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將曲三兒的事情說了出來,讓自家老爹心中有了一個警醒之後,本來以為就沒什麼事情了,可是數天之後卻聽見下人來報,說是賈赦在某處看中了一件古物,但是人家不肯賣,本來這種事情也發生過,以賈赦的為人,只不過會心氣兒不順幾天,打罵幾個下人出出氣,再有個別的什麼事情,自然也就轉移了注意力。
不過,這次卻是出了點意外,也不知道是與那人談交易的時候對方說了什麼難聽的話,還是他身邊的什麼人攛掇的,賈赦竟然叫起了針兒,那意思竟然是不將東西拿到手裏不肯罷休。
趙奇那裏怕出什麼事情,知道這府里如果還有人能夠勸得住自家老爺的人,也就只有這位三爺了,所以匆匆的過來找他出主意。
賈琮聽到之後也是一愣,他記憶中賈赦之後的罪名中便有一個是強奪了石呆子的古扇,問了趙奇,對方卻是姓譚,為的也不少什麼古扇,而是一柄古劍。
那種東西向來不招自家老爹的待見,怎麼可能為了一柄不喜歡的劍鬧出來這麼一場風波呢?
&是有誰在老爺面前說了什麼?」
趙奇在那裏想了想,據他所知,並沒有什麼人對老爺下過舌,便搖了搖頭。
賈琮也想不出什麼名堂,便留了人陪着不請自來找他玩兒的環哥兒和蘭哥兒,要親自去問問老爹這又是怎麼回事。
環哥兒和蘭哥兒也乖巧,知道他有事情也不纏着,不過畢竟是小孩子,還不會像成人那樣看人臉色,主動的告辭離去,兩人竟然就這麼在賈琮的小書房裏呆了下來,一人一本書的看的也挺開心。
賈琮看了看兩人,他們能夠這樣子不見外應該也是因為跟他親近吧?雖然有點麻煩,不過看在兩人夠乖夠聽話的份兒上也不是不可以忍耐!
到了賈赦那裏的時候,他正在跟幾個門客在那裏閒聊,那幾人看到賈琮進來就是好一頓恭維,說話很是誇張,什麼讚美的詞兒都敢往外冒。
賈琮前世聽到的誇獎多了去了,自然不將這些話放在眼裏,但是卻不喜如此諂媚的小人在老爹身邊。
不過賈赦卻因為他們肯如此誇讚自己的小兒子,而看他們更加順眼了些,總覺得這些人有眼光,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知道了自家老爹的想法之後,賈琮差點噎住,這老爹還真是讓人操心,只能暗中吩咐趙奇,讓他叫人去將這幾個人查了一個底兒朝天,甚至抓住了些把柄。
徹底將他們抓在了手心兒里才放下心來!
賈琮看他們說的差不多了,向他們使了個眼色,這些人能夠在達官顯貴府里仗着一張臉一張嘴混吃混喝,自然都是有眼力見兒的,當下便知道這位三爺是有話要同老爺說,所以都乖覺的告辭了出去。
等他們都走了,賈琮親自泡了杯茶水,親手捧到賈赦身邊,看到他臉色不錯,才不經意的問道,「聽說爹爹看上了一把什麼劍?」
一聽到這個賈赦就不高興了,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看着面前的兒子心裏竟然湧上了一絲委屈,「如果為父沒看錯,那應該是名劍太阿,本來雖然此物名氣很大,但是我也不是非得不可。
可我兒不知道那譚家的人是如何可惡,明明他便是因為敗光了家產,將祖傳的寶物拿出來賣了周轉的,卻還敢嫌棄為父是個紈絝,竟然口出狂言不肯將東西賣給我。」
說到這裏怒氣更盛,「這些還算了,可氣的是那王家,為父都放話出去了,說勢必要讓譚家將劍賣給我,沒想到王子騰那廝竟然轉身就讓人將劍給買了去!」
說到這裏,從桌子上氣忿的抽出來一封信,甩的嘩啦啦響,「事後來了一封信,說什麼不知道為父的言語才讓王仁出面買的,他現在不在京城,沒法親自前來道歉之類的說了一大堆!
