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時分,徐銳率領的狼牙小分隊就趕到了浦口附近的長江邊上,趁着休息的時候,徐銳不着痕跡的走到時小遷身邊,問道:「時兄弟,想不想變得更強?」
「變得更強?」時小遷一時間有些摸不准徐銳是什麼意思,問道,「有多強?」
徐銳不答反問道:「你現在最高可以從多高的高度跳下來,並且確保不受傷?」
「這個得看底下是什麼地形了。」時小遷想了想說道,「如果底下是岩石地面,最多五米,如果底下是草地,差不多七八米吧,如果還有小樹林啥的,則至少十米,如果底下是水面,嘿,那就沒底了。」
徐銳搖搖頭,說:「我能夠讓你從十米高度跳下岩石或水泥地面,並且不受傷,還可以讓你的奔跑速度比現在更快,除此之外,還可以讓你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及第六感比常人敏銳得多。」
「真的?」時小遷將信將疑的問道。
「真的。」徐銳微微一笑,然後閉上眼睛,將他的六隻釋放出去,很快,他的意念世界裏便出現了兩個模糊的腳步聲,再根據長時間實踐積累的經驗,迅速判斷出這兩個腳步聲的距離應該在八百米左右。
再然後,徐銳便霍然睜開眼睛說:「九diǎn方向,距離八百米左右,有兩個人過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南京特委派來接應我們過江的人過來了。」
「八百米?」時小遷很懷疑的說,「徐團長,你能聽到八百米外的動靜?」
「不相信?」徐銳微微一笑,說,「時兄弟,你不妨往那個方向去看看。」
時小遷還真就起身,向着六diǎn方向飛奔去了,過了大約三分多鐘,時小遷便又飛一般的跑回來,一看到徐銳就大叫道:「徐團長,我的乖,你太牛了!」
「這不過只是小菜一碟。」徐銳微微一笑,又說,「時兄弟,你就直說吧,想不想學我的秘術?」
「想想想,當然想。」時小遷毫不猶豫的diǎn頭說,「太想了。」
「那行。」徐銳微笑說,「等這次行動結束之後,你就來大梅山找我。」
「幹嗎要等行動結束啊?」時小遷撓撓頭,說道,「現在就教不行嗎?」
徐銳搖了搖頭,微笑說:「現在還真不行,不過,不是我不願意教你,而是這秘術得有藥物來配合,在正式學習秘術之前,你必須得泡至少半個月的藥水澡,要不然你的肌肉骨骼根本承受不了那種強度的鍛煉。」
兩人說話之間,南京特委派來的人也到了。
徐銳便立刻起身迎上前,跟那兩人打招呼:「老曹,老趙,你們怎麼才來?」
過來的兩人是津浦鐵路浦口段的段長曹貴,還有扳道工趙四,這兩位也是徐銳的老朋友了,當初徐銳帶着剛組建的狼牙去浦口搞偵察,就住在趙四家裏,之後他們又打過好幾次的交道,互相之間已經非常熟悉了。
趙四便大罵說:「還不是毛朋那個王八蛋,為了討好小鬼子,拉着我們鐵路局所有人員開了一天會,說什麼要全力配合日軍搞好戰備物資的運輸工作,等動員大會結束,就已經五diǎn多鍾了,我們緊趕慢趕卻還是遲了。」
曹貴擦了把汗,喘息說:「司令員,這事真不怪我們。」
「行,我也就這麼一說,又不是真怪你們。」徐銳說,「船呢?」
「船早就準備好了。」趙四也拿毛巾擦了把汗,又說,「就在下面河岔子裏。」
「走!」徐銳便一揮手,將隱蔽在附近小樹林裏的十幾名隊員召集起來,跟着曹貴還有趙四前往下面的河岔子。
片刻後,一行十餘人便上了兩條小船,迅速劃往對岸。
曹貴和趙四由於要把船劃回來,所以也跟着去了對岸。
賽紅拂跟徐銳同坐在小船船頭,看到徐銳的目光始終看着對岸的燈火,嘴角便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馬上就能見到心上人,是不是有些小興奮?」
徐銳嘿嘿一笑,低聲說:「我的心上人就在身邊。」
「接着裝,哼。」賽紅拂輕哼一聲,心下卻無比甜蜜。
徐銳沒有再說話,只是伸手輕輕環住了賽紅拂的腰肢,不過說真的,徐銳的心思確實已經飛到江對岸,飛到了江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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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今天又加班,好不容易忙碌完了手頭的所有事情,剛走出大樓,便看到門廊下居然停着一輛汽車,江南也沒有多想,轉身就繞過汽車,準備回公寓,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汽車喇叭響了。
