最後一絲睡意被驚醒,她猛地瞪大眼睛,才想起現在是中午,她答應了陪許飛白去吃飯,竟然睡着了,她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我馬上下來。」
她掛了電話,拎着包就衝出了辦公室,然而她剛才的一切被對面的葉崢嶸全部收入眼底,只有許飛白打電話催她的時候,她才會如此驚慌,哪怕許飛白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她的心裏始終是忘不掉他。
他多麼希望尤心潼遇到的第一個男人是他,這樣的話,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她愛的人會不會就不是許飛白了,只是哪裏有這麼多如果。
尤心潼匆匆跑出公司門口,許飛白早已是等的不耐煩了,打開車門,一把抓住尤心潼的手就把她塞進了車裏,又迅速的繞過車身坐上了駕駛座,他直接將車子開出了葉氏。
許飛白一邊開着車子一邊皺着眉頭問道,「你是不是又跟姓葉的在裏面有說有笑的呢,我打電話的時候竟然還在睡覺。」
尤心潼委屈的翹起了唇瓣,她明明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下來了,就差點從十八層樓上飛下來了,這個男人竟然還在怪自己下來晚了,還懷疑她跟葉崢嶸有什麼。
她撇過臉去,索性不搭理許飛白,許飛白也只是擔心尤心潼,畢竟葉崢嶸現在可是他的對手,一天下來,葉崢嶸跟尤心潼的相處時間可是遠勝於他。
許飛白察覺到尤心潼可能已經生氣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卻被尤心潼甩開,他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尤心潼還想掙扎,卻被他制止住了,「你可別亂動,我現在在開車,你要是亂動出了什麼事,咱倆可就要上報紙頭條了。」
許飛白這麼一說,尤心潼還真不敢動了,只是眼神還是死命的瞪着他,「許飛白,你搞清楚,你沒有資格對我發火,我們的關係現在僅僅局限於,你是債主,而我是還債的,我並不是僕人,也不再是以前的尤心潼了,說話能不能尊重點。」
她真希望自己愛的是葉崢嶸,葉崢嶸脾氣又好,有體貼又溫柔的,人品也不錯,才不會像面前這個男人一樣,總是喜歡耍無賴,還總是喜歡玩兒陰謀詭計,當初真不知道自己是瞎了眼還是怎麼回事,竟然把他給看上了。
前面是紅燈,許飛白順勢把車子停下,車子朝着尤心潼的方向趨近,尤心潼漂亮的眼睛閃着狼狽和惱怒,「許飛白,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能不能自覺一點,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跟你繼續糾纏什麼?我們還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會比較好。」
許飛白的眸光複雜的看着尤心潼,下一秒,他的唇瓣覆上尤心潼的,毫不留情的在她的唇上反覆蹂躪,火熱的吻甚至不知足的蔓延到了頸上,仿佛要把壓抑的怒火全部傾瀉出來,他的手扯開了她的衣領,她剛剛趕到一絲涼意,立刻被他的唇舌覆蓋吞噬。
許久,她都掙扎不了,許飛白的氣息越來越粗重,直到後面的喇叭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她。
尤心潼氣憤的想要拉開車門一走了之,卻在剛剛拉住車門的時候,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般飛射了出去,許飛白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呢,
尤心潼臉蛋紅撲撲的,唇瓣看起來要比平常臃腫一點,顏色要鮮艷一些,更為她增添了幾分魅惑無邊,她朝着許飛白怒吼道,「許飛白,你憑什麼吻我?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讓我下車!」
許飛白如鷹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和他硬朗形象絕不相符的溫柔,「你如果覺得你命硬的話,我建議你可以直接跳車,不過這後面這麼多車,要是你真的跳下去,估計沒有被摔死也能被後面的車子給撞飛,要不要試試?」
尤心潼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指了指前面,「那你在前面放我下來?」
許飛白側目冷冷的送給她三個字,「不可能!」
尤心潼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氣瘋了,整個人已經快要暴走了,偏偏這個許飛白還能如此的氣定神閒,讓她心裏的怒火又升了一層。
她煩躁的揉了揉腦袋,美眸中有一絲無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許飛白,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直說好不好,我沒有時間陪你這樣玩兒下去。」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雖然剛才許飛白吻她的時候,她一直在掙扎,只是有片刻,她真的沉淪在他的吻里,無法自拔,如果不是還尚存着一絲理智的話,她怕自己真的要跟他一起瘋狂了。
只是她心中還有一個坎兒過不去,她不甘心就這樣原諒許飛白,即使還是會很不爭氣的被他吸引,可她只要還有一絲理智,就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再次踐踏她的自尊。
以前的尤心潼,愛他許飛白愛的盲目,不計較回報,一味的付出,可是後來她明白了,愛情不是她一廂情願就行,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第二次機會,失去一次,便要永遠的失去。
是許飛白親手埋葬了他們的愛情,是他傷害了她愛他的那顆心,心都沒有了,讓她怎麼愛。
「尤心潼,我沒有玩兒你,我是很認真的,我想要跟你重新在一起,難道這段時間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嗎?哪怕是一塊兒石頭,它也動容了吧,你怎麼就看不到呢,我早就說過,你這輩子都只能屬於我許飛白的,永遠都是,我不會讓你跟葉崢嶸在一起,你還欠我兩樣東西呢。」
他的黑眸深處一暗,閃過濃濃的複雜,濃眉微揚。
尤心潼都快被他氣的神經崩潰了,為什麼他要在這個時候才知道挽回她,為什麼他要在他們都已經離婚以後才知道自己錯了,他還好意思說她欠了他什麼東西。
她咬了咬唇瓣,「我還欠你什麼東西?」
許飛白唇角勾起一絲笑容,那笑越來越深邃難測,「你和孩子!孩子雖然被鍾小柔害死了,但孩子在你的肚子裏,你得負一半的責任,還有,你剝奪了我做父親的權利,你也得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