哼,即然如此怎麼不直接將劍送過來?你老爹我又不是不會付銀子,這是騙鬼呢,真是欺人太甚!」
賈赦一直就對自己的弟媳王夫人不滿,更不滿這些年王子騰仗着官兒越做越大,漸漸的竟敢插手他們賈家的事物,這才咬牙讓兒子又娶了王家女,本來打的主意便是讓王子騰看在侄女兒的面上有所忌諱,不至於徹底倒向二房。
不過,顯然他打錯了主意,這小王氏顯然沒有大王氏聰明,竟然不管不顧的將姑媽當成了親媽,將本來應該作為依仗的公爹婆婆甩在了腦後,一門心思的跟着二房走,更是對老太太言聽計從的。
賈赦至此對王家越發的不滿了起來,但如果按照本來的軌跡,他就那麼一個嫡子,又從來沒將庶子放在心上,所以即使他們夫妻再不孝,他也做不了什麼,畢竟以後還要指着賈璉養老。
但是自從賈琮過來之後,在他心裏的分量越來越重,相對來說賈璉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做起事情來也不再那麼縛手縛腳的,現在除了怕賈璉在外面做錯事情牽連到自己,所以時時的約束一下,剩下的已經很少去管他。
賈琮聽了這些也感覺有些不忿,自家老爹雖然紈絝,但卻沒有礙着別人的事情,憑什麼要被人說呢?
尤其那還是一個要賣祖產的破落戶,還有這王家,他就不相信他們不知道賈赦看上了那劍,如果是真的喜歡好好的跟賈赦商量一下,再出手去買也就沒什麼了,但是這樣在賈赦發了勢在必得的話後,還巴巴的去買了去,全不念姻親之間的情意,卻是太過瞧不起人了。
也許是他想錯了?
他以前一直以為只要爹爹這樣子瀟灑的過着喜歡的日子就好了,以後賈家出事後,只要爹爹身上是乾淨的,最多也就是個治家不嚴削爵了事,但是現在看來卻是不行,現在的社會可不像他的前世了,無論是官是商,只要有錢就能過的舒舒服服的。
現在的人都是被分成三六九等的,現在老爹頂着一等將軍的爵位,背靠着榮國府老祖宗的榮光,都能讓人瞧不起,以後如果真的被削爵還不知道要過的多窩囊呢!
讓老爹過的不開心,那可不是賈琮想看到的。
但是老爹實在不是做官的料,暗地裏瞎參合到皇家中的事情更是不可取,那絕對是嫌自家死的不夠快呢!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要好好的想一想才成·····
至於那王家,本來就沒什麼好下場,他本來只想着順其自然,但卻沒想到竟然招惹到了爹爹的頭上,真是找死!
眼睛轉了轉才道,「爹爹,兒子出事之後,除了趙奇和王善寶被您打了板子留下聽用之外,其他人都被打發到了莊子上,想必這麼久了他們也應該想明白錯在了哪裏,您看什麼時候將人都調回來?」
看到賈赦雖然還是有些不忿,但是比起前幾日已經緩和了很多,趕緊接着勸道,「畢竟兒子也沒出事情,罰的太過恐惹下面的奴才們生了恐懼之心,倒時被其他人的花言巧語說動那就不美了!」
賈琮不這樣說還好,這樣說了之後賈赦卻更加怒了起來,「他們哪一個的生死不是掌握在老子手上,我倒要看看哪個敢背主!」
他就知道自家老爹會這麼想,但是卻不得不那麼提醒一下他,畢竟那種事情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現在只得繼續安慰道,「兒子也只不過是說出一種可能罷了,人心最是難測,咱們也不能時時刻刻的盯着他們,又怎知他們生了恐懼之心後會如何做?不過,那也只是可能的一種選擇罷了,咱們手裏拿捏着他們的身家性命,再施以恩義,自然不怕他們背主。
爹爹,實話跟您說,兒子叫他們回來不只是為了收攏他們的人心,更是因為有事情叫他們做。」
賈赦疑惑的瞅着兒子,不明白府里這麼多人,哪個不能做事情,為什麼一定要那些人來呢?
