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又過了幾個月。
可是如今的局勢,一點都沒有緩解。皇陵地圖的事情越演越烈,劉闕留下了五萬兵力,協同陳家守衛着邊關。劉闕便帶着精銳去了大漠,去尋找那所謂的皇陵。
可是,當他們走後不久,烏國的軍隊突然撤回了軍隊,說是自家的國家發生的戰亂。結果回去後,卻是對南邊草原的遊牧民族,發起了戰爭。
陳家,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然後陳家還是分開了一部分兵力去了南邊。
與此同時,大金趁機猛烈的發起了攻擊,邊關五郡即將面臨着失守。大漠的叛黨,趁此機會越過了劉闕的防衛區域,朝着中原北下。
大明的中原,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
可是,朝廷對於此事,沒有絲毫的辦法。京城中的貴族,依舊歌舞昇平,夜夜笙歌。
失望,全是失望。如果大明最後的結局是滅亡的話,她真的不想看到這一天的到來,親眼看着自己建立的江上,一點一點的坍塌。
「夫人。」申六再次出現在了侯府,「還請夫人移步。」
「走吧。」白臻兒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起身,該來的,終究會來。
白臻兒將弱小的孩子留在了侯府,她什麼人都沒帶,獨自去了東廠。
但是到了東廠,卻沒有見到那所謂的廠公。而是一屋子的刑具,白臻兒看着申六說:「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有些事情要請教夫人。」申六悠閒的站在白臻兒的面前,說,「上郡有一女,落水被救上來後,死而復生,說是自己失憶記不得前塵往事。後來性情大變,做出了許多駭人聽聞的事情。一個道長說,這是由於有另外的鬼魂。借屍還魂罷了。」
居然是這個,白臻兒心底暗自警惕,原來她已經被人盯上了麼?不過她面色不顯,開口說:「這倒是神奇的事情。」
「的確神奇。不過,你也不用隱瞞。這跟你的經歷也是相似,說是什麼一縷魂魄沒有歸位,這都是假的。」申六的臉色變得陰冷,他看着白臻兒說。「其實,從原來的白二小姐落水的那一刻後,被救上來的就不是原主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我還是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麼,若是大人讓我來,只是為了講這樣的故事,大可不必大費周章。」
「呵呵。」申六看了白臻兒半響,這笑聲在這陰冷的刑具室,倒是有些滲人,「我們已經收集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你不是白臻兒。說你是誰,你前世的身份是什麼,你一定對龍符的事情很了解。只要你將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們自然是不會做什麼。倘若不然的話。」
話語中的威脅之言,倒是很明顯,白臻兒平靜的看着申六,「若是大人非要說我是那孤魂野鬼,我也沒有辦法。」
「夫人倒是嘴硬,不過看夫人的樣子,應該對孩子很是珍惜。不然也不會在危機的關頭。讓穩婆保孩子了。」
「大人。」白臻兒猛然抬起頭,眼神冰冷,「大人用弱小的孩子威脅人,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不然呢。你不肯說實話,我們不能交差。遭殃的可是我們自己。」申六圍着白臻兒繞了一圈,說,「只要你說出關於龍符的一切,還有龍符的下落。自然不會為難你。」
「大人可是覺得我這麼好騙?」
「我只是就事論事,選擇權在夫人的手中。」
白臻兒深呼吸一口氣。小白此刻也不在了,她居然頭一次感覺到無能為力。這樣的感覺,非常的不好。
良久無聲的對峙後,她才緩緩開口:「龍符在哪裏我不知道。當初那個龍符是宮裏的安姑姑給我的,當時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將東西放到了指定的地方,東西自然有人來取走。」
「呲,你也覺得我如此好騙麼?」申六慢慢朝着白臻兒靠近,「我問的,是你前世是什麼身份,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好一個不知道。」申六轉過身,「左右你不能離開這裏,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消耗,但是侯府現在舉目無援,除了白府之外。可是有很多的人盯着侯府呢。」
白臻兒看着申六離開,她的手死死的掐入了手中,申六說的沒錯。她的孩子,她的蘅兒,她的回兒。
在做抉擇的時候,往往都很艱難。
因為,一旦,她走出了這一步。一切都沒有辦法回頭了。
她的身份,為什麼他們都對自己的身份這麼好奇。一個死去這麼久的人,為何還追着她不放?
她到底該如何?到底該如何?
一夜無話,白臻兒一直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發神,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她閉上眼,罷了,罷了。
這一切,都是命。呵呵。
不知不覺中,像是有一雙無名的手,將這一切,推向它應該有的軌道上去。無法後退,只能夠前進。
既然,你們都想要知道她是誰,那麼知道的代價,就怕你們付不起。
白臻兒睜開眼,聲音沙啞的開口:「來人。」
良久後,申六才慢慢的走了進來,「怎麼想好了?」他看着白臻兒有些憔悴的模樣,繼續開口說,「你放心,只要你說出來,其餘的事情,東廠自然會幫你。」
「幫?你們本來就是一群死囚,改頭換面後就以為沒了後顧之憂了?」她話剛說完,四周的人目光瞬間凝固,頓時殺意四露。
申六眯了眯眼睛,「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東廠的人大部分都是從死囚來的,這個本來是非常隱秘的事情,為何這個女人會知道?
女主此刻淡然的抬眸看了他們一眼,不再是之前的大氣凜然的無謂,而是睨視天下的容容華貴之氣。
她緩緩開口說:「就連你們的主子都不敢如此對我說話,你們算是什麼東西。龍符在我手裏,若是我死了,東西你們也拿不到了。龍符號召的勢力,你們也得不到。」
申六反而笑了,他目光猙獰看着她說:「你當真是不怕死。」
「怕?我這輩子,上輩子,害怕過的事情,很少,很少。」此刻的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變了。
「你是誰?」申六死死的看着白臻兒。
「我是誰,還輪不到你來過問。你背後的主子不是早就懷疑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