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飛和許姍姍都看到了那條大魚,正是兩人從飛機跳下來之後,在島嶼之上看到的大魚,模樣醜陋,渾身凹凸不平,為了引開這條大魚,李一飛甚至不得不讓許姍姍先走,他去將大魚引開,又用長劍在大魚身上刺出了很多孔洞,剜掉了它的很多肉。
當然,那點傷對於大魚來說,只能說是毛毛雨,根本不會致命。李一飛本以為再也不會遇到這傢伙了,但那長廊中的莫名陣法,卻又將兩人引回了此處。
面對已經慢慢靠近的怪魚,李一飛和許姍姍都感到了危險的氣息,以兩人現在的情況,面對這怪魚似乎沒有什麼好辦法,難不成再去引開它?可是這裏也不是島邊,下面也不知道有多深。
「怎麼辦?」許姍姍問道:「這次換我引開,老公,你遊走。」
「不,記得剛才說的事情不?」李一飛搖搖頭,兩人頭浮出水面,只能隱隱看到那條大魚的影子,見許姍姍搖頭,李一飛接着說道:「巧取,我們現在想逃也逃不了,這條大魚的速度太快了,之前那次是幸運!」
「那怎麼辦?我們和它拼了!」許姍姍一隻手仍然握着劍。
「大魚身上都是凹凸,我們到是可以拼一下,抓在上面,但之前那次我抓着它的時候,它便會撞擊珊瑚,會急轉彎,想要把我甩掉……嗯?巧取?」李一飛眼睛眨了眨,剛想說什麼,卻見那條大魚突然加速了。
似乎是仇人見外,所以分外眼紅,那條大魚根本沒停頓,直接加速朝着李一飛和許姍姍衝過來,長滿了鋒利的長牙的大嘴張開,,水中甚至都響起了轟隆的聲音,似乎是大魚游的太快,破水時發出的聲音。
人在水中,上下左右無處可借力,而大魚又快速的衝過來,如果兩人不能快速的行動,那麼便很有可能被大魚一口吞掉。
「推我!」李一飛急忙喊道,水中無處可借力,那麼只能互相推開對方,甚至這個推都要用力的那種。
許姍姍心領神會,真氣激發出去,一掌打在李一飛的胸口,而李一飛則是雙腿一取,踢在許姍姍的雙肩上,兩人的身體快速向後彈開,甚至躍出水面一段距離。
而與此同時,那條仇人見外的怪魚也張着大嘴咬了過來,水面轟的炸開,那條怪魚一躍而出,大嘴甚至發出轟的聲音,李一飛人在空中,急忙借着許姍姍推他的力氣向後翻去,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那腥臭的大嘴,而許姍姍也是一樣。
大魚一嘴咬空,而身體已經躍出水面,轟隆一聲又落了回來。
這樣不是辦法,李一飛落回水裏,翻身浮出水面的時候,他便想到了一個可能,按理說前面兩個陣法也有危險,第一個陣法是要將人困死,第二個如果實力不夠,也會被狼怪給弄死,而這第三個更是真是無比,李一飛確定這條怪魚就是之前遇到的那條,因為它的背部兩側都有李一飛留下的傷口,甚至這幾天被海水泡着,已經開始有些感染了,背部的傷口的肉都爛了。
但如果眼前的是一個陣法的話,總有破陣的辦法,那麼這個辦法是什麼?