&爹,跟着兒子出去的都是我們的心腹,又是全家都在大房這邊的,總要比其他人要忠心一些,兒子這事情不是絕對忠心的人去辦可不放心。」
賈赦雖然不明白自家兒子要做什麼事情,但看他堅持卻還是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說道,「以後還是不要讓他們貼身伺候你了,即使夠忠心,但是卻都不是細心的,如果不是趙奇和王善寶從小跟着為父,都是你曾祖母陪房的後人,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饒了他們。」
&子知道了,還有爹爹不防讓趙奇找幾個妥當的人去查查二太太在外面的事情,尤其是陪房周瑞一家,想必會有些驚喜。」
賈赦猛地抬頭看了看兒子,雖然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看那眉眼間帶着凌厲的樣子,想也知道,應該是王夫人在外面有什麼把柄,他在府中呆了幾十年,一直聽到的都是那位的好話,還真想不到那位能在外面做出什麼大事情,而且以前喬先生和琮哥兒曾經一起提醒他名帖的事情的時候,他便派人查過府里有沒有拿着府里的帖子做過什麼不法之事,卻並沒有結果,顯然二房還算安分。
賈赦當時心裏很是安慰,但是賈琮卻知道,那只不過是王夫人都是小打小鬧罷了,而且她運氣不錯,並沒有攤上什麼人命大事,做的又隱秘,所以才沒有被查出來。
要說王熙鳳也是倒霉,她之所以後來被揭露包攬訴訟,不過是因為她接手的那莊事情里,張金哥兒守節自盡,男方又跟着殉情,一下子死了兩個人,兩家可謂是人財兩失兩敗俱傷,本來可能互相憎恨幾乎成仇的兩家人,一下子將喪子喪女之痛都轉向了她這個橫插一手的,這才讓她百口莫辯。
如果那兩人沒死,女方能嫁給個身份更高的李衙內,家裏人高興之餘,自然要對為他們做主的王熙鳳感恩戴德,男方家裏遭了退婚之辱,自然滿腔憤恨都向着張家和那個李家發泄去了,王熙鳳白得了銀子,卻是半點埋怨都落不到的。
只能說鬧到最後那樣的結果,也是她時運不濟!
不過這些都是沒發生過的事情,現在有賈琮在,即使為了他們大房,他也一定不會讓此事情再發生。
那些念頭只是在腦海中閃過,連幾息都不到,看到老爹眼中還有些疑惑,便解釋道,「其實讓他們查的並不完全是府外的事情,只是兒子從下人那裏聽到,周瑞有一個女婿,名叫冷子興,是做古董生意的。
雖然只有那麼一間店面,卻常常都會有一些好貨色。」
賈赦還是不懂,但他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想着無論那些人有什麼貓膩兒盯死了就好了。
叫了趙奇進來,將查周瑞和放人的兩件事情都吩咐了下去,趙奇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件事應該都是三爺那裏吩咐下來的。
周瑞的事情他也有些耳聞但沒有什麼實據,也不敢在主子面前亂說,現在得了命令,自然要盡心去完成。
如果真的坐實了,他們大房可真的就要翻身了!
放人的事情更是讓他開心,要知道,那幾個小么兒里可是有他親兒子呢,本來是想着等哪天老爺高興的時候他再親自求了老爺恩典將人放出來,或者等老爺徹底忘了的時候,他再將兒子悄悄的接了出來,放的遠遠的應該也沒什麼事情。
不過,兩種方法都有些風險,前者一個不好又要惹怒老爺,後者卻是容易給其他人落下把柄,有那知情的拿此事威脅他就不好了。
這下能讓三爺求情,老爺那裏親自發話放人最好不過了!
