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這個老頭不靠譜
在貼着紅牆,兩個化身地的夾縫之間,卻有着一塊特殊的地方。
這塊地方不大,方圓十平方公里左右,和那些祖神化身地的大小比起來,就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
這片小天地雖然不大裏面卻是一幅,枯藤纏老樹,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喬松。修竹喬松,萬載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時不謝賽蓬瀛。幽鳥啼聲近,源泉響溜清。重重谷壑芝蘭繞,處處蒨崖苔蘚生,好一處人間仙境。
但是在片小天地正中間,卻立着一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說它是茅草屋都覺得是在誇獎它,這間屋子沒有牆,四周漏風,屋子的正中間掛着一口金黃色的大鐘。而大鐘一旁有一張破爛的木床,一個老人正在酣然入睡。
老人忽然睜開眼睛,一軲轆從床上爬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然後拍拍額頭自言自語的說:「娘嘞,差點忘了,如果讓那小子摔死,那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老頭看起來很是蒼老,一臉的褶子就像被人刨過的莊稼地,身上的長袍破爛得不像樣子,滿是油污。一頭花白的頭髮像是蒙了一層豬油一樣,一條一條的。
老頭離開破床,三兩步來到茅屋外面,抬頭看着天空,突然眼前一黑。
只見一個胖乎乎的嬰兒趴在老頭頭上,一隻胖乎乎小手扯着老頭左耳,另一隻扯着老頭的頭髮,雙腿還在老頭脖子上亂蹬,生怕掉下去。
楊風心中也是一陣鬱悶,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以為會被摔成肉餅,誰知快到地面的時候速度就慢了下來,就這樣也是被嚇得不輕。好不容易抓到東西,那就是救命稻草,哪裏肯輕易放手。
楊風緊緊地抓住手老人的頭髮和耳朵,雙腳也在老頭脖子處亂蹬。
這一蹬一拉的把老頭疼的直抽涼氣,偏偏又不敢採取什麼措施,怕傷到楊風,好不容易把八爪魚一樣的楊風扯了下來。老頭又將楊風舉起來,看着楊風的下體,哈哈大笑「帶把的」。這是楊風才看清楚聲音的來源,頓時就被老頭鬼斧神工的長相嚇尿了。
真的是尿了,眾所周知嬰兒的排泄是不受本人控制的。
老頭真是悲劇了,一道拋物線準確的落入老頭嘴裏,笑聲嘎然而止,咕嚕一聲響,下咽的聲音響起,老頭殺豬般的慘叫響起,伴隨着陣陣咒罵「想老夫這一生,尋過盤古,撞過紅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手下冤魂無數,一世英名今天毀在了你一個小娃娃手裏,真是晚節不保啊」。
看老頭痛心疾首的樣子,楊風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這嬰兒的笑聲此情此景,真的是無比嘲諷。老頭黑着臉將楊風夾在腋下,打了一聲口哨,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聽着這笑聲,楊風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暗想這老頭想幹嘛。
一陣跑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臨近停下。老頭嘿嘿一笑捏了捏楊風的小臉說道:「小子算你命好,要是以前你小子死的渣都不會剩下,今天老夫大發善心還給你找個奶娘。」說着就轉過身去。
老頭一轉過身子,楊風就看見一張巨大的豬頭,準確的來說是一張正對着自己笑眯眯的豬頭。楊風一口老血差點吐了出來,掙扎了幾下發現毫無用處,只能作罷。
一頭肥豬正笑眯眯站在在二人跟前,楊風細細的打量了起來,和地球上的家豬沒什麼區別,就體型有兩個家豬加起來那麼大,毛髮鋥亮,雪白雪白的,尾巴也比一般的家豬長了不少,在屁股後面卷了好幾圈。
老頭笑呵呵的對大肥豬說道;「小柔啊,你看我答應給你找個好玩的東西,沒騙你吧。」說完舉了舉手中的楊風。
「小柔」你一個大肥豬叫小柔這麼秀氣的名字,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啊!楊風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小柔聽了老頭的話高興的點點頭,兩隻眼睛都樂得眯在一起,成了一條細縫。
楊風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老頭擺佈。老頭笑眯眯的將楊風遞給小柔,小柔將尾巴伸出,把楊風卷了過來,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看着小柔離開,老頭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哎,小子你也別怪我,小柔是片天地中唯一一個沒有修為,又母愛泛濫的生靈。為了你以後的路,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楊風哪裏知道老頭做這些事情的深意,心中還在想着等以後怎麼弄死這糟老頭子。
小柔卷着楊風,七拐八彎的來到了目的地,楊風細細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裏應該就是小柔住的地方,有一個大窩,裏面鋪着一些乾草,已經被壓的很平整了,不用擔心會被刮傷。周圍都是一些沒見過的小草和一些樹木,離窩不遠出有一條兩米左右的小溪,溪水很清澈,能看見底部的石頭。總的來說環境還是相當不錯的,空氣也好,鳥語花香。
這時小柔走到窩中,橫躺下去,將楊風放在自己的肚子下面。笑眯眯的對着楊風點點頭,又動了動大肚皮,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楊風去喝奶。
「士可殺,不可辱」我楊風好歹也是混過傭兵圈的人物,能讓你一頭豬任意擺佈,再說你丫到哺乳期了嗎?有奶嗎?
