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帶着人來到黎語說的事發地點時,只看到倒塌的房屋和一輛輛警車,警察將這地方圍住,所有無關人員被隔絕在外,空氣中是粘稠的磚瓦味和淡淡的血腥味,裏邊還在做救援工作。
無論用什麼辦法,兩人都進不去。
兩人的情緒,隨時都會引爆。
若不是他們這麼無用,黎語是不是就不會想着單槍匹馬赴約?權勢,一次次的鞭笞着他們的內心,現在的他們甚至什麼都沒有。
邵祺沉着一張俊俏的臉,肅殺之氣格外濃重,一個人影仿佛在不遠處走動,那險些溢出來的怒火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口子,邵祺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
毛天宇定睛一看,楊洋!
「什麼,還沒找到?」楊洋想到以後沒有楊瑾然給他當打手,他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復回了,特別是現在家裏日子可不好過,爸媽都在找這位堂哥。
正在煩躁的時候,忽然感到身後一陣陰風。
剛要轉頭,就被一拳打到在地,驚怒之下捂着臉抬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臉上的刺痛還火辣辣的。現在的邵祺就像一頭被釋放了猛獸,見人就咬,兇狠無比。
在學校里,他多次挑釁過邵祺,邵祺別說動粗,就是回嘴的次數都很少,從來沒有一次像如今這樣爆發,讓他打從心底顫抖,莫非這才是真實的——邵家大公子?
拳頭如雨點般毫不留情砸了下去,那些保護楊洋的人被邵祺兩人帶來的制住,眼看着楊洋就要被邵祺打殘。
「別……別打了……」
「住……手」
邵祺好像瘋了,往死里揍,平日裏不顯山露水的,但直到此刻楊洋才真正感受到邵祺的兇悍,每一拳打在他身上都好像要死了一樣,本來要破口大罵,在接觸到邵祺要吞了他的殘忍眼神,楊洋就萎了,和誰講理都別和瘋子,因為他聽不進去。
「邵祺,冷靜點,我們還沒找到黎語!」見邵祺發了狂,毛天宇心中有些解氣,但想到背後的楊家就控制住憤怒了,這會兒看夥伴已經失去理智,起身阻止。
楊洋不能有事,至少現在不能。
這話讓失去理智的緩緩回神,邵祺攥起楊洋的領口,一字一頓:「黎語在哪裏?」
「……」
「你只有一次機會。」
那一刻,楊洋毫不懷疑,如果不回答邵祺真的會殺了他。
「在……在……」楊洋嘴角裂開,他不敢呼痛,直接報了個醫院名。
就在此刻,他第一次發覺,邵祺一直以來只是懶得同他計較,不是真的怕了自己。
「這是我們兩家的事,若你再牽扯外人進來,就是我邵家真的倒了我也要你們姓楊的永無寧日!」
沒人懷疑,邵祺話中的認真,他真的會這麼做。
若黎語在話,就會感嘆,前世的邵祺真的做到了,這是一頭伏蟄在暗處的怪物,這頭怪物長久孤獨的舔舐着傷口,他沒有同伴,沒有親人,更沒有朋友。
這一世雖情況有變化,但本性卻不會改變太多。
楊洋像一件垃圾被扔開,軟軟的倒在地上。
*
辦公室。
這裏是黎語曾經來過兩次的辦公大樓頂樓,七爺端正的坐在木椅上查看文件,七爺喜歡木椅而非歐式沙發,但凡稍稍打聽一下就知道,七爺所有明面上的愛好都與華國文化有關,守舊、傳統、老派似乎是七爺這一代人的特色。
他們從不宣揚如何愛國,但卻實實在在的透露着這些信息。
一覽無餘的落地窗俯視而下,無論是人還是車流都顯得渺小,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掌控感。不過七爺的心思並未放在這上邊,他戴着無框眼鏡,仔細而嚴謹的閱讀剛提交上來的資產分析報表。
面無表情的時候,更有種禁慾的嚴肅味道,但他平淡的眼眉無論何時何地都更像一個聖人。
些微動情的喘息聲和吸允聲隱隱從辦公桌下傳來,在這間辦公室里顯得格格不入。
而此刻在他身下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尤物,她正賣力的吞吐着七爺昂揚的部分,但無論她怎麼努力,那巨大的事物卻始終沒有要釋放的樣子,雖如此但金髮尤物暗自慶幸,她以為七爺有問題,不然為什麼看到她都沒半點反應,現在看來,七爺簡直——太健康了!
她就是諾斯貝家族的掌上明珠瑟蕾娜,從意大利追夫到這兒,守株等待七爺。
一個足夠美,足夠熱情足夠背景的大美人,能夠拋開一切矜持去取悅心上人,但凡是男人多少會動容。
雖然瑟蕾娜看不出來七爺的心思,但她能感覺到,嚴並不排斥她!
暗喜在心,嘴上更是賣力。
忽然,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捏住身下人的下巴,緩緩抬了起來。
瑟蕾娜狂喜,難道七爺總算動情了?
只看到那薄涼的唇開啟,一雙仍舊猶如深潭雪水般的眼,淡淡的瞥了過來,「下藥?」
短短的兩個字,配上七爺不容忽視的氣勢,就是見慣大場面的瑟蕾娜也有些瑟縮,族長將她保護的太好了,不然也不會義無反顧的取悅眼前的男人。
「只……只有一點點,我以為這是情趣……」在來之前,她就做好要一舉拿下七爺的準備,當然不允許意外。
只在唇上抹了少許,她當然也想過若七爺發現會怎麼樣,但首先這藥量非常少,難以發現,再加上,若成功了那豈不是皆大歡喜,光是這點誘惑就足夠讓她冒險。
再說一點點春-藥助興,在兩-性之間算的上是情趣。
七爺不置可否,黑蝶蟬翼般的睫毛交織出冰冷的視線,「我從不碰算計我的人。」
那目光,毫無感情。
瑟蕾娜如置冰窖。
叩叩。
「進來。」七爺不再關注身下泫然欲泣的女人,毫無起伏的聲音依舊冷靜、理智。
順叔走了進來。
「七爺,剛才嚴八來電話,說是黎語小朋友高燒不退,不讓任何人近身,醫院方懷疑他可能精神方面……」有些問題。
把人送去醫院,就算仁至義盡,七爺自然不可能留下來。
只是現在,人出了問題,順叔想到這孩子的特殊性,還是以防萬一過來報備了一聲。
七爺挑了挑眉,淡淡的合上文件,「準備車。」
順叔躬身應是,果然,那黎語小朋友在七爺心中,是有些不一樣的。