趙奇聽命的下去辦事了。
賈琮卻跟自家老爹聊起了海運的事情,大景朝取代了中原歷史上宋朝的位置,但卻沒有如歷史上的宋朝那樣一味的與『士大夫共天下』,並在制度上極力壓制武將,其它的地方差異也很大,要說有什麼相同的,那就是發達的海上貿易了!
這使得大景這些年來不但國庫豐盈,民間也很是富足,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世家貴族難免驕奢淫逸起來,尤其是武勛世家,發家的太容易,又不注意子孫教養,難免就後繼無人,一代不如一代已經是普遍現象,四王八公除了個別,基本上都跟賈家差不多。
不過,這也符合上位者的意志,武將之家如果能夠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在軍中真的紮下了根基,沒得惹上面的人忌諱,少少的那麼幾家還能勉強控制。
如果人數多了,他們又彼此聯絡有親,估計龍椅上的那位也不用睡了!
不過,這都跟賈琮沒關係,賈家在軍中的關係,早已經在賈王兩家聯姻之後,被王子騰借着姻親的名義籠絡了過去,偶爾有不服王家的,也因為賈家並沒有人在軍中,而改投了別家。
現如今賈家的諸位老爺如果寫封書信求他們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許顧念賈代善的提攜之恩,還能幫幫忙,但是如果涉及到什麼大事,他們雖是莽夫,卻都不是沒心眼兒的,不把賈家賣個精光那都是念舊情了,自然有的是藉口推脫!
這些事情還是賈琮從賈赦的話里話外分析出來的,他也跟自家老爹仔細的分說過,賈赦先還不信,後來稍微試探了一下,才知道兒子所言不虛,但是賈母和賈政是否能想到這些他們卻不知道了,也沒誰會特意去跟他們說。
現在賈琮跟賈赦聊的海貿卻是王家的老本行!
王家祖上曾任市舶司總提舉,總管天下海運,那也是他們家最輝煌的時候,不但因此接過兩次聖駕,而且也在幾年之內就攢下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金山銀山。
這也是王熙鳳能夠張口閉口王家如何如何的底氣,不過大景朝的市舶司官員雖然油水豐厚又都是帝王心腹中的心腹,但是官位並不高,總提舉也就是個四品。
這世人有了錢自然還想要權,這也是王子騰在王家老爺子去了之後,不惜花費大力支持妹子在賈母面前表現,然後兩人聯手壓着大房,用計讓賈代善對賈赦徹底失望,甚至將軍中的勢力都交給了王子騰也沒有扶持自家兒子的原因。
所以說王子騰能有今天在軍中的勢力,賈母和王夫人可謂居功至偉,按照當年的協議,他自然是要多多提攜賈政的,但是那賈家的二老爺實在是一位扶不起的阿斗,爬的越高也只會摔的越慘,王子騰還怕受他牽連呢,所以並不肯出太多力氣。
不過,他也覺得對不起自個兒的妹妹,這些年來讓她在賈母面前經常因此受到磋磨,所以只能儘量的扶持宮裏的元春和對寶玉好一些,希望能夠彌補一二。
對於王夫人來說,比起丈夫自然是兒女更可靠一些,雖然心裏還是因為誥命的事情有些不平,但是想到寶玉會有個好前程,還是能夠接受的,而且哥哥官位比自家老爺高,即使婆婆對她不滿,但卻也不敢太過了,老太太還怕王子騰報復在她心愛的小兒子身上呢!
也是因此,王夫人在娘家的地位可不是王熙鳳這個小輩可比的,她們姑侄如果爭起來,王家肯定是向着王夫人!
不過這些東西,賈琮卻是不知道,賈母和王夫人做的隱秘,就連賈赦也只是知道老國公不待見自己這個兒子,至於原因,他也是渾渾噩噩的,跟本就想不明白,最後只能歸結到自己太過無用,但是幾次努力後,發現無論自己做的多好也根本就不起作用,索性破罐子破摔也就那麼混日子罷了。
如今見賈琮問起來海運上的事情,賈赦還真的能說上一二,當年王家在市舶司的時候,四大家族都有組織船出過海,除了大筆的銀子不說,那些外面的稀罕物件不知道得了多少!
