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在白鏡的帶領下,他們便走到了剛才進蘆葦盪的入口,入口處聚集了不少的人。
「小姐。」葉子眼尖的看到了走出來的自家小姐,着急的走上前,「小姐你沒事吧,可把奴婢嚇死了。」
怎麼才一會兒的時間,大家都知道了,白臻兒皺了皺眉眉,這下子弄不好,估計白夫人都會知道。
要瞞住白夫人的唯一辦法便是看白鏡的態度了,只是白臻兒數次投向白鏡的目光,都被白鏡忽略掉了。
囧,果然是人小,言輕,想當初誰敢忽視她,可如今也只有老老實實的呆在馬車內,等着白鏡回來。
在白鏡得知白臻兒不見了的第一反應便是讓人去通知外面的金三,讓他封鎖住蘆葦盪的各個出口,防止小妹被人拐帶出去。
金三自然也看到了出來的白鏡還有白家大小姐,白鏡先把自家小妹送上了一旁的馬車中,隨即他便來到了金三的面前,「這次謝謝你了,改天找個時間出來,小弟請你喝酒。」
「大小姐沒事就好。「金三也不客氣的看着白鏡。
說了幾句話後,白鏡便騎上馬跟着馬車往城裏走去。
馬車不快不慢的往前行駛着,白臻兒拉開帘子,只看到前面馬背上少年的背影。
良久後,她嘆了口氣,好像這次真的惹人生氣了。
「小姐,擦下臉吧。」葉子遞給她濕的帕子。
白臻兒接過濕潤的帕子,愣了愣神,想起了剛才出現的那個人,思來想去後,她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說不定待會兒這副模樣還能夠排上用場。
一路上無話,很快馬車就到了白府的跟前。
在葉子的攙扶下,白臻兒下了馬車,站在原地等着下馬過來的白鏡。
白鏡走了過來,兩人這才往府裏面走去。
思想掙扎了半天,最終她還是伸出手拉住了前面少年的袖子,可憐兮兮的看着轉過頭來的白鏡。
對視了一會兒後,白鏡終究是敗下陣來,他伸出手彈了下她的額頭,語氣無奈的說:」你先回房,洗臉睡覺,其餘的都不要管,該收好的東西偷偷收好。「
別以為,她手裏偷偷藏着的東西,他沒看見,只是懶得計較罷了,也沒想過這么小的孩子會有什麼。
「哦。」白臻兒點點頭,直衝着白鏡傻笑。
「小傻子。」白鏡衝着她這麼說了一句後,就轉身朝着主院走去,之前他是怪楊晨沒看好白臻兒,後來發現她的時候,自然也看到了她手裏藏着的手帕,這丫頭膽子不小,居然敢隨隨便便的跟人走。
他就說嘛,白臻兒又不傻,怎麼會像楊晨說的的突然不見了,除非她自己走開的。
大義凜然的白家大哥,就這麼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模樣走向了主院了。
什麼責任都沒有的白臻兒,這才慢吞吞的往院子裏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去見白夫人跟白遠,反正就是一想到自己犯錯會被罰的時候,她就有些窘迫感。
一把年紀了,還犯小孩子的錯,真是丟臉死了。
白臻兒自從回到院子裏,就照着白鏡說的那樣洗洗就睡了,中途白夫人也親自過來看了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的離開了。
她倒是沒事,可是白家大少爺就苦了,被罰抄家法三百遍就不說了,還被禁足一個月。
晚上她躺到床上,透過外面微弱的燈光,拿出了那張白色的手帕,仿佛傳來了蘆葦花的味道。
只可惜,十年生死,思量難忘。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那年的一場相遇,猶如深藍夢境,每當她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都會把那唯一的一點溫暖,拿出來細細的數一數。
數一數,那年正好的陽光,數一數,當時明月,最後數着數着就忘了,然後這一輩子也就這麼過了。
不是不想思念,而是會越想越難過。
********************************************
四月風吹而過,五月來臨,院子裏面的桃花爭先恐後的開放,生怕趕不上好時節,嫣紅的顏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喜人。
白臻兒懶洋洋的睡在院子中的椅子上,在陽光下慵懶的蜷縮在一起,像一隻撒嬌的貓科動物。
白鏡走進院子裏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得,他每天被老爹揪着耳朵學習,這丫頭沒心沒肺的到是睡得挺好的。
