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站起身,活動幾下筋骨,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側身看着窗外,淡淡地說道:「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身上能有什麼故事,你把我想的太偉大了!」
於飛語氣中充滿了憂傷,深邃的眼睛宛如浩瀚的宇宙,出神的看着夜空,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
看着於飛的樣子,徐妍一時着了迷,此時她更加堅信於飛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聽到於飛這麼說,徐妍想起來,於飛中午的時候跟她好像說過,自己有老婆,可是現在於飛又說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莫非他的女人已經去世了。
「你女朋友是不是已經去世了?」徐妍緩緩地走到於飛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沒死!」於飛突然暴起,衝着徐妍咆哮道,雙眼通紅。
沒錯,於飛的雙眼徹底的變成了紅色,宛如來自地獄的魔鬼。
於飛突然的轉變嚇壞了徐妍,不知道於飛為什麼會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尤其是他的眼睛,竟然變成了血紅色。
接着,於飛好像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樣,雙手抱頭倒在地上,來回打滾,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叫,一副痛苦到極點的樣子。
徐妍此時已經徹底嚇壞了,她實在想不明白於飛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於飛順手抓起地上的匕首,高高舉起,對準自己的胸口,正要刺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徐妍大喊一聲「不要!」撲倒在於飛身上。
「於飛,不要,你醒醒,看看我是誰。」徐妍幾乎帶着哭腔沖於飛說道。
於飛的手還真停在了半空,眼睛也慢慢的恢復了黑白,許久,於飛苦笑一聲:「對不起,嚇壞你了吧!」
看到於飛清醒過來,徐妍連忙將於飛手中的匕首拿掉,說道:「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不是因為我剛才那句話刺激到了你?」
於飛坐起身子,說道:「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太無能了,控制不住心魔。」
心魔?徐妍有些搞不明白於飛說的心魔是什麼意思,可是還沒等徐妍問個明白,於飛已經撿起自己的t恤套在身上:「天色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着,於飛正準備轉身離開,徐妍立馬擋在於飛面前:「你身上還帶着傷呢,就留下來吧。」
徐妍的口氣毋庸置疑,完全以一種女強人的口氣命令道。
徐妍都這麼說了,於飛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人家一個女人留你呢,你還執意要走,那也太不解風情了。
「先去沖個澡吧,我出去幫你買身衣服。」徐妍說道。
於飛只好作罷,轉身走進了淋浴間,徐妍沒有着急出門,而是點燃一根煙沉思起來。
今天晚上突然冒出的殺手讓她意識到肯定是有人想對付她,對方沒有達到目的,肯定還會再次派人對付自己,所以她不得不小心,而且得儘快查出真兇是誰,不然夜長夢多。
想罷,徐妍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李警官,這麼晚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有件事必須得跟你說。」電話接通後,徐妍對着電話說道:「今天晚上有人想要暗殺我,不過我的部下替我擋了一槍,兇手被我的部下正當防衛時過失殺死,屍體現在還在外面集團門口,我希望你們能儘快查出真兇是誰。」
和對方說了幾句關於案件的經過,徐妍便掛斷了電話。
就算於飛殺死了兇手,徐妍也不擔心,完全可以當做是防衛過當,就算警察到時追究起來,她也完全有能力保住於飛,他現在最急切的就是找出背後主謀,而這件事也只能交給警方。
打完電話,徐妍這才拎着包包出門,準備去給於飛買衣服,於飛的衣服上全是血跡,已經不能再穿了。
半小時後,等徐妍再次到家的時候,發現浴室已經沒人了,於飛已經不見了,只給茶几上留了一張紙條。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你影響不太好,我就不打擾了,你自己在家多加小心,有事就打我電話。」落款是於飛。
徐妍現在還真想拿起手機罵於飛一頓,自己都沒介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一個大老爺們居然還怕這個,身上還帶着傷呢,怎麼能到處亂跑。
只是當徐妍拿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於飛的手機號碼,早上於飛留給自己的手機號碼早已被自己扔進了垃圾桶里。
於飛突然的離開讓徐妍心中升起一絲失落,徐妍靠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今晚發生的種種事情讓徐妍既震驚又害怕,更多的是於飛留給自己的迷團,還有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深深地吸引着徐妍。
本來徐妍打算讓於飛娶自己,是因為她覺得於飛的身手很好,嫁給他會讓他有一種安全感,最主要的是這個傢伙奪走了自己的第一次,她屬於那種思想比較保守的女性,所以,就算她不是真的喜歡於飛,也希望能和這個奪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共度一生,但是經過晚上的事情之後,徐妍發現自己心中竟然真的對於飛有了那麼一絲好感。
而此時的於飛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路上於飛心中滿是不解和疑惑,他沒想到今天晚上心魔會突發,而最關鍵的是自己每次心魔突發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自殘,誰也不可能擋住自己,以前在組織的時候,有一次心魔突發,好幾個同事試圖將自己綁住,以免自殘,可是他們都被突發心魔的於飛打成重傷。
但是今天晚上徐妍竟然制止了自己,而且是無聲無息的制止了,這讓於飛心中很是不解,帶着這個謎團於飛已經走到了小區門口,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愛咋咋地!