那時候還是賈代善的母親也就是賈赦的祖母掌家,所以除了入庫之外,老太太也着實得了不少好東西,這些絕大部分她都留給了自己帶大的長孫賈赦。
這也是賈母看不上賈赦的一個原因,那麼多好東西,老不死的竟然沒給他的寶貝政兒留下幾件,那個長子更是不孝,大把的好東西竟然都藏了起來,她這個懷胎十月生他的母親竟然是連看也看不得!
卻不想想,賈赦可是當着他們夫妻的面,早在祖母病床前發過誓,她走之後這些東西都要好好保管,除了死後留給兒子,父母一件都不能給,老太太也是被兒媳婦對長孫的心狠給寒了心,又素來知道兒子雖然帶兵打仗厲害,但是在女人那裏卻最是個耳根子軟的,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以後威逼孫子將東西交出來,甚至也讓兒子發了個誓言,絕對不能動她留給孩子的私房,否則她死後也不安寧。
賈代善還真沒打過那個主意,雖然對老太太的偏心有些心傷,但為了讓她走的安心,還是跪在她的床邊發了毒誓。
這也是他之後即使在妻子的攛掇下極度厭惡自己的長子,卻始終沒動過他的私產的原因。
現在賈琮的面前就擺滿了老太太留下的寶物,整根的象牙,大顆大顆的各色寶石,還有保存的好好的各色名貴的香料,甚至還有幾顆夜明珠、精緻的西洋玩物、大大小小珊瑚盆景······
&些都是能夠儲存的住的,所以才留到了現在,還有很多當時便換成了金銀還有一些容易放置的古董字畫盆景玉雕,爹爹這裏可是多的是。」又打開了一個庫房,讓賈琮看着他滿屋子的古董字畫,以及地上幾大箱子的金銀財寶,看到兒子目瞠口呆的樣子不禁有些得意。
得意之後,摸着兒子的小腦袋許諾道,「以後這府里按理說是你哥哥的,不過我兒也不用害怕,爹爹這些都是你的,有了這些,你就不用擔心會過苦日子了!」
賈琮從來都沒擔心過過苦日子啊,而且以他的本事,即使沒有這些也能讓自己過得舒舒服服的。
不過?「璉二哥不知道您手裏有這些東西嗎?」
賈赦撇了撇嘴角,「老太太到現在一想到爹爹的手裏有這麼多好東西就頭痛,而且有了你曾祖母和祖父臨終的話,她又拿不走,怎麼會多事的提起,剩下的一些老人只知道爹爹有些好東西,卻沒誰知道有多少。」
賈琮有些發蒙,這個老爹真是夠小氣的,只因為璉二哥跟他不親,又被小王氏壓着一頭,讓他被人家瞧不起,就寧可讓自個兒的兒子天天叫窮,靠着媳婦的嫁妝過日子也不肯從手指頭縫兒里漏出那麼一丁點兒。
還真是有點可憐這位便宜哥哥,相信如果他知道自家老爹這麼富有,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常住在二房那裏,給人跑腿兒的!
不過,他可不希望自家老爹因為這些身外之物被人惦記,所以這些想法也只是在腦子裏面過了一下,轉過來便被拋了出去。
&爹爹可還能聯繫上一些跟船的老夥計?」
這卻是讓賈赦有些為難,那時候他才十幾歲呢,這都幾十年過去了,他知道的人散的散死的死,而且早都不來往了,這還怎麼聯繫?
在那裏想了半天,沒想到合適的人選,只能說道,「年頭太久了,也久不聯繫,為父哪裏還記得這些,不過不知道那些老家人還記不記得?」
想了想又說道,「趙奇他老子便是當時一直跑南邊的,現在在家養老呢,等一下讓趙奇回去將他叫進來,我幫你好好兒問問!」
賈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