到處都是海水,總不能是在海底吧?或者說……李一飛想到一個可能,他朝許姍姍大喊道:「我想到一個辦法,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動,我讓它吃我,放心,如果它還是這樣張着大嘴,我可能直接被吞到肚子裏,如果你沒聽見我的喊聲,那我就是被傳送回去了,你也趕緊進入。」
這番話李一飛喊的極快,因為那條重新落入水中的大魚怪已經朝着他沖了過來,又是一次張着大嘴的衝鋒。
許姍姍聽見了李一飛的話,本能的想要拒絕,要試驗也該由她來試驗,可惜她已經喊不出來了,因為李一飛已經停在那裏不動,一眨眼間便被大魚給貼近,巨大的魚嘴仿佛是一個真空機,瞬間將李一飛吸了進去。
李一飛眼前一黑,滿面腥臭的感覺,進入到一個巨大的空間,按照大魚的體形,恐怕幾個人在它的嘴裏都不會覺得擠,而李一飛為了避開大魚鋒利的牙齒,特意蜷縮起身體。
呼的一聲,耳邊響起沉悶的聲音,而李一飛也跌落下來,不是落在柔軟的物體上,而是堅硬的地面。
睜開眼睛,李一飛心中一喜,成了,果然是這個辦法,破掉那個陣法的竅門就在這裏,他從魚嘴進去,但是卻出現在長廊之中,而且向前足足走了十多步的距離。
許姍姍沒有聽到李一飛的回話,大魚吞掉李一飛之後,游出去很遠,但並沒有離開,而是扭動尾巴,很快調轉身體,再次朝着許姍姍遊了過來,速度太快,眨一下眼睛便縮短很多距離。
許姍姍握了握拳頭,沒有絲毫猶豫,如果李一飛被吞了,咬死了,那她也不活了,如果這是破陣的辦法,那她也要被大魚吞掉才行。
等大魚即將出現在面前,許姍姍便閉上眼睛,毫不猶豫的蜷縮起身體,呼的一聲,許姍姍感覺身體失控,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入。
「呼!」李一飛鬆了口氣,許姍姍也是突然出現在他身旁,李一飛早已經準備好,張開雙手將許姍姍接住,不至於跌到地上。
感受到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抱住自己,許姍姍馬上睜開眼睛,看到李一飛笑着看着她,許姍姍頓時大喜,張開雙手摟住李一飛的脖子,嘴裏發出嚶嚶的聲音。
「好了好了,沒事了。」李一飛拍着許姍姍的背,慢慢將她放下來,不過許姍姍還不肯下來,仍舊用兩條長腿盤着李一飛的腰。
「壞人,下次再有這種事,提前告訴我,你都不知道剛剛我有多擔心!」許姍姍捶着李一飛的背部,忍不住說道。
李一飛連連點頭,道:「好,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就提前告訴你。」心裏則是苦笑道,那種時候,怎麼可能提前告訴,我也是突發奇想,拼死一試,要是賭錯了,現在我可就在魚腹里,哪還能讓你盤着。
兩人身上的衣服也是濕濕的,用真氣烘乾後,身上難免掛着一層鹽分,顯然剛剛兩人是真的在海水之中泡着,而不是虛幻的。
走到現在,兩人已經走了一半了,前面還有一小半的路。李一飛回頭看了看,覺得這是不是類似於一個大富翁一樣的東西,一路上有很多個格子,每個格子代表一個陣法,如果破掉了陣法,便可以到達下一站,同樣,如果破不掉的話,那麼就有危險了。
有的格子還可以跳躍,而不用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走。
兩人再次向前,這次畫面一轉,忽然間出現了一副棋,是圍棋,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殘局。
這裏一片空曠,周圍都是平地,只有一個涼亭,涼亭裏面的小桌子上擺着一個棋盤,四周有四個座位,棋盤之上有着黑子白子數枚,李一飛和許姍姍牽着手走進涼亭,看清楚了棋盤。
皺了皺眉,李一飛雖然象棋圍棋有一定的造詣,可是距離大師都甚遠,更遑論是這種殘局。
許姍姍嘴巴撇了撇,她對於這種東西不甚好奇,所以自然是沒有辦法給予李一飛什麼幫助的,至於李一飛,他一屁股坐下來,先不急着去看棋盤,而是把背後的背包拿下來,從裏面掏出來吃剩下的牛肉乾,分給許姍姍一些,放在嘴裏嚼了起來,數分鐘後,李一飛才想起來要看棋盤似的。
關於圍棋,從古至今喜愛它的人,自然會把它當作最高的一種存在,而對於李一飛來說,這就是消遣,什麼段位大師啊,什麼國棋聖手,李一飛也不太在意,目光投入棋盤,李一飛幾分鐘後便看明白一些。
但也僅僅是一些,以他的水平,推算出來的黑棋白棋的走向,李一飛剛開始都能看到一些辦法,但推演幾步之後,李一飛就混亂了。
這是一副棋盤,棋盤上已經擺了一些棋子,當李一飛覺得混亂不清的時候,他卻是看到了一副金戈鐵馬的畫面,仿佛是一副戰場,黑子白子各自相殺,或者黑子圍殺了一堆白子,或者白子擺出一條大龍,將其中的黑子絞殺而亡。
看的久了,他甚至覺得眼睛都在發痛,以至於李一飛不得不從棋盤上移開視線,看了一會遠處。
見李一飛皺眉沉思,種種動作,許姍姍還當他是在思考,所以在一旁安靜的吃着牛肉乾,填飽肚子。
「怎麼樣?」也許五分鐘,也許十分鐘,也許更長的時間過去,李一飛還沉浸在其中,許姍姍便忍不住問道。
李一飛把視線拉回來,他搖搖頭,輕輕嘆口氣,說道:「我找不到辦法,我剛開始以為不難,但是思考一會,便發現這殘局其難無比,不論我是黑子還是白子,都無法下出一步,因為很可能一步下落,整盤棋便立刻輸掉。」
許姍姍聽的眼睛睜大,問道:「難道先走的棋都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