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時候手裏可是滿懷欣喜的看着襁褓裏面的孩子,皺皺巴巴的樣子,眉目看起來倒是跟小商有幾分相像。
「小商啊,這孩子跟你小時候很像呢,那時候你也是這樣小小的一團。」她抱着這一團團的孩子,想起了許久之前的往事,眼中充滿了淚花。
「奶奶。」商鞅慢慢走到老太太的身邊,他看着那襁褓里的孩子,心中莫名的充滿了一種感情,他自己也是說不清。
老太太看着商鞅的模樣,頓時掛滿了笑意,她伸手將孩子遞給商鞅,「你的兒子,你也來抱一抱。」
「不,奶奶,我不會。」商鞅說話都不利索了,他雙手僵硬的看着懷裏那很小很小的東西。這麼軟軟的東西,就是他的孩子麼?
「以後學着就會了,好了先給奶媽子抱着,你還有安排事情,也許白府那邊的人都已經過來了呢。」剛才已經派人去通知了,現在白府的人恐怕是已經到了門口,白臻兒昏迷後,商鞅自然要去接待。
「好。」商鞅看了一眼奶媽手裏的孩子,「奶奶,麻煩你替我看着。」
「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太見到商鞅這樣子,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心酸。她的孫子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有愛的孩子,她也一直擔憂這孩子的以後,擔心他以後有沒人懂得他的冷熱。
現在好啦,老太太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嘴角掛着滿足的笑意,有了這孫媳婦在身邊,總算是她也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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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臻兒昏迷後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她再次回到了那高高的宮門中,那時候她還是姐姐院子中的一個小宮婢。在姐姐懷上龍嗣之前,院子裏的日子是她過得最安靜祥和的日子。
很多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她在夢中走過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道路,最後她到了那小花園中,她看到了着雲人跟姐姐在院子中說笑:雲人一身藍色的太監服。也是宮裏最好看的太監,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他們兩人在桃花樹下葬花,太陽光照耀在那兩人身上,仿佛籠罩上一層佛光。
白臻兒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到這裏來。為什麼會看到他們兩人?
時隔這麼久,她看到這個畫面,她的心底其實是祥和的。因為她的心底已經有了另外的人在了,那個喜愛藍衫的男子,她的夫君。
她勾起嘴角。朝着那邊走過去,「姐姐,雲人。」
那邊溫馨相對的兩人突然轉過頭來,白臻兒還沒來得及對着他們笑,她的身體就猛然的下墜,墮入了無邊的黑暗。
一陣的驚悸,白臻兒突然驚醒睜開眼來,入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床頂,心底舒了一口氣:黃粱一夢啊。
注意到床裏面的情況,小紫跑過來看了一眼說:「姑爺。少夫人醒了。」
「臻臻。」商鞅也是一直守在這邊,一聽到聲響,他立刻就跑了過來,看着醒來的人,「你餓不餓?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孩子呢夫君?」白臻兒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生了孩子了,昏迷前聽到接生婆子說是個哥兒。
商鞅伸手熟練的接過孩子的襁褓,然後緩緩的放在白臻兒的身邊,「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大大。」
白臻兒看着小小的糰子,心裏都柔軟成了一趟水,她小心的伸出手,「他長得像你呢夫君。」
「也像你。輪廓像你。」商鞅嘴角溫和的上揚,自從昨日白臻兒生了孩子後,他的表情一直都是這個模樣。
「夫君想好名字沒有?」
「名為蘅,踐椒塗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
「洛神賦?」這是洛神賦裏面的詩詞,白臻兒抬眸看着那人。商鞅勾起嘴角,「你不是喜歡洛神賦麼,蘅字也不錯。」
「夫君。」白臻兒當即心中閃過溫暖,這人總是無意中讓她覺得很幸福。
「你好好休養,昨日岳母過來了一趟,只不過你睡得沉,後來看了眼蘅兒就回去了。」
「我知道了。」
白臻兒生了孩子正在月子當中,白大太太自然是在白臻兒甦醒的第二日就過來了,還帶着很多的補品過來。本來是擔心年輕的夫妻兩個,不過當日過來見到老太太的模樣,她心裏也是放了不少的心。
她懷孕期間,鮮少出門到主院那邊,一直到她生產後,那邊的人是過來看了多次,不過除去一次接待後,其餘的都是拒之門外。
要說關係,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水火不容了,如今,沒有必要假惺惺的維持表面的關係。
秦朧聽說了白臻兒生了孩子後,過了一些日子,她也帶着東西興沖沖的過來了。她也是滿心歡喜的看着那個小糰子,心中也是一陣的溫暖的歡喜。
「這麼喜歡,不久你肚子裏的出來後,你也會看個夠。」
「那可不一樣,我有預感,我肚子裏面的是個女兒。」秦朧笑着。
「這可說不定。」白臻兒其實希望秦朧能生一個兒子的,這個會有助於她在王府的地位穩固。
「其實是男是女我也不是太過在意的。」秦朧摸着肚子,自從上次從白臻兒這裏回去後,她也是精心的調養自己的身體,消瘦的臉也是圓潤了不少。
看到白臻兒欲言又止的模樣,秦朧拉過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我沒事的,你不相信我會解決麼?我不是一無所有,我有退路的。」
「到時候若是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自然會幫你。」白臻兒好歹跟郡主關係好,在王府也是常客。
「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休養便是。」秦朧何嘗不知道白臻兒跟王府的關係會有幫助,可是那些感情並不深,經不起太過的消磨啊。更何況她的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了。
後來的日子白臻兒就在月子中度過,好在她生孩子是在初冬的時候,坐月子也是沒那麼難受。
自從他們從外面回來,她懷孕後就一直不曾管理過這府中的事情,就連小廚房都是自己院子裏用的。她坐月子也是沒有沾染過院子的事情,這次的年關相關事宜,也是與她無關了。
不過她也不在乎,那些都是小事,孩子才是大事。
白臻兒發神了一會兒,然後被小孩子的哭聲扯了回來,她連忙抱起小孩子下意識的看了看他的尿布,是乾淨的,那為何孩子哭得這麼厲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