楊風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守住這最後一道防線,這喝豬奶的事情要是傳出去,那以後還怎麼做人。
大眼瞪小眼的好了接近一個小時,小柔見楊風無論如何也不肯吃奶,站起來圍着楊風,急的團團轉。小柔好像想起什麼,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小柔就回來了。嘴中叼着一個拳頭大小,赤紅色的果子。
小柔將果子放到楊風面前,笑眯眯的沖楊風點點頭。楊風心中也是大石落下,終於不用吃豬奶了嗎?
楊風笨手笨腳的,將臉湊到果子前面,果子有點像西紅柿,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楊風自出生就沒吃過任何東西,現在也是餓的厲害,哪裏管得了干不乾淨,一口就咬了下去。
「咯吱,咯吱」楊風啃了幾下,小臉憋得通紅,心中大喊「吃你妹啊,老子沒牙,怎麼吃啊!生吞嗎?」
小柔站在一旁也傻眼了,捲起楊風順着剛才的路返回,來到茅草屋。楊風打量四周,哪裏還見老頭的身影,小柔又帶着楊風找了好多地方,硬是連個活的東西都沒見到。
折騰了半天,小柔無奈的又將楊風帶回了老窩。小柔又躺在窩裏,可憐兮兮的看着楊風。
楊風心中不住嘀咕「楊風啊楊風,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底線啊!你這一口下去這一世英名都毀了。」
太陽已經下山,天空逐漸的暗了下來。楊風和小柔還在耗着,楊風心中又想:「看這裏應該也不是地球,也沒有什麼熟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嘛!豬奶算什麼,當初執行任務時,沒了食物,抓住什麼東西,去掉頭就敢生吃,好歹自己也是混過生物圈的人,豬奶怕什麼?」
楊風不住的安慰自己,但是嘴巴已經湊到小柔肚皮下面。
「嘿,還真的有奶,還挺好喝酸酸甜甜的。」楊風不禁對自己的英明決定深表感動。見到楊風終於肯吃奶了,小柔也是高興的哼哼幾聲。
「一千天了啊」,楊風數着面前繩子上的疙瘩,不住的感嘆了一下。這根繩子是在小柔窩裏找到的,很長大概十米左右,粗細和在地球上耳機線差不多。楊風就用這個來計算時間,每過一天楊風就在繩子上打個疙瘩,加上前期沒有計算的時間,大概有三年左右。
現在的楊風長得白白胖胖,頭髮很長披在腦後,相貌和母親十分的相似。這三年小柔領着楊風把這個地方逛了個遍,也認識了周圍幾個鄰居。
小柔的窩在東邊,往西走那裏有幾株果樹,樹上住着一隻烏鴉,很漂亮並且烏鴉的眼睛是紅色的,楊風叫她美麗。
往北走那裏有個小湖,裏面住着一隻白色的烏龜,脾氣很好,楊風經常讓白龜馱着自己在湖中蕩漾,楊風叫他龜爺。
往北走那裏有個很大的地洞,洞裏住着一條水缸粗細的大蛇,楊風叫他蛇叔。大蛇通體黝黑,初次看見大蛇,着實把楊風嚇得不輕,出乎意料的是,大蛇的脾氣非常的好,經常讓楊風在天氣炎熱的時候到洞中避暑,還送給楊風兩個蛇皮口袋,據蛇叔說這是他身上褪下的皮,有很多功能。楊風也發現這蛇皮口袋,就和冰箱一樣,什麼東西放進去,過多久都不會變質。楊風找來一些繩子,將蛇皮口袋綁在小柔身上。
最讓楊風在意的是,貼着那面紅牆,長着一顆歪脖子樹,五六米的樣子,不知什麼品種。最奇怪的是無論什麼季節,樹上只有光溜溜的三片樹葉,那樹葉顏色翠綠,就像是要滴出水一般。楊風也曾打過這三片樹葉的主意,只是年紀實在太小,爬不上去。
並且那樹中住着一個老人家,老人雖然鬚髮皆白,可是皮膚就像嬰兒一般光滑細膩,和楊風比起來毫不遜色,楊風叫老人樹老,樹老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就像歲月沉澱在樹老身上一般。
周圍還有一些花花草草,楊風也經常和他們聊天。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傢伙說的話楊風都能聽懂,唯獨小柔楊風根本聽不懂她在表達什麼,但是小柔卻是能明白楊風的意思。楊風也去問過樹老,樹老只是笑而不語。再問其他的傢伙都是這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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