聽到汽車喇叭響,江南便停步回頭。
然後,江南便看到從汽車的駕駛室里探出了一顆腦袋,江南一開始還以為又是梁文浩這個公子哥,等到那人完全探出頭,才很意外的發現,居然不是梁文浩這公子哥,而是南京憲兵隊長鳩田寬。
江南跟鳩田寬的認識,還要追溯到在蘇州執行任務時,那次梁文浩和江南因為南京的日語翻譯不夠用,兩人臨時客串翻譯前往蘇州,配合日軍憲兵隊執行任務,不過,鳩田寬最終並沒有找到那批黃金,但是跟江南卻認識了。
鳩田寬明顯對青春靚麗的江南很有好感,返回南京後,隔三岔五就會過來找江南,既便是明知道梁文浩這公子哥在追求江南也是無所顧忌,不過這對於江南來說反而是好事,她正好拿鳩田寬做擋箭牌,以免跟梁文浩有過多的糾纏。
「大佐閣下。」江南微微鞠躬。
按江南本心,自然是不願意給個鬼子鞠躬的,恨不得一槍斃了鳩田寬才好,可誰讓她是秘密戰線的特工呢?身為秘密戰線上的特工,有些時候就必須做出犧牲,甚至有人為了工作犧牲了貞操,給鬼子鞠個躬實在是不算什麼。
鳩田寬微微擺了下頭,微笑說:「上車,我請你吃飯。」
江南沒有過多的矜持,當下便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駛。
鳩田寬駕駛着汽車,緩緩駛出政府大院,一邊問江南說:「你想吃什麼,中餐、西餐還是我們日本料理?」
江南溫婉一笑,說:「大佐閣下喜歡什麼,就吃什麼吧。」
「那就還是吃中餐,我不喜歡西餐的繁鎖禮儀,太虛偽,日本料理也是老幾樣,不如中餐菜式豐富。」鳩田寬很享受跟江南獨處的溫馨時光,又說,「不過,江南,我跟你說過多次了,私人場合不必以職務相稱,你就叫我鳩田君吧。」
江南微微一笑,這次卻沒接鳩田寬的話茬,她可以陪鳩田寬吃飯,甚至可以去舞廳陪鳩田寬跳跳舞,但是要她稱呼鳩田寬為君,卻是做不到的,因為日本人的君字,可不是能胡亂叫的,就跟中國人的郎字不能隨便亂叫。
見江南不說話,鳩田寬也不勉強,接着說:「對了,最近這段時間我會非常忙,可能不太會有時間過來找你了,所以,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在怠慢你,等忙過這段,我請你去紫金山爬山,聽說那裏的風光非常美,來南京之後我還一次都沒有去過呢。」
「好啊,我也好久沒爬紫金山了。」江南微微一笑,然後很隨意的問道,「是不是又要掃蕩大梅山了?」
鳩田寬的目光頃刻間變得銳利,但是並沒有回過頭,只是盯緊前方馬路。
憲兵隊其實就是特務組織,鳩田寬也是情報戰線的,對於一些看似隨意的刺探套路十分敏銳,江南剛才看似隨意的問話,立刻就引起了鳩田寬的警覺,其實,鳩田寬一直就知道,在南京城內有潛伏的地下黨。
只不過,鳩田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夠揪出的地下黨。
鳩田寬忽然間覺得,很有必要試試身邊的這位美人,如果江南並非地下黨員,無疑就是最好的結果。
老實說,鳩田寬真的很喜歡這個美麗又溫婉的女人,因為她總讓他想起家鄉的妻子,他的妻子也是這樣的一位美麗又溫婉的女人。
如果江南真是地下黨員,那也沒有什麼,雖然他失去了一位潛在的紅顏知己,卻可以借着這一條線順藤摸瓜,將南京的地下黨一鍋端!
當下鳩田寬微微搖頭,說道:「掃蕩大梅山的事,由派譴軍負責,跟我們憲兵系統其實並沒有太大的瓜葛,不過,即將到來的狼牙部隊卻是我們憲兵的死敵,為對付徐銳的狼牙部隊,這幾天,可把我們憲兵隊給忙壞了。」
江南微微的笑了一下,沒有再接着往下問,她也是秘密戰線上的,知道再問下去就很容易引起別人懷疑了,所以必須適可而止。
看到江南沒有再多問,鳩田寬果然開始懷疑之前的判斷。
不過,試探已經開始,鳩田寬就不打算輕易放棄,便自顧自說道:「徐銳的狼牙部隊非常難對付,這一次為了將他們留在南京,我們設計了一個萬無一失的陷阱,徐銳的狼牙部隊不來也就罷了,若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江南心下泛起驚濤駭浪,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笑道:「以大佐閣下的能力,這次想必能夠馬到功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