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歡跟五雲步弟子比武嗎?我找了師弟師妹過來,再回去比比看。」
蘇辰滿意的看了一眼手中提着如死蛇一般的鹿清,笑道。
他眼尾都沒掃一下側面激射過來的紫色劍光。
不知何時,他的左手早就按在劍柄之上,一道雪亮銀芒掠過,那激射過來的紫色劍芒就如觸電一般倒射而回。
朱洪見鬼一般,向後狂飛,他嘴角已經溢出鮮血來。
此時哪還顧得上攻擊對手,心裏只是一個念頭在轟響。
「這就是號稱能打敗餐霞師太的雷霆劍江少游,我不是對手,得快去找師父救命才行。」
這人心思陰沉,一見蘇辰攻擊自家師弟,也不出聲,直接放劍暗襲。
暗襲失敗後,發現雙方戰力差得極遠,立刻二話不說逃跑,深得打了就跑的游擊精髓。
「想得美,你以為你是老尼姑,想跑就跑啊?」
銀色劍光在半空只是一震,就一化三,三化九,結成一個圓形劍陣。
只是閃了閃,就把朱洪圍了起來。
每一道劍光都有着如同汪洋大海般的強大劍力,只是虛虛指着,就讓朱洪全身直冒冷汗,再也不敢動彈。
「劍光分化,而且大成階段,不是說他跟餐霞師太交鋒之時用出的是劍氣雷音手段嗎?這人劍術是怎麼練的?」
朱洪仿如認命了,紫色劍光一收,扯着嗓子高聲喊道:「江少游,你以強凌弱,我不服,有本事上我蓮花峰。」
「以強凌弱?」
蘇辰笑了起來,銀蛟劍虛刺兩下,就把朱洪制住。
他一步跨了過去,右手探出,也抓住朱洪的脖頸,輕輕鬆鬆的提在手中。
「你們真的很要臉啊,對付我五雲步外門弟子的時候,怎麼不說以強凌弱了?不要拿曉月禪師來嚇我,我是嚇大的?」
他眼尖,已經看見朱洪捏先前碎了腰間玉佩,卻是沒有阻止。心道自己九轉玄功四轉之後,還沒有正正經經的跟高手拼鬥過,着實弄不清楚如今的實力到了何等地步。
關係到以後,到底採取什麼樣的方式出面?
這一點很重要。
既然遇上了突發事件,那就擇日不如撞日,順水推舟測試一下。
曉月禪師在旁門左道之中,有着極大名聲,就連師父許飛娘都要忌憚數分。
慈雲寺眾人也把這位禪師當做主心骨,他們之所以有着足夠的底氣跟峨眉放對,就是因為曉月禪師曾經漏過口風,到了鬥劍之日,會前去相助一臂之力的。
這麼一個厲害高手,又是在黃山地界,正是最好的試劍石。
因此,對朱洪發出信號的行為,蘇辰半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當做不知。
朱洪隱晦的露出喜色,蘇辰也是冷笑,抓着兩人就往山下疾馳,就如提着兩根燈草一般,恍若無物。
身影閃了閃,人影消失不見。
「咣啷……」
酒罈子落在山道上,摔得稀爛,一個挑夫哀嚎一聲道:「慘了,蓮花峰還有這麼遠,咱們是送上去,還是就此下山?」
「送什麼送啊,趕緊回去吧,客人都自身難保了,哪裏還顧得上這些酒肉糧食?就算我們送到山上,接貨付銀子的人也沒有,豈非白忙一場。」
另一人也放下肩上的糧擔,皺眉嘆道。
「剛剛那青年就是黃山五雲步大師兄江少游?這些天聽到他如何厲害,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了。我先前還不太信,心想定是別人吹捧,哪有年紀輕輕的能打贏打前輩的?沒想到還是真的啊……這就奇怪了,怎麼蓮花峰兩位弟子會傻得去招惹五雲步呢?」
「噓,那都是仙家高人,別胡說八道了,回吧。」
一個老成點的挑夫連忙出言阻止道,七八人懶洋洋的又下得山來,早就沒了上山之時的興致。
蘇辰提着兩人,跟沒有影響一般,在街道上如疾風一般掠過,很快就到了狀元橋繁華之地。
酒樓門前還有着數百人遠遠聚集,五雲步數十弟子,正靜靜等着。
「來了。」
廉紅藥神念最強,突然站了起來,手搭涼蓬看向遠處。
圍觀人群讓出路來,一個白衣人手提兩個軟綿綿的傢伙扔到了空地上,笑道:「從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紅藥師妹,司徒師弟,你們各自選一個吧,身為親傳弟子,為師弟報仇理所應當。」
說完,他又轉眼看向正爬起來揉肩踢腿的兩個蓮花峰弟子,淡漠道:「比贏了,就放你們走!否則,就不要走了,讓你師父下山來領人。」
