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知都快被尤心潼給氣死了,哪裏還有心思去喝咖啡,她拎着包站起來,「尤心潼,你跟我兒子不合適,你們兩個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尤心潼沒再吭聲,如果再說兩句的話,估計這謝秋知肯定會被氣得暈過去了。
說完,謝秋知怒氣沖沖的走出了咖啡廳,只剩下尤心潼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橙汁,嘆了一口氣,看來她跟許飛白怕是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所有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林淑嫻改變了當初的想法,又不同意她跟許飛白在一起了,而且這次似乎比以往更加堅定了。
謝秋知氣沖沖的回到家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道,「氣死我了,這個尤心潼簡直太不知廉恥了。」
黃玉瑩剛從樓上下來就聽見謝秋知在發火,她剛才似乎還聽到了尤心潼的名字,她走過去,坐在謝秋知的旁邊,詢問道,「伯母,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
謝秋知想到尤心潼剛才的話,肩膀顫抖的跟落葉似得,「你是不知道那個尤心潼簡直就是不要臉到了一種境界,我好好跟她說讓她離開飛白,結果她倒好,說他們兩個有多麼多麼相愛,真是快把我給氣死了。」
黃玉瑩抿了抿唇瓣,起身走到謝秋知的身後,給她揉了揉肩膀,安慰道,「好了,伯母,你又不知道不知道心潼姐姐就是這個樣子的啊!你跟她說再多都是無用的,咱們必須得想個辦法把她給許哥哥身邊弄走。」
謝秋知頓了一下,黃玉瑩手中的動作停下,謝秋知回過頭盯着黃玉瑩,「你有什麼辦法嗎?」
黃玉瑩回到椅子上坐下,遞給謝秋知一杯茶,「我覺得您倒是不如從心潼姐姐的母親身上下手,如果能把她母親說服了,您覺得尤心潼會怎麼做?據我所知,她好像只有一個母親,父親在她還未出生的時候就離開了她們母女倆,到現在都還不知是死是活。」
黃玉瑩的話無疑是讓謝秋知重新看到了希望,她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不少,整個人又重新有了精神,頓時就恍然大悟,「你說的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你,如果尤心潼的母親同意了,那尤心潼在飛白跟她母親之間,肯定是會選擇她母親的啊。」
「伯母真是聰明。」黃玉瑩見計謀成功了,那張可愛的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
黃玉瑩晚上躺在床上,想到尤心潼一次次的讓她的計劃落敗,就氣得牙痒痒,只要有謝秋知的支持,尤心潼遲早是要離開許飛白的,許氏跟許飛白,她都要得到。
許飛白坐在辦公室,批閱着文件,秘書敲開門走進來,恭敬的報告道,「許總,今天下午太太約了夫人見面。」
許飛白指尖夾着一根鋼筆,聞言,他懶懶的抬起頭,不驕不躁的問道,「然後呢?什麼情況?」
秘書如實相告,「然後太太被夫人給氣走了。」
許飛白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笑容魅惑人心,連站在一旁的秘書都愣住了,她跟在許飛白身邊這麼多年,還真是很少見到許飛白有這樣的笑容,她有些不解,「太太被夫人氣走了,許總為何還要笑。」
許飛白當下就收斂了笑容,又恢復到他平時面無表情的樣子,「心潼把我媽給氣走了,那就證明我媽沒有得逞啊。」
他也是這幾日才知道在這之前,謝秋知還去家裏找過一次尤心潼,並且兩個人談了有一個多小時,最終尤心潼答應她離開他,他還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這無法無天的女人,只是想到今天她如此爽快的拒絕了謝秋知的提議,他的心情莫名的愉悅起來,怒氣早已不復存在。
秘書這才明白,原來許飛白是在高興這個,不過自從林婷的事情過了以後,尤心潼跟以前的處事風格倒是真的有些出入,倘若換做以前的話,她必定會好好跟謝秋知談論兩句,斷然也不會拒絕的這麼幹脆。
果然偶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的,譬如許飛白,林婷的事件過去以後,他對人倒是比以前和藹了許多,但是這僅僅只限於跟在他身邊的人,對其他員工依舊是嚴格苛刻。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許氏也沒有現在的規模了。
許飛白回到公寓以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廚房的燈還亮着,他啪的一聲按下了燈的開關鍵,瞬間光明取代了黑暗,他在玄關處換了鞋子,走到沙發前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隨手扔在沙發上,朝着廚房走去。
尤心潼看菜譜看的比較入神,而且這屋子裏隔音效果非常好,她並不知道許飛白已經回來了,許飛白輕輕的拉開廚房的移門,便看見尤心潼嬌小的身軀站在炒鍋前,黑色的秀髮被高高的挽成一個廄,很乾淨利落,身上圍得還是上次那條綠色的圍裙,身上穿的天藍色的針織衫,淺藍色的牛仔褲,包裹着她那雙細長的腿。