於飛自記事起就沒見過父母,從小都被師傅收養,也就是他們之前組織里的最高領導人,但是於飛卻是在這座城市裏長大,直到大學畢業,於飛才被師傅正式帶進組織里。
回到家鄉,於飛在一座八十年代的小區里租了一套房子,這個小區已經有些破舊,很適合用來避身。在小區門口的超市里買了幾瓶高度白酒,於飛大踏步向自己住的樓層走去。
於飛的夜生活又開始了!
於飛住在四樓,剛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於飛忽然發現了不對!
於飛每次臨出門前,總會給門把上綁一根頭髮,如果有人潛進了自己的房間,頭髮就會被拉斷,而此時頭髮明顯是斷的,於飛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好,此時,肯定有人潛藏在自己的房間。
於飛輕輕將白酒放在地上,一隻手用鑰匙開門,一隻手拿出那張卡片匕首甩開。
房間門打開,裏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忽然一隻拳頭夾雜着勁風朝於飛腦袋襲來,於飛耳朵一動,迅速彎腰,隨即一拳打在那人的腋下。
那人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啊,疼死我了,飛哥別打了,是我!」
好熟悉的聲音,於飛趕緊打開燈,看到那人痛苦的臉於飛頓時就笑了。
來人正是於飛之前組織里的好兄弟王文全,和於飛的關係那是出生入死。
「哈哈,全子,你小子怎麼突然來了。」說話間,於飛從門口將白酒拎了進來:「正好,今天陪我一醉方休。」
王文全被於飛一拳打得腋下還在發麻,苦笑道:「飛哥的身手還是那麼敏捷,看來我這輩子再也別想打過你了。」
說完,王文全看到了於飛身上的槍傷,立馬正色道:「飛哥,你受傷了,是不是有人找你報仇了。」
於飛擺了擺手,示意王文全不用緊張:「不是,這完全是個意外,沒啥大事,已經被我解決了。」
王文全這才放鬆下來,和於飛相對坐下。
「對了全子,最近組織沒任務麼?你小子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於飛拿了兩個杯子倒滿酒。
王文全端起酒杯和於飛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嘆口氣:「唉,別提了,我他媽就是點背,前天晚上在京城那邊,開車回組織的時候,遇到幾個小流氓欺負一女孩,就出手教訓了一下那幾個小流氓,結果出手太重,把一小子給打死了,誰想到那小子的老爸居然是京城的高官,這不,頭兒給我記了處分,還給我放了假,要不我哪有時間來找你。」
於飛淡淡一笑:「打死活該,那人家沒追究你的責任。」
王文全滿臉的鄙夷,鼻子一哼:「誰敢給咱組織的人找麻煩,頭兒一出馬,那高官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飛哥,倒是你,晚上還總是買醉,聽弟弟一勸,該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別老壓心裏了,以後的道路還長着呢,你這樣終究不是個辦法。」王文全一臉擔憂的說道。
「我已經習慣了。」於飛敷衍了一句,端起酒杯說道:「來,喝酒喝酒。」
王文全沒在說什麼,他了解飛哥,恐怕心裏的這道坎是過不去了。
兄弟見面,格外激動,兩人整宿沒有睡覺,一直喝酒聊天到了天亮,王文全說話已經有些大舌頭,於飛倒還頭腦清醒,把王文全扶躺在床上,於飛拉開窗簾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心裏的陰影頓時好了許多,這才爬上床倒頭睡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兩點多,王文全還在熟睡中,於飛沒去打擾他,換好衣服出了門。
槍傷對于于飛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只要稍作休整,便無大礙,他決定還是去上班。
於飛沒有打車,而是徒步向集團走去,路過一家咖啡廳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於飛一抬頭,剛好看清那女的相貌,隨即嘴角漏出一絲冷笑。
這女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少東的女朋友,於飛心裏暗道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這女的說自己出差完全就是在騙張少東,這不昨天還說自己出差沒有錢,找張少東要錢,今天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鬼混。
等兩人快走到跟前的時候,於飛拿出手機裝作玩手機的樣子,將兩人親密的樣子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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