司徒平面色變幻,深吸一口氣,陡然站了出來,叫道:「鹿清,我們五雲步弟子與你並無仇怨吧,為何要下此狠手?出手對付外門弟子,也不怕失了臉面?來來來,跟我打,若是你贏了,就放你離開,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他也知道以往的表現在差,此時逮着機會,就要表現,當下搶着開口打頭陣。
好在他也明白,對方那位年紀大一些的病維摩朱洪,恐怕很難對付,就選了鹿清。
就這般,心裏仍自有些忐忑,沒有太多信心能勝,因為這小子他認得。
鹿清剛剛爬起來,仍自心有餘悸的看向蘇辰。
他再不敢口出惡言,生怕觸怒了對方,把自己一把抓死。
驕橫的人一般情況也只喜歡欺壓比自己弱小的人,面對根本無力對抗的敵人,他們識相得很,比誰都會縮頭。
尤其是在修煉界,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放劍斬人的。
遇到前輩高手了,不識相的全都死得很早。
雖然眼前這位五雲步大師兄不是什麼前輩高人,但那身本事太過強大,也是一樣。
鹿清正在想着怎麼脫身,就聽得司徒平叫陣,眼神就是一喜,笑了起來:「我道是誰啊,這不是司徒平嗎?你不是被薛蟒那廝打得象死狗一樣嗎,平日就喜歡裝可憐,怎麼,找到靠山了,就敢跟我叫陣?」
也不怪他高興。
同在黃山,相隔不遠,鹿清又跟薛蟒交好,當然清楚司徒平的底細。
他知道這苦孩兒其實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典範,一手劍法只是學得個花架子。
想到打贏了就能脫身,迫不及待的就出言譏諷,生怕對方變了主意。
「放心,你也不用激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司徒平隨大師兄練了劍法,早已今非昔比,鹿清你只要能贏得我,就放你歸山又如何?」
「好,夠豪氣,眾位父老,你們可都聽到了,我是蓮花峰曉月禪師座下親傳弟子鹿清,對面就是五雲步親傳弟子司徒平,誰贏誰輸大家看明白了,別讓他耍賴。」
「轟……」
四周一片議論聲音響起。
看熱鬧的不絕湧來,越來越多的遊人百姓交頭接耳,中間街道留出一個偌大的圈子,卻是知道這些高人比斗威力極大,不敢靠得太近。
有不知道事件原由的,就向旁邊的人打聽,一時十分吵嚷。
就連酒樓三樓之上,也是擠滿了,許多人探頭出來觀瞧。
有人問道:「那五雲步大弟子江少游既然把曉月禪師的兩個徒弟捉住,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的叫師弟師妹來比武呢?直接動手懲戒不就是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說話這人頭上帽子戴着碩大寶珠,麵皮紅潤細膩,顯是養尊處優。
旁邊一位頭戴武士巾,腰懸寶刀的英武青年笑道:「老爺有所不知,這些高人做事都有講究,外人看起來他們就是亂打一氣,俠以武犯禁,似乎完全就沒有個定數,隨心所欲的動手。實際上,並非如此。」
「哦,那是怎樣?我就看不明白了……五台派來的人很多,他們的弟子被人打了,反而不急不慌的跟人比武,這就很奇怪。」
「換做是我,早就直接打趴下,哪用得着如此大費周折?」
「可能是五雲步大師兄自視甚高吧,你看蓮花峰那兩位弟子根本連正眼也不敢看對方一下,顯然是吃了苦頭,而且是毫無抵抗力,雙方實力相差天遠……但是,江大師兄卻不滿足於自己出手報復!他想告訴世人的是,自家門派強盛得很,並不只有自己一人強大。就算是師弟師妹出手,也能鎮壓一方。」青年細心解說道。
「就怕他有些托大了啊,那廉紅藥和司徒平,年紀都很小,實力應該也不會太強,我怕她們會輸。」
微胖中年愣了一下,笑道:「不管贏輸,這魄力很不錯了,觀五雲步行事方式,十分大氣啊,以後咱們不妨跟他們多多親近,能幫就幫吧。」
青年點頭,他也知道自家老爺的意思,這是想要賣個好呢,不管是不是清修之輩,一個門派想要發展,就必然離不開世俗,吃的穿的用的,錢財藥物等等,有着山下龐大勢力幫忙,定然要順利許多。
他轉頭看向四周,就見到有許多人都是眼灼灼的看着五雲步眾弟子,顯然是有些心動。
頭一次,五雲步弟子的名氣打出去了,這也正是蘇辰的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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