許飛白悄悄的走到她的身後,伸手環住她的腰身,溫熱的大掌隔着薄薄的布料清透到皮膚,尤心潼驚得抖了抖,下意識的回頭,唇瓣撞上許飛白的,許飛白趁機吻上,尤心潼在看到了是許飛白之後,驚慌的眼神慢慢平息了下來。
她氣得伸手去捶打他,「你怎麼進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嚇了我一跳。」
許飛白指尖握住她一縷頭髮別到耳後去,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想給你給你個驚喜嗎?倒是你,今天怎麼會忽然想到給我做飯了,你平時不是都不做的嗎?」
尤心潼嘟着唇,轉過身繼續翻炒鍋里的菜,一股肉香味撲鼻而來,「誰說的,只要你以後想吃,我都可以給你做的。」
許飛白狐疑的盯着她,奇怪的問道,「你今天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麼虧心事了,所以才忽然對我這麼好的?」
尤心潼嘿嘿一笑,明顯心虛,「哪有?」
許飛白幫她把鍋里的菜盛到盤子裏,端出了餐桌上,尤心潼把剩下的幾道菜端了出去,許飛白回到廚房拿了兩副碗筷,兩個人就可以開飯了。
尤心潼殷勤的給許飛白一個勁兒的夾菜,更讓許飛白覺得疑惑,他放下筷子,雙手交疊的放在桌子上,眉梢微揚,「說吧,怎麼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反常,說實話,因為你的每句話我都能猜得出來真假。」
尤心潼其實也沒打算瞞着許飛白,她也跟着放下筷子,挪了挪椅子靠着他更近一點,「我吧,今天見到你媽了,然後把你媽給氣走了。」
許飛白的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訝,似乎在聽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哦!就這樣了嗎?」
尤心潼倒是一臉奇怪的盯着他,「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你不應該生氣的嗎?我說我把你媽媽給氣走了。」
許飛白拿起筷子給尤心潼體貼的夾了一塊肉放進碗裏,「我知道啊,而在你出事那段時間,,我媽還來找過你對不對,她想讓你離開我不是嗎?」
尤心潼啪的一聲放下筷子,「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她還一直為這件事情懊惱,她後悔當初不應該答應謝秋知這樣的事情,不過,要是她真的出事了,她離開許飛白,似乎對兩個人都好,其實想想謝秋知也不是做的太過份,她為的都是自己的兒子。
許飛白若無其事開始吃自己的飯,表情隨和自然,懶懶的瞥了一眼尤心潼,「你以為什麼事情都能瞞得過我嗎?」
尤心潼只覺得眼前一隻烏鴉飛過,感情她在這裏責任了好半天,人家早就知道事情原委了。
她怯怯地望了許飛白一眼,「那你不怪我嗎?」
「我怪你做什麼?我還應該感謝你,感謝你還沒有答應我媽離開我,不過話說回來,你當時應該是有這樣的想法吧?」
許飛白眼神從剛才的平靜變得異常的深邃,目光定格在尤心潼的身上,尤心潼只覺得芒刺在背,渾身都覺得發冷,她看向許飛白,弱弱的問了一句,「你覺得冷嗎?」
許飛白此時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對於這個初秋的夜晚,是覺得有些涼意,他不假思索的點頭,「冷!但是你應該是心虛冷的吧。」
尤心潼被他一句話堵得無話可說,低垂着頭,繼續扒拉着碗裏的飯,許飛白也不為難她,他知道尤心潼都是為他着想,擔心連累他。
一頓飯吃完,尤心潼只覺得心裏難受的緊,不知道許飛白心裏會不會覺得她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女人,許飛白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看尤心潼坐在床上發呆,他掀開被子坐到床上攬着她的腰,「這麼入神你在想什麼呢?」
尤心潼是個心裏藏不住事兒的人,但是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比如會影響到他人前程的事情,她就會藏在心裏一個人難過。
尤心潼嘟着唇,頭靠在許飛白的懷裏,只覺得一股熱源傳來,身上暖和了很多,「在你心裏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許飛白垂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會忽然想到問這樣的問題呢?」
「你說嘛,我就是想知道。」尤心潼好像還真的沒有問過許飛白這樣的問題,她心裏的好奇心也被激發出來。
許飛白思忖了兩秒鐘,凝眉,很認真的回答道,「在我眼裏,你是一個比較理智的人,善良,總是為別人着想,但有時候又覺得說話很不經大腦。」
尤心潼聽到前面還心裏還覺得很歡喜,只是聽到最後一句,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她氣得抬手捶打他的胸膛,「說白了,你就是嫌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