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慢慢西斜。
白臻兒直直的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等着裏面的消息,就算是腳發麻了,她也一動不動。
現場三個主子一動不動,一句話都不說。一旁的奴婢們皆是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觸了主子的霉頭。
突然間,屋內響起了一陣如同貓兒一般的叫聲。微弱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內也顯得很是明顯,三人聽到後,立即站起身來,眼中的欣喜掩蓋不住。
再過了不久,屋內又傳來了一個嬰兒的哭聲。
沒過久,嬤嬤抱着兩個襁褓走了出來,「恭喜白老爺,夫人生了一對龍風胎。母子平安,孩子也還算健康。」
「好,好,好。」白老爺連着說了三個好字,眼角含了點淚花。
「我母親現在怎麼樣了?」白臻兒拉着那接生嬤嬤問。
「小姐放心,夫人只是累了,現在睡着了而已。」那個接生嬤嬤繼續說,「這次夫人身子虧損得厲害,需要好好調養一番。」
在得到白夫人無事後,白臻兒心中的大石終於是落了下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嬤嬤辛苦你了。」
「大小姐嚴重了,這本是老奴應該做的。」
「也謝謝側妃娘娘,這次多虧了側妃娘娘的大恩。」白臻兒知道,這楊側妃身邊的人如此知曉這個東西,興許是楊側妃遭遇過這個東西。
現在想想,她還是覺得害怕。倘若沒有楊側妃身邊的接生嬤嬤看出了這個事情的話,恐怕白夫人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看到這個架勢,她終究是稍微了鬆了口氣,楊側妃這份情,她白臻兒銘記於心。
「這是我的弟弟妹妹麼?怎麼這麼丑,皺巴巴的,還那麼紅。」白鏡湊過去看到巴掌大小的嬰兒,滿臉的驚奇覺得不可思議。
一旁的嬤嬤笑着說:「剛生下來的孩子都是如此的。過段時間就好了。況且孩子越是紅,以後就越是白嫩呢。」
白老爺這會兒則是掛着笑意的說:「來人啊,給嬤嬤賞,還有夫人院中的人全部加一個月的月錢。」
從王府來的接生嬤嬤這會兒也得到了賞錢。也沒了理由待在原地,便慢慢的退出了屋內。
「母親之前可有安排奶娘?」
「回大小姐的話,夫人已經安排好了。剛才老奴也問過王府過來的嬤嬤,嬤嬤說照常安排即可。」秦嬤嬤倒是瞬間就懂了大小姐話中的意思,所以如實的回答。
白臻兒點點頭。這會兒孩子落地,母子平安。總算是一件好事,她也害怕這子母花會給孩子造成什麼影響。
白老爺看了一會兒那對安靜的龍風胎,然後讓嬤嬤抱着去了屋內,他這看着對面一直不理會自己的女兒說:「臻兒,這府中後院的事情,暫時就勞煩你跟管家嬤嬤一起協助你母親管理。」
「恩,知道了。」白臻兒朝着白老爺點點頭,其餘的話一句也沒有說。
白老爺剛剛親生經歷了剛才的兇險,事後一想。他渾身發涼。對於之前的決定,他多多少少能夠感覺到白臻兒感受。所以對於她現在的態度,白老爺一掃而過,也沒計較。
難得如此平靜的時刻,這時候卻是有人過來打擾。
「老爺,福管家求見。」一旁的小廝着急的走了進來,話未說完福生也同時走了進來。
「求老爺救姨娘一命。」福生此刻有些狼狽,他撲通一聲的跪在了白老爺的面前。
白臻兒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冷冷的目光掃過面前的這兩人,一時間沒有說話。
白老爺此時也有些不悅的說:「出了何事?」
「姨娘她。她不好了。」福生跪在白老爺的面前,本來一切都比較順利,誰知道在孩子出生後,姨娘昏迷不醒。出血不止。
接生嬤嬤說,若是出血不止住的話,可能姨娘撐不了多久了。所以,他才慌不擇路的跑了過來。
「母親還在休息,父親若是有事處理,最好去書房。」她現在沒心情對付那些人。眼不見為淨。
「跟我來。」白老爺順勢轉身走了出去,福生站起來跟在身後走了出去。
等到礙眼的人走了之後,白鏡走了過去,拍了拍馬着臉的白臻兒,「沒事沒事,開心點。」
她自然是沒事,現在有事的是他們。看福生的模樣,就能夠知道她之前預想的事情發生了,就是不知道呂姨娘能夠撐多久了。
在白夫人生死未卜的時候,她在心底默默發過誓,若是白夫人平安無事的話,她一定吃齋念佛三個月,多做善事為白夫人祈福。
這個時候,她不會落井下石,自然也不會出手相助,她壓根就不想再見到那兩人。
——
白夫人產後着實昏睡了一段時間,白臻兒每天都守在白夫人的身邊,親自監督那對龍風胎,也就是她的弟弟妹妹的衣食住行。
「臻兒。」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白夫人神色看起來有些好轉。
「母親可是有哪裏不舒服?」白臻兒連忙走了過去。
「無事,我只是覺得最近辛苦你了。眼看着都瘦了。」白夫人也知道生孩子自己到了鬼門關去了一遭,這些日子也是這個女兒在忙前忙後。這么小的年紀,還要強撐着操勞家中的事情。
「母親多慮了,臻兒不礙事的。府中的事情還要大哥替我撐腰,下面的人也不敢放肆。」白臻兒微笑說,「母親只管養好身體便是。」
白夫人帶着嘆息,沒有說什麼。一切等到她好起來,這一切就不用壓在這丫頭身上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也丫頭是個能幹的。
「對了母親,前些日子,王府那邊,還有容國府那邊都送了東西過來,佩姐姐想過來,我給推了。我想着等弟弟妹妹滿月酒的時候,再請過來。」
「恩,如此也好。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到時候我也能夠幫幫你。」
「瞧瞧母親說的,我可是不喜歡這些事情,還是等母親好起來接過這攤子。」
「你做得很好,母親很欣慰。」白夫人這話是實打實的,這些日子可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白夫人看了看這懂事的孩子,然後又說:「你現在還在跟你父親賭氣麼?」
「母親說些什麼呢,臻兒突然想起還有事情要處理,麻煩母親看着弟弟妹妹了。」說完話,白臻兒就走了出去。
白夫人又嘆了口氣,這父女兩個硬是僵持到了現在,特別是小女兒的態度,一點都沒有變過。雖說這丫頭是為了自己,但是有的事情不能夠這麼單純的看待。
對於呂姨娘的做法,她不是不恨,不是不怨。現在聽說呂姨娘也不太好,也算是得到了報應,她也不想追究了,就當是給自己的孩子積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