以前像一隻乖巧的兔子,老是哭紅眼睛,他看得直厭煩;現在到是像一隻可愛的小奶貓,動不動就撓你一爪子,他居然跟中了邪一般稀罕得不行。
白臻兒本來睡得好好的,可是突然間覺得出不了氣,最後她被憋的臉紅耳赤的醒過來,然後就看到自己大哥笑得一臉燦爛的模樣。
「大哥今天這是怎了?春天貌似已經過了吧。」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塌上面,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一旁的葉子機靈的給大少爺搬來了凳子,然後沏上茶後,便退到了一邊。
白鏡看到這院子裏面進退有序的模樣,心中不僅滿意的點點頭,雖然自家小妹是懶了點,可是卻不笨,至少比以前聰明不少。
「這麼快就又睡着了,你屬豬的麼?」回過神來的白鏡,便看到白臻兒已經閉上的眼睛了。
「大哥你有事就說罷,總不能是來我這兒喝茶的不成?」被人吵醒的白臻兒火氣很大,朦朧的雙眼中帶着被人打擾到的不滿。
「嘿,我說怎麼說話的?膽兒肥了啊。」這放眼望去,誰敢對着白家大爺這麼吼,他不虐死他才怪了。
不過要是換成白臻兒的話,吼,那就吼了吧。
思想爭鬥了一番的白鏡這才開口說出他的來意,「你不是給母親說要去大明寺麼?過幾天咱們就可以去。」其實他還沒說出口的是,過幾天是趕集日,街上應該比較熱鬧。
不過,不過,白大爺說完話卻沒有得到回應,低頭一看,丫的居然睡着了。
被打擊到了白家大爺轉身,很有骨氣的拂袖而走,沒錯就是拂袖而走,表示很生氣。
這邊的白臻兒若隱若現的勾起嘴角,然後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睡覺。
這樣的日子,真好呢。
陽光是暖的,屋子是暖的,人也是暖的,一切都是暖暖的。
恩,這樣,也許也不錯。
自然晚上醒來的白臻兒,把自己親手做的香囊讓人給白鏡送了過去,這實在是呆在院子裏太無聊了點,每天就只有跟白家大爺逗逗嘴皮子過日子了。
果然當晚白家大爺就被一個香囊給收買了,看着腰間的香囊,樂得直咧嘴。
閒着在家的日子裏,白臻兒就真的像這個時代的大家閨秀一般,每天就是吃飯睡覺,繡花什麼的,聽說以前的白臻兒為了跟秦府的小辣椒以較高低,還纏着白夫人請了夫子來着。
只不過,在她掉進水裏嗚呼哀哉後,就停止了,然而她也不喜歡那些每天聖人云的老頭子就找了個理由給退了。
每天按時請安,吃飯睡覺,然後就是給府裏面的人繡點東西,以前她因年少入宮,根本沒有好好學刺繡的機會,後來忙着搞陰謀鬥爭,也沒那個心思去學那些東西。
現在到好了,可以從頭學起了。白臻兒整理了一番繡好的手帕,倒是有不少了,香囊不怎麼好做,那個還算成功的香囊都給了白鏡。
白臻兒挑了幾條出來,「葉子,你找個時間,把這幾條中選一個姨娘喜歡的花樣,然後給姨娘送過去。」
「是小姐。」葉子手腳伶俐的接過小姐手裏的東西,什麼都沒問的乖巧收下了東西,跟了小姐這麼短時間,她也算是摸清了小姐的脾氣了,不該問的不能多問。
「恩,好了,今兒個就到這兒了吧,小桃你今天服侍我休息。」
「是,小姐。」小桃面色絲毫沒有異樣的跟着白臻兒走進了內室,葉子站在外面看着,神色不明。
幾天後天氣晴朗,白鏡就麻利的收拾好東西,準備帶着白臻兒去大明寺。
白臻兒依舊一身低調的水藍色紗衣,外面再搭着一件白色的坎肩,梳着的包包頭上面還綁着藍色的絲帶。
她現在已經習慣穿着這身小孩子的裝束了,有時候覺得也沒什麼,入鄉隨俗也沒什麼,她現在本來就是一個十餘歲的小女孩。
馬車有條不紊的朝城外駛去,太陽也緩緩升起,偶爾會有陽光照射進馬車裏面。
由於大明寺的名氣,就算不是小神日,平時大明寺也是絡繹不絕的人來來往往。
馬車依舊駛進了大明寺前面的院子裏面,馬車停好了以後,葉子便搶先跳下了馬車扶着白臻兒下了馬車,而後面的小桃只能夠跟着下了車。
對於葉子明顯的行為,白臻兒當做視而不見一般,只從上次出事後,白夫人便強制性的給白臻兒配齊了四個一等丫鬟,除了已經有了的葉子跟小桃,又加了兩個丫頭。還有六個二等丫鬟,嬤嬤也配了兩個在身邊,幫襯着管理這院子裏面的事情。
白臻兒自然知道其中就有白夫人的心腹嬤嬤在裏面,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了,反正她也小,也懶得管。
(明天下午5點更新,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